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意料之外
- 是誰動搖了我們的婚姻
- WANGZUXIANG
- 2564字
- 2011-12-02 00:15:13
一場暴雨洗劫著混合在空氣中的所有浮塵,攜帶著悶熱,壓了下來,歸于塵士。象人世的浮華與虛榮一樣,沸沸揚揚一場后,終歸還是要拉上帷幕,歸于寂靜。天空一片蔚藍,象倒置在上空的大海,一縷縷輕薄的白云隨風飛流而過,象海微風卷起的海浪,又象仙女們落下的輕紗;暴雨前渾濁的空氣,在經(jīng)過洗滌之后,變得異樣的清涼、純凈,那些堵在咽喉處的濁氣被置換了出來,流入了清新的空氣,原本窒息的感覺一下子消失得沒有了蹤影,人也變得輕松起來。
陳松明和鐘子良站在‘一品鮮’三樓的窗前,俯視著‘一品鮮’的門口。他們在等沈冬。
“松明,你說沈冬他媽的是什么托生的?”一向沉靜、文明、有修養(yǎng)的鐘子良今天一反常態(tài),變得急燥、粗俗起來。陳松明有些詫異地看著他,問道:
“你知道他是什么托生的呀?”
“我看他就是一公狗托生的!”鐘子良沒有看到陳松明臉上的表情,自顧自地說:“這世界上新奇好玩的東西多了去,他沈冬就偏偏玩上了女人。女人是禍水,知道禍水漫漲起來的威力么?是會吞沒你不留痕跡的!松明,你回憶回憶,我們警告他的次數(shù)還少么?他以為他是誰?是風流才子楚留香啊?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不是那塊料?還說什么‘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呢?這回,他怎么就沒有他說的那份自由與灑脫了呢?”
鐘子良憤慨激昂的話語讓陳松明有點聽不下去。朋友一場,有事說事,即使對方做出的事情很離譜,也不能說出這樣激進難聽的話來。陳松明幾次都想插進話去打斷鐘子良的話,鐘子良卻選擇了選擇性耳聾,對陳松明的話是充耳不聞,自顧自地一通發(fā)飆。陳松明只有站在那里搖頭輕笑的份。等鐘子良的話說完了,陳松明笑著問他:
“子良,你今天這是怎么了?完全不象過去的你。與你相處也有好多年了吧?我從來沒有看見你象今天這樣情緒失控過。我想,光就沈冬的這點事,也不至于把你氣成這樣了吧?你心里一定還裝有其他的事,而且,一定不是一件小事!”
鐘子良臉上的怒意象回落的潮水一樣,慢慢地退去,重新溢上來的,是一臉的傷感和無奈。他看著陳松明,眼睛里甚至還含著點點淚光:“杜秀她,回娘家了。”
見鐘子良一副淚眼欲滴的樣子,陳松明心里的那團火就‘噼哩啪啦’地燃燒了起來。‘男兒有淚不輕彈’,這句話說明了男人眼淚的珍貴,也表明男人應該有剛性,遇到事情,應該承擔得了,也承受得住,不應該象女人一樣,遇事就知道哭哭啼啼的,不知道去想辦法解決。陳松明壓住了心里往外竄的火苗,低聲說道:
“收住你的那點貓尿。一個男人,怎么象個娘們似的?讓別人看見,你不害臊,我還為你臊著呢。男人就應該象個男人的樣,遇事得想辦法去解決它,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你能把杜秀哭回來啊?這杜秀也真是的,兩口子過日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總想著回娘家去干什么?她要象冷月一樣,娘家離得千外里,看她怎么回去?她這回回去,又是為了什么事呢?”
“還是為了調(diào)動工作的事。”
“這調(diào)動工作,不是你舅一句話的事嗎?怎么就一直拖著不辦呢?這事,也是你跟杜秀談朋友時答應過她的事吧?現(xiàn)在,你們的孩子都滿地跑了,這事還沒有辦成。也難怪村秀她不樂意了。你去催催你舅啊。”
“每次見到他時,我都會跟他提這事,他每次都說放在心上放在心上。你還讓我怎么著?這權撐在他手里,這嘴長在他身上,我總不能挾持著他去辦吧?”
“要我說,你當時就不應該把這事作為跟杜秀交往的條件。現(xiàn)在人家婚跟你結了,孩子也跟你生了,這調(diào)動工作的事卻一直沒有影,也難怪她耍脾氣,她沒罵你是騙子就不錯了。”
“就是因為她走的時候罵了這話,我才這樣傷心。陳松明,你說,杜秀她跟我結婚,不是因為她愛我,對我有感情。而是為了能調(diào)得一個好的工作。這樣的感情和婚姻,就象是買來的一樣。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鐘子良說到這里,聲音有些哽咽,說不下去了。
“想學著沈冬的樣,就此放手?要我怎么說你們倆個呢?既知今日,何必當初呢?明明知道那盤菜不是自己的,卻硬是爭著搶著要把它占為已有,吃完了,又覺得自己上當吃虧了。要我說,杜秀她也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一個女人,愿意跟你生孩子,這說明什么?這說明她心中有你。如果她象你說的那樣,跟你好就是為了能調(diào)換個好工作。你想,你們這婚結得了嗎?更談不上跟你生孩子了。為什么?等調(diào)換了工作再說啊!鐘子良,我勸你趁早別胡思亂想一些沒有用的,還是想想怎樣解決問題吧?杜秀回娘家了,你媽也一定跟著你著急。趁這個機會,跟你媽說說,讓她出面去找找你舅舅。”
隨著兩聲敲門聲落定,包房的門被推開。沈冬戴著一副墨鏡站在了包房的門口。后面跟著一位年輕的女子,瘦瘦高高的,長發(fā)隨意地挽起,更顯得清麗脫俗,不沾一點風塵女子的胭脂氣。為沈冬最要好的朋友,他們倆見過沈冬身邊的很多女人,卻唯獨沒有見過這位女子。這位女子與沈冬原來身邊的那些女人完全不是一個風格。這,大大出乎了陳松明和鐘子良的意外。
完了!陳松明和鐘子良聽到了自己從心底里發(fā)出來的聲音。兩人對視了一下后,又把目光轉(zhuǎn)移到了門口那位女子的身上。女子在他們倆的注視下,低下了頭。不知是心里虛?還是被兩個如狼似虎的男人這樣看著,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沈冬摘下墨鏡,一只眼睛的眼眶瘀青,象只熊貓眼。很顯然,是被人揍過。該!陳松明和鐘子良又一次對視了一下,心里都暗笑著。
“想笑就大聲地笑出來,別憋著,你們不難受,我都替你們難受。”沈冬的厚顏無恥已經(jīng)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說完,他一回身,伸手把那女子攔腰抱著,走到陳松明和鐘子良面前,介紹道:
“楊子,我現(xiàn)在的女朋友,未來的夫人。”
陳松明和鐘子良訕笑著,點著頭。
接著沈冬指著陳松明和鐘子良,又向一直低著頭的楊子介紹道:
“高大帥氣的陳松明,跟你說過,傳奇的浪漫的愛情故事就是發(fā)生在他身上,他夫人也很漂亮,改天帶你去認識一下;沉靜有涵養(yǎng)的鐘子良,他家的娘子也是一大美人。”
四人落座后,沈冬開門見山地發(fā)話了:“松明,子良,我知道你們今天找我來的目的。我謝謝你們對我的關心。但是,今天,我只想你們陪著我喝一次,痛痛快快地喝一次,不談工作,不談感情,不談風花雪月事,喝他個一醉方休!”
“好,聽你的,痛痛快快地喝一次,不談工作,不談感情,不談風花雪月事,喝他個一醉方休!”一向拘謹?shù)溺娮恿迹裉煲不舫鋈チ耍缫寻堰@次聚會的目的拋到了九宵云外。
“你呢,陳松明?要不要向你們家冷月請示一下?”沈冬這么一問,連一直低著頭的楊子也抬起頭來望著陳松明。
“不用了!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