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干爹
- 虎穴龍潭
- 蘇瀲
- 3463字
- 2011-06-12 11:42:23
韋漢笑著把手藏在背后,步步走近。“你猜?”
顧涵羽納悶了,這家伙陪完大小姐,不好好回家休息,跑這里來干嘛?“呵呵,我哪里能猜到韋相的來意。”顧涵羽不待見他跟在司徒錚緯身后,免不了要冷嘲熱諷一番。韋漢也不生氣。
“那,不是餓了嗎?”遞上袋子,韋漢似乎沒聽出她話中帶刺一樣。“要不,我陪你到外面坐坐。”
顧涵羽的確是餓了,禁不住美食的誘惑,當下點了點頭,邊享受地嗅嗅鼻子,邊跟他往外走。保鏢并沒有因為韋漢的到來而放松警惕,只是遠遠地跟著。顧涵羽一回頭,保鏢只是微微一頓,他們走動,他也就跟上了。
“帶我離開吧。”顧涵羽壓低了聲音說道。
韋漢的眸光閃動,卻又仿佛沒有聽到。“這里夜晚很涼爽,空氣也很好。”
顧涵羽氣他故意裝傻,只往嘴里塞東西,并不搭理他。
“你慢點,喝點水,別噎著。”韋漢看她狼吞虎咽的樣子,不禁有點心疼。
“吃完了。你可以走了。”顧涵羽把最后一點塞進嘴里,包這嘴沖韋漢說道。
“既然三爺睡著了,為什么不坐坐呢?”韋漢想留她,卻找不到借口。
“我困了。”顧涵羽刻意大一個哈欠。“要回去睡覺,你繼續。”說罷她真的起身,準備離開。
韋漢抓住她的手腕,輕聲道:“小羽~”
顧涵羽倔強地站著,不低頭去看他的神情。
“小羽,記得那個時候,你拼了命地要進來。如果當初我不帶你過來,會怎樣?”
“既成事實,又何必說這些沒有用的。我說,你還是早點回去吧。要不然,明天一早,便有人要找我麻煩了。”顧涵羽抽出手,丟下韋漢,徑直走回了病房。
韋漢一個人在外面坐了好久。除了蟲鳴蛙叫,再無其他陪伴他。他本來有機會帶走她,是她自己執意要留下,如今他決定留下來,可她卻舊事重提。不可能了,他已經身不由己,有很多事情,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因為主動權不在自己的手上。
顧涵羽在窗口看著韋漢形單影只地坐著,上一刻的意氣用事,此刻便有了悔意。她到底在干什么?他和誰在一起,與她有什么關系,為什么幼稚到跟小時候一樣,韋漢是人,不是洋娃娃,他不屬于自己,也不屬于婭熙,是自己太小孩子氣了。可是,要她下去道歉,她又放不下面子。自從韶婷走了之后,自從她替代了韶婷的位置,自從她不能回家,他便是她至親的人,朋友?死黨?兄弟?或者其他。其實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真的彼此支持過攙扶過。
“不打算下去嗎?你擋住了我的月光。”
顧涵羽驚愕地回頭。果真,她擋住了原本應該照在魔頭身上的月光。“你是外星人嗎?居然要曬月光。”
“如果想下去,為什么還要猶豫。如果不想下去,就乖乖回沙發躺著。”
顧涵羽挪挪身子,讓月光照得他的臉色慘白。“這樣可以嗎?”
“下去?或者躺下休息。”
“你憑什么管我?”顧涵羽討厭這樣命令的語氣,負氣倔強地站在窗口,只是,樓下已經沒有了韋漢的身影。她四下尋找卻不見蹤跡。居然真的走了,她心頭小小地嘆息一聲。
“想追的話,還來得及。”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她氣惱他,憤憤地回道。回應她的居然是子彈入膛的聲音,她大驚,急速地躲開,大聲喊道:“你想要干嘛?”
“我只是讓你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別忘記了,我是什么人。”說著他舉槍對準顧涵羽所在的位置。
槍口!又是槍口。
“你到底想怎么樣?”恐懼是一種可怕的東西,它會侵蝕人的意志。顧涵羽那噩夢中的掙扎和無力頓時從腳底沒過頭頂。
“回去躺好,好好休息。”他放下了槍,靜靜躺下,仿佛顧涵羽只是做了一個夢而已。
顧涵羽憎惡地挪動腳步,側身躺在沙發上。“難道你出生的時候,握著一把槍?為什么動不動就用槍說話。”
“你在教訓我?”低沉的嗓音,雖然不溫不火,卻有一份壓抑感。
“我只是同情你,什么也沒有最后只剩下槍了。”顧涵羽冷笑。本以為他會暴怒或者沖過來揍她。可他卻出奇地安靜。
“你喜歡這樣嗎?在無言以對的時候,沉默不語?”顧涵羽有些奇怪,在他沒有槍口對著她的時候,她卻總是蠢蠢欲動地想要刺激他,甚至自己也說不清,是為什么。
“你想了解我?”
了解?顧涵羽愣住,扯扯嘴角,否認道:“誰稀罕~”
“不要亂跑,我有些累,你走遠了,我怕保護不了你。”
“不用你好心,只要你不拿槍對著我,我就安全了。我想去的地方很安全,不用你保護。”顧涵羽的怨憤多少有些無力,他有實力在瞬間秒殺了她,她能怎樣。
長夜漫漫,顧涵羽只能窩在沙發看月光。四周靜寂到她可以聽到阮文舒輕微的呼吸聲,她是不是該準備一點迷藥,把他放倒好拿著項鏈逃走呢。這個魔頭說要保護她,貌似他真的沒有殺她的心,可是狼外婆往往總是偽裝得讓人難以辨認.漸漸地,她合上了眼。
醒來的時候,她卻是躺在房間里。至于自己是怎么過來的,居然一無所知。她自認為沒有睡得那么沉過,可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擺布?
時光似乎倒轉,當顧涵羽走大客廳的時候,一切似乎跟之前一樣。阮文舒看著書,張媽在不遠處忙碌著,她不相信時光隧道這回事,可是,情景卻驚人地相似,讓她都會禁不住遐想,如果一切從頭,她會不會答應他的要求。
阮文舒看到顧涵羽過來,收起了報紙。“吃飯。”
顧涵羽在一側坐下,不安地看看依舊毫無血色的阮文舒。而阮文舒依舊坐在輪椅上,飯量似乎很小,只是償了償就擱下了。
“你已經康復了?”
阮文舒瞥了她一眼,沒有接話。
“什么時候還我東西?”
“想要的話,自己找,我這樣不方便。”
顧涵羽看看他的輪椅:“你以后都要靠它?”
“你希望嗎?”
顧涵羽不再說,埋頭吃東西。他既然這么自信,那么只能說明,以她現在的實力根本找不到。
“為什么不答?希望我一直殘下去嗎?”
顧涵羽冷笑:“多行不義必自斃,勸你還是一心向善吧,去佛堂住一段時間,去去煞氣。”
“你在諷刺我?真奇怪,你一點也不像。。。”
“不像什么?”
“沒什么,你吃飯吧。”阮文舒轉動,便有保鏢過來,把他推了出去。
顧涵羽最恨人家說一半話撂那兒,把面包當魔頭,狠狠地撕成幾塊。張媽過來,看到顧涵羽這樣,嘆一口氣,又走開了。顧涵羽對張媽有愧疚,她當初燒畫,連累了張媽,雖然張媽還在,可是已經不如當初自由了。
陽光的午后,本應該是安靜享受的時候。卻來了一群顧涵羽不待見的人。其中,便有司徒母女。呼啦啦地幾輛車停了進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兩個女人走下車來,一股子妖勁兒,顧涵羽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更可氣的是婭熙這丫頭,眉梢眼角漾著媚,勾魂兒一樣地是不是地掃一下韋漢。
顧涵羽在樓上,阮文舒在庭院。茵茵草地上,阮文舒一人一亭,原本是一個很美的景致。這下可好,小亭爆棚了。四個人一坐,怎么看怎么像老少兩對夫婦。顧涵羽懶得理這群人,起身回房。卻又聽到車聲。就聽張媽在樓下喊道:“小姐,阿楠少爺來看你了。”
阿楠?顧涵羽沒有想到他的消息那么靈通。想起阿楠帥氣的外表,她突然興致大起,想要看看婭熙那個丫頭會有什么表現。這樣一個餌應該比韋漢更有吸引力吧。她不自覺地勾起嘴角。
“阿楠。”她一身白色長裙,裙擺搖曳,款款而下。
“涵羽~”阿楠從沙發起身,含笑注視著她。
“你來找三爺?”顧涵羽轉首看向庭院,“不過三爺好像很忙的樣子。”看著阮文舒跟那老狐貍有說有笑,她突然有種窩火的感覺。剛才分明還沒這么熱乎。
“不是。”阿楠搖頭,“我是專程過來看你的。”
“看我?”顧涵羽有些錯愕。
“昨天的事不好意思,早知你是三爺的干女兒,我就不用這么大費周章了。還有,我姑父下手可能重了點,你現在沒事了吧?”
顧涵羽錯愕地轉頭瞪著阮文舒的后腦勺,干女兒?原來他喜歡玩亂倫!她心中怒火,好啊,看你怎么玩。笑著挽上阿楠的胳膊:“那,我們過去問候一下長輩吧。”
阿楠欣然一笑,與顧涵羽并肩緩行。顧涵羽問阿楠一些風土人情,阿楠妙語連珠,她其笑妍妍笑聲滿園。引得院中四人側目。
“干爹,阿楠來看你了。”顧涵羽很滿意四張神色各異的臉,露出純真無忌的笑容。
“阿楠?佩妮的侄子?已經這么大了?哎,三少,我們真的老了呀。”司徒錚緯說罷,笑看阮文舒,他們才是有共同語言的人。那些曾經的歲月,又豈是這些個花容月貌的小丫頭能夠替代得了的。
保鏢加了座。
“坐吧。”阮文舒和藹地說道,余光之中,顧涵羽的手一直挽著阿楠的臂彎,似乎已經親密到不分彼此的境地。
韋漢明知道顧涵羽一直在可以忽略他,可他的視線還是不時地停駐在她的身上。她到底在干什么?在刺激他,還是身旁的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
“媽咪,我是不是應該叫阿楠一聲哥?”司徒婭熙顯然是被顧涵羽跟壓下去了,這是她不能忍受的。
“阿楠跟你同歲,沒必要稱哥,你說呢阿楠。”司徒錚緯微微不悅,她是何等身份,這死丫頭居然不識抬舉,想著跟一個下人的小孩攀親,有失體面。
“大夫人說得是,叫我阿楠就好。”阿楠禮節性地跟司徒婭熙點點頭,也算打過招呼了。
“對了,干爹。阿楠邀我一同去孤兒院幫忙,干爹應該不會反對的,哦?”顧涵羽勾起嘴角,恨恨想:堵死你,讓你得意,干女兒是吧,好,陪你玩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