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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城市里的蒲公英
  • 柴沛沛
  • 4661字
  • 2011-08-01 11:03:48

夕陽西下,那個背著二手木棉吉他的“流浪歌手”出現在柳慶的一條老胡同,這有他和他的發小兒一起租的“家”。

這個背著二手木棉吉他的“流浪歌手”叫蘇文生,一個柳慶音樂學院的老生,家也是華中市,關于這個俊美青年的故事太長了,在這兒,先暫且不作太多介紹。

總之,他是個踏實的音樂青年。

老胡同的一棵古槐樹下,一個光著膀子的俏皮青年坐在搖椅上悠閑地晃著。

他手里搖著大蒲扇,翹著二郎腿兒很悠閑的哼著歌。

搖椅旁擺著一瓶存放已久的葡萄酒和一小袋吃剩的花生米。

青年的眼睛微瞇著,透過一層層密密的樹葉,他偶爾會尋找屬于自己的一片天。

“天藝,我回來了?!碧K文生笑著走向這個搖椅上的青年。

他就是蘇文生的發小兒——劉天藝,柳慶市最有名的“知青”酒吧主唱,熟知他的人都叫他“二愣子青年”。

因為這孩子頭腦簡單,說話辦事都不經大腦。

“哈哈,‘生抽’回來了!”劉天藝從搖椅上站起來。

因為蘇文生的名字里帶一個“生”字,所以劉天藝經常開玩笑的叫蘇文生“生抽”。

“‘生抽’?你還‘老抽’呢!整天被你當醬油使喚!你這爛孩子就沒一點兒正經的!”蘇文生在搖椅上坐了下來。

劉天藝趕緊湊過來,半跪在草坪上給蘇文生捏腿:“呵呵,‘蘇隊’,您在外邊兒風吹日曬的唱一天歌,肯定累了吧!”

“蘇隊”是劉天藝對蘇文生的稱呼,中學時代,他們兩個和班上另外幾個男生組合了一個樂隊叫“吶喊”,蘇文生是隊長兼主唱,大家都稱呼他“蘇隊”。

“還行,不算很累?!碧K文生仰起頭,眼睛一直跟隨著半空中的幾朵浮云移動,“天藝,我愛上了一個女孩兒?!?

“什么?”劉天藝吃驚的望著蘇文生,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愛上了一個女孩兒。”蘇文生重復道?!澳??蘇文生?愛上一女孩兒?”劉天藝不停的反問,以為蘇文生在說夢話。

“是真的?!碧K文生閉上眼睛,腦海勾勒出李漠然的樣子,他微笑著說“可能,是一見鐘情吧!”想了一會兒,蘇文生又接著說,“不對,應該是我一廂情愿?!?

看著有些語無倫次的蘇文生,劉天藝更加吃驚了,他摸了摸蘇文生的額頭:“這也不發燒??!我說蘇文生你搞什么浪漫呢!想搞虛擬愛情咱在網上整去,別在現實中單相思,我可受不了你這種時尚的愛情定位。”

劉天藝的話音剛落,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孩兒拿了件T恤向這邊走來。

“喲!文生哥回來了!”

說這話的女孩兒叫康曉雅,是“知青”酒吧的作陪小姐,她身材瘦小,經常穿有驚人高度的高跟鞋。

這是一個逢場作戲的聰明女人,她冷靜、沉著、堅強,酒吧里的人都習慣稱呼她“野百合”。

大家都把她和劉天藝的愛情組合稱為“互補性最強的組合”,但她和劉天藝都明白,這種愛情只不過是兩個寂寞的人在精神上互相寄托罷了。

給劉天藝穿上T恤,兩個人要去酒吧上班了,蘇文生和他們簡單的告別,便又在搖椅上躺下來。

劉天藝和康曉雅的工作時間和蘇文生是完全相反的,每天接近黃昏時分,當蘇文生背著他的二手木棉吉他回家時,劉天藝和康曉雅已經開始準備去上班了。

這就是一個“流浪歌手”跟兩個“酒吧青年”的生活!用他們的話說“日子是苦了點,但沒有卑躬屈膝的感覺?!?

李漠然已經幾天沒有出門了,外面天氣有些躁熱。

前幾天買的大包零食就剩半個面包和一小包瓜子了,李漠然對這種生活有些反感,因為很容易讓她想到“落魄”。

她是一個講原則的人,喜歡充實的生活,她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成為明星,每天的日程被排的滿滿的,唱片、電影、宣傳、通告、出席各種奢華的晚會……最好是不要讓她有喘息的機會,她甚至沒有想過如果自己當不了明星該怎么辦,所以,她一直在等一個合適的機會。

關于那個讓她一見鐘情的“流浪歌手”她一直在努力消除對他的記憶,瘋狂的努力。

她不知道是自己的內心在作祟,還是陳思揚那個“物質女孩兒”腐蝕了她的思想,總之,她感覺自己的思想有些異樣的瘋狂。

但她騙不了自己的內心,已經在遇見的那一刻被那個剛毅的男人吸引了。

她突然很想念那個令她內心有些動搖的男人。

李漠然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屋子,她從衣柜里找出了自己平時舍不得穿的藍色長裙,拿在穿衣鏡前左右比了比,又在化妝臺前坐了下來,很仔細的為自己化妝。

李漠然屬于那種很精致的女人,她認為女人必須得學會“包裝”自己。

在平日逛街,聚會或者面試的時候必須要精心化妝,把自己打扮的超級時尚,這樣才能凸顯出一個女人的魅力。

走在大街上,李漠然的心情變得出奇的好,她仰頭看天,是深藍色的,突然想起自己在中學時代非常迷戀的一首歌曲《天藍》,里面有一句歌詞“我曾經問你未來的顏色,你指著那片雨后的天,我輕輕微笑仰起臉,發誓要把它映在心里面……”

那時候是多么純真的中學時代!

如今自己長大了,感覺自己成熟了,卻比過去更愛掉眼淚了,生活中有了一大堆煩惱,迷茫,憂傷……

想到這兒,李漠然的心隱隱作痛,把自己所有的情感都淹沒在這座城市中,有些凄涼!

‘唉!管它呢!讓那些所有的不快樂統統見鬼去吧!’李漠然的心在吶喊,轉念間,她又一次想到那個地下通道彈唱的男人。

‘他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兒?為什么會選擇做流浪歌手?他有沒有女朋友……’李漠然的心中有一大堆疑問。

走進地下通道,李漠然的內心開始矛盾了,‘我犯傻了吧!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追隨一個流浪歌手的腳步呢,他可是個流浪歌手啊!就像思揚說的一沒錢二沒權,跟我憧憬的生活格格不入?!?

想到這兒,李漠然有些退縮了,她想回過頭繼續她的生活,可是男人的模樣就像抹不去的記憶一樣不斷閃現在李漠然眼前,她迷戀他的剛毅和他憂郁的眼睛,還有男人那渾厚滄桑的歌聲。

‘還是去看看吧,我不可能愛上他!’想到這兒,李漠然毅然走向前去。

地下通道的行人依舊來去匆匆,李漠然焦急的搜尋著“流浪歌手”的身影,很快,她的目光便定格在那個男人身上,依舊是那個地方,依舊是那把泛舊的木棉吉他,依舊是那個熟悉親切的流浪歌手。

李漠然的心結仿佛在這一刻蘇醒了。

她不由自主的向那個男人走去,猶如被磁鐵吸住般的身不由己。

男人靠在墻上,熟練的彈著吉他,憂郁的眼神映在剛毅的面龐讓人愛憐。

李漠然在離他很近的位置停下來,這次,她又一次清晰的看到這個令她癡迷的男人,有著近乎完美的身材和一張俊美的臉。

李漠然最終把視線定格在男人的眼睛上,她看到了憂郁和真誠,她多么希望男人能夠轉過頭看她一眼……

男人轉過頭,順乎自然的讓人容易想起冥冥注定。

吉他聲在瞬間停止了,李漠然的心被強烈的觸動著,她感覺整個世界天翻地轉的沒了規律。

男人臉上那一抹淺淺的笑又一次呈現在李漠然面前,一切的一切熟悉的就像昨天。

“你好,我叫蘇文生?!崩钅坏亩厒鱽硪宦曈H切的話語。

她的心里又驚又喜,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你好,我叫李漠然。”

“我見過你,在前幾天?!碧K文生望著李漠然,眼神很清澈。

“哦,我和我朋友那天趕時間。”李漠然說到這兒轉移了話題,對蘇文生說,“你的歌很好聽!”

蘇文生笑了:“謝謝!”

李漠然望著蘇文生的笑容,內心一陣涌動。

就這樣,兩個人相識了,非常短暫的幾句話語,對于彼此來說仍然是個謎。

蘇文生在李漠然離開的時候沖著她的背影喊道:“李漠然——改天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

李漠然停住了腳步,有些震驚,蘇文生這個陌生的男人似乎能夠看穿她的心思,她希望蘇文生能夠聽到她的故事,那些擱在心底無法抹去的回憶似乎已經塵封已久了……

“天藝,曉雅,我回來了!”蘇文生的聲音很響亮。

劉天藝嘴里叼著煙,兩只手正忙碌著玩游戲,他不錯眼珠的盯著電腦屏幕說:“蘇隊,就等你回來一起吃飯了?!?

康曉雅圍著圍裙在廚房忙得不可開交,蘇文生見勢連忙放下吉他說:“曉雅,我幫你吧!”

說完,他走進洗手間去洗手。

康曉雅回過頭喊道:“文生哥呀!你就別進來了,我這兒馬上就好了?!?

康曉雅把菜擺到飯桌上,又順手擺放了三副碗筷。

蘇文生從洗手間出來走進廚房,看到飯桌上擺放的飯菜,問康曉雅:“今天是什么節日?怎么做這么豐盛的晚飯?”

康曉雅對蘇文生說:“文生哥,我聽天藝說你晚上總是應付著吃,今天特意到菜市場買了點兒菜,以后咱們三個要脫離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生活?!?

聽了康曉雅的話,蘇文生很感動,他連忙說:“曉雅,謝謝你!”

“謝什么呀!文生哥,你以后少跟我客氣,我覺著別扭。”說完,康曉雅轉身離開廚房,走到已經完全出神入化的劉天藝跟前大聲喊:“劉天藝——別玩了!吃飯?。。 ?

劉天藝近乎瘋狂的敲擊著鍵盤,完全視康曉雅為空氣。

康曉雅上前扯住劉天藝的耳朵一頓猛揪:“看你小子還玩不玩?”

“哎呀,哎呀!好疼,完了,完了,輸了!”劉天藝狠狠地錘著鍵盤。

“我說你是不是有病?輸就輸了,敲什么鍵盤!”康曉雅環著手站在劉天藝旁邊。

劉天藝揉了揉發紅的耳朵,沖著康曉雅惡狠狠的喊道:“都怪你!母夜叉!”

康曉雅被劉天藝氣得咬牙切齒的,她捂著耳朵跺著腳沖劉天藝大喊:“劉天藝——你是不是屬驢的!!!”

一句話,劉天藝“騰”的一聲站起身,沖向康曉雅。

蘇文生見局勢緊張,趕忙走過去“維持秩序”。

類似于今天這種戰爭在這個“家”里面時常上演,大家怎么也搞不懂劉天藝和康曉雅這對冤家會走到一起,“知青”酒吧的工作人員經常拿他們兩個開涮:“唉,誰讓人家兩個人王八看綠豆——對上眼兒了!”

每每這時,劉天藝都會解釋道:“告訴你們!我愛的不是康曉雅,我愛的是寂寞。”

康曉雅也不甘示弱:“切!就他,劉天藝?他總是迷戀姐,因為他說姐是個傳說?!?

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蘇文生在兩個人的生活中一直是擔任“和平使者”的角色,今天也不例外。

飯桌上,劉天藝和康曉雅都很沉默。

這倒讓蘇文生郁悶了,本來蘇文生今天心情格外的好,他的心情似乎憋了一籮筐的話要說,結果今天這一局面讓他的心里很“堵”。

于是,他想轉變飯桌上緊張的局面。

他看了看劉天藝和康曉雅,兩個人都低著頭悶不吭聲的吃著飯,劉天藝只顧扒著碗里的飯,飯桌上的菜他看都不看一眼。

蘇文生趕忙往劉天藝碗里夾了一塊雞蛋,說:“天藝,曉雅炒的西紅柿雞蛋不錯,你嘗嘗。”

劉天藝看了看碗里的雞蛋,故意裝作很生氣,他夾出來放進蘇文生的碗里:“我說蘇隊,她炒的雞蛋能有味兒嗎,你給我吃!”

康曉雅眉頭一挑,用輕蔑的眼神望了望劉天藝,緊接著,她一把奪過劉天藝的碗說了句:“有本事米飯也別吃!”

劉天藝生氣了:“我說康曉雅同志,我開句玩笑,你至于嗎?”

“你至于嗎?劉天藝!”康曉雅也生氣了。

蘇文生也被逼得生氣了:“你們兩個至于嗎??。?!”

一句話,劉天藝和康曉雅都把目光投向了蘇文生。

“你們倆今天挺不夠意思的,本來我今天心情特別好,就想回來和你們多說幾句話,大家坐在一起聊天多好,看看你們倆,為一丁點兒小事就弄得烏煙瘴氣的,你說你們什么意思!”

蘇文生故意拉著臉,語氣有些生硬。

坐在對面的劉天藝和康曉雅嚇壞了,蘇文生很少跟他們發脾氣,并且蘇文生難得說自己心情好。

劉天藝和康曉雅平日是非常敬重蘇文生的,這下可把兩個人急壞了。

劉天藝首先打破這個局面,他從康曉雅手里重新把碗奪過來,又夾了一塊雞蛋,笑嘻嘻的對蘇文生說:“蘇隊,我剛才是和曉雅鬧著玩的?!?

康曉雅也趕緊說:“文生哥,我們倆真的是鬧著玩的,其實我們倆關系特好,來寶貝兒,親一個?!?

“噯!好嘞!”劉天藝把臉湊過來。

“停,停停!”蘇文生沖二人打了個暫停的手勢,說:“你們倆可別惡心我,其實我也是故意那么說的?!?

劉天藝壞壞的笑了,“蘇隊,我知道你今天特高興,快說說,今天交什么桃花運了?”

康曉雅也附和著說:“就是啊,文生哥,好事咱們大家一起分享嘛!”

蘇文生緊張的撓撓頭,臉憋得通紅,在劉天藝和康曉雅的逼問下,他道出了實情,把他跟李漠然的第一次邂逅,并且在那之后的又一次相遇都講了出來。

劉天藝和康曉雅聽了之后都迫不及待的問蘇文生下一步打算怎么辦。

蘇文生閉上眼睛,搖頭晃腦的說:“乘勝——追擊?!?

一句話,把兩個人都惹得哈哈大笑,小屋里一片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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