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陳晨也工作去了，楊柳現(xiàn)在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下班了，沒有人接她。覺得很落寞，不過每天回到租來的房子里可以看到隔壁亮著的燈光，就覺得很安心。她會煮好牛奶或者一碗熱騰騰的餛飩給陳晨送過去，陳晨每天都在一堆圖紙里面掙扎著，把不大的房子搞得亂七八糟的。不過卻不要楊柳給她收拾，因為他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

聽見開門的聲音，陳晨沒有抬頭，知道是楊柳，她有自己房間的鑰匙。

“陳晨，先休息一會而吧，把餛飩吃了，一會兒就涼了！”楊柳把餛飩放在餐桌上，轉(zhuǎn)身對陳晨說。

“嗯，你放那兒吧，我忙完這里就吃。”陳晨依然沒有抬頭。

“好吧，你先忙著！”楊柳看了一下房間，很亂，于是把他換下的衣服收集起來，放到洗衣機里面。

“陳晨，這個周末咱們?nèi)ネ嫱鎯喊桑∥覀兌己镁脹]有出去了，你每天悶在室內(nèi)，出去透透氣吧。”楊柳坐在沙發(fā)上，捧著一本雜志對陳晨說。眼里滿是期待。

陳晨抬起頭，看了看楊柳，“那你想去哪里？這個周末我們應(yīng)該不會加班。”說完埋下頭繼續(xù)工作。

“真的啊？太好了！那你是答應(yīng)了哦，地點到時候我再告訴你。那你趁熱把餛飩吃了，早點休息。我也回去睡覺了！晚安！”楊柳沒有想到陳晨居然會答應(yīng)，開心極了。

“嗯，晚安！”

30

轉(zhuǎn)眼就到了冬天，成都的冬天不瘟不火。

黑壓壓，陰沉沉的，灰色的天空，常常籠罩著大霧，陰霾的天氣總是讓人心里黯然。

大街上的人們都全副武裝，圍巾，手套一樣不缺。偶爾見一個美女穿著單薄的衣服，牙齒在打架。肖瑤心里覺得好笑，也覺得悲哀。

人為什么就喜歡自虐呢？女人喜歡自虐，男人喜歡被虐！

肖瑤突然覺得心里明朗起來，一個人在大街上居然會有這樣的清晰思維。

手機響起來了，一看是夏夏，“喂，夏夏，最近死哪里去了啊？玩消失呢？”快一周沒有她的消息了。肖瑤開始抱怨了。

“大小姐，你一定猜不到吧，我去西安了，哈哈！事出突然，你在哪里呢？我過來。”夏夏迫不及待要要來，那興奮勁不用說。

“我現(xiàn)在一個人在大街上呢，凍死了。我去七杯茶等你，快點過來。”肖瑤一手大包小包的不方便，便掛了電話。

二十分鐘后，夏夏到了。整個形象改造啊。

夏夏的直發(fā)現(xiàn)在弄成短發(fā)，染成陽光的顏色，雖然沒有以前的淑女，卻添了幾分知性與成熟。

夏夏脫下風(fēng)衣，坐下來。笑瞇瞇的看著肖瑤說：“干嘛一直盯著看，沒有見過美女啊？”肖瑤做了一個鄙視的手勢，“我這形象怎么樣啊？是不是一個白領(lǐng)的干練樣啊？我想通了，人還是需要工作的。所以我改頭換面了！”

“那你怎么到西安去了啊？我怎么都不知道啊？”肖瑤沒有被夏夏繞開，問到中心問題。

“我一個高中同學(xué)在那邊，讓我過去玩，反正我也無聊，就去溜達了一圈。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我居然在那里偶遇我的初戀！哈哈……夏夏喝了口奶。“哎呀，別賣關(guān)子，快說重點！”肖瑤也急了。每個女人的好奇心都一樣重，只是看在什么情況下表現(xiàn)出來。

“我一見她身邊的那女的就樂了，你是沒有看見啊，否則你一定笑噴了！簡直一個二楞子。”夏夏笑得很夸張。

“那女的就有這么慘？不至于吧。難道是你初戀和你分手后受打擊腦袋出問題了？”肖瑤沒忘取笑一番。

“我也這么想的。不過我當時是多么舍不得他啊，跑去西安讀書，分手是必然。我們打電話時我常常在哭，現(xiàn)在看來，一切都很釋然。沒有什么舍不得，還在乎。”頓時顯得很失落。

“真的可以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嗎？”肖瑤不能明白夏夏的感受。她還記得剛剛大學(xué)時，夏夏常常在被窩里面打電話哭泣。是那時候太小，年少的感情太青澀了么？

“我也不明白喜歡亦或者愛是什么？我有時候挺羨慕你的，肖瑤。”夏夏認真的說，“我羨慕你可以愛一個人如此深，至少你懂得愛情的滋味。你是一個幸福的人。我不知道我是否也可以遇到一個可以讓我用生命去愛的人。是我不懂愛！”夏夏苦笑著。是無奈。

怎么樣才算懂愛呢？遇到一個很愛很愛的人，然后狠狠地傷一次？

“夏夏，我一直覺得你活得比我瀟灑，自在。可以很快樂，想哭就放聲大哭，想笑就放肆的笑，不用在乎周圍人的眼光。沒有想到我居然也會讓你羨慕。呵呵，愛情的真那么具有魅力？”

“也許是我真的寂寞了吧！有時候孤單真的很可怕，你逃不掉，揮之不去。”夏夏一口氣喝完了剩余的奶茶。望著窗外的行人。一對老人相互攙扶著，緩緩而行。

“我們內(nèi)心都是孤寂的人。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人人相似，沒有誰有多么的特別。這世界上真的沒有誰可以真正理解另一個人的悲哀。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體，無論感情再深，始終是分離的。”肖瑤是在安慰夏夏，也是再安慰自己。

“是啊，所以我打算什么時候也找一份工作，開始真正的生活，體驗一下社會疾苦吧！讓那些殘酷資本家剝削，剝削我的周末，剝削我和朋友聚會的時間。以后你可別抱怨我不陪你啊！呵呵，不過只要你一個電話，我隨叫隨到！”夏夏始終是那樣心疼肖瑤，不想她被自己搞郁悶。

“嗯，我也打算春節(jié)過后開始找一個穩(wěn)定的工作。寫小說的進度放慢下來就行了，也可以讓我找到跟多的素材呢！我打電話給張揚，看咱們能不能周末一起吃飯吧，你覺得呢？”夏夏也好久沒有見張揚了吧，肖瑤想大家聚聚。

“好啊，這段時間東奔西跑，快忘了他還欠咱們一頓呢！呵呵，非得使勁宰他不可！”夏夏說著又笑起來。她總是可以輕易地偽裝快樂，偽裝得很完美。

31

要去見張揚，夏夏心里不是很自在。因為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沒有權(quán)利去喜歡一個像張揚這樣的男人。

他是美好的。

在人群里面總是一眼就可以找出來，夏天穿干凈的T恤，格子襯衣；頭發(fā)是飄逸的，眼神很溫和，輪廓分明。

沒有過戀愛史。

對肖瑤好到連有男朋友的人都羨慕，想到這里，心里黯然。

只是那僅限于對肖瑤嗎？答案應(yīng)該是肯定的。至少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

這樣的男人該怎么去愛呢？自己對他的心動會不會就像自己的初戀那樣，僅僅是一時的好感，習(xí)慣把自己認為好的據(jù)為己有。得到后就認為也不過如此。

不喜歡自己這樣，覺得自己有點愛無能。多么可怕的想法和感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