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燭光晚餐惹的禍
- 塔羅絕戀
- 木子水每木杉
- 3800字
- 2011-07-05 12:01:02
“怎么樣,老弟,是不是大開眼界?”
出了茶樓,孫宏笑瞇瞇地詢問我。
很明顯,他心情不錯。
換成是我,心情也會不錯。
七十萬的單子,提成應該會很豐厚。
“何止是大開眼界,簡直是眼花繚亂、目不暇接,我這兒茶還沒喝上兩盅,你們就談完了——宏哥,你們談生意難道都是這么三下五除二搞定地如此利索?”
我說的是實話,這談合約跟課堂上講的出入也太大了。
教授說,凡事要循序漸進穩扎穩打,可孫宏——一炮即成。
“你以為呢,小弟?嘿,談生意嘛,得分人,你老哥我能力出眾,談這樣的小單子,那還不是輕而易舉、人到成功!”
孫宏沾沾自喜,絲毫不隱瞞自己的驕傲。
“宏哥,你剛剛說的申請一批價值十五萬的產品附贈給王總,你怎么那么有把握公司會同意呢?”
冰若也是滿腹的疑問,她顯然對孫宏輕易許諾給王總的價值十五的產品這事兒不能釋懷。
“我倒是大概能夠猜到其中的貓膩!”
孫宏還沒有說話,我胸有成竹地插嘴道。
“小弟,你倒是說說看,說得準,老哥趕明兒請你的客!”
“什么貓膩?你快說啊——”
冰若似乎真的不知情,擰了我一把,也催促我快說。
“你別動手動腳嘛,淑女——淑女懂不懂?”
我揉了揉被冰若掐疼的胳膊肉,那個心疼啊。
“呵呵呵,兄弟,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想被掐,冰若指不定還懶得掐呢——這也得分人!”
孫宏拍了拍我的肩膀,送我一個曖昧的眼神。
這廝,花花腸子肯定又開始打結了。
“宏哥說笑了,哪兒有被人掐還樂得屁顛屁顛的道理,那不神經病嘛,我是深受悍女迫害卻感覺不到絲毫幸福呀!”
“你說什么?你敢再說一遍?”
冰若小臉本來紅彤彤的,煞是好看。
可轉眼,她又變身吃人女妖——
嚇我來了。
“嗯咳,宏哥,你附贈的那批產品十有八九是公司技術革新前生產的,而且,我想這批產品應該積壓很久找不到買家,占據了倉庫的有效空間,它的實際價值應該不到十萬元。用一批落伍市場的產品換取一個大的訂單,這次公司鐵定又狠賺一筆,你看我猜得對不對?”
我不敢再招惹冰若這個暴力女,轉而說起正事。
冰若見我臨陣舉小白旗,沒好氣地白我一眼,算是不追究我的失言。
“bingo,中也,老弟果然是學這一行的,一猜即中!不過,我敢向王總打包票,不僅是因為這批產品的實際價值不值十五萬,更重要的一點是——我已經跟上峰打過招呼,王經理已經同意了我的建議。否則,你以為老哥我真地吃了豹子膽敢拿公司財產大包大攬啊!”
孫宏這么解釋,我算是明白了。
感情,這老哥懷揣王經理批下的尚方寶劍,那還不是便宜行事。
不過,瞧冰若迷惑的眼神,估計這丫頭還不能理解這些手段。
“老弟,你和冰若先回公司吧,我去辦點事兒。嗯嗯,記得把合約的資料整理一下打印出來,這個單子已經是煮熟的鴨子,下周一咱們和王總簽約!”
孫宏打開車門,我還以為會讓我們上車,哪知他竟如此說法。
“宏哥,現在可是上班時間,你走了我回去怎么交差?”
我有點小不爽,大家坐車來的,你老哥不會撇下我們倆走道回去吧!
“老弟,沒見識了吧!咱們業務員就這點好處,你就說老哥我陪客戶瀟灑脫不開身,不就完事了,嘿嘿!”
“擦,為什么是你陪客戶,我和冰若卻要走道回去啊?”
“沒讓你們走著回去啊,你們倆可以打的嘛——放心,車費公司報銷!”
孫宏給我們指了一條明路。
他花公司的錢辦自己的事兒,似乎挺順手。
“那老哥您究竟是去辦什么要緊事兒啊,值得讓你如此假公濟私?”
我不甘心,打破沙鍋問到底。
打的多費勁啊,還得攔車。
“嘿嘿,老弟,明天不是周末嗎,老哥今晚想大顯身手給你嫂子整頓整燭光晚餐,我先去菜市場買點好菜!保密啊——一定要保密,千萬別走漏了風聲!”
孫宏的厚臉皮難得紅了紅,啟動車絕塵而去。
這丫的,原來是想給老婆一個驚喜。
“宏哥對沈姐似乎挺好的,燭光晚餐耶——好浪漫,真地很羨慕沈姐呢!”
冰若似乎在發花癡,站在路旁意淫不已。
“嗯咳,腐敗,資本主義奢侈之風有什么可羨慕的,還燭光晚餐——多浪費啊,不會把蠟燭省下來,捐獻兒童基金會,留給非洲落難兒童讀書用呀!”
我佯咳一聲,希望拯救某個花癡女脫離苦海。
“你是不是故意和我作對啊——沒情調!給,你自己拿著!”
冰若睜著大眼睛足足瞪了我五秒鐘,然后把懷里的資料一把塞進我懷里,轉身向巷外走去。
“嘁,沒情調?哥是沒錢——等老子有錢了,別說燭光晚餐,燭光派對咱也敢整!”
我暗自嘀咕一聲,向冰若追去。
※※※※※※※※※※※※
“你過來看看,這次應該可以通過了吧?我可是仔仔細細一個字一個字撰寫的,我敢說這份合約絕對是人類穿上衣服以來最完美無瑕的一份!”
由于上午說錯了話,攪了冰若大小姐的美好幻想,后果就是——我一下午都在拼命地撰寫合約,她大小姐卻喝茶吃零食,忙得不亦樂乎。
這不,合約成不成,還得經她老人家的檢閱。
“發給我就行了,沒看到我正忙著嗎!”
冰若撕開一包那個叫什么什么反正是女孩喜歡吃的東西,捏起一片塞進嘴里,嚼得脆脆響,瞥了我一眼道。
嘁,我忙得跟條狗似的,她倒還理直氣壯了起來。
“你、你OK——”
我對冰若這丫頭豎了根中指,拿眼睛瞪她。
“哼,瞪啊,你瞪啊,再瞪你的眼睛也沒有我的大——看你還敢不敢說錯話,惹本小姐心情不爽!”
冰若不甘示弱,停下吃零食的動作抿著嘴瞪還我。
偏她能夠說的順理成章、理直氣壯。
好男不跟女斗,更何況對方還是個魔女,我無言,敗下陣來。
將合約發給冰若,我起身轉過工作臺來到對面。
趁冰若不注意,我順手奪過她手里的零食袋,捏了幾片那個叫不上來什么名字的垃圾玩意,倚在她的工作椅上看她的電腦屏幕上的合約式樣,大吃特吃起來。
“喂喂,那是我的,你——”
冰若收回看合約的眼神,像只發了怒的母老虎似地大眼睛睜得老大,恨恨地盯著我不放。
“我知道是你的,可是現在——被我玷污了,變成我的了,你還要不?”
我又當著她的面抓了一把塞嘴里,獰笑著口齒不清地道。
難得無恥了一把,我決定無恥到底,以報這丫頭拿我當勞工之仇。
“你,你無恥!”
“你才知道啊——不是一天兩天了!”
“哼,快還給我,否則,合約——重寫!”
冰若也不和我搶了,干脆懷抱起雙手威脅我。
“喂喂,臭丫頭,你不能假公濟私殘害哥的腦細胞啊,都已經重寫三遍了,打死我我也不再搞這合約了!”
我可沒說謊,一下午的時間全用來敲合約,寫畢業論文我也沒這么賣力過,手指都快僵硬了。
“哼,不想重寫——好說,快拿來!”
冰若伸出五指山,問我索要零食。
“已經被我玷污了你還要啊,不怕得傳染病?”
“廢話,它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別說是被玷污,就是被你蹂躪到慘不忍睹,也要回歸我的手中風光大葬!”
“你行——我一直認為哥是21一世紀最后一個吝嗇鬼,沒想到——我錯了,跟你冰若大小姐比起來,我慷慨的大發了!”
“你怎么這么婆婆媽媽,還吃——都快沒有了,快還給我!”
“嘿嘿嘿,不好意思——已經沒有了!”
我說著話,手卻沒停下,一直往袋子里頻伸魔掌。
冰若不受我的激將法,伸手奪回的時候,袋子里的垃圾食品已經全變成了我的肚里亡魂。
“你、你——我跟你沒完!”
冰若扔掉塑料帶,不理滿手油污就往我身上狂施九陰白骨爪。
這丫頭,氣性太大了,不就是吃了她幾口,至于和我這么拼命嗎!
“喂喂,掐兩下是個意思就行了,你怎么還成癮了——快松手,要見血了,真地要見血了!哎呦,小姑奶奶,我怕了你——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
“你們倆干什么呢,這里是工作區不是游樂場,想玩回家玩去!”
無論我怎么哀求,冰若這丫頭鐵了心要為她慘死在我嘴下的零食報仇。
恰在這時,錢鋒大組長不知從哪條地縫里冒了出來,抑揚氣使地大展威嚴。
“哎哎,錢組長教訓的是,我知道錯了。我現在立刻馬上就去好好工作,報效公司!”
我立馬立正站好,向錢鋒同志表忠心。
我感激他啊,這廝雖然讓人瞧著不順眼,此次卻把我從虎口里拯救了出來。
“嗯嗯,你是小、小文是吧,名字太普通了,我都差點忘記,快回去工作吧!”
錢鋒那張臉仰到了天花板上,官腔十足。
我懶得理他,揉了揉被冰若掐青的幾處軟肉,我沒好氣地斜瞪了她幾眼,向我的工作臺走去。
“哼,瞪什么瞪,看你還敢不敢從本小姐嘴里搶食!”
冰若氣呼呼地瞪著我的背影,小聲嘀咕道。
“呵呵呵,夢小姐,還習慣這里的工作環境吧?嘿,我剛剛沒看到是你,可不是故意要訓斥你的!小文那家伙一看就是個偷懶打滑的主兒,也不知道公司怎么會把他招進來的!唉,公司的員工素質每況愈下,像我這么踏實能干的小組長也屈指可數,我看著憂心吶——夢小姐,明天周末,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頓飯啊?”
我剛回到工作臺坐下,錢鋒這廝便滿臉媚笑著和冰若搭訕。
看著他那副諂媚的表情,我想吐。
冰若,拒絕他;冰若,拒絕他······
我暗自給冰若打氣,希望他不要跟這個讓人討厭的爛人約會。
“對不起,錢組長。周末,我沒有時間!”
砰——
冰若不冷不熱地拒絕了錢鋒的邀請,我激動地一拍桌子,暗夸冰若這丫頭不愧是女中豪杰。
“呃,是這樣啊,那行——改天好了,你忙,不打攪夢小姐工作了!小——文,你不工作在那兒制造什么噪音,還讓不讓其他同事干活了,老師沒教你在公眾場合要講社會公德啊?”
錢鋒被冰若拒絕,感覺很沒面子,他又不想得罪冰若,卻將一腔怒氣灑在了我的頭上。
我嘞那個冤枉啊!
看著錢鋒離去的背影,我暗罵不已——
小樣兒,咒你生兒子沒屁眼!
我轉過頭,準備再審視一下合約是否還有紕漏。
隔著玻璃擋板,冰若那丫頭像是馬路上撿到一分錢似地對著我開懷大笑不已。
笑——你笑,有本事你笑出聲,女人得志,有什么好神氣的!
我聽不到她的笑聲,懶得理她。
耳不聞心不煩,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我繼續看合約。
冰若想氣我,卻沒成行,她感覺很無趣,便朝我吐了吐香舌,也看起了合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