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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周旋

陳松明把五千元錢原封不動地交還到冷月的手里時,冷月的心象是被什么東西輕輕地蟄了一下:

“怎么?他還是嫌少了?”

“怎么會呢?都是我自己瞎琢磨,亂操心,他根本就不缺錢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知道這個道理不?”陳松明故作輕松地笑著,輕拍著冷月的頭說:“收起來吧,他讓我謝謝你的好意!”

“真的?”冷月還是有點半信半疑。

“你好象還有點不相信似的?沈冬是什么人?狡兔啊,狡兔有三窟。別看他是凈身出戶,可他有私房錢。沈冬說,他平常的工資是全部上交給陳紅的。可他的那些灰色收入不知要被他的工資多多少倍。這些收入,他只上交一小部分給陳紅。其余的,他都收入他的小金庫里。”

“這男人,可真是不地道!誰跟他,誰倒霉!陳松明,你可別跟他學這一招啊。”冷月把錢放進口袋里,一臉認真地說。

“就我那點工資,全拿出來還嫌少,哪還有藏的?”陳松明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低了,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來,臉上的笑容沒了,頭也低了下去。象一只被打敗的公雞,顯得十分沮喪。

“怎么了?生氣了?我不過是隨口說說,你怎么可能會象他呢?”冷月拉著陳松明的手臂,搖了搖,輕笑著說。

“我倒是想象他,可就我這種情況,能象得了嗎?”陳松明一聲冷笑,自嘲道。

冷月知道,陳松明的情緒之所以突然發(fā)生了改變,是因為他那點可憐的自尊心起了作用,它可能受到了一點小小的刺激。

“松明,你這是干嘛呢?這么輕視自己。你怎么了?你哪點不如他沈冬了?他不就是錢比你賺得多一點嗎?這有什么嘛?他錢賺得多,有什么用?你看看他,現(xiàn)在這生活過的,這事沒去那事來,一波未平又起一波,現(xiàn)在還弄得過無處安身,借宿在旅館里。這樣的生活,錢賺得再多也沒有用啊。”

“不管怎么說,在這個社會里,會賺錢就是真本事。”

“陳松明,你什么時候開始變得這樣現(xiàn)實啊?你不是一向都很超脫的嗎?你一直對我說,不要把錢看得太重要,不要一心向錢看,只要生活上過得去就行。現(xiàn)在,你自己倒是把這錢看重了。”

“此一時,彼一時吧,人的有些想法并不是一成不變的。算了,不談這事了。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陳松明看了一眼冷月,問道。

“你人就是有福,凡是你休息的時候,這門診就沒有什么生意。兒子在樓上,你陪陪他唄。”

“那我上樓陪兒子去了。”陳松明朝冷月笑笑,上樓去了。

陳松明的笑定格在冷月的腦海里。那種笑,虛虛假假的,擠出來的一樣。冷月盯著陳松明的背影,它不象平常那樣的挺拔著透著一種力度,而是有些氣餒,顯得那樣的失意、孤單、落寞。冷月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很陌生,這種陌生感讓他離自己很遠很遠,遠得讓她看不透,也摸不著。人與人之間,最可怕的距離莫過如此,明明是近在咫尺,心卻相離十萬八千里。陳檢明上樓的腳步聲也沒有原來那樣的輕快而又干脆利落,很沉重,一下一下的,象巨獸踩踏著地面的聲音一樣,振懾著冷月的心,讓冷月感覺那樓梯在他的腳下隨時都有可能被踩垮塌。

突然改變了自己原來的生活態(tài)度,突然改變了自己生存的價值觀,突然變得心事重重,突然變得這樣的郁郁寡歡。一個人,不會平白無故放棄自己原來生活的習慣和態(tài)度。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或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跟那五千元錢有關(guān)系嗎?至于嗎?冷月思來想去找不出更合適的理由來。她想,也許沈冬知道一些原因。

沈冬剛跟向晴打完電話,就接到了冷月的電話。他有些意外,也有點猝不及防。冷月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找他,一定有事。這次找他,八成跟那三千元的事有關(guān)。沈冬心里沒有底。他不知道陳松明是怎樣跟冷月說這錢的事的。

“冷月,怎么想到打電話給我?真是稀奇啊!”沈冬在電話里打著哈哈,他是本著隨圓就圓,隨方就隨的態(tài)度來跟冷月打太極的,絕口沒有提錢的事,更沒有說感謝冷月這類的話。這讓冷月的心里有點不悅。

“也沒有特別的事,就是陳松明,他今天找過你吧?”冷月也絕口不提錢的事,沈冬他不提錢,說明這點錢對他來說是不值一提的,她再去提,就顯得她小氣。

“找過,找過,我現(xiàn)在不缺那三千元錢用。”

“知道,陳松明說過,你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稀罕我們借給你的錢。”冷月心想,陳松明明明在她那里拿了五千,到沈冬嘴里,怎么就變成了三千了呢?沈冬這人,就是不厚道。

“是,是,是,謝謝你跟陳松明的一片好意!非常謝謝!”沈冬是個經(jīng)歷了世事的人,冷月的話讓他知道了陳松明的謊言,他得圓著。

遲來的謝意,而且是打了折的。冷月心里這么想著,也沒有把它說出口。她輕笑一聲,轉(zhuǎn)而嚴肅地說:

“沈冬,別以為我今天打電話給你,就是來討一謝的。我是為陳松明才打電話給你的。”

“松明他怎么了?”沈冬有點摸不著頭腦。

“他最近好象變了個人似的,總是心事重重的。他跟你聊過他的心事嗎?”

“他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我跟鐘子良的那點破事讓他心煩嗎?他交上了我們這樣的兩個朋友,也真夠他倒霉的。冷月,對不起啊!好在,我這邊的事已經(jīng)快結(jié)束了,不用再煩他。鐘子良那邊,我跟他打聲招呼,叫他以后有事自己解決,少去打擾陳松明。”沈冬知道陳松明在煩錢的事,而且,不光是他那三千元錢的事。既然陳松明自己不愿意跟冷月說,他也絕不能在冷月的面前提。

平常好得跟一個人似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彼此之間的事呢?一定是合起伙來忽悠自己。既然是同流合污了,也別想從他那里打探出一點有用的東西。冷月收線了,她不想再在沈冬這樣做無用的周旋。她想問問鐘子良。鐘子良為人厚道,只要他知道的事,一定會告訴她的。

“我從春天走來,你卻在秋天說要分手,說好不為你憂傷,但心情怎么會無羔-------”傷感的音樂響起,打電話來的卻是冷月現(xiàn)在最討厭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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