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出奇不意
- 是誰動搖了我們的婚姻
- WANGZUXIANG
- 2266字
- 2011-12-24 16:38:45
沈冬急匆匆地從肯德基里出來,招手叫了一輛的士,趕回他和楊子租住的旅館,推開房間,楊子不在。
她真的就這樣走了?為什么就不聽我一句解釋呢?沈冬后悔自己剛才在電話里沒有跟楊子說實話。他想女兒,想看看女兒,又不是跟陳紅會面,有什么見不得光、說不出口的?他卻偏偏在楊子面前說了謊。巧的是,他們一家人在肯德基里碰面的事又被楊子撞上了。不是怕說出來引起她的誤會,惹得她不高興嗎?這人倒起霉來可真象倒霉鬼附了體,什么事都被它操縱著干。從陳松明家回來就直接回旅館得了,傷什么感?看什么女兒啊?沈冬一邊嘀咕著,一邊氣急敗壞地在衣柜里和床頭柜里倒騰了一翻,楊子的衣服和所有的物件一件不剩地被清理干凈了,楊子隨身的背包也馱走了。這個女人,她好的就這么干脆。說話干脆,做出的事也干脆。干脆得有點絕情。
沈冬急匆匆地來到前臺,沒等他開口,前臺的服務小姐就問他:“先生,你是來退房的吧?”
“退房?誰說的?”
“跟你同房的那位小姐啊。她說她有事先走一步,說等一會兒你會來退房的?!?
“不不不,這房先不退。她還跟你說了些什么?”也真是急病亂投醫,沈冬想從前臺小姐那里打聽一點楊子的去向。因為,她是被她爸趕出來的,回家去的可能性不大。
“沒有。”前臺小姐帶著歉意的笑說:“先生,這房真的不退了。”
“不退?!鄙蚨恼Z氣里明顯地不耐煩。服務小姐沖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沈冬打楊子的電話,先是占線,過后又關機了。他站在旅館的門口,左顧右盼,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能個方向去。他想往楊子家里打個電話,問楊子是不是回家了?想到楊子她爸先前那副恨不得把他剁成肉末做了包子的樣子,他又不敢。想來想去,他跟陳松明打了一個電話。跟沈冬在酒場上混的狗肉朋友一大堆,可全是有福同享、有難不同當的。大家在一起熱鬧,不過都是圍著一個‘利’字轉著圈的,沈冬也沒有把他們當作自己真正朋友。在沈冬的心里,真正的朋友只有陳松明,鐘子良充其量也是陳松明的一個搭頭?!惺抡谊愃擅?!’打從高中起,這就是沈冬和鐘子良的口號。陳松明這些年來為他們倆操心、解決的事,比他們的親爹親媽還多。即便是拉屎沒有帶紙的事,他們首先想到的也是陳松明。
中午時分,是青月街門診最空閑的時候。早晨來看病的、掛吊針的,在十一點鐘之前就基本上是清空的。剛輸完液的陳松明,正在喝冷月給他送上來的冰鎮綠豆湯。這是早晨他回來的時候,冷月特地給他熬的。因為門診里沒有冰箱,冷月熬好后,送到隔壁雜貨店的冰柜里去冰了一下。在這樣熱燥的天氣里,喝上一碗冰鎮的綠豆湯,可比吃那些山珍海味強多了,解暑又解渴。
“還喝點,解毒的?!?
陳雨聽冷月這樣問,把自己沒有喝完的綠豆湯給陳松明遞過去,說:“爸爸喝。”
陳松明笑著,搖著頭。
“爸爸喝?!标愑陥桃庖岅愃擅骱?。
“我們家陳雨可真懂事!古有孔融讓梨,今有陳雨讓綠豆湯。陳雨,爸爸不喝,媽媽喝。謝謝陳雨啦!”冷月笑著、輕拍了一下兒子鼓得象個氣球一樣的肚皮,接過陳雨手里的綠豆湯,一飲而盡。
“冷月,你可真是天才,無時無刻不想著給兒子灌輸知識,喝個綠豆湯,你也能引用到一個典故,令在下佩服!”陳松明向冷月拱著手,做出一副很崇拜的樣子。
冷月知道陳松明是在拿自己開涮尋開心,心里有點不高興。因為,陳松明已經不是一次這樣說自己了。冷月認為,在孩子無意識中,做家長的有意識地給他灌輸一些知識點,是讓孩子容易記住這些知識點的一種行之有效的好辦法。陳松明卻總是抱著不贊成、還揶揄她的態度。
陳松明見冷月不接話,臉上的笑容也沒有了,知道冷月生氣了。他在心里暗罵著自己:嗨,我這人真是少根筋,這舊的傷疤還沒去呢,又要惹來新的了。他趕緊嬉皮笑臉地向冷月解釋道:“這段時間看古裝片看多了,已經融入到角色中去了?!?
冷月也知趣,就趁機打趣一下:“陳松明,你這么有表演的天賦,有機會,應該向影視圈發展,讓你呆在那個破廠里,簡直有點拙才。”
“有那個意向,不知冷女士有沒有這方面的熟人,幫在下推薦一下。”陳松明想逗冷月樂一下。冷月拿起兒子放在床頭的氣棒錘,敲打在陳松明的身上,笑著說:“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比你厚的,火箭導彈都有可能穿不透?!?
冷月和陳松明的戲鬧,可樂壞了兒子陳雨,他笑著叫著搶過冷月手里的氣棒錘,在冷月和陳松明的身上來回輪流著敲。敲著敲著,卻突然停下來,丟了它,爬上床去找什么東西。這孩子?!孩子的思維,做大人的有時候真的摸不準。冷月和陳松明感到有點詫異。陳雨從浴巾里摸出陳松明的手機時,手機的雞鳴聲還在叫著。冷月和陳松明相視一笑。陳松明拍打著兒子的屁股說:“我兒子真能!”
“誰的?”冷月問。
“還能有誰的?沈冬的。這又是什么事呢?”陳松明看著冷月,遲疑不決。他想接,又怕冷月不高興。
冷月知道陳松明放不下他那倆哥們的事,現在當著她的面假裝不理,過會兒背著她還是會打過去。就說:“看我干嘛?接唄。”
陳松明接了電話,聽了沈冬的一翻傾訴后,說:“不是我說你沈冬,你總是辦一些不靠譜的事。昨天還被陳紅追打得象條喪家犬樣,今天又去約她出來。你說是想女兒才約她出來的,象你種這吃在碗里看在鍋的人,誰信你說的?別說楊子不相信,現在連我都不相信你說的話。你這樣腳踏兩只船的,遲早都會落下水的。趕緊的,自己拿個主意,是打算跟陳紅繼續把日子過下去,還是想跟楊子結婚?自己得下個決心,給兩個女人一個說法。”
“有人嗎?這門就這么敞著,就不怕別人把藥都偷了去啊?”
冷月聽到樓下的喊聲,有點不敢相信。這一天當中,鬼魂最容易出現的時候在深夜;這白晝中,人中之鬼最容易出現的時候就是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上次是陳紅,這次卻冒出了一個她。這烈日當空、是人不敢出門的時候,她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