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買地
- 坐綁美男傍山田
- 幽幽弱水
- 2134字
- 2011-10-12 17:00:52
且不管其他的,大郎畢竟是個大人,又扯上了點在軍中的關系,多少能有點效果。
那守城兵勇點狐疑地看了看他后,一個正坐在角落里一張半舊椅子上,衣服和帽子明顯有點不同的人站了起來:“什么保信?沒聽說過,那么就拿來給我看看。”
這人一定是小頭頭,我立即跳下了比我個頭還高的車,一路小跑了過去,恭恭敬敬遞上了一個信封袋子,嘴里滿是遮掩的好話:“這是我們縣官開的保信,請大人過目。”
都頭接過沉甸甸的用黃油紙裱的大信封,就大致知道了里面是什么東西,打開往里看了眼后嘴角露出不經意的笑后,一本三正經的正言喊道:“既然有保信,那就過吧!”
于是我們坐著牛車就進了城。城里比鎮上大了很多,但是人卻很少,只有少量的商鋪還開著,看來也是受了點瘟疫影響。
“當家的,你給的是什么保信?”狗剩忍不住輕聲問。
“什么信?是能讓鬼都能推磨的東西唄!既然有人能將我的人出錢領走,必定是進城后轉大路走。他們能走,我們也能走!”我左右看著,雖然店鋪不算多,但也有許多稀罕玩意。等事辦完后,過來購物一把,也算過把癮。
“鬼都能推磨?”狗剩迷糊了。
萬貫卻很是明白:“給了多少過路費?”
“還可以,二百文。”我悠閑自在的回答。
“二百文!”大郎和狗剩差點沒跳起來,牛車都震了震。二百文錢可是筆大數,能讓一個四口之家緊巴巴的過上十天半個月。見我還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們也就不再說什么了,反正給了也給了,不可能要回來。
我卻不去府衙,而是叫大郎打聽一個人,那就是我一歲時見到過的孫大人。看來孫大人確實在這里當上從六品少府,錢真是好東西,從九品預備縣令,一下成了從六品,要不是周員外的捐助,他到現在不是瘟死就是最多當上個八品縣令。
問清孫大人的官宅在什么地方后,摸上門去。
門口按規矩交上帖子,說是周員外的故交,并且塞了愛理不理的看門家丁四十文跑腿費。家丁立即不用催得,飛快跑了進去遞求訪貼。
已近傍晚,孫大人已經從官衙回到了家,一聽是周員外故交,也就叫家丁來請。見到我們上下打量一下后,站起對著大郎作揖詢問。
幸好上門前我們都換上了最好的衣服,看上去有點象財大氣粗的富貴人家,否則穿著布衣粗麻一身牛騷臭,這個官場里混的大人還會多看我們一眼?隨便說二句,就立即端茶送客了!
也算見過點世面的大郎,見到了少府這樣的大官居然還是漲紅了臉,拉著狗剩趕忙跪下請安后指著我結結巴巴道:“小的只是跟班,這才是我們當家的。”
孫大人瞪著個眼睛看著剛有桌子高的我,半天還沒回過神。
“請大人安!”我學著電視里的女人,雙手放在腰部一處做了個側揖:“小女子是四年前大人上任前參加踐行宴的百花,老年得女的劉老漢女兒。是尊夫人抱著我進周員外家,不知大人還記得否?”
“記得,當然記得!”孫大人頓時恍然,頓時撫著已經及胸的長須,哈哈大笑起來。就算不記得那時我對著他夫人喊一品誥命,也會記得我拿著帝王級粗棒敲銀子的“可愛形象”,那可是我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絕對經典造型。
大約看在我小時候說了吉利話,讓他仕途還較為順暢,孫大人還是請我坐下。
當大郎和狗剩也想坐到旁邊空位置上時,孫大人旁邊的家丁咳嗽了二聲,翻了個白眼。大郎和萬貫立即將正在彎曲的膝蓋挺直了,大郎還趕緊拉起了茫然不知已經坐下的狗剩,站在了我的身后。
“孫老漢現在可否好?”孫大人微微打著官腔,看看我身上絲綢繡花衣服值個一、二貫錢,避重就輕地問我爹。
“今年和我娘一起去世的。”我嘆了口氣,隨后轉了個話題:“一直承蒙孫大人愛戴,小女子總算渡過了難關,家境也有點好轉。今年我縣遭了瘟疫,去鎮上未見周員外,又記得大人,一直念念不忘孫大人的好。所以過來一方面打聽下周員外的下落,另一方面也過來問個安。”
窮親戚朋友不敢認,家境好的認不認就無所謂了。
一提到周員外孫大人也嘆氣了:“周員外未出城前已經遭了病,只能留在鎮上不得放行,他家上下應該均以過世。”
心里很是一喜,周員外一死,孫大人經濟后臺就沒有了。現在朝廷捐官是明著圈錢,沒有錢寸步難行!而縣里的每家每戶只要存著的錢,全被我挪了回去,我有的就是錢。
但不能太操之過急,于是我試探的問:“現在縣里百里無人煙,不知道今年稅收如何辦?”
一提到稅,孫大人更是愁眉不展,長吁短嘆:“只能從其他縣里加稅,但是到現在還未湊齊數額。就怕到時朝廷怪罪下來,我這少府就。。。”
“那么還缺多少缺口?”我又問了聲。
“都已經快賣自家官宅了,還差大約一千貫。”孫大人說了個數。
不要認為一千兩白銀數量很小,當時朝廷一年的稅金九千多萬兩白銀,一千兩確實九牛一毛。但一文錢逼死英雄漢,孫大人這個少府其實管的也不是什么大縣,四個縣分攤稅金總共才十萬多兩,現在外面的商鋪關門的關門、逃難的逃難,根本刮不出多少油水來,逼急點逃得人更多。等逃難的人全到了京城,他沒錢沒后臺,就是撤職,能不急嘛。
我心中有了底,微笑著說正事了:“孫大人,此次小女子來還有另一事。現在縣里的地無人耕種,荒著也是荒著,想趁著地賤之時購置一點田產。一千兩白銀應該勉強湊湊看,不知道大人是否愿意將我村的田產賣與我?”
孫大人頓時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讓他焦頭爛額的白花花銀子長腿要跑來了。耐住驚喜緩緩道來:“一年前是一畝一貫錢,一千兩銀子足可以買上一千畝。當然,多的還可以商量,要不一千二百畝如何?”他話是很嚴謹官味十足,但時不時小心地窺探我,看著我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