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最近怎么總是見不到你？”

一大早翊晟騎著單車停在若冰面前，單腳踩著地板顯得特別有架勢。好像若冰理應向他作出滿意的解釋。

如同等待一個于自己心中所想的答案。

細細的陽光灑在他們的臉上，若冰眨著眼睛，抖動著長長的睫毛，猶如青絲般輕盈婉然。

“干嘛？”

“我這幾天都看不到你，你跑哪去鬼混了？”翊晟明顯像個哥哥質問一夜未歸的妹妹。

“我哪里鬼混啊！我又不是你。。。”妹妹像是在辯解著“我已經成年了”。

“我怎么了？我每天都來認真補課，我比你好多了。”

“那很好啊！”若冰站在原地看向遠方，眼神迷離。

時光被扔向遠處，很遠很遠。

他們也像是被扔在身后，同樣很遠很遠。

“什么叫‘那很好’？跟我多說一句話會死啊？”

“我是擔心你女朋友不爽。”

“所以你是擔心我和她出現問題，還是你擔心某個人誤會你和我有什么。。。”

“什么某個人，你想說什么？”

“問你啊！”

若冰看著翊晟突如其來的盤問有些驚訝，她認為這是“哥哥關心妹妹”，可是她不喜歡這樣的關系。

兩個人僵持著，突然兩條修長的腿出現在他們面前，她抬起頭來，看到一縷溫暖的陽光。

“早啊晟——”

“你怎么來了？”

“我來接她啊！”

“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你干嘛來接她啊！她又不是你的誰！”

“那你干嘛這么介意我來接她啊！她也不是你的誰啊！”

兩雙眼睛再一次對峙著，似乎兩大陣勢快要開戰了。一雙充滿憤怒；另一雙依然保持平靜的笑容。可是似乎同樣暗藏著漩渦。

翊晟的心越來越不平靜，像是早就預料到的戰爭，比想象中要來得劇烈。

“旭，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沒什么意思啊！我只是，想要接她一起走，就這么簡單。怎么，你。。。不允許嗎？”

“如果是呢？”

“給我一個理由。”

“她。。。她是我妹妹，保護她是我的責任。”

“這個理由很好，可是我不能接受。”

“為什么？”

“你好像沒有那么多時間分別照顧兩個人。”

“什么？”

似乎接下來要聽到噩耗一般可怕。

“你答應伯母的時候，有沒有告訴她，你需要先照顧女朋友還是先照顧向若冰呢？”

“我。。。”

“你還是先走吧！我看到莊艷在前面等你，你看。。。”

洛旭用手指指著前方轉彎處，莊艷穿著迷你裙站在那里等著，表情甚是惡煞。

“你先走吧！”若冰胸口突兀地彈跳著，聲音低沉得近似于哀求。

仿佛莊艷出現的時候，若冰就會想起自己趴在他的背上，胳膊里挽著莊艷的那雙手。而自己怎么看都覺得多余，也會嘲笑自己的不識相。

她很驕傲，她驕傲得不愿意被人看到自己的弱點。

“你們不走嗎？”翊晟努力地往若冰的眼睛里看，用力地想讓若冰多看他一眼。

可是，就像一場獨角戲一樣，從頭到尾地獨自飾演著。主角和配角都改變了場景，再沒有對白的機會，更沒有任何表情粉飾。

似乎也都不需要了。

翊晟看著若冰冷漠的眼神，心底涼涼的，無奈地從她身旁走過。不時回過頭來張望一下，只看到若冰倔強地撇著頭靜靜地待著，連一眼也不愿多看他。

直到走了一會兒，若冰才不情愿地抬起頭瞥見那么一眼，她挽著他走得相當有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