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糖是怎樣戀成的
- 素衣凝香
- 2380字
- 2009-07-02 16:00:09
已經是一整天沒有蕭然的電話了。
夏晴斜靠在沙發上,用兩根手指夾著手機,來回的滑動著。黑色的亮漆面表皮,摸在手上有一種分外滑膩的感覺,指尖卻只傳來一陣陣的冰冷。
夏晴抬眼,看著窗下川流不息的人群,心里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按著她夏女王以往的經驗來推斷,男人在突然不給你電話的時候,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他已經厭倦了你,另結了新歡。
另一種,是他覺得自己對你用情太深,是該突然冷淡一下,考驗你對他的感情已經到達了哪種地步。
蕭然……他會是哪一種呢?
夏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呢?若是第一種情況,那自己打了也是白打。而如果是第二種情況的話,那么豈不是在這場游戲里,她夏女王就成為了被動的一方?
正在思量著,手機卻突然“嗡”的一聲響起來了。
夏晴給嚇了一跳,差點就失手把手機掉在地上,慌忙用另一只手抓住了,翻到正面,屏幕上顯示的號碼讓她全身都感覺到舒暢無比。
是蕭然。
“Hello,親愛的。”夏晴把電話遞到唇邊,笑瞇瞇的說。
“在忙活什么?”電話那邊的蕭然是一貫的神清氣爽。
“在忙著應付我的追求者唄?!毕那绲靡獾奶糁济?,伸出手指,隨意的在窗子上畫著圈。
“哦,是嘛?”蕭然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還想請你這位美人賞光一起喝個下午茶呢,現在看起來,我也沒機會了,是吧,大忙人?”
“你這壞蛋!”夏晴哧的一聲笑出來。
“哈哈,快點下樓吧,我就在你樓下等著呢!”
夏晴探出頭,果然,窗下停著蕭然那輛寶石藍色的跑車。而蕭然本人,則是一身白色休閑服,手舉著電話向夏晴招手。
諾曼蒂咖啡廳。
摩卡咖啡,精美的奶油起絲。
蕭然永遠都會記得夏晴的口味。
夏晴滿意的端起杯子,淺淺的喝了一口,櫻紅色的唇印落在杯口,玫瑰花瓣一樣的形狀,傳遞著一種無聲的誘惑。
蕭然看了一眼那抹唇印,喝了一口杯中的冰咖啡。
教皇冰咖啡,一直是蕭然的最愛。意大利冰咖啡,加上烈性的茴香酒和濃濃的香甜奶油,再加上滿滿的冰塊,這種咖啡真是一種很矛盾的存在。烈酒和甜奶油,蕭然說這是兩種極致的愛情感受。
夏晴卻并不理解,纏著蕭然解釋一下到底是兩種什么不同的感受。
“就像是,紅玫瑰和白玫瑰。”蕭然晃動著手中的杯子,笑眼瞇著,慢條斯理的說,“每個男人的身邊,都會有一株紅玫瑰,和一株白玫瑰。每個男人都會在娶紅玫瑰和娶白玫瑰之間掙扎。用張愛玲的話來說,便是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墻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朱砂痣。其實我追求的愛情,就是希望對方能像我杯里的這杯教皇冰咖啡,能有濃烈的熾熱,也有香甜的奶油,能燃燒我的熱情,也能如冰一般冷卻我心頭的狂熱……”
夏晴無聲的看著蕭然,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愫在慢慢漫延。不知道,這是不安,還是別的什么……像是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不過,你們女人,也是矛盾的生物吧?”蕭然大大的喝了一口咖啡,抬起笑眼,看著夏晴。
“哦?為什么這么說?”夏晴嫵媚的瞇起眼睛,斜倚在桌上,伸出手來托著自己的下巴。
“你們不是把男人也分為了兩類?一類是許仙型,誠實而易處;一類是法海型,邪惡而魅惑。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但是你們女人卻希望自己遇到的都是又象許仙又象法海的男人。有點太貪心了吧?嘿嘿。”
“你是個很犀利的人哦,”夏晴無奈的搖了搖頭,“平時我可真是沒有看出來你這充滿了文人氣質的一面?!?
“是嗎?我有文人氣質的一面?”蕭然突然湊近了夏晴,快速的、蜻蜓點水般的在那張涂著櫻紅色唇膏的唇上印了一吻。
心頭掠過閃電般的激流,夏晴的臉上微微的泛起了一絲紅暈。
“蕭然,你在做什么?”
很溫雅的聲音里,卻透著明顯的震驚與不悅。
夏晴看過去,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孩。
她梳著披肩的直發,黑亮的頭發,沒有經過一絲燙染,清清亮亮的眼睛,白色的棉布連衣裙,就像是象牙塔里走出來的女孩一樣清純。
“溫雅?”蕭然驚訝的站起身來,看著那女孩。
溫雅的前胸一起一伏,她氣憤的看了一眼夏晴,然后忿然盯著蕭然,指著夏晴問:“蕭然,她是誰?”
蕭然的臉色有些陰沉,他看了一眼夏晴,又看看溫雅,前一秒還浮現在臉上上的驚訝與不安一瞬間蕩然無存。
“你來這里做什么?”
“我來這里做什么?”溫雅激動的上前一步,揪住蕭然的衣襟,清亮的眼睛里有淚水在轉動,“你不是說會好好愛我,好好珍惜我的嗎?為什么要背著我在這里偷偷跟別的女人約會!”
“偷偷?”蕭然冷笑一聲,伸出手捉住溫雅的手,將它從自己的衣襟上拿開,然后毫不客氣的甩了出去,“你在說什么,溫雅?你不覺得你這樣大吵大鬧很可笑嗎?你覺得你有什么資格管我?”
“蕭然?”溫雅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蕭然,“你在說什么?你不知道愛情是要專一的嗎?如果你喜歡四處留情,喜歡跟不同的女人周旋,你為什么還要跟我……跟我……”
“跟你什么?”蕭然不耐煩的打斷了溫雅,“你要知道,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不是處女了。如果跟你上chuang就需要對你一輩子負責的話,那你第一個男人哪兒去了?”
“蕭然!”溫雅大聲的喊著,聲音尖厲,她的身體因為悲憤而瑟瑟發抖,眼淚簇簇的滑落下來。溫雅揚了揚手,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在那張臉上摑上一巴掌。
夏晴好心的遞過來一杯咖啡。
溫雅想也不想的接過來,全部揚到了蕭然的臉上。
摩卡咖啡,熱飲系列,澆在臉上,一股股、一滴滴的落下來,濺得雪白的休閑服上像是開了染坊。
咖啡廳里的人,都朝著這個方向看過來。
蕭然粗魯的用手抹了一把臉,一副自認倒霉的樣子。
“唉?!毕那鐕@息了一聲,站了起來,撣了撣裙子上的灰塵,又整理了一下自己濃密的卷發,微笑著看著蕭然。
“你喜歡兩種不同的感覺,哈?喜歡白玫瑰,也喜歡紅玫瑰;喜歡酒的濃烈,也喜歡奶油的香甜,是吧?”夏晴說著,端起了那杯教皇咖啡,滿滿一杯的冰塊,冰凍的涼意。
夏晴嘖嘖的咂著嘴巴,然后突然一揚手,將這杯混合著烈酒與奶油味道的冰水全部潑在了蕭然的臉上。
“冰火兩重天,哦?”夏晴不屑的瞟了一眼蕭然,轉過身,婷婷裊裊的走向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