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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消滅貴族

王歷一二〇四年十月三日,北山已經(jīng)距離塔克斯不足百里,盡管在林科蘭爾因為奧古斯圖的事情而耽誤一天,但九月二十八日出發(fā)后,他還是只用了五天時間,就行進了五百余里路程。

北山覺得能夠一路保持如此高強度的行軍,得歸功于此次率領的部隊,洛天的輕騎兵自不必說,“疾風之鷹”最擅長的就是長途奔襲,而魔弓手和特魯?shù)膽?zhàn)斧兵,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從離開回廊口要塞開始,行軍的速度幾乎就沒下過每日百里,但就算如此,這兩支部隊所表現(xiàn)出來的耐力,實在讓他驚嘆。

風族之前馳援林科蘭爾的舉動,就已經(jīng)讓北山認識到他們的能力,而以狂戰(zhàn)士們?yōu)橹鞯膽?zhàn)斧兵卻也毫不遜色,十幾天的百里行進下,兩支部隊在此時都仍然保持著高昂的戰(zhàn)意。

“風族和狂戰(zhàn)士看起來是要比其他族群更厲害一些。”北山喃喃自語,隨后望向被他打斷,而愣在原地的斥候,“你繼續(xù)。”

“是,大人。”斥候略怔片刻后繼續(xù)起他的發(fā)言,“自從大人下令各地嚴防死守以后,貴族亂軍就如同無頭蒼蠅,在西邊各城都發(fā)起過試探進攻,不過一無所獲之下,就集中跑到了塔克斯外,試圖奪下這座西線重鎮(zhèn)固守。”

斥候接著說道:“不過,塔克斯政務官提早就做出了防備,以護城隊不足一千之數(shù)擊退敵人數(shù)次進攻,而開始糧草缺乏的敵人也最終選擇了自暴自棄,只占據(jù)了三十里外的一個小村落,并在那兒修筑防御工事,看起來是打算固守了。”

“哦!”幾個已經(jīng)升任為將軍銜的營官都露出終于不再急速追擊的解脫神色,哪怕他們各自都認為自己的麾下就算再跑個五百里也沒有問題,但畢竟也沒誰愿意故意消耗體力。

北山則揮手讓斥候退了下去,他此時在想的卻是斥候剛才的話,發(fā)現(xiàn)原來塔克斯那位貴族出身的政務官,竟然還有這種軍事上的能力,看來并非是任何貴族都是一無是處,至少他麾下的卡特楊和萊爾就可以看出這一點,甚至還包括那個他恨透了的,此時不知所蹤的卡洛。

只不過,北山內(nèi)心贊嘆歸贊嘆,卻沒有任何想要把這位政務官拉入光復軍的想法,他不會允許那些家伙再獲得軍權,舊貴族注定是要走向消亡的,偶爾冒出的閃光點,只會是他們最后的回光返照。

隨后,北山看向一旁似乎根本沒有聽斥候匯報的修斯,老狐貍正拿著小茶壺閉目養(yǎng)神:“貴族們修筑防御工事算什么情況?他們不打算接著跑了?”

修斯緩緩睜開雙眼:“看起來是我之前想錯了,忘記把這群家伙糧草不濟也加入判斷中,以他們現(xiàn)在的情況,如果再胡亂跑動的話,肚子會餓的更快。既然如此,不如留在原地準備防守,說不定還有一拼之力,可別說你沒想到他們也有斥候會查探到我們的逼近。”

北山點點頭,修斯說的的確有道理,沒有持續(xù)糧草補充的貴族們,不論跑去哪里結局都是一樣,還不如留在原地準備殊死一搏,雖然這個形容詞北山覺得并不合適。

“那老狐貍你覺得我們該怎么處理他們?”北山覺得對方已經(jīng)修筑了防御工事,如果強行進攻的話,反而可能導致自己這邊過多的傷亡,不過他還是想問問修斯的建議。

修斯沉吟片刻,說道:“貴族們肯定是想龜縮起來,特別是我們這邊有三個兵團的情況下,他們必定是不會主動進攻的。所以現(xiàn)在我認為,我們該是分兵示弱了。”

“分兵?”洛天作為和修斯關系最近的人,不由反問道:“現(xiàn)在我們比敵人的戰(zhàn)力多出一截,為什么不直接圍攻上去?”

修斯露出招牌式的狐貍笑容:“有更好的辦法,干嘛要圍攻呢?把精力和時間消耗在這里,還不如轉頭回去要塞那邊。”

“我贊同修斯的想法。”北山擺擺手,示意幾個將軍安靜,“老狐貍你覺得我們分出去多少人合適?”

捋著胡子,修斯停頓了一會兒,似乎是在盤算,隨后說道:“洛天帶著輕騎兵全數(shù)離開,同時銳明和特魯?shù)牟肯乱矞p去兩個大隊,這樣只剩下三千人,應該就能調(diào)動對方的胃口了。”

“可是這樣做的話,敵人難道不會覺得這就是個陷阱嗎?捷斯亞的貴族也不全是笨蛋吧?”銳明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疑惑。

嘿嘿一笑中,修斯搖頭說道:“但也不用太高看他們,洛天帶人直接向東返回,去繞個大圈,繞到對方的身后發(fā)動突襲。在那些貴族們的眼里,他們大概會認為是回廊口方向又出現(xiàn)了新情況,比如凱蘭又來了也說不定。當然,為了讓戲演的逼真一些,不妨慌亂一點,我想對方的斥候大概率就是影子,以他們的身份只會往這方面想。”

“你這腦子啊……”北山不由感嘆,他一直覺得最幸運的事,就是把老狐貍拉入自己的陣營,這個老家伙對于戰(zhàn)場的把控比常人厲害太多,從開始到現(xiàn)在一直如此,如果不是有時候那張嘴太臭的話,就簡直完美了。

修斯對北山感嘆只是淡淡一笑,隨即說道:“至于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你的職責了,我再多說的話,可就超出薪水應該的范疇了。”

這話讓北山立馬搖頭,剛一想到那張臭嘴,立馬就給自己現(xiàn)場表演一番,他看向幾個營官說道:“就按修斯說的辦,你們都去準備一下,至于老狐貍,就跟隨分出去的戰(zhàn)士一道離開吧。”

“哎呀,知道了,你這個人真是,一旦用完就立馬嫌棄,我也真是可憐,勞碌命啊勞碌命。”不知道北山到底哪句話又得罪了修斯,他緊跟著就挖苦道。

北山并沒理會,他只懷疑是不是這個老家伙學會了讀心術,聽到了他心里埋怨的那個“嘴臭”的想法,然后他看向銳明和特魯:“你們兩個留下來,讓戰(zhàn)士們一定要表現(xiàn)出,我們是擔心被貴族咬尾巴,才停留防備的。演戲要演全套,你說是吧,老狐貍?”

修斯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

時間一晃而過,當明月爬上天空時,一陣涼風吹過,北山束了束戰(zhàn)甲,看向身后努力表現(xiàn)出一股亂糟糟態(tài)勢的士兵。

“這戲會不會有點過了?”北山喃喃自語。

“大人?”大嗓門的特魯在旁邊問道。

“沒什么,戰(zhàn)士們都準備好了嗎?”北山揮揮手。

特魯重重的點了下頭:“放心吧大人,大家都摩拳擦掌呢!”

在修斯和洛天帶人離開后,北山帶領剩下的戰(zhàn)士,又向前行進了二十里,把戰(zhàn)場的位置選擇在了一片小樹林的一側,只因為這里可以就地取材,一根根被精心削尖的木頭被巧妙地安放在挖出的地陷里。

北山看向戰(zhàn)場的前方,不得不說有風族戰(zhàn)士就是好,這些家伙或許是之前在迷途森林中捕獵練就的好本事,布置陷阱、偽裝現(xiàn)場對他們來說簡直是輕車熟路,北山依靠著月光根本看不出來哪里有陷阱。

此時,一匹快馬從樹林的另一側來到北山身邊,斥候從馬鞍上翻身而下:“大人,敵人動身了,還有不到十里。”

“知道了。”北山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魚兒上鉤,我們也回軍陣里吧。”他對兩個營官說著。

“對了。”才走幾步,北山突然看向銳明,“銳明你帶一個小隊的魔弓手,去樹林里埋伏起來。”

“大人?”銳明有些不解。

北山笑著解釋道:“對方可是有著影子啊,那些家伙想來不會大張旗鼓的和我們正面對戰(zhàn)的,隱藏著發(fā)動刺殺才是他們的本領,而夜晚的樹林簡直太合適不過了。”

銳明點點頭:“是,大人,如果說大陸上還有人能比風族熟悉樹林的話,那他肯定還沒出生,我定叫那些不敢見陽光的臭蟲有來無回。”

沒一會兒,一個小隊的魔弓手,就隨著銳明悄然隱入了林中,而站在陣列中的北山,也同時望見了遠處跳躍出的貴族亂軍的身影。

看得出北山收回貴族封地的舉動卓有成效,失去了土地和金錢來源的貴族軍,連馬匹都無法購買到,只有穿著各式鎧甲的步兵列成方陣前行。

而且,在之前瑟賽提到的貴族強征的那些青壯,北山也能借著月光看清楚,許多人連一副像樣的鎧甲都沒有,手中只有一把破爛的武器。

“等會兒開戰(zhàn)后,凡是沒有鎧甲的,都不必擊殺,讓他們沒有行動能力就好。”北山轉頭對特魯吩咐。

“為什么?”特魯果然沒有辜負他那個簡單的頭腦,對這種再也簡單不過的道理也想不明白。

北山倒是沒有絲毫覺得被冒犯,特魯如果不是這樣,他也就不是他了,因此細語解釋了一番,這是北山不希望把屠刀揮向幾天前還是百姓的青壯頭上,畢竟那些人說到底也是被無奈裹挾的。

月光的照耀下,在鼓聲有律動的節(jié)奏中,敵人緩步前進,這種全大陸最普遍和用爛了的進攻方式,讓北山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因為這只能證明對方的指揮官是個不折不扣的庸才,和這種人打戰(zhàn),幾乎不會出現(xiàn)任何意料之外的情形。

隨著敵人的慢慢接近,北山卻一直沒有下令讓排在戰(zhàn)斧兵后面的魔弓手射箭,他此時已經(jīng)不再考慮該怎樣指揮作戰(zhàn),因為看起來這是接下來最簡單的事情,他想的是把對方放近一些,確保能夠一網(wǎng)打盡,省的以后再花時間追擊。

當敵人已經(jīng)快走到提前埋下的陷阱之前,距離不到百米的時候,北山突然傳令:“全軍向后退,顯得慌亂一些,要看起來像是我們認為敵人太多,受不了迎戰(zhàn)的壓力而崩潰了。”

北山相信對方的貴族一旦看見這種情形的發(fā)生,肯定會被驚喜沖昏腦袋,然后下令放棄緊密的陣型前來追擊,到時候就可以更加輕松地贏下這場本就有些一面倒的對戰(zhàn)。

只不過,北山想的挺好,卻高估了戰(zhàn)斧兵們的思想,作為九成以上都是狂戰(zhàn)士的部隊,這些家伙似乎和特魯有著一脈相承的大線條,北山的話音才一出口,一個大隊的戰(zhàn)斧兵們立刻就頭也不回的向后跑,把原本站在身后的魔弓手們給直接晾在了前面。

當然,這其實也有著一定的好處,那就是原本還擔心戰(zhàn)士們會表現(xiàn)的太假的北山,現(xiàn)在只覺得這簡直真實到?jīng)]辦法,整個陣型看起來如同真的崩潰了一般。

而貴族軍也如同北山預料的一樣,他們本來還在想這是不是北山故意為之,但看見那些戰(zhàn)斧兵們毫無章法地逃散,立刻確信了這是對方陣營的崩潰。

貴族軍的指揮官,一個皮膚白皙的如同女孩的中年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狂喜,他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大聲喊道:“快!快追!不要管什么陣型!這是我們的機會,全速追擊!將他們徹底擊潰!抓住北山!恢復王國貴族的往日榮耀!”

伴隨著這聲有些語無倫次的大喊,原本緩慢緊密的陣型,瞬間松散開來,走在陣型前部的私兵們,也大吼著放開了腳步,而后部那些被裹挾的青壯,則在你看向我、我看向你的驚異中,逐漸跟隨著奔跑起來。

然而,貴族們不會知道,此時后退的北山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他看著敵人毫無察覺地踏入了陷阱區(qū)域,他看著他們的注意力完全被自己這邊的逃跑吸引,然后就在一瞬間,慘叫和驚呼交織著響起,上百個在平原上奔跑的身影突然消失,只留下被尖刺穿破的身體,在陷阱中緩緩流血。

“繼續(xù)追!不要管那些掉進陷阱的人!這明顯就是敵人故意為之,想要拖慢我們的腳步!”敵陣后的貴族們紛紛揮動手中的皮鞭,像是趕牲口一樣驅(qū)使前方的敵軍,絲毫不顧及前面人仰馬翻的場景,他們已然被虛假的奔潰沖昏頭腦。

本想從陷阱里救出同袍的貴族軍士兵,在挨了幾下之后,只能忍著疼痛,越過陷阱地帶朝前追擊,但就在這時,北山再次發(fā)出了命令:“魔弓手,準備!”

早已蓄勢待發(fā)的魔弓手們,在月光下迅速調(diào)整著姿勢,他們的眼神冷靜而堅定,仿佛每一箭都蘊含著必勝的信念。

隨著北山的一聲令下,無數(shù)箭矢如同夜空中劃過的流星,帶著呼嘯的風聲,精準地射向了正在混亂中追擊的敵人。

那些還沉浸在勝利幻想中的貴族,突然間遭遇了如雨點般密集的箭矢,頓時哀鴻遍野,一些士兵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利箭穿透了身體,倒在了血泊之中。

剩下的敵軍還想還以箭矢,但沒有陣型的混亂中,往往才把手搭在弓弦上,一支魔箭就從人群中穿透了他們的頭顱,風族在夜晚的視力和準度,全大陸都無人可以媲美。

慌張,一瞬間爬滿了貴族們的臉頰,本就沒有任何戰(zhàn)術可言的他們,此時心中只剩下膽怯,剛才還耀武揚威的情緒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

但北山顯然不會給敵人任何反應的機會,他望向敵陣中臉色蒼白的貴族們,大喊道:“戰(zhàn)斧兵沖鋒!”

“逃……快逃啊!”第一個聲音響起,隨后就是無數(shù)個呼喊著逃跑的驚叫,可是許多貴族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一股腦的往前沖,讓他們?nèi)珨?shù)來到了陷阱的另一側,此時還想向后逃離,卻已無路可退。

于是,在一瞬間崩潰的貴族軍中,北山又看見許多人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fā)出,就接連掉入了已經(jīng)躺了數(shù)個尸體的陷阱。

與此同時,狂戰(zhàn)士組成的戰(zhàn)斧兵們,如同剛才后撤一樣,北山命令一下達,他們就一股腦的沖向敵人,手中的戰(zhàn)斧大開大合,幾乎沒有任何阻力的把本就混亂的敵陣撕裂的更加混亂。

在這片絕望和混亂的戰(zhàn)場上,并非沒有幸運兒,上千名敵人還是僥幸的逃出了陷阱的禁錮,可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歡喜的表情出現(xiàn),因為就在他們眼前,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了另一支部隊,更多的戰(zhàn)斧兵和魔弓手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更讓這些貴族軍心中震顫的,是他們同時還聽見了陣陣馬蹄響起從左右兩側傳來,放眼望去,在初秋的夜晚,借著柔和的月光,奔馳的戰(zhàn)馬,鼻間不斷噴出霧氣。

“兄弟們,不要再給這群貴族賣命了!向攝政殿下投降啊!家里的親人還等著你們呢!”修斯的聲音穿過嘈雜的戰(zhàn)場,鉆入北山的耳朵。

“這個老狐貍,真是來得及時。”北山的目光越過人頭,看見修斯正搖晃著站在他那匹矮腳馬上,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此時此刻,北山知道,消滅眼前的貴族只是時間問題,甚至可以說從一開始他就清楚,這根本不能算一場戰(zhàn)斗,反倒像一場單方面的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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