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入校門
- 狗彪
- 木偶熊
- 1850字
- 2010-03-15 13:28:44
“媽,上大學可以談戀愛嗎?”
“恩……,可以,但是要有分寸。”
“爸,那你準備給我多少戀愛經費啊?”
“一邊兒去,這還沒上呢就胡思亂想,你的學還能上成嗎?告訴你小子,別拿老子的錢去養活別人未來的老婆!!!”
——上大學前夜與爸媽談話實錄
柳暗花明又一村(打一河南城市)。答曰:新鄉。
新鄉算不上特有名的城市,在豫北平原也算不上繁華。零八年九月某一天下午,拖著行李箱背著大書包肩扛一大編織袋的我走出新鄉車站的大門,以農民工的無產者形象踏上了這個本來和我八桿子打不著的城市。雖說沒有紅旗招展萬眾吶喊的歡迎場面,但是舉著S大牌子的志愿者還是讓我心里好一陣激動。
我叫木揚,生于一九八九年的冬天,卒于未知年月,一個算不上八零后也算不上九零后的陽光少年。當走出新鄉火車站看著廣場上來往不息的公交車,我正像所有初出牢籠的高中生一樣,期待著可以天天睡覺光明正大談戀愛的自由世界,滿懷著對新生活的向往。
公交車一口氣兒開到學校里面,直到餐廳前才停下來,給我一種在校園里上課需要坐公交的錯覺,暗自盤算著學校該多大啊,止不住的興奮。下了公交車天已經全黑了,碰到倆熱心的學姐,拖著行李終于在一個個太陽傘下面找到了報名點,好歹算把手續給辦了問了宿舍號,不禁感慨大學里人的素質就是不一樣,都特熱情。
第一次踏進431宿舍的時候感覺特詫異,大學宿舍破到這程度的可真不多見。一個火柴盒里靠兩邊擺四張雙層床,中間倆大桌子八個凳子,連下腳的地兒都不寬裕。幸好每人還有一小壁櫥可以放衣服,要不還真沒法過日子。殘酷的現實打破了我關于陽臺、衛生間和空調的幻想,看靠窗戶口下鋪的床還空著,感覺地理位置還不錯,得,就這兒吧。一通收拾把我累的夠嗆,睜著眼躺床上裝僵尸。
“哥們兒哪兒的啊?我叫楚澤,認識下唄。”一個碩大的腦袋出現在我的眼前,接著是一雙碩大的手。
“我叫木揚,本省南陽的。”我咽了兩口吐沫,說了生平第一句普通話,差點沒憋死自己。
“南陽好啊,南陽產恐龍。”他接著套近乎。
“是恐龍化石,不是恐龍,我們那兒有很多美女。”我糾正他。
“口誤口誤啊,嘿嘿。”他看我不怎么想說話,尷尬的走開了。
其實我還是很想和他多交流下的,畢竟以后都是一個宿舍的,要做四年弟兄。不過咱打小不善于和陌生人說話,所以不擅長套近乎,更何況還得尋思是說普通話還是家鄉話,最后干脆閉嘴什么也不說了,橫豎就這樣吧,想認識以后有的是機會。
就這樣,楚澤成了我在大學里認識的第一個人,雖然我對他的了解僅限于名字和碩大的腦袋以及碩大的手。
這時候宿舍已經來了倆人,加上我和楚澤,算來夠一半了。盯著上鋪的床板,看螞蟻從木板上順著床腿往下爬,想著離家好幾百公里呢再回去就得等到四個月后了,心里就長出了大串的酸葡萄。其實我懶得再和楚澤羅嗦,是因為我還郵件更重要的事兒沒做呢,那就是給葉夕做開學的感言匯報,這是我們早就說好了的。
打開手機給葉夕發短信,告訴她我已經到學校了,校園里都通公交車開了,然后告訴她我很想很想她,會盡快熟悉這兒的一切以方便下一年她過來的時候接駕。她只回了倆字:“臭美”!外加一個調皮的表情。我可以想象她回這倆字的表情,絕對可愛非凡。
葉夕是我高二的后桌,高三的妹子,現在的暗戀對象。當然她并不知道我暗戀她,這點我可以肯定。回想當初,那正是冰河解凍萬物復蘇的發qing季節,年少沖動的我吃起了窩邊草,開始對葉夕大獻殷勤。不過那時候倆人在一塊兒也總能瞎扯老半天,不至于沒話說,覺得特開心,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就是我窒息的日子里的一根氧氣管,讓我不至于憋死。也許最初我只是想找個能聽我發泄的物件兒,但是后來我發現自己已經不能習慣沒有葉夕在身邊的日子了,開始有一點點想入非非了。
雖然葉夕并不是我第一個喜歡的女孩,但她卻是在自我感覺成熟之后第一個心動的女孩。所以即便是在那幫特務老師跟蹤偷襲圍追堵截嚴防男女生非正常接觸,白色恐怖最嚴重的時期,我依然堅持每晚夜自習放學等著她一起回宿舍,感覺那時候特勇敢。但是這勇氣臨到表白上就顯得捉襟見肘,因為彼時臉皮薄怕拒絕,再加上高考的威脅,感情再怎么沖動也只能憋著。最后沒辦法只好退而求其次做了兄妹,以后再在一塊兒玩也算是名正言順。
高考完了我逃命似的抓著S大通知書當救名草以求脫離苦海,不服輸的葉夕高歌“從頭再來”進了高四。暑假的時候我們商量著由我打前站,探究下大學究竟是個什么東西,然后和她一起分享,同時要為中國郵電事業做出的奉獻,充分運用電話,書信,網絡等等一切途徑加強聯系。
所以現在我就很用心的履行著自己的承諾,剛收拾好東西就給她發短信。不知道她會不會感動呢?我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