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前一天下午,我媽媽帶著我去給我奶奶上墳,她在旁邊給奶奶燒紙錢時臉上明顯有淚,很明顯,媽媽也挺想奶奶的。可惜時光無法倒流,逝去的人總會告訴我們珍惜眼前的人。
過年了,和往常一樣,早飯胡亂吃一下為的就是年夜飯。還記得小時候,過年爸爸媽媽會給我穿上新衣新鞋,而如今大了,雖然有著過年的氣氛但不再像小時候那么幼稚了。秦朗給我發著語音,他變得對我很好了,不再提起前些日子的事,我和他的感情也逐漸變好了。晚上,爺爺因為熬不了夜春晚也沒看就提前睡了,哥哥在樓上(因為樓上有信號)使勁搖著紅包。放煙花時,我在另一角看著,拿著手機給秦朗發了語音說:“新年快樂!”他之后便發了語音說了我跟個瘋子一樣,我無奈的笑笑。他之后給我打了電話,很幽默的說到:“猴年你是不是要給我生個猴子啊。”“嘿!胡說什么呢?”我笑了笑。
今年的春晚和往常一樣,我拿著手機跟秦朗聊著天,聯系了一些舊朋友,互相訴說著心事,發著紅包開著玩笑送著祝福,一切都很美好。
大年初一,我和爸爸一起去走親戚,秦朗說他回老家一趟看他的爺爺奶奶,我們竟然在同一個地方可是見不到,我突然想起了一句歌詞“想見不能見。”也對,我們身處同一個地方卻見不到對方,也許是太想彼此了。我站在一個特別高的地方,多想大喊一聲秦朗你在哪里我想你。
我閉上眼睛,冬日的暖陽照在我身上,忽然想到以前我和他的過去,我們只是擦肩而過的同學,很少有過交集,有被起哄過,但我那時候懵懵懂懂,不知道戀愛是什么。讀初三時,同學跟我說秦朗天天在他的耳邊、桌子上、書上哪里都寫著我的名字。也許我們的同學都覺得我跟他不可能了,但是誰都沒有想到高中竟然在一起了。
高中,我們下晚自習了一起走,一起面對我的班主任。他總是說無論他走到哪里時時刻刻還想著我。很多人都羨慕我和他,從小學認識到高中陰差陽錯在一起,再好也總會吵架、冷戰,甚至分手。秦朗,他的人際關系挺好的,對人和藹可親,當然,他身邊女孩子也多啊,我總是不自信,她們比我優秀、擁有出眾的相貌、高挑的身材、富裕的家境,可惜這些我沒有,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教師的女兒,一直以來生怕別人把他搶走了。
痛感
我是一個教師的女兒,很多人都會認為老師的子女一定是最優秀的,可惜我不是,我初中的時候是全校最特殊的,因為在學校里所有教師的子女的學習是最厲害的,而我總是在七八十名中徘徊,但是我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和我爸爸一個單位的一個老師,我最開始和她的女兒關系挺好的,但是自從他們父女知道我學習不好,有一天她的爸爸在辦公室說“哎呀,我的女兒學習還挺不錯的,你的女兒這什么情況總是學習趕不起來啊。”我爸把頭底下了,從那刻起,我發誓我一定要考上一個好大學,中考考個高中算什么,它能決定你的未來嗎?當然,我們每個考進職業學校的學生都有夢想,也許比他們考名校的學生更厲害不是嗎?可或許就是因為這些種種壓力,在小學五年級開始成績就不太好,每次回家都要挨打,身上傷痕累累,那一年跟爸媽住在城鎮的一個小小出租屋里,我因為做不到一個題被挨了一頓毒打,身上都是被掐的傷痕累累,父親這大變的性格讓我實在受不住了。那天樓上吹著風,我閉上眼想跨出去,卻被我爸爸還有告狀的哥哥捉了回去又是一頓打。有天晚上,我媽以為我跟一個男孩子有什么,爸媽便兩個人一起打我,是狠狠的那種。媽媽叫我吃飯我反抗不吃,只聽見“嘭”的一聲,碗被媽媽摔碎了,一地的碎片,耳邊傳來爸媽的責罵,隨后媽媽便摔門而去。我平靜的從地上撿起碎片,刺向手腕,那一刻平靜好多,看著鮮血慢慢滑落下來,我感受不到疼痛,得到了這一年來從未有的平靜。
痛感是什么,其實我也說不上來,不是肉體上的痛,心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