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皇上這么關心我,我不由得十分感動,躬身施禮道:“多謝皇上關心,臣自從16歲從軍后就再也沒有回過家。”
皇上笑哈哈地說:“看,朕的記性還是很好的。對了,你家在什么地方,家里還有什么親人呢?”
“回皇上,臣的老家應該是在平州,但那時候臣太小了沒有什么記憶,現在臣的家住在冀州城外的魏家村,離京城不遠,只有7天的路程。”
皇上驚奇地“哦”了一聲問:“秦護衛,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給朕說來聽聽?”
我理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說:“臣是在平州出生的,2歲的時候由于戰亂便舉家南逃,那時臣實在是太小了,所以對平州根本就沒有什么印象。在逃難的路上停停走走的歷時一年多,經常饑一頓飽一頓的,挨餓受凍是經常的事兒,父親在中途染上疾病,無醫無藥的就死在了逃難的路上。最后母親帶我來到冀州城外的魏家村安頓了下來,可母親也因為逃難的路積勞成疾,染上了嚴重的疾病,雖然鄰居魏大娘多方求醫問藥,也沒能挽救了我母親的生命,那一年我才3歲。”
這時皇上打斷了我的話,問我:“秦護衛,這么說你的親生父母都不在世了?”
我回答說:“是啊,皇上。鄰居魏大娘是個心地善良的人,那時她丈夫從軍走了已經半年多了,她一個人帶一個3歲的兒子和一個剛滿1歲的女兒,家境十分貧困,但還是毅然地收養了我,苦苦地把我和她的兩個孩子撫養大,真是吃盡了苦,可直到我從軍走的那天,她的丈夫也沒有回來。所以我現在的親人只有我的養母魏大娘和我那一個弟弟和妹妹了。”
皇上李世民聽了我一家的遭遇后也不由感嘆了一聲說:“秦護衛,真沒想到你和身世是如此的悲慘,看來還是朕關心得不夠啊!”
我惶恐地跪在地上說:“皇上千萬別這么說,可折殺臣了,臣從軍后關于身世的事兒從來沒有對任何提起過,今天皇上問起來臣才說起。”
皇上向上抬了一下手,示意讓我起來,我起來后皇上又問:“對了秦護衛,你說的那個魏大娘的丈夫,是參加的什么軍,哪支隊伍?”
我想了一下說:“聽我養母說,參加的是唐軍,好像是秦瓊大將軍的隊伍。”
皇上聽了我說的話后重重地嘆息了一聲,臉上露出了悲傷的神情。過了一會兒才說:“他們都是國家的忠良啊!你說你養母魏大娘的丈夫在你從軍時都沒回去,戰爭已經結束這么多年了,看來是為國捐軀了,就連那為朕打下半壁江山的秦瓊大將軍也已經故去了,真是世事難料,造化弄人啊!”
自從我重生回到唐朝后,就一直想親眼目睹一下那位流傳千古,為朋友當劍賣馬,忠義兩全的一代名將秦瓊秦叔寶的風采,可惜秦風的記憶告訴我,秦瓊大將軍已經在一年前去世了,病重時太宗李世民親自登門探望,去世后又按皇家的禮儀厚葬了秦瓊,并下令停朝議事5天,以示哀悼。停朝議事就像今天的降半旗致哀一樣,是一個國家為了表達對國之棟梁逝世的悼念和緬懷,是一種無上的榮譽。
皇上沉默了一會兒后又問我:“秦護衛,那你的武功是在哪兒學的,師從何人呢?”
我想了一下回答說:“我6歲的那年有一天傍晚,一個渾身是血道士倒在我家的門前,已經奄奄一息了,我的養母就救下了他,在我養母的精心照料下,不到兩個月這個道士就康復了。可能是為了感謝養母對他的救命之恩吧,這個道士就在魏家村住下了,他一邊教我和弟弟妹妹讀書寫字,一邊教我們武功,同時,他的醫術很高,經常上山采藥為村里人無償的治病,經過他手治好的病人無數,所以村里人都十分感激他和敬重他,他從沒說過他叫什么,從哪里來,大家只知道他姓張,就都稱呼他張道長。這樣他在魏家村一住就是5年,在我和弟弟的武功有所成就的時候,就飄然而去,從此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
皇上聽得不住地點頭,然后說:“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弟弟的武功和你比如何?”
我說:“回皇上,那張道長走后我和弟弟就一直苦練武功,我從軍時我弟弟的武功與在伯仲之間,他因為要在家照顧母親,所以就沒有從軍,我的武功現在雖然有所長進,我想也比弟弟強不了多少。”
皇上想了想又問:“秦護衛,你已經兩年沒回家了,家里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嗎?”
“回皇上,我從軍后一直都是在邊關駐防,還沒有得到休假回鄉探親時就被選入宮中當了皇上的護衛,在宮中這近兩年中出了皇上出巡我就沒有出過宮,就更顧不上給家里捎信了。”
皇上用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椅子的扶手,邊想邊對我說:“秦護衛,這也就是說這兩年你家里根本就沒有你的音訊,不知道你的死活,那你的養母一定會為你焦急的,她已經失去了丈夫,你這個養子沒音訊皆無,你想她會急成什么樣子?”
一聽皇上的這句話我的心不由得一沉,是啊,養母為了把我們拉扯大操盡了心,吃盡了苦,而我已經長大了卻不能讓養母享些福,還害她為我擔心受怕的,我這是不孝啊!想到這兒我一時無語,只有淚水在眼眶里流轉。
皇上看著我傷心的模樣,安慰我道:“秦護衛,你也不要太傷心了,我看不如這樣吧,正好趙廉趙內待已經調任幽州刺史,他在京城的府邸現在正好空出來了,我就把這座府邸賞賜給你,再賞給你一些金銀綢緞,你明天就上路回家探親,然后把你的養母和弟弟妹妹都接京城來,你養母為你們勞累一輩子了,也應該享些輕福了!我明天就派人將那座府邸修善一下,這樣你和養母回來正好可以入住!”
皇上李世民的一番話感動得我熱淚盈眶,李世民之所以能身邊籠絡一大批能人,進而當上皇帝,是和他事事為下屬真心著想分不開的,你想想,一個高高在上日理萬機的皇帝能為下屬的事考慮周全,那下屬能不感恩戴德嗎。
我再也不敢,也不能拒絕皇上對我恩賜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響頭,高聲說:“謝皇上恩典,臣萬死不能報答皇上對臣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