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曖昧?
- 明天天會晴
- 零下78度
- 2851字
- 2011-06-11 22:10:43
生活里,其實有很多轉瞬即逝,比如在車站的告別,剛剛還在互相擁抱,轉眼已各自天涯。比如,當我們告別一批又一批的新老朋友,離開一個又一個地方,開始一段又一段的新生活,走過一年又一年的光陰,而這些都是在我們眼前不經意間匆匆掠過。很多的轉瞬,很多的不經意,很多的事就是這樣發生的。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童瑤與關洋之間,不知不覺的產生了一種叫做曖昧的東西。
童瑤拿著水杯去熱水間泡咖啡的時候,正巧關洋也在,他在泡茶,童瑤不清楚那是什么茶,但是卻很清香,似乎蓋過了咖啡的濃香。互相說了句“早”后就各干各的了,小小的熱水間里充滿了尷尬的曖昧。童瑤低頭假裝專心的拿小勺子攪拌著咖啡。關洋也心不在嫣的擺弄著水杯。
李嵐進來打破了這種尷尬,她先是對關洋說了句:“主管早啊。”而且“主管”兩字用了嚴重的重音,似乎是一種不滿,又似乎是一種玩笑。然后一邊接水一邊對童瑤說:“童瑤,你怎么也在呢?”但眼睛卻看都沒沒看童瑤一眼。
童瑤說:“我接水啊!”此時的童瑤心想:這話問的怎么這個別扭勁的呢?我為什么就不能在了,合著熱水間是你們家開的怎么著。童瑤不情愿的笑了笑。關洋對說李嵐說:“你也夠早的啊!”
其實,童瑤以前特討厭這種曖昧不清的關系,可是現在突然覺得,似乎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反而有一些期待的,刺激的元素在里面。
童瑤沖了咖啡回到座位上,打開電腦就看到一封通知開會的郵件。司京美見童瑤回來問:“看到郵件了吧!”童瑤點了點頭。司京美繼續道:“據說公司要上一個大項目呢,好像這次全公司的人都要上陣了。”童瑤嘆了口氣說:“你怎么又知道這些,這個消息又是從哪里得來的?”司京美笑了笑,很是神秘的說:“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關洋和經理關系不淺呢,原來啊,經理是關洋的叔叔,應該是關洋爸爸的好朋友吧,所以說,當然也是kavel的叔叔啦,當然是kavel告訴我的了。你怎么這么笨呢。”童瑤搖了搖頭,說:“嚯,這關系還真夠亂的。”
聊了兩句后,她們就去了會議室,過了好一會兒,經理和其他幾位主管才姍姍來遲。這就是領導,永遠在強調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生命,可每個人都在不經意的浪費著別人的時間。
似乎也只有在上這種大項目的時候,才能體現到原來公司還有這么多人,還能體現到這么小員工的存在。
“真的是需要全公司的人齊上陣啊,這架式,跟要上戰場似的。”童瑤小聲的對司京美說了句,司京美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噓了聲。
經理很快分配了任務,童瑤居然要負責策劃方面的工作,雖然以前也做過一些類似的工作,但都只是玩玩而已,并沒有很認真的做過一次完整的策劃,可這一次,看領導們那重視的態度,童瑤真是怕給搞砸嘍,童瑤剛想回絕一下,坐在旁邊的李嵐按住剛要起身的童瑤說:“童瑤啊,你看經理那么重視你,這么大的策劃工作都交給你了,你就別推托了。別讓大家失望啊!”關洋沖童瑤重重的點了點,童瑤似乎一下就有了信心。望著經理那期待的眼神,童瑤終究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接了下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童瑤無意中,從李嵐那閃爍的眼神里看到一絲仇恨的目光,這一道目光讓童瑤不禁打了個寒顫。
開完會回來,童瑤馬上進入研究策劃方案的工作當中,一刻都不敢怠慢,咖啡都涼了。中午簡單的吃完午飯,接著埋頭苦干。原來全身心的投入到某一件事中的時候,時間就會過得飛快。
一直都投入在工作中,都已經忘記了時間,記得同事們下班說“再見”的聲音,只是忽然一抬頭,外面已經完全黑了,童瑤伸了個懶腰,直了直身板,真累!這個時候,經理正好經過,童瑤趕緊打招呼:“經理,您還沒走呢?”經理笑了一下,說:“這就走了,你的策劃弄的怎么樣了?”童瑤笑了笑說:“還好,就快完事了。”經理說:“那辛苦了,希望明天例會的時候你不會讓大家失望。”然后轉身離開,童瑤對著經理的背影說了句:“不辛苦,應該的。”然后軟軟的靠在了座椅上。忙了一大天,怎么可能不累呢。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心在流淚,只是嘴還在逞強,雖然意思并不太搭調,但還是有那么一點感覺的。
童瑤忽然感覺有那么一點點的凄涼,其實,大家都在偽裝,明明都已經很累了,卻還要裝得很輕松、很輕松的樣子。一個人面對所有的事情,童瑤真是搞不懂現在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似乎不了解自己了,有時候可以很開心,有時候不開心的時候又要裝作很開心,有時候很輕松,有時候不輕松的時候又要裝作很輕松,有時候,可以很放肆的和身邊的每一個聊天,有時候,卻喜歡沉默。有時候,可以假裝讓自己很快樂,卻找不到快樂的源頭。似乎很虛偽,可是似乎每個人都一樣。
童瑤不止一次的對朋友講:我突然發現自己長大了,要面對好多好多的事情,更要面對生活與生命無何止的對抗。雖然這話說的似乎有些嚴重了,但這些卻是真實存在的,真實的感受到的。
童瑤整理了一下策劃方案,然后保存在電腦里,想直接放在U盤里了,卻發現U盤不在包包里,也許忘在家了,想了想明天早上再拷過來也不遲,于是,便關了電腦,準備回家。
剛出了門,發現關洋的辦公室里還亮著燈。童瑤心想:原來,不止我一個人在加班,心里平衡多了。
童瑤路過關洋的門口,還在考慮要不要跟關洋打個招呼時,關洋突然打開門嚇了童瑤一跳。關洋問:“下班了?”童瑤說:“嗯,對啊!你還不下班嗎?”關洋說:“你等我一下,我也正準備走呢!一起下去吧。”關洋說完,轉身拿了椅子上的大衣就出來了。
其實,童瑤完全可以走回家的,因為坐地鐵只有一站而已,只是有些累了,不想走了。童瑤說:“你也坐地鐵嗎?”關洋點了點頭。童瑤笑了一下說:“我以為你開車呢。”關洋說:“我還沒車呢。不過以后會有。”
在等地鐵的時候,忽然有點感傷,在一個不屬于自己的城市里穿梭,想到這個城市似乎跟自己沒有任何關系,更覺得自己的多余。但沒辦法,我們得生存。童瑤轉身問關洋,說:“在很多時候,你有沒有感覺到過對一些事情束手無策,特別無奈的時候?”關洋楞了一下反問道:“比如呢?”童瑤說:“沒有比如,就是生活中各種各種的事。”其實,是童瑤自己都說不清到底是哪些事。關洋想了想很認真的說:“無奈,怎么說呢,記得有一天我躺在床上,失眠的時候看雜志,看到這樣一句話。你聽聽你有沒有這種感覺,雜志上是這樣說的:小時候拍照片喜歡用‘V’的手勢,傻傻的喊yeah,或者搗亂給別人做個兔子耳朵,長大了,不好意思擺‘V’的手勢了,覺得特傻,卻沒有別的什么新想法了,局促不安不知道手該放哪里好。于是,我懂了,我們在成長,我們要開始戒掉一些習慣,而用來替代的,一時間還沒有找到,這種感覺是不是就是無奈呢!”童瑤點了點頭,關洋繼續說:“其實,這些并不能說是無奈,只是生活中必須要經歷的罷了,如果這些你都要算作無奈的話,那生活里就全是無奈了,那你想想生活的意義又是什么呢?”童瑤笑了笑說:“哇塞,說的這么有哲理,我都要開始崇拜你了。”關洋特得意的說:“那我豈不是很榮幸。”
也許是時間真有些晚了,地鐵里的人異常的少,童瑤說:“其實我不用坐地鐵的,完全可以走路回去,只是有些懶,不愿意走路罷了。”關洋拍了一下童瑤的頭笑著說:“懶丫頭。”童瑤不自然的笑了一下,“丫頭”,好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