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進京,陶夭夭不由覺得蕭肅真的是一個好男人,沒有過多的花言巧語,雖出身高貴,但是生活上的小事都是自己料理。這一路上,有時候錯過了住宿,只能露宿野外時,蕭肅對她真的頗為照顧。不計較她之前偷他令牌,欺騙他的事情,不會占自己的便宜,每每禮讓,這讓陶夭夭心里著實的寬心,他真的是一個好男人啊!
可是總覺得是少了點什么,而自己,也是沒有定下來的意愿的,不,是沒有做白日夢的心情,雖然蕭肅說要娶她,對她負責,但是他的家人真就能不計較?而且,若是借用云娘的身份,那她就是一個寡婦,不管有名無實還是什么,她名義上是王云氏;而不借用云娘的身份,那能瞞得過所有人嗎,還有王少陵,他說過會來找她的,到時候又怎么辦?所以,這嫁入蕭家她根本就沒想過,而和蕭肅之間,雖覺得他是可托付之人,但卻沒有動力讓她去面對兩人身份差異而產生的距離。
“夭夭,顧忌明天傍晚我們便能到京城了!”蕭肅撥了眼前的篝火,這回京的心情有些激動,只顧著趕路,又是錯過了住宿。
“嗯!”陶夭夭應了聲,他喚自己的名字已經是很得心應手了,蕭肅的聲音便沒有多大的特色,微微有些低沉,喊她名字時候總感覺特別在意的樣子。京城啊,她真想看看,看著蕭肅的側臉,陶夭夭是有些心虛又愧疚的,是故意讓他誤解為自己是答應了,其實只不過是借他之便躲避王少陵罷了,同時也便看看蕭家家人的看法,若是一致反對最好,那自己便也趁此扮演一個不愿讓蕭肅對家人不孝的角色,大義離去,那誰也不愧疚誰了。
“蕭肅,跟我說說京中的情形吧,我都沒去過京城呢!”反正也睡不著,索性便是聊聊天好了。
“京城啊!”蕭肅那平日有些嚴肅的神色也漸漸舒展開了,“天子腳下,自然是富庶清平的。”蕭肅說的有些簡介。
“就這樣啊,哪些是好玩的,有什么好吃的,還有啊,你們蕭家是不是家大業大,聽說你姐姐是太子妃耶,那就是日后的皇后,你就是國舅呢!”陶夭夭很有興趣般問道。
蕭肅有些無奈般地看著陶夭夭,開口道:“是啊,我們都是沾了姐姐的光罷了!”語氣之中頗有些落寞之情。
陶夭夭見狀便是說道:“也不盡然吧,這定遠侯是世襲的,也即是說你是繼承了父親的爵位,你父親……”突然想起蕭肅曾經說過家中只有祖母一人,陶夭夭有些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看陶夭夭的模樣,蕭肅知道她是怕戳到了他的痛楚,他便是開口道:“夭夭,是我不好,我該早些告訴你家中的事情的。”
陶夭夭有些訕訕笑了笑,這不至于那么當真吧!
“的確,定遠侯這一爵位是世襲的,蕭家子嗣除了我就只有姐姐,我爹是戰死在邊關的,那年我才五歲,在我八歲那年,娘和奶奶將我送到了山中學藝,一直到我十六歲學藝回家。那年正好是姐姐嫁于太子殿下,我繼承了定遠侯爵位,在三年前我娘也是因病離世,所以蕭家如今只有我和奶奶了!”蕭肅說著這些的時候,臉上便漸漸又變得沉悶起來。
陶夭夭是真不知道這些的,這外人只看到他顯赫的家門,卻怎么知道這些呢?看蕭肅的眼神之中便帶了她自己也未察覺的憐憫,他一定過的很辛苦吧,自小沒有父親,又從小拜師學藝,難怪啊,盡管出身不凡,卻沒有半點的架子。“那你今年多大了啊!”陶夭夭連蕭肅多大年紀都不知道,便是開口問道。
“二十有三了!”蕭肅回道。
陶夭夭想了想,便覺得有些奇怪,看著蕭肅,開口問道:“不對啊,你這般年紀,何以尚未成家?”這古人不是十七八歲就成婚的嗎。蕭肅即使名門,又這把年紀了,不該未成婚啊!
蕭肅有些尷尬神色,有些欲言又止,張了張口,最后卻道:“我娘過世之后,我便是戴孝之身,守孝三年。不過眼下已經期滿,夭夭,回去我便告知奶奶,然后娶你!”
“不急不急!”陶夭夭忙是說道,總覺得這個事情上蕭肅似乎在隱瞞什么,他一向都是不叫直接的,方才還猶豫遲疑了片刻,難道還有隱情?就算是守孝三年,那三年前他也是弱冠之年,京中難道沒人想把女兒嫁他,似乎不怎么可信啊!不過這關她什么事情,她又沒真想嫁他,至于要知道那么清楚嗎?
“其實,夭夭,我……”蕭肅的神情也有些古怪,似乎是有什么想說卻又說不出口的樣子。“我曾否告訴過你,你很像我認識的人!”
“嗯?”陶夭夭有些詫異神色,這王少陵說是云娘的丈夫就已經是怪事了,現在蕭肅又說她像誰,難道這張臉這么大眾?“未曾說過,怎么了?”
“云家在京城也是名門望族,和我們蕭家一向都有往來,你與我認識的云家小姐有三分相似!”蕭肅開口說道,神色還有些不自然。
云家?云娘?應該沒什么關系吧,一個京城大戶,一個山村寡婦,不會有關系吧!陶夭夭在心底問自己,但是總覺得自己都沒底氣,就如同之前問自己一個寡婦和一個商賈富公子不會有關系,但是王少陵卻說是云娘的丈夫,有沒有那么巧啊!陶夭夭心里有個小鼓一樣噗通噗通地跳著,有些不安。
“夭夭!”看陶夭夭神色有些怪異,蕭肅便是開口喚道。
“那云家小姐該不會和你……”陶夭夭故意說道,以此來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蕭肅也是不怎么自然地眼神閃爍了些,微微調整了一番道:“夭夭,你要相信,我便未對其他女子有……有情!”這最后兩字明顯是有些語調低了,而蕭肅的神色也有些窘迫。
有情?這話的意思是,他對自己有情?陶夭夭嚇了一跳,之前還想著他有多迂腐呢,只因看了她洗澡便要娶她,難道說不僅僅是這樣,他是喜歡上自己了?陶夭夭真正是有些不理解了,她自顧看了自己一樣,再想想自己在蕭肅面前所為,她身份不明,行事不正,又不端莊賢淑,也不溫柔得體,更不是傾國傾城,蕭肅哪里看上自己了啊!只是,這心底也有小小的竊喜,自己這般一身毛病,他都能看上自己,莫非是人格魅力?這微微打量著蕭肅,陶夭夭心中有些亂了,蕭肅人很好,相貌好,家世好,脾氣好,是不是自己賺到了!
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微微有些微妙尷尬起來,蕭肅也覺得自己面上微微燒,是他孟浪唐突了嗎?他說錯話了嗎,不安地低下了頭,卻又不放心地偷偷用眼角去看陶夭夭的動向。正巧,陶夭夭也是很不安模樣,心口也莫名地有些噗通噗通,但也在偷偷打量蕭肅,這眼神交匯時兩人都是飛快地低下了頭。
“你……你先休息吧,我守著!”蕭肅最后開口道。
“嗯!”陶夭夭便是在一旁靠著樹干休息,閉上了眼不去看蕭肅,而心底卻是在警告自己,陶夭夭,你是能做這種美夢的人嗎?你只是一個偷了別人人生的人,又是一個賊,一個騙子,怎么還會奢望會有一段灰姑娘般的愛情呢!這般反復對自己說著,最后便是沉沉進入了睡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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