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太過寒心
- 冠寵天下:庶女狂妃不好惹
- 尹人一
- 2111字
- 2016-04-04 00:15:00
夜風(fēng)一點點變涼,慢慢侵入骨髓,冷得人打顫。
西況隱就那么安靜的站在原地看著西子蕪的背影,思緒漸漸飄遠。他時常會在夢中夢見曾經(jīng)在江州時的點點滴滴,那時李淑尤還不知道溫向晚母女的存在。他每年都會尋個借口回江中住上一段時間。
在江中生活的那些日子,是他最快樂的時光。
只是可惜這一切隨著李淑尤發(fā)現(xiàn)她們母女的存在而不復(fù)存在。
他是寒門子弟,除了有一肚子的墨水外什么都沒有,能成為如今的六部尚書他付出了太多,著實是太不容易。他不能讓自己走錯一步,不能讓任何人任何事威脅到他如今的地位和榮譽。
所以,西子蕪與李淑尤之間無論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偏向的永遠是李淑尤。
長長的一聲嘆氣,伴著夜風(fēng),越發(fā)的蒼涼。那是一個男人最深沉的無奈,無人會懂得。
搖搖頭,西況隱最終還是走了進去。
“父親。”西子蕪甚是驚訝的看著西況隱,沒想到他會來宗祠看她。
“今天的事可知錯了?”
“父親?”四下里一片安靜,西子蕪將這句話聽得真真切切,抬眸看著西況隱,話一說出口,鼻子便酸了。
她原以為父親來這里是想趁著沒人安慰上她一兩句,可原來還是來問她過錯的。
“我沒錯。”鼻子越發(fā)的酸,嘴唇也在打著顫。西子蕪隱在長袖里的雙手緊緊握成拳。她不能哭,一定不能哭。她要堅強,更要在父親面前堅強!
“你沒錯?”西子蕪輕輕重述著西子蕪的話,抬眸看著列祖列宗的牌位。若不是他出人頭地做上了六部尚書,他這些世代為農(nóng)的祖輩們的牌位怎么可能會供奉在宗祠里!
“說了那么多,跪了這么久,你竟然還是沒有反省出自己的錯來!”
“沒錯便是沒錯,父親你要我反省什么!”緊緊咬住嘴唇,淚水在眼眶打轉(zhuǎn)。她說過不會再哭的,可為什么父親一嚇她眼淚還是忍不住就要流了出來。
站在眼前的這個男子是她最崇拜的父親呀!父親,明明應(yīng)該是女兒一生依靠,什么時候卻成為了刺心的針!
“你這個不孝子孫!列祖列宗的靈位就在眼前,你竟然不思悔改還敢嘴硬!”西況隱一怒手一揚就要打下去,但看著西子蕪那與溫向晚如此相似的側(cè)臉,這手卻再也打不下去。
所有的怒氣都在這愛恨交織里消散于這漫漫長夜中。
“嘴硬?父親我被人冤枉被人陷害,難道還不能替自己辯白幾句嗎?難道我就只能做案板上的魚肉仍人宰割嗎!父親,你現(xiàn)在是我唯一最親的親人啊,為什么竟連你也要這樣對我!我知道娘死以后,尚書府便不再是我的家,但……你是我的父親呀,你怎么可以忘記除了西嘉月是你的女兒,我也一樣是你的女兒啊。父親,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西況隱被西子蕪這一句句的問,問的連連退后幾步,瞬間只覺得自己當(dāng)真是有些老了。
“蕪兒你莫要拿這么多話來問我,有些問題你自己心里也知道答案。我今晚來這里看你,只想告訴你,若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及笄后嫁人,以后就安生些,莫再去惹你大娘的不痛快。你大了,要聽話!”
“安生?聽話?”西子蕪只覺得自己又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眼眸里淚水盈盈,終是落了下來浸入地板里,瞬間便沒了影子,好似從未存在過一般。
“父親,我也想好好安生,好好聽話。可是那個能夠讓我無憂無慮的安生,讓我好好聽話的娘,已經(jīng)不在了。你,難道忘了嗎。我是一個沒有娘的孩子了,哪里還有什么安生呢。”
“夠了!”西況隱一聽到西子蕪提起溫向晚,心口便是一陣疼痛,逃避一般道:“讓你好好聽話,學(xué)會尊敬長輩,你照做便是,哪里來這么多話!你大娘她是你的嫡母,便也是你的娘親!”
西子蕪不屑的冷冷一笑,挺直腰板,跪的越發(fā)的直了。
“我可沒有處處要陷我于死地的娘親!父親,今晚鬧了這么久,你早該想明白是大娘她想要將我推下船淹死我,我反抗之時不小心拉著大姐一起掉了下去,可你又何嘗替我說過一句話,甚至差點兒同意大娘將我攆出府去!父親,你太讓我心寒了!天底下怎會有這樣對待女兒的父親!若不是為了給娘報仇,這尚書府我早就不想待了!”
“你——你這個不孝女!你怎能這樣對我說話!你還懂不懂孝道,還懂不懂規(guī)矩!你眼里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西況隱氣得又要打西子蕪一巴掌,但看著西子蕪那失望的眼眸,手依然落不下來。
西子蕪搖頭苦笑,只道:“若我眼里沒你這個父親,我又怎會如此難過的對你說出這些真心話來。”
“父親,你說我眼里沒有你這個父親,真是太傷人了。那如果今晚我掉入河里淹死了,你知道了會不會難過,會不會哭呢?還是你會很高興,我死了李淑尤再不會折騰,你也落得清靜。”
西況隱聽著西子蕪這聲聲質(zhì)問,心中竟開始害怕與她對視,別過身去,心亂如麻。
見西況隱久久不語,西子蕪抹掉眼淚,想笑卻比哭還難過。這樣的心情,像是掉入了萬年冰淵一般,冰寒的找不到一處溫暖。
“你怎么會為我難過為我哭呢。就連娘死了,也沒見你流一滴淚眼。而我的這些傷心難過,又算得上什么呢。”
西況隱隱忍著眼眸里的哀慟,眼瞧著西子蕪失落難過到極點,卻還是不能給一句安慰。
“蕪兒。”疲倦的一聲喚,多少心疼就此掩埋,“當(dāng)初你真的不應(yīng)該再回來,你為何偏生就是不聽我的話。人活一輩子有太多的難處與無奈。你還是太小,所以看不明白。這一次就算了,還望你能在列祖列宗面前想明白,以后莫再犯這些錯了。否則,我也不會再幫你!”
西況隱說罷,轉(zhuǎn)身就走,待到門口處忽又停下回過頭道:“還望你要切記,無論是什么事,都要以尚書府為重!我西家世代為農(nóng),而從我這一輩起應(yīng)該入仕為官繁榮昌盛!這就像是修一棟樓,不能有一分一厘的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