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七鄉
- 戀七
- 靜街冷雨
- 3457字
- 2010-02-09 14:42:49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叫我天天坐在廈門的漁船上守著落日,我也甘愿。
我們一家人去七家了。
七他們家的房子有三層,房間很多,正好我們家的親戚也多,以后過來玩的話不怕沒地方住了。然后離學校很近,以后有小孩子的話上學很方便。老爸老媽他們和七的父母似乎很聊得來,看他們那么開心,我和七正是甜上加甜。操了這么多年的心,也真難為他們了。
七的姐姐比照片上的好看很多,一歲的小侄女也特別可愛,抱在手上軟軟的,像條小蟲子一樣動來動去。不過我不太會抱小孩,所以沒抱上一會兒她就哇哇地哭起來了。七在旁邊看得直笑,說是要姐姐教我多練習一下,不然以后自己小孩都帶不過來了。哼!張七然,現在在你家你就盡管囂張吧。再怎么說,第一次見公公婆婆我還是得裝出一副比較溫柔端莊的樣子的。不過,貌似本人也不是很野蠻、很不講道理啊……
吃過午飯,收拾好碗筷那些,爸媽他們都在大廳喝茶,我和七就出去了。七要帶我去他和我說過的那些地方,有他美好回憶的地方。
我們先去了附近的山上看了一個天然山泉眼,那里的泉水真的很清,很清甜。我一直以為海南的水質是很好的,可是跟那里的泉水比起來,略為遜色了一點點。聽七說從小喝山泉的話,體質會比平常人要好一點,而且牙齒會很白。
“難怪你的牙齒那么白,原來是喝山泉喝的。”我鄙視他一眼。
“怎么?不服氣?還是羨慕?”七揶揄地說道。
“當然是羨慕啊,為什么我一天刷四次牙,牙齒還是白不起來…..。”
“你以為刷牙刷多了牙齒就會白?其實刷牙刷多了對牙齒不一定就是好事的。”
“我知道。可是人有時候就是心理作用嘛。”
“那你想不想讓牙齒變白?”這男人還會挑眉了。
“廢話,當然想啦!”
“好,我告訴你一個速成的秘訣。”
“是什么啊?神神秘秘的樣子。”
“那就是多和牙齒白的人接吻……。”標準的惡霸又欺負著良家超齡“少女”來了。我真懷疑他這7年是不是去專業進修談戀愛了?還是什么歐美片子,什么有色小說看多了?不過也好,是我的七就好。
看完了山泉,七說要帶我去他小時候經常去的那個秘密海邊。因為那里的路很窄,所以我們只能開著摩托去了。在途經的路上,我發現一片很大的茶園。之前有聽說過福建有些地方盛產茶葉的,但是一直沒親眼見過。
“七,那些是什么茶?”
“鐵觀音。”
“原來這就是鐵觀音啊。”
“嗯,要不要停下來看看。”
“要。”七停車。我們走進茶園。
“這個,別人是怎么摘的?”
“三葉一心。”
“三葉一心?旁邊的三片葉子和中間的茶芯?”
“聰明。”
“那現在可以摘?”
“傻瓜,摘茶一般都是大清早摘的,況且現在這個月份也不摘茶。”
“哦。那我要在這里照相,這里風景很好。”
“好,給你照,愛臭美的豬。”說著七就拿出相機來給我拍了好多張。然后我們繼續向目的地前行。
“小心一點。”七在后面提醒我。
“這個地方確實蠻隱蔽的,從外面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這里面會有海。”
“是啊,這里很多大人都不知道,我們幾個小孩當時也是誤打誤撞找到的。”
“呵呵,偉大的探險家。”路寬闊了一點,我放慢腳步和七并肩走著。
荒草,礁石,微型陡坡,狹窄的海彎。這里像一個被大海媽媽遺忘的犟嬰,它用自己的堅忍頑強的存活著。我們踏上沿岸,對面涌過來的海浪很小,拍打在旁邊的礁石上,一次又一次,沖刷著自己的最高記錄。
“這就是七七年前就跟我說過的秘密基地了,今天終于一睹芳容了。呵呵,好美。”我和七站在最高的那一塊石頭上面,時而有幾許浪滴會濺到腳邊。
“是啊,小時候總是偷偷跑來這里玩。游泳、抓螃蟹、揀貝殼那些。”
“我記得你說你當時是穿著褲衩是吧?哈哈,你跳到里面洗澡的時候有沒有螃蟹來鉗你的……。”搞笑的電影看多了總是會聯想到一些搞笑的鏡頭。
“鉗你個頭,整天就知道想那些壞東西。”七往我腦門上捏了一下。
“哈哈,你不想怎么知道我想?”像我這種恩怨分明的人當然會義不容辭的回敬他一番了。抓著他的臉當饅頭捏,可是肉不是很多,不過癮。
“唉喲,我的臉都要變形了。”七揉著他的臉。
“變形了好啊,整帥一點。”
“要那么帥干嘛?小心給別人拐跑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施主莫要想不開啊。雖然現在離海很近,但是貧尼還是好心奉勸施主一句要珍惜生命。阿彌陀佛……。”裝得還有模有樣的。
“多謝大媽指教,日后我必當舍身相報。”那家伙倒還真配合。
“哈哈……。”兩個人傻笑。
“走吧,那邊有一個地方可以揀貝殼的。”七拉著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哇,早知道我就帶袋子來了,現在都拿不下了。”
我們在臨近海邊的礁石和淺灘上撿到很多大小不一,顏色雜樣的貝殼。還有一些野生的海帶,在礁石縫里長著的。第一次有這樣的經歷,感覺還真是新奇的很。
“拿不下就先放到一邊,等會兒我有辦法裝。”七在另一邊喊道。他知道哪些地方有螃蟹,所以抓了很多螃蟹,然后在旁邊扯下一些野草將螃蟹捆起來。雖然那些螃蟹也不是很大,跟雞蛋差不多,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勞動成果,滋味別樣。
“哈哈,今天的收獲好多啊。相當有成就感。”我數著地上的戰利品說道。
“看你樂的,這跟我們以前比起來少了很多了。”七抖著鞋子里的沙子。
“那不能比,以前又不是我跟你來。而且以前的生態環境也不一樣。”
“是是是。天不早了,我們要快點回家了。”
“這些怎么拿?”
“看我的。”七把相機掛到我身上,然后把上衣脫了下來。
“哈哈,為了把貝殼拿回家,你要犧牲色相啊?”
“我不犧牲難道讓你犧牲?”七看著我的衣領壞笑道。
“去你的!就該你犧牲。”
“呵呵,那就是了。”七把衣袖和領口打了個結,然后把東西裝進去。
“喀喀喀……。”我趁機猛拍照。
“豬,你又在干嘛?難道要拿你老公的上半身**出去賣啊?”
“我是想嘞,就怕沒人買。所以還是留著自己晚上回去慢慢欣賞吧。”哈哈,張七然的個人戶外寫真集。
“搞定,走了。”
“好。”坐在七的車上,摟著七的小蠻腰,自制的衣服袋子里的螃蟹還在做無畏的掙扎。襪子濕了,鞋子也進沙了,頭發有點像梅超風了,身上也盡是一股濃烈的海腥味,但是我們的心滿了。滿滿的幸福,滿滿的愛。我在七赤裸的背上吻了一下,然后將臉貼靠著,從背后聽著他一如當初的心跳,路旁的風景不斷向后閃映。
回到家老爸老媽和七的爸媽都說我們要結婚的人了還像個孩子,我和七只笑不語。換了一套干凈的衣服就一起在廚房做起晚飯來。話說那兩個說我從小就愛調皮搗蛋的人,居然把我煮的海帶湯給喝了個精光,真是太給面子了。而七做的那個野味炸螃蟹也在上桌的時候就被搶購一空了。俺滴娘呀,到底誰像小孩子啊?
串了幾天親戚,我們全體出動就到廈門去走動了。廈門的小吃真的很多,什么土筍凍、燒肉棕、蠔仔煎、貢魷魚、沙茶面、魚丸湯、花生湯、蝦面、麻茲、炸五香和姜母鴨的,看得都眼花了。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蚵仔煎,也許是臺灣的電視節目看多了。不知道逛了多久,后來感覺累了就找了一家最近的飯店吃飯。
午飯后,爸媽他們說要去南普陀寺,我和七則去了廈門大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年沒有參加高考感覺后悔了,每次走進大學看到那些或普通,或華麗,或古典,或莊重的建筑物時,心里會有種莫名的神圣感。七說他沒上大學之前自己也這么覺得,但是讀了大學之后,發現現實和想象之間的落差很大。大學就是一個小社會,外面看著感覺很美,憧憬無限,一旦進去了也就是那么回事,新鮮感過后,天天呆在同一個地方,看著一樣的人,做著一樣的事,也許你還會厭煩。我想,這也許正是應了那句“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傍晚爸媽他們先回去了,七和我去了碼頭。因為之前看到他在碼頭拍的日落的照片感覺很美,好像是不屬于地球的景色一樣,所以這次來了一定要看看。也許是老天爺照顧,那天的天氣很不錯。
悠長的汽笛聲,來來往往的船只,人不是不多,也不是不少。我問七是不是每天都有很多人來這里釣魚,七說一般天氣比較暖和的時候釣魚的人會比較多,而且那些冬天穿得粗布麻衣,夏天穿著短衣短褲拿著魚竿坐在一邊閑釣的老頭,很有可能就是身價千萬的富翁。聽到這里,我不得不悲嘆一聲,真可謂是“財不外露”啊。改明兒我身價要是過百萬了,我就買套乞丐裝到街上要飯去……
“豬,你看。”七的手指向遠處的云景。本想落日的云應該紅成一片的,或者說偶爾的橙黃色如網狀或零星狀分布開來,可是那天的云,感覺那樣奇異。猶如一道布簾從天上傾瀉而下,內一層淺紅外一層淺黃,中間有著絲絲空隙,透出的是一種十分灑脫的顏色,豪不吝嗇,肆意的釋放…..
“好美啊。”垂涎這暮色,仿佛置身事外,獨醉其中。
“對啊,像一道輕紗做成的簾子。”七輕擁我入懷,深情依偎。
“艷斜陽,舞衣輕撫若纏揚。猶濡狀,星羅棋布匿虞塘。浮世嘆,近似咫尺遙似瀾。天可曉,惟愿與君共簾床。”不知道我是不是也曾經穿越過什么朝代,竟又冒出這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