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失眠的夜晚
- 豪門囚妻
- 幕長策
- 2044字
- 2011-08-11 10:08:32
蘇千亦抱著腿坐在床上,這樣的姿勢她已經維持近三個小時了。
門外的蘇爸爸和蘇媽媽皆是愁眉不展,蘇媽媽回身罵北堂清:“都怪你太心急!這下好了吧!”
北堂清反駁:“拖得越久反應越大,如果等我死了你再告訴她恐怕她會跟著來。”
“你!”蘇媽媽氣急,“好好好,我說不過你,就你牙尖嘴利。”
幾個老人急得團團轉,倒是北堂夜比較冷靜,他提議:“還是讓她一個人靜一會兒吧,逼得太緊會起反作用。”
“也好。”北堂清嘆口氣,轉身,第一個離開,威嚴的臉上露出屬于老者的疲憊神態。蘇媽媽還想繼續待下去,卻被蘇爸爸推搡著往樓下走,走廊里,一時間只剩下北堂夜一個人。
掏出鑰匙,他打開了緊鎖的房門,屋里一片狼藉,地上扔的東西差點沒讓他摔倒。
床上的女人見他進來了,沒好氣地說:“你怎么進來的?”
北堂夜挑眉:“只要是我想的,沒有做不到的。”
“自大狂!”蘇千亦毫不客氣地罵道。
北堂夜怒極反笑:“就這點事你就承受不了了?那我豈不早就自殺了。”
她抬頭,狐疑地看著他:“你有什么想不開的?養了自己二十一年的父母突然告訴你你不是他們親生的,你怎么想?”她癟癟嘴,“更何況,你的親媽還是因為自己的父親而死,你怎么想?”
北堂夜輕笑,把玩著梳妝臺上幼稚的絨毛玩具,在他的童年里只有暗算、偽裝、訓練,至于普通人家小孩子喜歡的玩具,他根本沒有。
他淡淡開口,從鏡子里看向那個淚痕未干的女人:“你還真是溫室里的花,經不得一點大風大浪。更何況——”他嘲諷的表情顯而易見,“你的生父可是沃薩奇瑟的老板,你多少人求不來,你還在抱怨什么?”
蘇千亦被他嘲諷的表情刺痛,反駁道:“你以為都像你一樣唯利是圖啊!”
他并沒有否認,反而引以為豪:“作為商人,一個成功的商人,就是得唯利是圖。”
她翻一翻白眼,心里的悲傷消了大半。
北堂夜抓起梳妝臺前灰溜溜的玩偶,問她:“這是什么?”
“是灰太狼......”蘇千亦鄙視的神情像是在看一個外星人,“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北堂夜聳肩:“我沒有時間關心這些。”見她心情平復了,北堂夜也不多留,拿起灰太狼向她告辭,“好了,我走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蘇千亦“哦”了一聲,目光炯炯地盯住他手里的玩偶,卻見他沒有歸還的意思,反而拿著它大搖大擺地出去了,蘇千亦趕緊起身追了過去:“喂!東西還我!”
北堂夜搖了搖手里的灰太狼:“這么丑的東西你也要?”她企圖上前解救她的玩偶,卻被他擋開,蘇千亦懊惱地瞪住他:“你很幼稚啊,小孩子玩的東西也要搶!”
北堂夜的眸子閃了閃,伸長的手臂,將灰太狼舉得高高的:“既然幼稚,你就借我玩幾天吧,反正你玩偶這么多,也不差它一個。”
“可是,你把它帶走了,它老婆怎么辦?”蘇千亦儼然已經忘卻了方才的悲傷,開始和他大呼小叫起來。
北堂夜覺得新鮮:“這東西還有老婆?”
蘇千亦懶得和外星人解釋,叉著腰問:“你到底還不還啊?”
北堂夜挑眉,戲謔地看著她:“蘇秘書,你的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啊。”竟然敢這樣對他說話,“作為懲罰,這個東西,我沒收了。”說完,不顧她的抗議,邁步走開。
蘇千亦看著走廊那頭漸行漸遠的黑色背影,轉身回了房,視線回轉——梳妝臺上,紅太狼孤零零地坐著,也是一副茫然的表情。
陽臺外,一片岑寂,然而,這樣寂靜的夜晚,卻被時不時發出的敲擊聲打破,黑暗中,一個白色身影拿著錘子對著一堆木材敲敲打打。
仔細一看,他的額角已經浸出汗珠,一滴一滴順著他利落的線條滑落......
支好秋千的框架,他又拿起白色的油漆,將木頭刷成干凈的白色。
待到油漆稍微干一些的時候,他將事先摘好的玫瑰和碧綠的藤蔓纏繞在秋千上,這才坐下來,欣賞著他的杰作。
白色手指在桌面上敲擊,發出有節奏的聲響,像是古老的座鐘低低的沉吟。
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干凈的唇瓣微微翹起,露出玩味的笑容。
蘇千亦,明天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皇倫別墅區里,一間漆黑的屋子忽然亮了,北堂夜關了門,將灰太狼扔在床上,對這個灰不溜秋的東西皺起了眉——這么丑的東西,那個女人居然還流露出喜歡的表情,真是搞不懂。
仰面躺下,天花板上的吊燈發出柔和的光,他的眼迷離地望見那個美麗的法國女人,她柔軟的金色頭發掃過他的臉,那樣親切的味道,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垂下的長發,發卻從指間溜走,如何也抓不住......
他閉了閉眼,不愿意自己被這種脆弱的感情控制住,多年的訓練讓他習慣了收斂情緒,習慣性的,在枕頭下放一把槍,北堂夜這才關了燈準備入睡,黑暗中大張開了眼,卻是如何都抹不去腦里的影子......
這是一個失眠的夜晚,北堂清靠坐在床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什么情緒,卻還是被服侍他多年的林管家看出了他眼底的哀傷,他勸道:“老爺,早點歇息吧,已經很晚了,您的身體要緊啊。”
他擺擺手:“我這副身體,留著也沒什么用了,倒不如提前下去陪水兒。”
“老爺,您這是說的什么話啊!”林管家嘆口氣,“您還是要想想小姐啊,您不是擔保要護她周全,給她幸福嗎?就這么走了,豈不是食言?”
北堂清被說中心事,便吩咐著:“關燈吧,我要睡了。”
林管家半彎了腰,拉下床頭燈,便退下了。
屋子里靜悄悄的,北堂清低低地喚了一聲:“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