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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總是崎嶇在前方

  • 金屋藏帥
  • 愛女如眸
  • 3221字
  • 2008-03-06 09:07:00

這個老頭,雖然嘮叨兼邋遢,但是倒是熱心,寫的地址非常詳細,甚至連一站一站,什么車,什么路怎么走都寫的很清楚,我完全可以按圖索驥。我又回到酒店,開了房間把行李放進去,就開始我的尋訪歷程。為了表示誠意,同時為了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甚至還從超市買了兩盒腦白金當禮品。

但是這歷程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艱難,絕不是我平時游山玩水時能體驗到的。首先,我真的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么破,這么臟的車。第一步,先從a市坐到XX市,這個還算沒有問題,車雖然也不新,但是還能讓人接受。

然后從XX市再到縣鄉的車,簡直讓人無法接受。又小又破不說,座位居然全是布的,早已看不出本色,臟的完全可以比美地板,而且窗子破的破的破,爛的爛,四處漏風,車皮全都裂痕遍布的。我真沒想到這種車還讓他大大方方的開在路上。直到上了車,我才明白,原來是環境造就命運。這能叫路嗎?居然不是柏油路,也不是水泥路,就是一條沒長花沒長樹,坑坑洼洼的泥土路而已。

車開的渾身顫抖,不時把人瘋狂推送到未可知的前后左右,窗戶一刻不停的卡卡作響。我有心扶著前座的靠背,奈何靠背上的扶手全是鐵銹,一碰之下,滿手黑紅。四個小時的車程,我發了最少有四十遍誓,我決對不會再來這個鬼地方。

下了車,再按那老頭的紙條,找到了一輛破破爛爛的三輪車,車子之破,車內之臟,車椅之硬,車行之巔,估計將來都會成為我的噩夢。我本以為這是苦難歷程的結束,誰知忍受了半個多小時之后,我就被司機一句“到了”扔下了車。

原來等待我的還有漫長的步行旅程。我一看之下,差點沒昏倒。我的大爺啊,你就不能再說的更詳細點,起碼提醒我穿雙運動鞋來嘛。看著那破三輪絕塵而去的背影,我萬分絕望。

這,這能叫路嗎?如果說以往去那些所謂的旅游圣地,走的那種細細的人造小徑就叫山路,那么,我此時鄭重的告訴你,錯了。真正的山路應該像現在。滿眼黃土漫天,一片灰蒙蒙,路上不時有狗屎、羊糞,以及一些不知名的不明物體,而且,我的判斷原則依然是不長草,不長花就是路,可是,這路完全是崎嶇不平,呲牙咧嘴的,全是深一腳淺一腳的石頭,差次的透出地面。

我咬著牙,步履艱難,狼狽萬分的走著,有N次差點摔個嘴啃泥,不,是嘴啃石。一路連個人也沒有,直走了半個小時,才碰到了一個放羊老漢。

我扶著腰,也顧不上笑,只喘著氣:“大爺,請問卓小莊怎么走啊?”

那老頭說:“啥?”

“卓小莊,怎么走?”

“啥”

我真的要昏倒了,這,這,這,我吼起來,“卓小莊,卓小莊!我問卓小莊怎么走!”

“哦!”終于聽見了,老頭轉身指著不遠處的山“上北走,翻個山去,看見個財神爺廟,再往東走二里地,就是卓小莊。莊口里一顆大柿子樹,一找就找著咧。”

我聽的昏頭轉向,什么北啊東啊,廟啊樹的。定了定神,我掏出筆來,把大爺的話記了下來。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啊,我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再不小心點,簡直是拿自己的生命安全開玩笑。

謝過大爺,我就艱難上路。我一早出門,在車站耽誤了一會兒,立刻往這兒趕。現在已經下午三點了,除了中午在車上吃了幾口面包,連水都沒喝過。可是,看現在這個情形,我除非找到地頭,否則只怕要露宿荒野了,飯的問題,就暫時拋到腦后了。

怪不得人家說“望山跑死馬”,看起來近在咫尺的山居然讓我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我的腳估計已經被磨破了,就算不是磨的,也是被路上的石頭給硌的。我一輩子,就沒有這么狼狽過。手中的兩盒腦白金早已經重如千金,我周身的零部件也無一不在抗議。堅持,堅持,我給自己打著氣,咬緊了牙,就往山上爬去。我平時吃飽了沒事還到處找山爬呢,卓不凡不就是從山上揀來的,這點小土坡,哼,能難的倒我?

我把腦白金毫不體面的塞進背包,露出來的部分用包帶系住,哼,送禮就送腦白金,全是廣告害死人,要是送禮就送一句話,我不就什么都不用買了嗎?

嘆了幾聲,然后開始手足并用的爬山。不敢看前面,只是沿著一條被踩出來的小路不停手的爬。不知道費了多少時間,終于爬到了山頂,我毫無儀態的趴在地上。其實并不是累到極至,可是,腳底的疼實在鉆心,弄的我的小腿都受到波及,酸澀不已。

趴了一小會,看了看天色已經籠上了微昏,我咬著牙坐起來,脫掉鞋子,把鞋底墊上紙巾,雖不敢脫下襪子細看,但似乎也并沒有血肉模糊。于是放下心來,從身邊找了一根樹枝,柱著,咬著牙又開始往前走。人家都說上山不難,下山難,我倒感覺下山比上山要輕松的多。只要稍微控制一下,不要摔倒就好。

小心翼翼的下了山,走了有十分鐘左右,果然看到了一個小廟,小廟往東,也果然有一條小路。還算順利,我吁了一口氣。

沿著小路走著,有點筋疲力盡,卻不敢休息。這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好在四處隱約可以看到村落,所以倒不似在山上那么害怕。

正一邊走一邊活動著脊背,忽然,一個黑影忽然閃了出來,攔在了路當中。我倒抽了一口涼氣。

“狼!”我幾乎脫口驚呼,一瞬時全身俱是冷汗,對面的狼幾乎有我的腰這么高,看不清它的表情,卻很明顯感覺得到它的敵意。我全身僵直,一動都不敢動。思想一時從腦中抽離,完全沒有意識。

足足有十秒鐘,它不動,我也不動,我咬了咬牙,緩緩的把手往上伸,那里,有我出門的必備武器,對付色狼用的防狼噴劑。對付色狼有效,對付這種柴禾狼不知道有沒有效?

就在我鉚足力氣,準備全力一擊的時候,對面的狼忽然說出了我永生難忘的三個字:“汪、汪、汪!”我從來沒感覺狗叫是這么好聽,我腿軟軟的,氣的直想罵,你狗就是狗,沒事跑這兒冒充什么大尾巴狼啊,也不怕人家告你侵權。

被嚇了這么一嚇,我一時也忘記累了,刷刷走的飛快。終于,找到了那棵疑似為柿子樹的大樹,看到了樹周圍連綿的房屋,我終于放下心來。

我在腦子里慢慢回味那個老頭的話,唯一的一個大學生,細細研究了一番周圍的房子,原來真正鄉村,是這樣的。沒有樓,也沒有成行成列的胡同,只是東一個,西一群的。大部分看起來方方正正,下面都有一個一米多高的石臺,房子都蓋在石臺子的上面,甚至還有的,那院墻看起來是完全用石頭堆起來似的,好像連水泥都沒有用。要命的是,村里的地面,也并不是平的,而是高低起伏。但看起來,并沒有一個房子,看起來雅一點,透出一點知識分子的模樣。

我橫下一條心,索性向最近的一家走去。同時,心里掠過了一些誤入虎穴,見色起意,等各色版本的故事。走近了才發現,敲門?根本沒有門可以敲,院門居然是用樹枝和鐵絲綁的。天哪。我遲疑了一下,終于揚著嗓門毫不淑女的大叫起來:“有人在嗎?有人在嗎?”院里忽的竄出了一只黑狗,隔著門對我狂吠不已。

我的腿有點發軟,下意識的退開幾步,揀了一塊石頭,然后繼續大叫,“有人在嗎?有人在嗎?”

屋門終于開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喝道:“狗!狗,咯聲滴(大概是住口的意思)”然后大步跨到了院門前,隔著門疑惑的看我:“找誰?”

我有點忐忑,于是微鞠了一躬,說:“請問卓不凡的家在什么地方?”感覺真是怪怪的,也不能怪那老頭說,這個名字,在現代還真是不常有人用。

那人顯然是大吃了一驚,上下打量我:“你哪滴啊?找誰?卓不凡?嗯,那個。。。。”

我想這個人大概是以為我還不知道一些事情,于是趕緊說:“我是卓不凡的同學,我聽說了他的事,所以想過來看看他家的老人。”

對面的人果然松了一口氣,想了想,說:“我送個你去吧。不遠了。”我本來想說不用,可話到嘴邊卻說道:“那麻煩您了,不好意思。”

那人回屋,說了好一會兒,接著,他和一個女人一起走了出來,那女人微胖,但倒還算眉目細致,笑著招呼我:“進來坐會吧?”我慌忙拒絕。那對夫婦便拉上院門,陪著我一起向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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