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沒有意見,凌柒罌淡淡瞥了他一眼,見他動作熟練地將手里的撲克牌取出來,抽牌,洗牌,動作如行云流水一般,看著都覺得賞心悅目。
周小琪的一個高中女性朋友看得有些癡了,嘆了一句:“太帥了……這么流暢的動作我只在電影上看到過,今天是第一次見到真人這樣洗牌……”
棒子嗤笑,不屑道:“那是你沒見過柒罌玩兒,我們這幾個論玩牌沒有一個玩得過她的。你別看何紹陽現在這樣,跟柒罌交往以前他可是純良得連斗地主都不會玩,這些不還是柒罌教他的!”
圍坐在一起的十一個人除了凌柒罌跟何紹陽不見異色以外,其他人均是一愣,有人詫異有人迷茫。
那個女人恍然大悟狀:“怪不得我一直覺得你們之間有種莫名的默契,原來真的是一對兒,剛剛聽說兩位快結婚了,恭喜恭喜!”
“刷——”
一疊撲克牌刷拉拉從何紹陽手中掉落,執牌的人僵了一瞬,周圍的人都默不作聲地看著他,場上一下子變得死寂,氣氛十分詭異。
說話的女人心里涼了一下,見粉紅女郎和棒子等人的臉上露出悔恨交加的神色,一時不解,茫然地看向周小琪,周小琪卻翻了她一個大白眼。
在全場靜默了好幾秒之后,何紹陽淡淡地說:“抱歉,一時失手。”
彎腰想將牌撿起,凌柒罌卻已經先一步俯下身去。
何紹陽靜靜看著她的后腦,忽然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凌柒罌抬起頭來看他,何紹陽直視著她的眼睛說:“我來吧?!?
凌柒罌無所謂地說:“就幾張牌而已。”說罷又要伸手去撿,何紹陽卻扣著她的肩膀不放。
凌柒罌有些慍怒,一點小事值得這么較真嗎?
誰知何紹陽說:“我自己制造的殘局,我自己收拾,不用你管?!?
凌柒罌愣了一瞬,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兩秒,方才漫不經心笑了一下,聳了聳肩,說:“OK,你來?!?
何紹陽緩緩松開抓住她肩膀的手,慢慢俯身下去。
凌柒罌盯著他的左耳,聽到旁邊周小琪的同學咳了聲,她轉過頭來,對那還在尷尬之中走不出來的女人說道:“美女,你剛剛只說對了一半,我們是一對兒,不過只是曾經而已。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你怎么會覺得我們看著有默契呢?”
女人顯得有些局促,自己說錯了話難怪周圍的人表現那么奇怪。心中有些歉然,她干笑著說:“我隨口說的,你別介意?!?
凌柒罌撐著下巴說:“那你的隨口也太準了一點兒?!?
見凌柒罌神情自然坦蕩,絲毫沒有介意的神色,女人一顆提著的心也慢慢放下來,暗自舒了口氣。
凌柒罌視線不自覺地落在對面的黎維汀臉上,對方面色依舊發黑,凌柒罌撩了撩耳際的頭發,沖他挑了挑眉,對方淡淡別過臉去。
凌柒罌暗笑一聲,此時何紹陽已經撿好牌直起身子,凌柒罌伸手過去,何紹陽看了她一眼,將牌遞到她手中。
凌柒罌隨即來了個花式洗牌,左右手間幾十張撲克牌來回流動,牌距均勻而不失整齊。眨眼間凌柒罌的手已經轉了幾個來回,一張張撲克牌在她纖長靈活的十指上像是有了生命一般。
一連串動作帥氣得令人眼花繚亂,那女人又訥訥發出贊嘆:“我的天啊!”
孫文濤和老三也是頭一次見一個女人能玩牌玩得那么得心應手,一時間也張著嘴巴傻呆呆地看著,聽到那個女人發出贊嘆,嘴里應和道:“凌小姐,你是女人沒錯吧?”
“噠”的一聲,凌柒罌已經玩夠了,將洗好的牌搭在左手心里,托著牌伸出手去,說:“抽牌吧?!?
不知何故,凌柒罌托著牌伸出去的手僵在那里好幾秒都沒人有所動作,頓了頓,凌柒罌自己先取了兩張牌。
“怎么,到這里就怵了?游戲還沒有開始呢!”正要抽回手問他們怎么回事,身邊的何紹陽第一個在她手上隨意抽取了兩張牌。
正看著兩人發愣的人們終于回過神來,紛紛伸出手來取牌,每個人都假裝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一樣。
只剩最后一個人,凌柒罌看著遲遲沒有動作的黎維汀,挑了挑眉,對他說道:“怎么,你要退出嗎?既然來了就別掃興?!?
棒子也笑道:“是啊黎先生,既然來了就盡興玩兒嘛!”
黎維汀這才伸出矜貴的右手,拿了凌柒罌手中最上面的兩張牌,同時送過去一個復雜的眼神。凌柒罌當做沒看到,將手伸回來,也摸了最上面的兩張牌。
第一回合棒子遭殃,被罰著做了十個青蛙跳,紅著一張臉回到座位上。
棒子對懲罰主意的凌柒罌喊道:“柒罌啊,風水輪流轉,你給哥哥小心著點兒!”
凌柒罌笑瞇瞇道:“其實我本來想讓你去親洗手間的門的?!?
“靠!”
見棒子的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凌柒罌一邊洗牌一邊說道:“愿賭就要服輸嘛,來,作為補償姐姐給你講個故事怎么樣?”
棒子說:“你當我三歲小孩兒呢?”
“嘖,你聽不聽吧?”
“講!”反正不聽白不聽。
凌柒罌于是繼續洗牌,一邊任由別人取牌一邊一本正經繪聲繪色地對棒子說道:“從前有個人是個傻子,別人問他什么他都說沒有,問他吃飯了嗎他說沒有,問他叫什么名字他說沒有。對了,你聽說過這個故事了吧?”
棒子搖頭:“沒有啊?!?
凌柒罌將牌遞到他跟前,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是嗎——”
還沒反應過來的棒子忽然聽到周圍的人大笑出聲,尤其是之前吃了凌柒罌悶虧的孫文濤更是笑得發了顫,指著棒子說道:“難兄難弟啊,哥兒們!”
反應過來的棒子終于笑著罵出了聲:“靠!你連哥都敢耍?”
凌柒罌自己摸了兩張牌,說道:“我這不是已經耍了嗎?你竟然還問這種問題,果真是——”是什么后面又不說了,因為棒子的眼神已經把她后面的話殺死在她喉嚨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