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一愣,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捂嘴輕笑,偏著頭問他:“你都是這么哄女孩子的么。”
他在我頭上輕輕一敲,埋怨我說:“你這小嘴凈說胡話。”
說完還撓起我的癢癢來。我怕癢被他撓的像是點了笑穴一樣。
他看著我,我看著他。我被他撓癢癢撓的心里也癢癢,呼吸也急促了些,臉上紅暈還未散開。然君一把握住我在輕輕推搡他的手,看著我,他的動作也上前傾斜了些。
電視劇里的這個時候女生都會閉上眼睛,然后和男生親密接觸。
我似乎也受到了這曖昧氣氛的渲染,我竟然鬼使神差的閉上了眼睛。我感覺他離我很近,溫熱的呼吸灑在我的臉上,吹的我鼻尖有些癢,這時我的手上一松,呼吸也離開我的臉龐。
他拍拍我的肩膀說:“你累了,早些休息。”
等我睜開眼時,他卻只留下一挺拔的后背。這個背影成了扎在我心里的刺。我抓住胸口的衣裳,極力忍耐著不讓眼淚落下來。
曾在我多少個午夜夢回的時候,我好像夢見還是幼兒時,眼睜睜的看著父母把我丟棄在孤兒院的門口,沒有一絲猶豫,沒有一次回頭,走的如此決絕。
冷冷的風,冷冷的背影,冷冷的人。而現(xiàn)在我像是真的重溫了舊夢一般。讓我痛徹心扉。
是我又做錯了什么,惹得所有的人都要離我而去嗎?
待眼淚流干時,我以木然呆坐許久。摸著我的臉,似乎還有眼淚流過的痕跡。
起床再推開門,站在門口向南邊的屋子望去。屋子沒亮,想必那人早已歇息。
八月的夜風格外涼爽,尤其是這山里的風更讓人腦袋清醒。
這里的山叫作靈秀山,山腳邊有座亭子叫作靈秀亭。
傳說曾有位姑娘在山中遇上一位老太太,而老太太一不小心崴了腳,不方便行走,正巧遇見那位姑娘,姑娘原是采藥的醫(yī)女,見老太行動不便,就硬是背了她好遠,然后背在山腳時,老太竟化成神仙,點化了這女子。這女子也一道成仙,然后留下了治好奇形怪病的草藥,為歌頌這女子的孝心和善心,這鄉(xiāng)里的人就修筑了一亭子連同這山以女子的名字命名——靈秀。
夜里的風很涼,卻在這酷暑時期的確降暑不少。我跟隨著長青石階向上順著往靈秀亭走去。
有一回與然君一同逛集市,回來時曾在這歇過腳,還與我講述的亭子和山的傳說。
快要走近亭子時,耳邊竟傳來一道輕音。這曲音似乎有嗚咽之感,聽得人竟覺得似是感同身受一般。
這悲傷的曲子在這寂靜深山里顯得格外突兀。
一亭一人一曲,盡是悲涼。
待我走近曲子也停了,那人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我才驚奇的發(fā)現(xiàn)那人竟然是禾子月!
“子月,你怎么在這。真巧耶~”我有些興奮,有一種他鄉(xiāng)遇故知的感覺。瞬間那些煩惱都拋之腦后,一路小跑跑到他的面前。
“大晚上的一個人亂跑什么。”子月見了我掩住臉上的高興,讓我在亭邊坐下。
“怎么,看見我不高興?”我向他打趣,看他精神面貌都好些了便詢問他,“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都好些了。雖然你給我敷的草藥沒什么用。”他見我不像以往那樣落魄,又看我獨身一人,也詢問我的近況。
“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亂跑出來不安全。我送你回家吧。”
我耷拉著眼皮看著自己的腳晃來晃去,無意中看見子月的手里握著一個東西,便岔開話題問他那是何物。
“這叫排簫,是我娘親留給我的。”子月將手里的東西遞于我。
我接到手里,仔細查看。這東西由幾根半空的竹子并排相連,只因竹管的長短不一,發(fā)出的聲音也各有不同。
“你這排簫像極了我們那的口琴。”我仔細著又還給了他。
“口琴,這名字好。如同口上琴瑟和鳴。”
見他很愛惜這個排簫,想必他是十分思念他的娘親的。
“我教你如何吹這排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