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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

  • 總裁的茶花女
  • 蓉塵
  • 3385字
  • 2009-06-03 21:44:12

夜深了,司馬道子仍在那間小書房里,挑挑燈花,像是在寫這什么,自從那次爭吵過后,司馬道子既沒回自己的臥房,也沒進過夜雪的房間。

每日按時上朝,下朝依樣拿了奏折抱回棲雪堂的小書房里去分類批閱。夜深了伏在案子上便睡,夜雪每日都在屏風后默默看著他,他也時常在夜雪臥房的門前徘徊,但是兩個人依無話可說。

小幽的傷勢已經大好,隨身伺候著夜雪,眼里見兩人如此煎熬,心里十分難受:“姐姐,王爺究竟還是放不下您,他天天守候在那里,不過就是為了出來進去看您一眼罷了。”

夜雪搖搖頭:“小幽,現在我大晉江山飄搖,就要打仗了,王爺哪里還有心思看顧我,你難道沒發現已連數日沒有宴會之聲了么?”

“啊?”小幽捂住了嘴巴,“怪不得,怪不得我剛剛聽說王爺派人給桓玄將軍送信,說讓他去借什么兵呢。”

“借兵?”夜雪腦中閃出一個念頭,“一定是王爺要采取行動了,他既能一夜間將棲雪堂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肯定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夜雪耳邊響起司馬道子嘶啞的是聲音:桓玄,他必須死,我要你對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究竟是怎樣布局的呢?他要怎么行動?夜雪的心亂成了一團,朝堂上的這些人,這些事情,她不清楚,她只是不希望王爺鑄成大錯。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小幽搖了搖她,“表情好可怕,您在想什么?”

“沒什么,我想幫王爺,”夜雪用手攏了攏小幽的頭發,“你明日幫我去王妃那里,看到嬋小姐,速將她請過來。”

“王妃那里……”夜雪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我……我不敢……”

“就就遠遠的看著,把嬋小姐請過來就行。”

“姐姐,你怎么可能有話跟那個女人說?她怪怪的,說不定轉臉就把你給出賣掉了,”小幽勸她。

夜雪搖搖頭,促著眉:“小幽,一個人做錯事情,就是要這個人自己去承擔,不可以連累別人的,小幽,是我連累了別人,我要去彌補,只有嬋小姐能幫助我,雖然我們不是朋友,但我能肯定,能幫我的只有她。”

小幽無耐,只能答應幫她,寒風地里足足等了兩天才看到王嬋的身影。費盡周章才將王嬋悄悄地引到了棲雪堂那只頂著金絲牡丹宮花的梅樹下,而且還是趁王爺不在的時候。王嬋仿佛根本不驚奇夜雪的邀請,一見面劈頭就問:“你想知道什么?”

“桓玄,”夜雪頓了一下,“我想知道你愛他嗎?”

“愛!”王嬋答的很輕松,順便捧起一枝梅花嗅著味道,“如果他不是桓溫的兒子,我不是王坦之的女兒,我們會愛得死去活來。可惜,我們注定生下來就要做敵人,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那么,嬋小姐是十分希望桓將軍死了?”

“那倒未必,”王嬋輕輕地撫mo著梅樹的枝干,徐徐地說,“他死了對我沒什么好處。說說看,究竟夜雪夫人發現了什么秘密關系到桓玄的生死,看你說出來,我會不會感激你。”

夜雪搖搖頭,這人一定是個妖物,狡猾可愛的眼神就好像一只雪地里覓食的小狐貍:“人人都說西蜀諸葛亮多智而近妖,今在我看來,嬋小姐也是這種人。”

“那我跟諸葛先生相比,那我要先感激你一下才行。”夜雪能看出王嬋在盡量克制著自己對此事的急切好奇。

“事情是這樣,昨日聽王爺似乎請桓玄將軍到桓家軍駐地去搬兵,這件事情又與秦國南侵有關,不知王爺有什么意圖,但是,這絕對與桓將軍不利,我知道的就那么多。”夜雪將她所知道的都如實說了出來,只是略過司馬道子究竟為什么想殺桓玄這一點。

王嬋的手似乎被梅樹枝干刺了一下,慌忙將手含在口中,眼神凝重,那細長的眼眸流動著莫測的光芒,半晌放下手故作鎮定狀:“你看,這老臘梅就是這樣,好看,帶刺,稍不留意就要流血了。”

“嬋小姐,我不希望王爺做下錯事,桓將軍他好歹也是忠良之后。”

“她是忠良之后?”王嬋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話,“看來,你確實很單純,外面怎么說,你就怎么認,如果不是我父親將先帝遺詔撕掉,而桓溫又那么短命,桓玄說不定就是太子了。”

“你說什么?”夜雪不解。

“沒什么……說了你也不懂,王爺這是要觸動皇上的大忌治桓玄一個大罪,不過聽說,跟秦國作戰的計劃意屬謝相啊,瑯琊王的這樣,可能是想一箭雙雕。”忽然,王嬋從沉思的敘述中跳脫出來,雙目炯炯地看著夜雪,“平日大家都笑他是草包,今日看來,他也挺聰明,”王嬋拍拍她肩頭,“不錯,不錯……”說著,大笑著揚長而去。

夜雪焦急地喊道:“嬋小姐,你還沒有說怎么幫……”

王嬋扭了下頭揚著下頜,眨著眼睛:“這件事情,我幫不了你,可是謝相可以,我會幫你轉告他的!”

夜雪很害怕這種感覺,心思完全懸空,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肯幫忙,會不會盡力幫忙,只是在賭,賭王嬋對桓玄的感情罷了。

小幽見夜雪如此的坐立不安除了寬慰,還是寬慰。

好在,這些日還可依靠著教習張月伶跳驚鴻舞、飛天舞來打發日子。但是司馬道子就好像個幽靈似的,在她身邊飄來飄去,無論如何每當夜雪見到司馬道子的臉,就感到一陣陣心痛。

終于,第三日,司馬道子在書房中,大發雷霆。

雖然沒人告訴夜雪,可她就是明白,一定是王嬋的“幫忙”起到了作用,她悄然藏匿在屏風后,看著司馬道子發泄一樣的摔打著案頭的奏章。

一本奏章被扔出來,確切地說,它更像是故意被司馬道子扔出來的,夜雪撿起來,拿在手里細細地讀著:“臣,謝安啟陛下,前日因臣防務失當,使京中兵力不足,今有瑯琊王密遣太子洗馬桓玄往大將軍桓沖處調兵五萬守衛京畿重地,臣以為不妥……”

夜雪瞪視著這份奏章,她明白,這奏章分明就是三老爺寫給王爺看的,五萬重兵,原來,王爺是想等桓玄帶著五萬重兵回來再治他的罪,利用皇上懼怕桓家軍的心理去治他的罪。夜雪仰頭看看司馬道子,心里卻在說:王爺,你知不知道這究竟有多危險?如果真的帶來五萬兵馬,加上符秦的攻擊,這個京城,真的就不保了,你難道是在用自家江山跟我賭氣么?

“你看到了吧?”司馬道子指著奏章,“這個老匹夫,他怎么會知道?”

夜雪搖頭,隨即裝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木然表情說:“王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司馬道子一拍書案:“你想救他,就跟謝安這個老賊去告密,對不對?”

“王爺,小夜沒做過。”

“那謝安的奏折是從哪兒來的?還有那天,你知道你蠢到什么地步么?謝安的奏折上,會有涂改痕跡,那是要上殿面君的折子,感情你們個個都當我是傻子一樣!”司馬道子沖過來,一把揪住夜雪的衣領,拎起來,“你真的很傻,比我還傻。”說完他松開手,任由夜雪癱軟在地,然后一條腿踩在胡床下撐上,手肘枕著膝蓋,下巴枕著拳頭,雙眼陰騭地看著夜雪。

夜雪鎮靜地抬起頭,從容地說道:“王爺,我說過,我什么都沒做過,我天天呆在棲雪堂哪里有可能出去向謝府傳遞什么消息。”

“你別用那么無辜的眼神看著我,我……我恨你!”

夜雪柔柔地笑了,那笑容有幾分無奈,有幾分沖動,她直起身子,向王爺柔聲說了一句:“謝謝。”

夜是一杯寂寞的毒酒,飲下去萬劫不復!

司馬道子在鏖戰著,他在夜雪會看到的地方,瞪著眼睛奮力地隨手制造出大聲的響動。他最怕的是夜雪已經忽視了他的存在。直到月上五更天,于是,紅著雙眼去趕早朝。

今天的皇帝司馬曜對他有些不滿。管他呢,反正天下人都已經跟他司馬道子為敵了,反正天下人都拿他當傻瓜看了。

“王弟,有人檢舉說你暗調重兵啊!”

“沒有,桓玄跟我提過,我不置可否,誰知道他就去了。”

謝安冷笑揚起手中一封信說道:“當著滿朝文武,你給我讀讀這信,現在想要推干凈么?”

“信,什么信?”司馬道子不明白,這封信明明應當由桓玄帶走取信于桓沖的,等桓玄調了兵回來剛剛回程的時候再將他直接以危害京畿圖謀造反的罪名給殺掉,這封信是絕不可能在這里出現的,他的思路瞬間亂作一團,依桓家跟謝家的關系,就算桓玄知道自己被算計,也絕不會把信交給謝安,偽造的,一定是偽造的!于是,他并不伸手去拾,自信滿滿地說道,“謝老不要消遣小王,我不知道什么信,這信不是我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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