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明顯的感受到李浦然身體一愣,然后臉色剎白的看著我。
“城兒你要相信我,我是真心的。”他眼底似乎噙著淚水,渴望我能相信他。
要不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么多的回信,我會真的傻到相信他。也就是那么多一封封書信,讓我知道我的存在是多么的惡心。原來,我只不過是個代替品。
我掙開他,眼里充滿怒火,怒不可遏的沖他喊:“李浦然,你真讓我惡心。原來你對我的好,對我的溫柔,對我的承諾不過都是因為別的女人,我就是一個代替品!要不是我看到那些信,看到你和那個女人郎情妾意的說著纏纏綿綿的生死相許的話,我還天真的以為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不容李浦然有什么話說,憤恨的拔下當初他送我的那支釵子丟在地上,然后將頭上扎的珠花和一應的首飾都丟在地上。又不停的在李浦然的阻擋下脫掉這一身大紅喜服。
“是!我開始是因為你長得跟她很像才注意到你,才將你留在我身邊。可是我們在一起這么久,我是真心愛上現在的你。一個大大咧咧,開心樂觀,有些小孩子氣的你。這些都是你和她不一樣的地方。我現在是真的想對你好。”
他恨不得一股腦的說完,想拼命的挽留我。
“呵。”我笑笑,心里卻猶如有人將我的心在撕裂,一陣一陣的疼。大概,沒有任何人希望深愛自己的男人是因為別人才在乎她的吧。
“所以,你讓我叫你然君。也是因為她是真的叫你的吧。”
我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眼里卻充滿疼痛的看著李浦然說:“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你。”
“如果不是真的愛你,我怎么會和你成親!”李浦然也是一臉的疼惜看著我。而我卻不想在見到他。
我無心再聽他的旁白,雙手捂著耳朵,眼睛緊閉的向著子月,開口嘶啞的與他說:“子月,帶我離開這。去哪里都行,帶我離開這,帶我離開,帶我走!”
子月剛剛摟住我的肩想帶我離開,李浦然就飛快的擋在我們身前,挽留著:“我們兩個已經拜堂成親了,你抵賴不了。”
我抬頭,嘴角諷刺的笑著說:“我們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三書六禮,沒有寫合婚庚帖,這樁婚不做數!還有,當初是你自己答應的我,讓我自由的!”
李浦然愣在那里,一句話也沒說。我與子月抬腿就想離開。
旁邊的李浦笙拉住我,不知所措的喊了我一句:“大嫂!”
我聽到這兩個字身體一僵,腳步卻沒停。子月安慰我,叫我不要再想了。
可是緊繃的眼淚,在離開李浦然身邊的一瞬間決堤而泄。
我緊緊地握著子月的手,希望他可以給我點力量。
好像秋天在那一瞬間來臨,一陣風吹過把掉下的枯葉殘渣卷走,留下的是一地蕭瑟。
我突然想起那首歌,伴著淚顫抖的唱:“你說你最愛丁香花,因為你的名字就是它,多么憂郁的花,多愁善感的人啊,當花兒枯萎的時候,當畫面定格的時候,多么嬌嫩的花,卻躲過風吹雨打,飄啊搖啊的一生,多少美麗編織的夢啊就這樣匆匆你走啦,留給我一生牽掛。”
想起了唐磊唱的那首悲傷的歌,想起李浦然帶我去看的原來就是丁香花。
我們人離開了這秋風里,悲傷的聲音卻似乎還停留在這里。留下了滿地秋意,滿地蕭瑟和滿地的孤寂。
李浦然一身紅衣傻傻楞楞的站在那,連李浦稷三兄弟在他耳旁說話都毫無反應。
就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