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與父母通過電話后,賈世聰久久不能入睡。他想著自己的父母,又想著女幽魂的父母。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慶幸,此生遇到了善良的父母,為了他做了很多。對身邊的人也都好的不得了,寧愿自己吃點虧也不愿意看著左鄰右舍有誰為難,不像女幽魂的父親那般惡毒。同時他也覺得自己陪伴他們的時間太少了,臨睡前他不停地想著要是這邊的事快點結束那他就可以早點回家了。是啊,想要事情早點結束看來明天還得去趟道觀,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清晨,窗外的麻雀不停地啼叫著,好似想用他們那尖銳的聲音喚醒整個大地一般。賈世聰揉了揉眼睛從床上爬了起來,他整理好后。就叫出了幽魂,對她說:“姐姐,昨晚你也不打聲招呼就躲起來了。還得我還給你說了大半天,卻怎么也等不到你的答復才知道你進梳子里了。我出來已經好幾天了,父母老是催著我回去你也聽到了。我想我們的事得趕快解決了,要不然你就得跟著我去我家。”
幽魂說:“我也想盡快結束這一切,我都漂泊這么久了現在也累了,只想好好的離去。無論是到怎么樣的世界,再也不想一個人這么孤單的飄著了。”
“既然我們都很想讓這件事結束,那么我們還是得請道長幫忙。畢竟他比我懂得鬼的事,他是跟這些鬼魂打交道的,他應該會了解很多。一會吃完飯我就帶你去找道長,好嗎?”賈世聰說。
幽魂說:“好的,反正現在的這個世界我不懂。你比我清楚些,你看著辦吧。”
李龍長知道賈世聰還會來找他,一大早就在道觀門口等著。大概九點多的樣子吧,賈世聰就來了。兩人邊走邊說到了觀里,賈世聰叫出女幽魂。三個人又開始敘說:
賈世聰問女幽魂:“姐姐,你和李道長是怎么認識的。”
幽魂說:“我不是給你說了嗎?我的親人們都是我父親害死的,我知道了真相后決心向父親復仇。于是我白天躺在床上裝病,晚上跟我親近的傭人們一起裝神弄鬼。我父親把我姥爺家的店鋪生意都賣了置辦了軍隊,時常會外出打仗。或許是他的虧心事做的太多了,我的小把戲居然把他嚇到了,于是他就請了道士來家里驅鬼。不過聽說這個道士是自告奮勇前來驅鬼的,沒想到鬼沒有驅成,那道士卻給我家里的親人們做起了法事。”
李龍長說:“是啊,我當時跟隨師傅下山。聽說了林司令府上的事,就想著在師傅面前露露手,所以就自告奮勇來到林府。我到了覺得事情有點溪蹺,但是為了不讓別人看出我的能力強弱。我裝腔作勢的對林司令說:‘確實有不干凈的東西在府上出現’,并進一步詢問林府發生的事,我才知道林府在短短一年間相繼去世了很多人。我也是后來才知道這都是林司令做的,于是我就建議給死去的人做法事。在那場法事上我看到了林小姐,我看出了她內心深處的仇恨。那是她才十多歲的人卻怨氣很重,所以我把師傅給我的貼身靈符送給了她。并囑咐林司令讓他給做個香囊,把符放里面隨時帶著。”
幽魂說:“其實就是這場法事暴露了我,道長走后。我父親就猜測道長所說的話,‘此女怨氣很重’。自然就知道了這些有可能是我的所作所為,于是第二天就把在病床上的我拖了起來。質問我,同樣我也質問我的父親:‘姥爺舅舅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父親沒想到我會這么說,一下子癱坐在了椅子上。我則冷漠的說:‘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你就是個殺人惡魔。我發誓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殺了你,為死去的人討個公道。’父親聽了我的話整個人變得無比脆弱,我心中高興終于削弱了他的勢氣。從那以后我就沒太跟我父親說過話,而我父親就把我關了起來不讓我跟外界有絲毫接觸。”
賈世聰說:“怎么會有這樣的人把人關起來,這不跟坐監獄一樣嗎?這跟養牲畜沒什么區別,怎么能這樣對待自己的親人啊!一個人失去了自由,就像失去了全部,沒有了信念。雖然我父母也曾經限制我的自由,但他們從來沒有做過過分的事。我只要按照他們的要求做好,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由時間。哦,對了那你怎么叫李道長師傅啊。這是怎么回事呀?”
幽魂說:“我父親越是想關著我,我越是想逃脫。一段時間后,我知道父親在每天的某個時辰里會來看我,但是他不敢進我的房間。只是在外面看看我的身影,掌握這個之后。我就讓跟我身形相似的丫鬟呆在屋里裝我,我則到外面打探消息。一天我看到了賣藝的人的功夫,頓時有了主意。我知道我父親身邊總是帶著護衛,要靠近他都不容易,更何況殺他呢?于是我就想要是自己會武功那么不就可以有機會刺殺他嗎?等那伙賣藝的休息的空檔我去問他們師傅,能不能讓我跟著他學功夫。那師傅盡然說一個女娃學功夫做什么,再者他們收徒弟是想收能跟著他們到處走的人而我肯定不會離開這里,因為我的仇還沒有報。所以他們拒絕了我,為此我很失落。”
李龍長接著說:“是啊,林小姐的要求遭到了拒絕。我剛好路過看到了這一幕,就主動過去,跟林小姐說我可以教她功夫。她當時很高興,立馬就給我磕頭叫師傅了。”
“原來是這么回事啊,那你們倆也算是有緣啊。法事上見過面,又成了師徒。”賈世聰說。
“是啊,我跟李師傅學了好幾個月的功夫呢!那段時間我也很苦悶,李師傅看到我傷心就哄我開心,我覺得那段時光很快樂。”幽魂說。
“林小姐學東西很快,短短幾個月把我教給她的要領都掌握了。后來我也陸續收了幾個徒弟,但都沒有林小姐那么聰慧。再后來我收的徒弟出了事,差點連我也牽扯進去。我就離開了那里,從此再沒有收過徒弟。”李龍長說。
賈世聰能從李龍長的話語中感覺出什么來,但他不是很肯定。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就跟李龍長說我們休息一下。下午接著說吧。李龍長說行,幽魂也說好吧就回到了梳子里。
幽魂回到梳子后,賈世聰故意把梳子留在屋里。卻把李龍長叫了出去。說道:“李道長,從你剛才說起收林翠兒的表情來看,你對她動情了是不是。”
李龍長說:“你這說的什么話呀!我一介山野莽夫,怎么能喜歡林小姐那樣的大家閨秀啦。那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
賈世聰說:“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你要不是喜歡她怎么可能把你師父送給你的靈符,送給她呢?你看只要一說到林翠兒你的表情就洋溢著喜悅,這分明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
李龍長被賈世聰說的再也無法狡辯了,就說:“其實我第一次下山剛好見到林翠兒回故鄉,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啦。就情不自禁的跟著她到了她家門口。當我聽說他們家鬧鬼的事之后,我很擔心她受到傷害。就主動說給他們驅鬼,其實是想見見林翠兒。給林翠兒教武功那段時間是我這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我們雖不是朝夕相處。但是我能感覺到那一段時間我們的心里擁有的只有彼此,她那段時間不好過。很悲傷,是仇恨讓她變得堅持。但是仇恨是把雙刃劍,在摧殘別人的同時也在摧殘自己。林翠兒在那段時間幾乎忘記了仇恨,一心沉醉在功夫的世界中。我好像又看到了初次見面時,見到的那個溫暖人心的美人兒。要是我能一直陪著她的話,可能她不會那么早就離開了人世。可我,我卻沒能陪她到最后。”
“人在脆弱的時候,感情是極度缺乏的。林翠兒那段時間只是想有個依靠,能讓她勞累的心稍事休息。那你知道林翠兒有她愛的人嗎?”賈世聰問。
李龍長說:“這個事是我后來才知道的,其實我沒想著要她怎么樣。我只是覺得她開心了我也會開心,可是我卻沒能一直陪著她看著她,傷心也好高興也罷。我只是跟了她一段,沒有跟她走完全程。”
“這話怎么說?”賈世聰說道。
“在跟林翠兒離別后,我隨著師傅跑了很多地方。也陸陸續續收了些弟子,但是就是因為隨便收弟子,那弟子中有些惡毒的人犯下了殺人重罪。當時的政府通緝此人,我為了免受牽連。就離開了原來的地方,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也就這樣跟林翠兒斷了聯系。”李龍長低聲說道。
聽了這話賈世聰覺得林翠兒的魂魄,之所以留著這么久肯定跟這個李龍長有關系。到底什么關系呢?他思來想去,也想不通。就問:“李道長,既然你喜歡林翠兒,那么你有沒有對她說過你喜歡她這回事。”
“我從來沒有對她表露過心跡。”李龍長回答到。
“如果你沒有說過,那么林翠兒不離開就應該跟你沒什么聯系。因為她根本不知道還有一個愛他的人存在,那么她不可能留下一口氣還為了見這個她不知道的愛人啊!那到底她是為什么呢?”賈世聰自言自語的說著,弄得李龍長有點莫名其妙。
李龍長見賈世聰這般難以捉摸的表情,就說:“別想了,咱們先吃飯吧。吃了再想,也不遲。”
賈世聰看著李龍長說:“好吧,吃飯重要。先填飽肚子,再想辦法解決問題。”兩人就在道觀里吃了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