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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誤中副車

  • 天衣繡色
  • 魚悅
  • 2852字
  • 2011-06-03 13:15:34

葉紫衣睨了那小繡女一眼,一臉的不悅,“怎么說話呢,慌慌張張的,喘好了再說!”

小繡女不過十二三歲,人還是怯怯的,見葉紫衣斥她,更是舌頭打結(jié),說話越發(fā)不靈光。

“那個不見了……不見了。”

田詩詩見葉紫衣眉毛眼睛都結(jié)在了一處正要發(fā)火的樣子,連忙插話打斷,“你別慌,有話慢慢說,什么東西不見了?”

小繡女咽了咽口水,才說,“從珍閣借出來的南珠耳墜不見了,那邊一屋子的人都在尋呢。”

“什么!”

葉紫衣一聽也慌了神,這對耳墜是自己為了搭配寶華衣,死乞白賴從掌門那里討出來的,別看那對耳墜只是二顆拇指大小的珍珠,卻是上千年的母貝同體所生,從里向外透著天然螢光,這世上僅能找得出這一對。

“快,快找!”想到這些,她亂了心神,連忙扯上幾人往儲衣室奔去。

田詩詩雖然不知道這南珠耳墜是什么來頭,但聽到是從珍閣出來的,心里也明白了幾分。這珍閣是織繡坊存放珍寶之所,里面的東西件件價值連城,據(jù)說還有不少是獨(dú)此一件的孤品。

她邊走邊扯了扯來報信的繡女,低聲問,“這等重要的物件,定有專人看管,怎么不見的?”

不料那小繡女聽了腳下卻是一軟,差點沒跪在地上。

“姐姐饒命,珠兒錯了,都怪珠兒。”

葉紫衣瞪了珠兒一眼,冷聲斥責(zé),“那看管之人就是你吧。”

這一眼直把珠兒嚇得七魂丟了二魄,話也答不上來了,低下頭嚶嚶地抽泣起來。

田詩詩拍了拍珠兒的肩膀安撫她,一垂眸,卻看到她手中緊緊拽著一方首飾匣子,指了指,問珠兒這是不是就是裝南珠耳墜用的。

珠兒泣不成聲,只得點點頭,把匣子遞給她。

此時,幾人已步入由店鋪臨時改建而成的儲衣室,田詩詩眼光一掃,看到一屋子大大小小十多個繡女正滿屋子的亂翻亂找,這屋子原本就不大,東西又多,這么一折騰顯得更亂了。

有人說了句,紫衣姑娘來了,眾人皆停下手中的活兒,抬頭看向她們。

田詩詩打開那方首飾匣子,卻看到里面好好地躺著一只珍珠耳墜,當(dāng)下一愣,問道,“可是這只?”

葉紫衣連忙將那匣子搶過去,看了一眼道,“正是這只。可是怎么只有一只,還有一只呢?”

眾人皆看向珠兒。

珠兒小臉發(fā)白,上面還掛著淚珠,她雙手絞著衣角,嚶嚶道,“我……我也不知道。剛才不知道怎么的,一陣腹痛,要解手……我怕不小心污了首飾,便將匣子擱在妝臺上,囑咐青兒代為看管,怎知回來以后,就少了一只。”

眾人又看向青兒。

這位青兒,正是日前田詩詩在繡亭里指導(dǎo)的那位小繡女,她雖年幼,說起話來卻絲毫不含糊。

只見她泰然自若,字字清晰地說道,“回紫衣姐姐,當(dāng)時珠兒姐姐是有向我說話來著,可那會兒,如霜姐姐說儲衣室角落里雜物太亂,讓我馬上整理,我忙著手頭的活兒,便顧不上珠兒姐姐說什么了。”

原來是交接的時候出了岔子,可這儲衣室外有多名護(hù)衛(wèi)把守,屋子里更是時時刻刻不斷人,耳墜是怎么不見的呢?

此時,又有一人掀簾子走了進(jìn)來,正是管事如霜。

她目光淡淡掃過滿屋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繡女,看出端倪來,“出了什么事?”

葉紫衣見也瞞不住,嘆了口氣,將手中的匣子往如霜手里一塞,黯然道,“少了一只耳墜。”

如霜接過匣子的手微微一抖,“什么時候不見的?”

珠兒被人推著向前二步,喃喃道,“有些時間了,大約一柱香之前。”

如霜柳眉一蹙,瞪了眾人一眼,轉(zhuǎn)身出了屋子,很快又折回來,“我問過門口的護(hù)衛(wèi),這段時間屋子里沒有生人進(jìn)來過。我就不信了,這耳墜子還能自己長腳跑了不成!”

言下之意,便是這屋子里的人做了手腳。

一聽這話,屋里眾女個個滿臉鐵青。偷竊坊里的首飾,輕則杖打后逐出坊外,重則往百花城的衙門一送,那便再也見不得天日,這個罪名放誰身上都是一個死字。

“還不快給我找!都給我仔細(xì)點,大小角落,私人的包裹,通通不準(zhǔn)放過!”如霜滿臉怒容,動了心火,這件事若傳到掌門那里,她也有脫不了的干系,自然也是緊張。

私人的包裹——

田詩詩這才想起裝著一些隨身物件的包裹也正是放在這間屋子,不止是她的,許多繡女的私人包裹也放在這里。

巧合么?這個念頭在她心里一閃而過。

自然有年紀(jì)稍長的繡女開始檢查私人物件。看著那些樣式差不多的布袋子被逐一從墻上拿下來,往空閑的桌子上一倒,袋子里的大小小物件全部一一呈現(xiàn)在眾女眼前。

好在這屋子里都是女子,有些東西既使私密,也不至于讓人難堪。可總是有些尷尬,不少人微微低了頭。

輪到田詩詩的,她的包裹里只零星裝著繪圖用的紙筆,還有幾塊干凈的帕子之類,那檢查的繡女隨意看了看,便沒再留意。倒是田詩詩無意中回眸一撇,看到如霜眼中閃過一縷難以捉摸的異樣,好似有點迷惑。她有什么好迷惑的?

掛在田詩詩旁邊的是如煙的包裹,這個輔繡女子自上次繡亭事件后,跟她多少有點不對路,這次她把自己的包裹掛在田詩詩的旁邊,應(yīng)該只是偶然,畢竟由繡坊統(tǒng)一制作配發(fā)的包裹,大小樣式都差不多,不仔細(xì)看根本就分辨不出來。

只聽到嘩啦一聲,粉盒蜜罐灑了一桌子,倒是有許多女孩子用來打點妝容的小物件,那些繡了花描了金的小盒子在燈燭的映射下閃著螢光。

年長的繡女用手指將那些盒子首飾一一撩撥開來,細(xì)細(xì)檢查,很快便看到與一串手珠糾結(jié)在一起的南珠耳墜。

“找著了!”

聽著這話,一直靜立于桌旁的如煙臉色嘩的一下變成死白,只見她一把捉住年長繡女的手腕,看著那人手中的南珠耳墜,一臉無法置信的模樣,嘴里還不停辯解著,“不可能,這完全不可能,我沒有拿,我沒有拿!”

年長的繡女用力推開她的手,全力護(hù)住手中的耳墜,并將它交到如霜手里。

如煙被人一把推坐到地板上,口里仍不住念念,此時的臉上又多了一絲迷茫,忽地,她好似想到什么般猛站了起來,扯著如霜的手,“姐姐,你要相信我,這是栽贓,對,一定是有人要誣陷于我!”

如霜的臉上閃過一道冷漠之色,她用力掰開如煙的手指,背過身去,“既然是從你的包裹搜出來的,你總脫不了干系。”

此時,門外傳來一道低低的女聲,“紫衣姑娘,該你上場了。”

葉紫衣渾身一顫,她還未從眼前混亂的情勢中回過神來,猛地聽到要上場了,一陣恍惚,從如霜手里接過耳墜,連同匣子里那只,胡亂往模特兒身上一戴,也不細(xì)細(xì)打量,便推著人往后臺去了。倒是那模特兒還有些心思,自己整理了一番,看著沒什么紕漏才上了臺。

留下一屋子的各階繡女,臉上的表情可謂多姿多彩,有躲過一劫的輕松,也有興災(zāi)樂禍的譏誚,當(dāng)然,也有看不懂的迷惑。

田詩詩屬于最后那種,她將事情的前前后后過濾了一遍,發(fā)覺這件事透著古怪,而這古怪的中心人物竟然是如霜。

先有如霜莫名其妙的告訴她葉紫衣在儲衣室找她,后有青兒提到的,在珠兒囑托她看管耳墜時被如霜打斷,更重要的是,如霜在看到自己的包裹里沒有找到耳墜時的那種迷惑,這種種跡象讓田詩詩無法不產(chǎn)生懷疑。

更重要的一點,搜到耳墜的如煙的包裹就放在自己的旁邊。

以田詩詩混跡模特圈多年看人的直覺,如煙雖然有些小心眼,但絕對不是那種膽大包天,敢于盜寶之人。她不會動手,那么就很可能是被人栽贓,可她一個小小輔繡弟子,誰會跟她有如此深仇大恨,栽個份量如此之重的贓給她。

田詩詩再一細(xì)想,不由的心中倒抽一口冷氣。

莫非,這栽贓的對象,根本不是如煙,而是自己,不過是誤中副車罷了。

此時,田詩詩看向如霜的眼神多了一絲冷洌的考量。

恰好,如霜正對上田詩詩的眼神,電光火石之間,又匆匆轉(zhuǎn)開,更讓人心生懷疑。

她心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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