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中午十二點一刻鐘,下起了BJ開年的第一場雪。
高樓向遠處看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被覆蓋上了一層層的白雪,繁華的一座城漸漸的沉寂了些,像是醫院雪白的床單般,沒有絲毫的顏色,沒有一點點的生氣。
雪花依舊飄落著,行人在路上緩緩地前行,柳楓安靜的看著,最近頭疼的越來越劇烈了,治療的藥物效果越來越小了,但是他一雙深邃的眼睛依舊沉著的看著窗外的雪景。情不自禁的流著淚水,一只手想伸出窗外觸碰一下雪的微涼,辦公室的窗戶是禁閉的,在玻璃上留下了一個手掌印,很久都沒有淡去。
“啊…我…”
“留下點回憶是不是很好了。”柳楓這個時候頭疼的已經有些忍不住了,抓住身邊的一把椅子的靠背,低著頭在吶喊。
沒過多久就暈倒在辦公室了。
“柳楓,你醒醒啊!柳楓…你還沒有和我和好,還沒和我結婚,你不準死,不準…”在BJ的一家醫院一間病房里王曦月在撕心裂肺的哭著,緊緊地抓住他的手,她不知道失去柳楓之后的生活會是什么樣子。
清秀的臉上現在顯得有些癲狂了,“你還沒和我…”
病房外站了許多許多的人,馬睿在公司準備找柳楓談工作上的事情,卻發現柳楓倒在了辦公室,立馬叫救護車送往了醫院,體檢報告一出來他絕望了,像瘋掉般的打電話。
沒過一兩個小時都趕了過來,騰帥學長和王月學姐是最早到達了看著體檢報告他們都忍不住的哭了,柳楓體檢單上寫著:腦部腫瘤壓迫神經導致昏迷。他們不相信緊緊的抓著拍的腦部CT片,二人哭的更厲害了。
沒過多久王曦月、趙子浩和席晶菁夫婦便趕了過來,王曦月知道結果后便如同瘋了般,撲進了柳楓的病房,痛苦的傾訴著,直至哭泣的聲音弱小了,騰帥和王月強忍著悲痛安慰著王曦月。趙子浩和席晶菁夫婦二人也是忍著悲痛,把空間留給了王曦月,在BJ待得久了,慢慢知曉了她和柳楓的情深。
醫院外的雪下的更大了,猶如鵝毛般的大小,已經看不清遠一點點的道路了,這場雪仿佛準備了許久,用來安慰最痛心的哭泣的聲音,一層層的埋葬進了雪里。
知道柳楓出事了的慕雪,那天正在上課丟下課本,一臉慌張的離開了教室,許夢珂、韋達、許欣和趙宇幾人都沒來得及趕去,她便乘著當天的飛機票飛往了BJ。
病房外的人站了約莫二十幾人了,神情都十分的緊張悲痛。柳楓的家里的人也在趕來的途中,然而電話卻時不時的響起,幾乎沒有斷過。
開始馬睿認為柳楓是小病,看到體檢單和醫生的嘆息后,徹底的絕望了,和自己大學四年同學,工作上的合作伙伴,情意已經深到親兄弟般了,竟然會得了這種九死一生的病。
“阿呆在哪?阿呆…”剛剛下飛機搭乘出租車趕來的慕雪像是瘋掉了般,走進醫院的大門一把抓住在等候的騰帥,拼命的搖晃騰帥。騰帥眼睛有些紅腫,邁著沉重的步伐把她帶到了柳楓的病房外。
此時的病房外面站滿了人,醫生走了過來,“你們去休息區吧,讓病人好好休息下!堵在這里解決不了問題。”
騰帥見狀便開口說道,“你都去休息,把空間留給她們兩個人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說一句非常不現實的話,但也不得不說。
透過玻璃窗慕雪看到躺在床上的柳楓,床邊上還有一個瘦小的身影在小聲的哭泣著,忍住沒有進去打擾,看到身邊的醫生如同看到救命的稻草。
“你是醫生,阿呆他什么時候能醒來啊!什么時候能…醒…”慕雪抓著醫生的手拼命的搖晃,把醫生都弄的有些頭暈了。
“姑娘,你冷靜點。要醒的話可能今天或者明天,或者更久要看他自己的毅力了。”醫生無奈的說道,說完就進了病房為柳楓檢查一下病情。
病房里傳出來小聲的訴說聲,“柳楓我是你的小蘿莉,你快點醒來吧~快點…”,
“現在的小姑娘真是癡情啊!”看著哭的已經有氣無力的王曦月,嘆息道。
“小姑娘你出去下,我要幫他檢查下身體的情況。”聽到醫生的聲音,王曦月如慕雪一樣搖著醫生,痛苦的問柳楓什么時候醒過來,差點把醫生戴著的眼睛給搖落了下來。
見狀馬睿和騰帥將王曦月拉了出來,不能再讓她這樣下去了,站在一旁的慕雪目不轉睛的盯著王曦月看著,內心中復雜的情緒從其眼睛中透露了出來。
王曦月被拉出病房了,哭泣的聲音漸漸的小了,過了一會情緒穩定下來了。此時的慕雪正站在一旁很沉默,然而眉宇之間夾雜著不安和悲傷。
等醫生檢查完柳楓的身體狀況,在門外的二女異口同聲的說道:“醫生柳楓(阿呆)他現在情況怎么樣了,能治好嗎?”
剛出門的醫生被二女給嚇到了,一副怪異的眼神看了一眼兩位美女又看了一眼病房里面的柳楓,搖頭一嘆:
“需要立即做手術,腦部腫瘤已經壓迫大腦神經很久了,手術成功率2%,此類手術世界上成功率也是少的可憐,需要家人簽訂協議。”
“你們倆是他的家人嗎?趕快聯系他的家人吧!現在讓他安靜的休息一會。”本來要走的醫生回頭疑惑的說了一句。
柳楓的家人正在趕來的途中,第二天的中午應該趕的到這家醫院,此時的一群都有些手足無措了。
醫生的離開,二女開始面對面的看著對方,始終都沒有開口說話,站在旁邊的馬睿、騰帥等人都不好說些什么,這種局面很尷尬。
大約五分鐘過去了,一向自尊心較強的王曦月說話了,“你是柳楓之前的女朋友慕雪?”帶著疑問的語氣,由于哭的時間太長了聲音顯得有些弱小。
“那你是阿呆以前喜歡的曦月嗎?我和柳楓在一起時,他與我說過。”慕雪也是帶著試探性的語氣問了站在她面前的王曦月。
說著慕雪就把王曦月的手牽著一起進了柳楓的病房,王曦月的眼神告訴她,眼前的這個女孩如同她一樣深愛著柳楓。
“阿呆?你為什叫柳楓阿呆?”被慕雪拉進病房,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柳楓王曦月心一陣陣的作痛,疑問的看著面前的慕雪。
“那是大一開始沒多久的時候,一天他哭了許久…聽韋達說是為了一個女孩…從那以后柳楓就喜歡發呆,外號也是這樣來的。”說著說著聲音漸漸地小了起來,看著王曦月憔悴的嬌小面容,慕雪小聲的解釋著。
“阿呆…阿呆…”王曦月的臉上涌現出了自責和后悔,不斷的念著“阿呆這兩個字”。
“也許正因為他是個對愛情執著的人,我才愛上了他…”慕雪靜靜地看著王曦月眼中的淚水情不自禁的流了出來,一雙手緊緊的握住王曦月的手。
夜漸漸地深了,醫院外的雪已經有著覆沒腳踝的深度了,慕雪和王曦月二女含著淚水在柳楓的床前睡著了。
一只黑色的流浪貓在雪中留下一串串腳印,尋覓一處溫暖的地方,哀求的叫著。流浪貓雪中行走,雪如一首哀傷婉轉的的葬歌帶著旋律時停時落、時快時緩優雅的滑落伴著它的足跡,流浪貓也消失在了醫院里面人所能看得見視線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