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純情木乃伊(五)
- 暴力書生居
- 清硯
- 2051字
- 2010-06-01 12:10:31
意識到程祀的目的,我猛地一橫身,擋在了曉暮姑姑的面前。瞪視著程祀,我朝著他大聲吼道:“滾開,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我曉暮姑姑的!”
“呵!”嗤笑一聲,程祀走過來在我的身邊蹲下,伸手抓住我的領口,拿刀刃抵著我的咽喉,他輕笑著說,“你憑什么阻止我?除了你那將死的身軀,你還有什么是可以拿來抵擋我的?嗯?哈哈哈!”
放聲大笑著,程祀的臉上溢滿了不屑。
看著他那張高傲的臉龐,我內心很是鄙夷。醞釀了片刻,我猛地站起身來,避開程祀抵在我咽喉上的刀刃,猛地將頭朝著程祀的胸口撞去。
攻擊很順利,只是,效果似乎不盡如人意。
程祀順利被我撞倒在地,仰躺在地上,他突然爆笑起來。緩緩地由地上爬起來,擦了擦嘴角的點點血絲,他盯著我,像是考慮很久一般,忽然間猛地將刀朝著我的腹部捅來,讓刀刃都沒在了我的體內。
“清硯!”
身后,曉暮姑姑的尖叫聲穿刺了我的耳膜。
低頭看向腹部,那里并沒有疼痛感,但是當程祀將刀刃拔離我的身體時,那噴涌而出的血,卻已證明了我已經受傷的事實。
躺倒在地上,我的臉側貼著地面,那里,涼涼的。看著一臉驚恐的曉暮姑姑,我知道,再過不久,也許我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輕輕地往著刀刃上摸了點藥水,程祀突然很心疼地抱怨道:“那可是我專門為曉暮準備的止疼藥,竟然被你用掉了,早知道,我應該多準備一把匕首的。”兀自說著,程祀的語氣竟是那般平常。
呵!我這么做,是不是很徒勞無功?到頭來,終究還是誰都解救不了啊!
自嘲地仰頭看向天窗外的天空,看著那展露在天窗縫隙中的點點星光,我在心里問自己。
“啊!啊!啊!清硯小子啊,你不用那么自責,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呵!已經產生死前必經的幻覺階段了么?要不然,為什么我在天窗上,竟然看到了張靖的臉?那張雖然讓人惡心,但是卻異常溫暖的我老板的臉。
“啊!啊!啊!這可不是幻覺哦!”
一邊大叫著,張靖竟然一拳搗碎天窗的玻璃,從屋頂上跳了下來。直直地摔在我的旁邊,讓我知道了,他不是一個幻覺。
“啊啊啊!原來從這么高的地方摔下來真的好疼啊!”快速從地上爬起來,張靖摸著自己的腰和屁股,皺眉看了看天窗,他很是氣憤地叫嚷道,“那個書店的老板不是說不疼么?他騙我啊!啊!清硯小子啊,你流血了,流了好多血啊,你不疼么?不疼么?啊啊啊!”
張靖大聲喊叫著,就好像旁邊并沒有程祀這個人一般,他扶著我,將我扶到靠墻的地方,然后幫我松開了手上和腳上的繩索。
感覺到自己被忽視,程祀顯得很生氣,他握著刀,迅速沖到張靖的身后。
張靖此刻正正對著我,他看不見背后的程祀。
“老板,小心!”盡我最大的努力喊叫著,我試圖提醒張靖,那就要臨近的危險。
但是,張靖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話語,一般,他只拍了我的額頭一下,責備地對著我吼道:“叫什么叫!都流了這么多血了,你還叫,是真的想死還是怎么地?”
張靖下手很重,疼得我半天都沒緩過勁兒來。
等我抬起頭來的時候,張靖依然安穩地蹲在我的面前,程祀卻已經摔倒在了一邊。
伸手從口袋里掏出幾塊紗布,張靖拿起我的手,讓我將手按壓在那附上了紗布的傷口上,他囑咐我不要說話不要動。
轉過身去,張靖背對著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我覺得他是在盯著曉暮姑姑,而且似乎很生氣。
走上前去,照著曉暮姑姑的臉龐打了一巴掌,張靖生氣地看著曉暮姑姑,沉默了片刻,沒有說話。
拉起曉暮姑姑的身子,將她的臉沖向倒在地上的程祀,讓她看向程祀,張靖突然怒不可遏地吼道:“唐曉暮,睜開你的瞎眼看看,那個人是程祀嗎?他是嗎?程祀會要你的命嗎?他會傷害那個你最喜愛的小侄子么?你是昏了還是傻了?看著你的小侄子因為你掛掉,你覺得你能得到救贖嗎?能嗎?”
激動地吼叫著,我看到張靖頸脖處的青筋都暴了起來,他的臉漲得通紅,眼球因為過分激動而稍稍向外突著。
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張靖這般模樣,我本想勸阻打了曉暮姑姑一巴掌的張靖,但是在看到他這副模樣后,我卻懵了,果真像他說的那般,靜靜地坐著,不說也不動。
曉暮姑姑的臉龐被張靖打過后,那原本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一道道指痕,紅紅的橫亙在她的臉頰上,讓她此時看上去顯得更加沒神起來。
賭氣一般地將已然處在呆滯狀態下的曉暮姑姑摔在地上,張靖拾起地上的一根鐵扳手,粗魯地砸開了束縛著曉暮姑姑的鐵鏈子。
躺倒在地上,曉暮姑姑的眼睛空洞而又無神,雖然還不是很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我知道,此刻曉暮姑姑的心中一定很是傷痛。無論她表現得多么勇猛過,她終究還是一個女人。
轉過身來,張靖看著地上的程祀,臉上有著一股大于天的憤怒,他用腳狠狠地踢了程祀一腳,很是不耐煩地吼道:“不要再裝了,你快從地上給我滾起來。想打架是吧?想殺人是吧?大爺陪你玩!別纏著孩子和女人,那算什么本事?還有,把你臉上那張不屬于你的東西揭下來,看著真礙眼。你以為蓋著一張酷似程祀的面皮在這邊招搖,就一定能撞騙嗎?你以為世界上的人就你最聰明,誰都會被你騙到嗎?”
“呵!”
冷笑著,程祀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欣賞地看著張靖,輕笑著說:“我的確不叫程祀,我叫徐凡,是一個出色的化妝師!”伸手慢慢地將臉上的那張面皮撕下,露出他本來的面目,徐凡自信地伸手理了理身上的裝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