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動人情歌
- 婚后再愛
- 矜揚
- 3011字
- 2011-07-29 12:35:10
兩個知名美女的眼神在空氣中相碰,空氣中似有“疵疵”的電流撞擊聲。誰能傲慢過羅綺,諒是一線明星,“囂張”卻略勝一籌,很快便敗下陣來,回頭撲進(jìn)方舒冕懷里:“舒……”柔弱得快要滴出水。
我和羅綺明顯抖了三抖,這是那個風(fēng)云影壇的女王嗎?的確百變。我們……信了!
羅綺本來就沒什么耐心,下巴一揚,招來了兩個工作人員,“清場。不然我錄不了。”然后示意我和林軒簫沈堯隨她進(jìn)去。
身后傳來工作人員客客氣氣地請云裳他們暫時離開的聲音,我嘴角揚了起來,誰能想到某一天,高貴的方舒冕也會被這么“請”出去。誰讓這里是我們羅綺的地盤呢。我心里特痛快,叫你勾搭云裳,勾搭吧你!
林軒簫笑著望著我:“安琪似乎很開心?”
我點點頭:“那當(dāng)然,哪天我在我們方總面前揚眉吐氣,或者他在我面前丟臉,我就開心得不得了。”雖然這也不算什么丟臉,但也千百年遇一次,機會難得。說著和林軒簫他們在觀眾席上坐下。
前面羅綺一個大白眼掃了過來,然后在悠揚的琴簫合奏中怡怡然走至舞臺中央,面帶微笑:“琴音飄渺,茶香裊裊,一捧書卷,一種閑適,歡迎大家收看午后有約,羅綺與您共賞天下美文。本期節(jié)目是詩三百之動人情歌。”
導(dǎo)演:“OK,下一段。”
羅綺走到古色古香的書架前,在高腳凳上坐下,一旁工作人員飛速搬來一張茶幾,放上剛泡好的香茗,和一本翻好的書卷。
導(dǎo)演:“action。”
羅綺面對鏡頭:“我們知道,《詩經(jīng)》是我國第一部詩歌總集,收集了從西周初年到春秋中葉共305篇詩歌,另有6篇‘笙詩’。又稱詩三百。內(nèi)容有祭祖頌歌,如周族史詩《公劉》;有農(nóng)事,如《七月》;有燕饗,如《鹿鳴》;有怨刺,如《碩鼠》;有戰(zhàn)爭,如《采薇》;當(dāng)然最多的是寫愛情,有太多膾炙人口的愛情詩歌代代傳誦,如《關(guān)雎》、《靜女》、《氓》、《孔雀東南飛》等等。我們今天就來解讀詩三百里的愛情篇。”
導(dǎo)演:“OK,下一段。”
羅綺抿了一口茶,捧起桌上的書。她工作時的樣子真叫人賞心悅目,眉彎遠(yuǎn)山不翠,眼橫秋水無光;體若凝酥,腰若弱柳……典型的古典大美女。
我突然想到一句話“他生得諸般奇妙,總司空見慣也魂消”,我天天對著她都覺得她美麗不可方物,何況是見她第一面的林軒簫呢?于是偷偷瞄向身旁的林軒簫,他目不斜視對著前方,嘴角卻挑起一抹笑,道:“安琪,覺得我應(yīng)該喜歡上羅綺?”
我撇撇嘴,難道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某天遛了出來……
他轉(zhuǎn)頭看我,有些好笑:“羅綺確實非常優(yōu)秀,美麗、知性、氣質(zhì)出塵,她什么都好。”
我:“但是?”
林軒簫:“但是,喜歡一個人并不因為她優(yōu)秀。”
我很失望,低頭“哦”了一聲,繼續(xù)看臺上。
羅綺:“……這是一首士卒久戍思?xì)w不得的詩。‘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或許電視機前的觀眾對整篇擊鼓不太熟悉,但這句詩我相信大家都聽過。”繼而莞爾一笑:“不然也不會拿來用在告白信中了。”
我一笑,然后在一旁唉聲嘆氣,林軒簫問我:“安琪好像有見解?”
我:“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能‘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呢?我認(rèn)為一個人一生中至少會愛兩個人,而與他執(zhí)手到老的是最后一個愛上的,他對前一個女人說要和她相攜到老,而最終做到的是她在他之后愛上的那個男人。”呃,怎么這么繞。林軒簫卻點點頭,仿佛贊同我的看法。
羅綺:“……‘齊侯之子,衛(wèi)侯之妻。東宮之妹,邢侯之姨,譚公維私。’這是敘述衛(wèi)莊公夫人莊姜的尊貴身份,‘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lǐng)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著力描寫了碩人的傾城美貌……”
我又嘆了口氣,林軒簫微笑著用眼睛詢問我。
我:“你看,男人喜歡娶門當(dāng)戶對、尊貴美貌的女人是不分年代的,要是她不是公主,手不如柔荑,膚不如凝脂,衛(wèi)莊公娶她嗎?唉,貴族婚姻自古以來都是政治聯(lián)姻,犧牲女人成全男人!”我說得充滿鄙視、憤慨不已,林軒簫仍笑著點頭。
羅綺:“……女子思念情人,望眼欲穿。心中越是責(zé)備,思念之情越深。孤獨一人徘徊在城樓之上,盼望情人早日回來,哪怕一天不見面,也如同隔了三個月。”少頃,羅綺那婉轉(zhuǎn)柔和的聲音伴著古琴錚錚,慢慢從她精致的櫻唇中落下來:“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dá)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導(dǎo)演:“下一段準(zhǔn)備。”
這次林軒簫沒等我嘆氣就笑著問我:“安琪對這首詩有何看法?”
我:“憑什么站在城樓上形單影只、孤獨眺望情人的都是女人?要我說把全世界怨男在城墻上排一排,頭往一個角度看,眼睛里飽含思念的淚水,望著江上漂泊的船只潸然淚下,然后喊‘娘子我想你’……”
我腦子里正YY那個壯觀的場景。我身邊的兩個男人都撲哧一聲笑了。
在導(dǎo)演喊“開拍”后,羅綺面對鏡頭娓娓道來:“如今很多詩歌都運用到影視作品中,尤其是古裝作品,曾記得在一部電視劇中讀到過《月出》,男主人公站在女主人公的窗外,映著朦朧的月色,緩緩念出這首詩,當(dāng)下打動了女主人公的心。這是首月下懷人的詩。男子月下思念愛人,隱約地描繪出月下美人的風(fēng)姿、和詩人勞心幽思的形象。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這次連沈堯都側(cè)過身來看向我,我張了張嘴:“你們都看我干嘛?聽不懂詩啊?羅綺不是在解讀嗎?”
林軒簫:“安琪的見解比較有趣。”
我:“悄悄告訴你,我和羅綺是一個導(dǎo)師帶出來的,羅綺的思想比我驚世駭俗多了,別看她一臉正經(jīng)地在那地捧著書,細(xì)聲細(xì)語地給全國觀眾耐心解讀詩歌,心里不知道怎么鄙視呢。”
林軒簫會心一笑:“可以想象。那安琪的看法?”
怎么說來說去還回到我身上?我無奈地一手撐下巴,望著羅綺說:“那月亮就是燈光,那疏影橫斜的庭院就是舞臺,黑暗中本來一團漆黑,攝影師請燈光上場,把燈光調(diào)的忽隱忽現(xiàn),顯得人物綽綽約約,本來嘛那就是個月下黑色的剪影,誰都看不見那個女人長什么樣,可這么一來,誰都覺得她肯定是美女。給予一個女人偌大的舞臺,充沛的燈光,華麗的衣裳,能襯托她的配角,讓她成為焦點,于是她就是絕世美女了。”
林軒簫:“有意思,能從月下懷人聯(lián)想到‘包裝美女’。安琪確實很有想法。”
你是想說我思維跳躍、無厘頭吧,我沒好氣地看他一眼。
這時節(jié)目已接近尾聲了,羅綺站起身,微笑道:“感謝您收看本期節(jié)目——詩三百之動人情歌,下期節(jié)目是‘簡·愛,剪不了愛’,期待下一個周末與您相約午后。謝謝大家,再見。”
她提著裙子跑下臺,狠狠地在我屁股上拍了一掌,怒視我:“喬安琪!他們是來看我錄節(jié)目的,到頭來都變成聽你胡言亂語了,你這是反客為主了哈?”
我其實心里特鄙視她,小樣兒,一個娘胎里帶出來的,我的言論比你正統(tǒng)多了,嘴上還是嗲嗲地賠笑:“阿綺,小綺,琦琦,綺兒……”
羅綺抖了一下:“得,你打住!”
我斜眼看她:“羅綺,你好歹在剛見了一面的男人面前保持點形象好不好?穿著一身綾羅綢緞?chuàng)]舞著你可惡的爪子,怎么看都很不搭噯。”
毫無意外我的屁股又挨了一掌,她瞥了林軒簫一眼:“男人,膚淺。”然后提著裙子跑開,“我去換衣服,你們在下面茶廳等我。”
我很同情地望望林軒簫,他回我一個不介意的微笑。唉,真是郎無情妾無意,感情……不能勉強!
談笑間來到茶餐廳,真是很不巧,又碰到方舒冕和云裳了。
這廂方舒冕和林軒簫握手,一個稱“方總”一個回“林總”,然后非常客氣禮貌地談著業(yè)務(wù)上的事,云裳時不時地加入他們說上一句。我和沈堯自個兒找一清靜地兒坐下,他大嘆:“最討厭這些人了。”
我說:“就是就是,看他們衣冠楚楚的道貌盎然的,指不定心里把對方罵的半死。”
羅綺找到我們,在沈堯旁邊坐下,接過話頭說:“兩只男狐貍外加一只狐貍精,一家的。”
然后我們意味深長地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