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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 請許我塵埃落定
  • 藤瓜
  • 3291字
  • 2008-03-14 13:26:00

這些年來她常常看見他,有時候是商業論壇,有時候是在電視新聞,她不是沒有注意過他的,只是她從來沒有想過他還會記得她,又或者她害怕真正的面對,害怕那個人根本不記得她。她知道那個人,小時候的那個人現在英俊優秀,但是他還記得海濱漁村里那個倔強的小女孩嗎,他還記得他曾經為她過撒謊嗎,他還記得他曾半夜時分一個人走那么長的小路去找她嗎?又或者舒宜只是害怕,害怕那個人不記得了,不在意了,他對他媽媽說的那一句知道了像一把錘子一樣錘在她的心頭,也錘碎了她的心。所以她不敢見他,從不敢讓自己過分的關注他的信息,從不敢讓自己離得他太近,可是他終于還是找過來了,但他現在卻說“再也不在她面前出現”!

再也不在她面前出現,再也,那是多久?

他說“……我以為永遠找不到你了,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忽然覺得天都仿佛塌下來。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告訴我自己,我以后一定不能讓別人欺負你,打你,可是等我長大了,你卻再也不見了……”

他說:“從我第一見到你,我就不停的為你心疼,我接近碧嵐,因為我不敢跟你說話,我希望她能告訴我你的事;我想送你上學,于是每天一大早就來等你,可你從來不屑一顧……”

他說:“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

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他難道不要那塊天了嗎?

舒宜不敢讓自己哭,不敢讓自己難過,她死死的咬著唇,憋得滿臉通紅,因為胸口上的氣一直順不上來,又覺得整個頭在發脹,臉慢慢的由漲紅變得青紫。

走到樓下,承瑾去停車場開車過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舒宜難得順從乖巧的上了車,在后座,沉默。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卻經過一個紅燈,據說前面發生了小型車禍,停了一段時間,車內尷尬的沉默。或許承瑾也在為那句話后悔,他怎么可能不要自己的天呢,他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可是她卻對他深惡痛絕,真的以后再也不能出現在她面前嗎?承瑾的心里滑過一陣悲哀,像有一只蝸牛一樣,慢慢的爬上來,爬上來,速度很慢,也不激烈,只是爬過之后在他的心上留下一道濕濕的痕跡,不可消撤,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舒宜的樣子逼得他說了那樣一句話,可是仔細想一想,也不是舒宜的錯,那么到底是誰的錯呢?他的喉嚨里也堵的難受。

他看著前面堵住的車隊,忽然期待紅燈就永遠這么停下去,永遠這么停下去。

不知道是誰的車子里開了音響,聲音開得不大不小,偏偏車子同承瑾的車并排停著,恰好傳到承瑾的車廂來。

“一句話能撕裂多少的牽連,變得比陌生人還遙遠……”仿佛一句咒語,舒宜呆呆的聽下去“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后,會怪我恨我或感動……”

帶著淡淡憂傷的歌就這樣傳遍了車廂,舒宜咬著唇拼命的忍著,她擅長忍,越傷心越難過她越能忍,嘴唇都要咬破了,聽著她的呼吸承瑾仿佛感覺到她的艱難。但他卻連后視鏡都不敢看,不一會后面的車按響了喇叭,原來車隊已經緩緩開動,前面的交通事故也應該已經清理完了吧,其實也不久,才一首歌的時間,可這一瞬間他卻為什么會覺得過了這么久,仿佛滄海桑田再也回不去了呢?

車子的余音還在環繞,“假如真可以讓時光倒流你會做什么,一樣選擇我或不抱我,假如溫柔放手你是否懂得……”音樂到此結束,那個車子已經走遠。

承瑾笑笑,發動車子。

追上去,歌聲又傳來了,原來尾音的是這樣一句,那低沉虛無的聲音的在風里飄散“像假如,是無力的寂寞……”

到了舒宜的樓下,承瑾只是把車停在那兒沒有說話,甚至連車門都沒有幫舒宜開,他腦海里回蕩著那一句:“一句話能撕裂多深的牽連,變的比陌生人還遙遠……”不禁怔了怔。

舒宜也沒再也說話,沉默的提著自己的東西開門而去,承瑾靠在座位上看著她離開,看著她走向單元門,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過頭。

他忽然很想叫住她,可是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什么好。從小她就是這個樣子,沉默著,一個轉身就進入了隱忍沉默的世界。

或許她是真的不愿意看到他,或許她是真的很討厭他,他只知道說“你不走,我也不走,我陪著你淋雨好了!”但是他也許真的錯了,那個時候是他打擾到她,如果不是他她或許早就自己回去了,那么她根本就不會淋到雨。

其實他調查過,這幾年她過得也很好,她身邊的那個夏桐對她很好,想一想她和夏桐也能幸福,這樣總算有一個人守著她,不會讓她一個人,不會淋雨,不會孤單,這樣,也很好。可是再仔細想一想,一瞬間的時間,仿佛有一根長長的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穿過他的胸,刺進他的心里,然后有人不停的在針的那頭敲來敲去,那是他忽然想起夏桐和舒宜一起言笑晏晏的樣子。

舒宜提著行李上了樓,她頭暈腦脹,但頭也不回,一步一步走得艱難無比,可她卻不敢讓自己有稍微的停留。她的腦海里只回蕩著那一句:“再也不出現!”

一個人到底要怎么樣才能徹底的消失在另外一個人的面前呢?

那就是離開。

趙承瑾的車子終于絕塵而去,開得太快,一下子車子的聲音就消失殆盡,舒宜也癱在樓梯上。

離開,還有一個人,靜云是第二天上午買的機票離開N市的。舒宜強撐著去送她,到了機場才知道原來機票是靜云一早就準備好了的,公司里一些事情也是早有預備,所以才能交接得這么迅速,她走的時候看了一眼這個城市里那棟標志性的建筑物,然后平靜的說:“舒宜,以后我再也不會來這個城市。”

城市令人受傷太重,所以記住了傷口的人再也不會原諒它。

舒宜也回頭看著那棟大廈,點點頭,又搖搖頭,靜云擔心的問:“舒宜,你沒事吧。”

舒宜搖搖頭,微笑:“沒有關系,你不用管我,回去吧,結婚的時候請記得我的喜帖就行。”

對于靜云的決定舒宜沒有任何的勸阻,看著舒宜靜云的眼眶忽然濕了,什么是朋友,這就是朋友,不管靜云做出什么決定她只在她的背后鼓勵她說,去吧。有時候靜云覺得很多決定都是任性的,可舒宜一聲不響的陪著她承擔下來,沒有半句怪罪和怨言,靜云忽然撲過來抱住舒宜哽咽說:“舒宜,你一定要幸福。”

舒宜也抱住她說:“你也是。”

她沒有告訴這親愛的朋友心底的傷,因為有時候,有些人,明明知道那里傷口潰爛,明明知道那里痛不可抑,但她就是不想去治,痛,至少還有感覺。

舒宜一直等到舒宜的飛機起飛才走開,她看著天空中銀白色的機翼心里在偷偷的祝福靜云,手機響了。

應該是靜云關機之前給她發的最后一條短信,內容簡單:“陸鎮跟我說,他娶不了我,趙承瑾照樣也娶不了我。”

舒宜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靜云告訴過她,那天晚上和陸鎮的事,只是現在接到這條短信她心里有說不出的滋味。趙承瑾承諾再也不出現在她面前,再也不糾纏她,她應該高興,應該輕松,可是她卻發現她輕松不起來,看著靜云這條短信,心里滿是凄惶。

好了,終于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舒宜終于病倒了,在靜云回家后的一天。這應該是舒宜有史以來病得最嚴重的一次,癥狀還是那些癥狀,但是舒宜忽然發現自己沒有力氣再撐下去,她去找丁總批的假,可惜丁總不在,只有李副總在。

原本舒宜和靜云就是公司里的骨干,一下去去掉兩個,如同大廈抽調一根重要的橫梁,副總搓著手有點為難:“最近公司忙你也是知道的,丁總又不在,你要請半個月的假,我真的不敢作主,去醫院住幾天院可以嗎,公司報銷醫藥費,然后來上班?”

李總難得大方一次,可舒宜卻覺得自己再也無法撐下去,她虛弱的說:“李總,你看我這個樣子能行嗎?”

嘶啞虛弱的聲音,有氣無力的樣子讓李總嚇了一跳,舒宜的身體不好在在公司早已經不是什么新聞了,一年到頭難得有幾天安生的日子,年紀輕輕這也痛那也痛,所幸的是她堅強毅力好,從來沒有請過假,這樣大家也從未想過她到底撐得難不難受。現在她終于提出要請假,李總也是左右為難,他看著她蒼白的臉也擔心,不由關心的問:“舒宜,你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醫院里檢查報告怎么說?”

大概他也在想若不是什么大病舒宜怎么一下子要請這么長時間的假,又怎么會虛弱至此。

舒宜搖搖頭,嘶啞著聲音:“沒有什么大病,只是身體不舒服,但是我想請假,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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