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捏著我肩膀的力道好重，痛到我眉毛都擠到一團了。

“子月你捏痛我了！”

大聲的提醒讓他從呆滯中回過神，又十分的抱歉的向我說對不起。

“對不起，我不應該告訴你的。”

“不能怪你。這是他們自己犯得錯誤。”子月冷靜下來看著我。

我望著他:“那你，打算怎么做。”

他看著我的眼神迷茫，顯然還沒有把這個消息消化掉。子月大哥今年好像有二十二了，在古代也是兒女成群的年紀了。卻不知道為什么家里人和外頭的媒婆還說親他都絲毫不考慮。而那個四姨娘左不過也才十九出頭。而子月的父親五十有余，做她的爺爺都不為過。想必在那方面是滿足不了的。所以才會偷腥，只不過這對象也太大膽了點。

“不知道。”一個是他的父親，一個是他的大哥。雖然這個家庭對他是冷漠的，但是他依舊沒辦法將這個家與家人舍棄。子月的心是柔軟的，這樣的事做不到。

子月悶聲帶著我還到大廳吃早膳，這一頓吃得比昨天還要不自在。每次抬頭都沒看到季將軍，我就仿佛能看到他頭頂上戴著一頂大大的綠帽子。

看著子月的情緒低落，自顧自地低頭往嘴里扒拉這一兩粒米飯。又看看他大哥季良平和四姨娘李雯婕，一副正常的不能在正常的模樣。若不是我親眼瞧見，我也不會相信這件事是真的。

突然只覺得，原來做窮苦百姓也挺好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沒事到遠處走走停停看看。比在這樣大的府里困著的好，困在這四方的天里，守著四方天里的規矩。

至少不會有自己兒子和自己的妾有一腿的事。

傻看著眼前的這盤色香味俱全的回鍋肉，我居然沒有心情吃了。

雖說人生除了出生以外，什么都可以選擇，就連死亡也不例外。但如果真的可以，我還是做一個能吃能喝的小門小戶的人就可以了。

做人不能太貪心，上天贈與的和索取的都是相互的。這季將軍擁有個這么如花似玉的媳婦，同時也擁有那么一頂綠帽子。

好不容易對付完了這頓飯局，長長的松了口。吃完東西在府里閑逛，看見了在長亭外打掃的好婆。閑來無事就跟她聊著家常。

“是啊，我在這都做了好多年了。從將軍還是個副將的時候老婆子就在這兒了。說來啊，我比這個院子還要老些。”好婆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十分客氣。笑起來臉上的皺紋都可以夾死一只蚊子。

想著好婆是這府里呆的最久的那位，于是我就臨時想起來了解一下四姨娘的事。

“誒好婆，那個四姨娘我看著人挺好的耶，她也是哪的人啊？”

“四姨娘也是陽貴人，家里條件也不錯呢。和季將軍這前兩個兒子一同長大的。都是熟識，去年才嫁給將軍的。真是好福氣！”好婆見我是子月請來的貴客對我態度也客氣。而且長得俊俏，用好婆的話來講就是像他的孫兒。

大概所有老人都覺得嫁給有錢人才是好歸宿吧，否則李雯婕和季偉年之間的年齡差距如此之大都沒有說一句什么。

好婆依舊喜笑顏開的和我嘮著嗑:“不過四姨娘一開始還不太同意，還是太年輕了。現在日子不是照樣過得好嘛！”

“不太同意？”這才對，是個正常人也都會同意的。

“嗯，不過沒多久還是嫁過來了。”好婆一副老生常談的模樣拍拍我的肩，“小伙子，這人吶！離了錢就不能活。當初要不是將軍幫她家里還了賬，否則怕是要落魄于市了。”

我腦子里有個猜想，或許李雯婕和季良平本來就是兩情相悅，奈何季將軍也中意李雯婕。又在危難時刻替李雯婕家里幫了一把，所以就不得不嫁給他了。

而兩人的愛情卻只能到此為止了，或許兩人又都舍不得對方，舊情復燃！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兩個也是可憐人了。

“那月謹兄的母親，我怎從未見過。”我突然想到這件事。飯桌上也從不見有像是子月母親的人。我一直被其他的事擾亂我們的頭腦。以至于我沒有發現子月母親在哪？

好婆臉上的笑意突然消失，還有些不想說的擺擺手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