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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出差

這天,父親又照往常一樣教了一會兒《論語》停下來對羅微說:“薇兒,阿瑪要出趟遠門,改明兒給你請個先生來吧。”羅微一驚,請先生?那豈不是要打手心了?堅決不要。于是裝作小孩子撒嬌,一把拖住父親的衣袖左右搖晃:“薇兒不要先生教,薇兒要阿瑪教,阿瑪不在,薇兒就自學。”開玩笑,自己上了十二年的現代化課程,還要受老夫子的氣,再說,老夫子能教出什么來,最多就是四書五經了,有什么新鮮的。

大學士難得看見小女兒露出可愛的模樣,頓時心軟了。一把抱起女兒放在膝上,“好,乖女兒,不請先生,我的女兒聰明過人,根本不用先生教。”羅微靠在父親懷里暗自好笑,問到:“阿瑪要到哪兒去呀?很遠么?”大學士愣了愣,“不遠,兩三個月就回來了。”羅微一怔,不會這么巧吧?下意識地問“可是去陜西賑災?”感覺懷抱抖了抖,父親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連忙補漏:“女兒聽小桃說今年陜西遭了災,阿瑪又說出遠門,所以亂猜的。”大學士吐了一口氣:“是啊,皇上下旨讓你阿瑪我去賑災。”羅微仔細看著父親幽幽地說:“賑災很辛苦的。”也是吃力不討好的,羅微暗道。大學士覺得女兒的語氣很有趣:“你怎么知道很幸苦呢?”羅微想了想說辭,才挑最簡單的說:“因為路遠很不好走,而且吃不好睡不好啊。”大學士樂了,逗女兒說:“那阿瑪不去了好不好?”羅微忍不住心里翻了個白眼,逗我玩啊,我說不去你就不去了么?嘴上卻說:“阿瑪不去,那陜西的老百姓不是要沒飯吃,餓肚子了么?”大學士瞬間樂了:“小薇兒很善良。”三天后,大學士就滿心歡喜地出差去了。羅微就像掉進米缸的老鼠,大學士前腳剛走,她后腳就開始了書房整頓計劃。

自己的阿瑪是大學士,藏書之豐富讓羅微瞠目,但是雜亂無章的擺法也讓羅微頭疼不已,這次阿瑪出遠門,正好讓自己為所欲為。羅微叫來幾個下人,先把書房里所有的書都堆在地上,然后自己一本本看過,有名字沒名字,看過沒看過,慢慢地歸置。叫人削了好幾塊手掌大小的竹片寫了類別,拿線穿了掛在書架上,這樣要找什么書就一目了然。這樣還不夠,羅微從額娘房里拿來做女紅用的尺子,按著長度叫人用竹片削了個兩邊扁平中間微凸的新尺子,讓丫頭找大白鵝的翅膀的羽毛,失敗無數次之后終于做出了幾支好用的羽毛筆,讓木匠按照自己的圖紙做了幾個書立,把自己正在讀的書放在書桌上。就這樣,羅微一邊整理制作現代化的書房和學習用品,一邊繼續幫額娘抄經,當然,在她看來,這可是練字的好方法。雖然做出了羽毛筆,但羅微自己知道,這些東西只能偶爾圖方便用用,絕不能當日常書寫工具,畢竟這里是清朝,而且是清前期,一手漂亮的毛筆字才是安身立命的本錢。時間流逝轉眼夏天過去秋天臨近了。眼看著中秋節到了,由于男主人不在家,今年的中秋一切從簡,到是在中秋節當天收到了父親的來信,除專門詢問羅微的學習狀況外還特別附帶了一只精巧的布老虎,讓額娘在眾姨娘跟前大大的長了臉,也讓羅微明白,自己的阿瑪是真的把自己當成男孩子看待了。當天晚上,羅微就給父親寫了回信,附了自己畫的一副秋菊圖,表示自己沒有荒廢學業。另外,羅微還婉轉地提到自己在書上看到陜西當地道路崎嶇難行,建議父親在當地多修路積德。畢竟在這個時代,修橋鋪路是大施舍,積大德的。而父親一直無子,這個建議想必是會被采納的。

果然,從后來的書信來往中看出,父親采納了自己的建議,奏請康熙批準后在陜西大搞土木工程,據說很受當地老百姓的歡迎。其實,學過自然地理的羅微知道,陜西的地貌特點是北部高原,中部平原,南部山區,按照清朝的技術條件,能修路的區域很小,不過羅微不關心這些,反正這會兒的交通工具都是騾馬之類的,只要四條腿的畜生好走的,就是路了。要求不能太高。

到了將近年關的時候,父親才出差回來,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檢查小女兒的功課,不過在看到整理得井井有條的書房和女兒自制的所謂“課程表”之后,終于明白,這個女兒不但是天才,而且有可能是自己的福星。

羅微把自己十二年與書堆打交道的經驗全部告訴了父親,并且把自己做的書立和書簽和羽毛筆拿給父親看,大學士對羽毛筆的興趣不大,只當是小女兒偷懶做的小玩意兒。其他的照搬到了自己的工作中,惹得翰林院掀起了整頓熱,羅微的父親因此在今年的吏部考核中得了優,年底俸銀也比往年多了一倍。全家人喜氣洋洋地迎來了康熙三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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