第14章 疏離天空
- 沒有淚的夜晚是天堂
- 利浦芋頭
- 2333字
- 2011-10-09 21:00:42
在我們大學城的后面有許許多多的山,這山倒不是李子善他們南方的那種。山上面沒有沒有什么高大的樹木,也沒有兩山峽谷間的清泉。有的就只是灰白色的大石,還有著幾株瘦弱的野棗子。
之所以會去爬山,完全是處于一種好玩的心態。在山東女子學院的后面那座山最高,因此我們便將目光對準了它。一次上大學語文的課的時候,我們老師向我們道出了一個幾乎讓我當場昏厥的消息。
我心目中的那個《再別康橋》,那個有著憂傷筆調,對愛情忠貞不渝的徐志摩,就在這座山上墜機了。而他之所以會坐飛機的原因卻是受到林徽因的邀請參加林徽因的演講,我不知道我還能說什么。徐志摩愛林徽因,而林徽因卻選擇了梁思成。
我甚至覺得是不是上蒼可憐徐志摩這個癡情的詩人,詩人的心都是脆弱的。要不然我實在想不出為什么這個不足兩百米的山會將一架飛機截住。是啊,如果有可能誰會愿意做一個詩人,誰會愿意做一個無法彌補心靈的憂傷的詩人。
我們宿舍是我和李子善一起去的,其他人倒沒有這個爬山的想法。李子善背著包,包里面隨便放了一些東西。用李子善的話說就是這種山十幾分鐘就可以爬到頭了,因為他們南方的山有著許許多多的荊棘和樹木。而我們面前的山除了石頭就是石頭。
李子善看著這些規則的白色巨石贊道:“如果這些石頭拉到南方去,一定會有許多的人買的。這種石頭在我們那太少了,而且看起來也還很不錯的。”
南方我是沒有去過,不過我還是比較向往那種小橋流水的環境。在春天下著毛毛細雨,在夏天感受濕熱的氣息,在秋天看著滿樹的果實,在冬天看著飄落的雪花。
青石板鋪就的巷道在雨后散發著戴青色的古老,炊煙繚繞而上,一個調皮的孩子拿著剛剛抓到的小魚放到一個小水坑中。
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山上的路已經被踩踏出明顯的痕跡,就連那石塊在多年的摩擦下已經失去了棱角。
李子善爬山的速度快的超過了我的想象,我喘著粗氣看著被他甩下那么遠的距離。再看看已經到了半山腰的李子善那有些渺小的身影,我只能對著李子善大聲的喊道:“李子善,你跑那么快干什么?不會等等我啊。”
我的聲音中略帶一些怒意,畢竟怎么著也該拉拉我吧。
“新宇,你身體素質不行啊,這么點路就不行了。”
李子善卻并沒有顧及我話語中那一絲怒意笑道。
“爬山是要欣賞沿途的風景,你以為都和你一樣,沒有任何的審美細胞。”
我沒好氣的說,我總是會將對自己有利的一些話說出來。
“登高才能看的遠啊,你快一點,我在這里等你。”
李子善對著我大聲的喊道,說著就在原地坐了下來。
我直接無語了,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啊,我一咬牙提著如灌了鉛的腿對著李子善那沖了過去。
“子善,最近怎么沒見到何文靜來找你?”
我氣喘吁吁的來到李子善的身邊問道,畢竟已經快不少日子沒見到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冒出來的這個問題。
“又沒什么事情找我干什么,現在和同學都熟悉了,也就有人玩了啊。找我這個不會說話的人干什么。”
李子善看著遠方的天空,在那下面是山東師范大學。
從李子善的目光中我看到了從沒有過的哀傷,雖然只是一瞥而過。
“畢竟是老鄉,你也可以去找她啊,總不能讓一個女生主動來找你吧。”
我笑道。
“你認為我有時間嗎?”
李子善看著我苦笑道。
從李子善的話中我能夠i感覺到一種無力,我知道李子善的心中已經有了何文靜的存在。
隨后的路程李子善到沒有跑的太快了,也許是我問的話讓他有所感觸。看著李子善那突然間似乎失去活力的背影,我感覺到也許不是李子善不想去找何文靜,不是他沒有時間。
而是李子善不敢去,李子善不能去。
高處的風要比下面大上許多,北方的風是干燥的。雖然是秋天的結尾,可是我卻沒有感覺到這風中有什么成熟的氣息。有的不過是一些苦澀,有的不過是一些無法揮之而去的蒼白。
“子善,我們的輔導員似乎挺看重你啊。”
我對著李子善說道,我們的輔導員叫李勝正,也就是對李子善有著莫大幫助的那位。
“呵呵···還好了。”
李子善笑道。
“連你的生活費都幫你補貼,這個能叫還好?”
我揶揄道。
“還好了,也許是看我的家境不是很好吧。”
李子善說道。
“算了,反正我是沒你這個福氣。”
我笑道,畢竟能夠在大學還能夠和輔導員處上這么好的關系,對自己在大學以后的生活何時有著非常大的幫助的。
“新宇,你看今天的天空好遠。”
李子善岔開話題
說道。
我不明白李子善為什么要用遠這個詞來形容現在的天空,李子善目光平靜的看著下方的大學城。
“是啊,挺遠的,至少看不到盡頭。”
我似有所悟的說道。
李子善沒有說話,而是繼續走路。
在外面快要到山頂的時候我們發現上面有人,在見到之后我們彼此也算互相認識了一下。都是大一的學生,不過他們不是我們學校的,而是女子學院的。
我們沒有在山上面待太久的時間,干燥的風吹的我臉都干干的。山比較陡,因此下去的時候就沒有上山時候那么輕松了。
“子善,你們南方爬山的時候是這個感覺嗎?”
我問道。
“南方的山,你上去很少能夠看到石頭,還有就是這天空了。山上樹木太多,遮住了視線,因此北方的山爬起來倒別有一番風味了。”
李子善小心翼翼的注意著腳下道。
“有機會我倒是想要去體驗一下了,本來以為上大學可以出省的,結果被涮了下來。害的我想要出去開闊開闊視野都不可以,真是倒霉了。”
我踢掉一個小石塊迅速的說道。
“有時間道我們AH去,我帶你去爬黃山。”
李子善笑道。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會毫不客氣的。”
我趕緊接過話茬笑道,雖然我知道這種事情成為現實的可能性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
山頂有人在放風箏,是一個燕子,似乎想要逃脫那已經看不見的細線的束縛,可是結果還是那么事與愿違。
李子善走在問道前面,我始終覺得李子善的那句‘天空好遠’中有著深深的無奈。
天空遠嗎?
我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然而在李子善的天空中也許有著什么已經疏遠了他,或者他疏遠了天空中是什么東西。
我不知道,李子善也許自己都不知道吧。
或許只有天空中的那個飛的越來越高卻依舊逃離不了束縛的燕子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