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城市里的蒲公英
- 柴沛沛
- 2003字
- 2011-08-19 07:36:11
樊攀林在路上對李漠然說了很多話,起初,他問李漠然的一些基本情況,后來他就問李漠然的現狀,接著,他又問李漠然將來的打算。
李漠然回答,我是一名還沒有畢業的大四女生,沒有工作,但有夢想,將來?未知數。
聽了李漠然簡單的回答,樊攀林笑了,稱李漠然孩子氣。
李漠然不說話了,望著窗外越來越熟悉的街道和建筑,她又開始浮想聯翩。
蘇文生這些日子一直給她發信息,她基本上沒有看,更別說回復,她想這樣下去蘇文生應該快要放棄了吧。
想到蘇文生,李漠然的心開始隱隱作痛,蘇文生的音容笑貌依稀在眼前浮現。
李漠然似乎變得現實了些,她極力克制著不去想他,像陳思揚那樣多想想物質,現在她的旁邊就坐著一個能夠給予她很高物質生活的男人,她有些動搖,但并不是心甘情愿。
蘇文生餓了,站在一個攤煎餅的大姐身邊等著他的煎餅,樊攀林的車在他的身后停下來,李漠然下車,并沒有看到蘇文生。
蘇文生拿起煎餅,付錢,回頭。
兩個人就像從前那么默契。
‘蘇文生!’李漠然的心被強烈的震撼了。
‘漠然!’蘇文生的心里感嘆著。
“漠然!”蘇文生激動的喊著李漠然的名字。
李漠然突然轉過身,迅速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漠然——”蘇文生追隨著李漠然的腳步,用力敲擊著車窗。
“開車!”李漠然閉著眼睛靠在車座上,蘇文生的聲音回蕩在耳邊,銘記在心里。
樊攀林像是看出了什么事情,重新啟動車,掉過車頭帶著李漠然離開了。
李漠然的視線模糊了,她的眼前不斷閃現著蘇文生呼喚自己名字的情景,蘇文生瘦了,整個人看上去疲憊不堪。
“漠然,快開門,我要向你解釋……”
“漠然,我現在唯獨后悔我沒有好好給你講一講我的朋友,有關于我朋友們的故事,有關于他們的悲慘故事……”
“漠然,對不起,對不起!你那個朋友說的沒錯,我沒本事,窮光蛋一個……”
“漠然,你看著我的眼睛,我像是在騙你嗎?”
樊攀林轉頭看了看李漠然,李漠然的眼睛充滿了憂傷,他打開音樂,是很安靜的鋼琴曲,李漠然的心就隨著這鋼琴曲逐漸安靜下來,鋼琴曲彈得很緩慢,同時也撥動了李漠然的心弦。
李漠然的鼻子酸酸的,她現在真的難以表達自己的感情,她累了,真的累了,不光是因為蘇文生,而是因為太多太多的事情,導致現在的她就像一粒冰封已久的塵埃,在一望無垠的雪地里,艱難的張望著,張望著,還是那漫天的雪地,還是那么白,無助,迷茫,喘息,她甚至不敢去渴望清晨那一抹陽光。
對于她來說,是那么的遙不可及……
這一曲觸動心弦的鋼琴曲啊!
“漠然,你在想什么?”樊攀林輕聲問。
“我在想陽光。”李漠然回答。
“哦?是一幅什么樣的畫面呢?”
“一大片長滿花草的田地里,微風輕拂,花草頻頻點頭,微笑,田地的上空不知道什么時候飛起了幾朵蒲公英,它們伴著微風靈巧的打了幾個轉兒,快樂的飛向了蔚藍的天空,它們飄啊飄,飄啊飄……”
李漠然在向樊攀林描述這幅畫時,樊攀林不錯眼珠的望著遠方,眼神透出希望。
車行駛的很快,一排排建筑被拋在了后面,兩個并不了解彼此的人就這樣在一起,聽著淡淡的音樂,不停歇的向前……
樊攀林把李漠然送到陳思揚家樓下時天已經黑了,樊攀林對李漠然笑笑說:“漠然,你是一個不俗的女孩兒,純凈透明的像一潭湖水,我相信你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孩兒,并且你的故事還在繼續,但我想告訴你,這個世界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有很多人都想在人生道路上尋找捷徑,可是往往會事與愿違,我希望你能夠腳踏實地的走下去。”
樊攀林說到最后,俏皮的對李漠然眨眨眼:“漠然,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夠做你的朋友,哥哥也行。”想了一會兒,他又改口說,“如果發展好的話,我們可以考慮——”
“算了吧。我們說好的,朋友!”李漠然大大咧咧的對樊攀林說,她推開車門,說,“我得趕緊下車了,待會兒你指不定又打什么歪主意!”
李漠然關上車門,向前走了幾步,她回過頭,樊攀林正搖下車窗望著她微笑。
“樊攀林同志,我把你想簡單了,其實,你沒有我想象的那么差。”李漠然說完,笑著沖樊攀林揮揮手,轉身離開了。
樊攀林笑出了聲,用欣賞的眼光望著李漠然離去的背影,一直到消失為止。
李漠然在樓梯上坐下來,她低估樊攀林了,樊攀林的確沒有那么簡單,在和他相處的這一天,李漠然從開始的防范到后來的達成共識,樊攀林就像個出色的外交家,打開了漠然的心結,又猜出了漠然的境況,盡管李漠然對于自己的情況透漏的很少,可是他幾乎是一語破的。
而李漠然就像個局外人,費勁心思也猜不透樊攀林的世界,她只知道樊攀林是個自信的男人,也是一個愛笑的神秘男人,李漠然沒有心思去揭開他的面紗,她還無法融入他的境界。
李漠然現在并不想上樓去,不是因為樊攀林對她說的“少跟陳思揚那類女孩兒來往,她們只是男人眼中的工具。”。
此刻的她心里空落落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在經歷一番痛苦的掙扎之后,她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蘇文生,盡管她經常對自己說“我已經不愛他了!”,可是她依舊是騙不了她的心。
蘇文生這些天給她發了好多信息,她一頁一頁的往下翻,終歸只是記住了一句話——“她叫康曉雅,在知青酒吧工作,和劉天藝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