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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下水道吃人事件(四)

聯盟大使格拉佛將該講不該講的話全都說了,終于說服凱特琳接受聯盟的委托。格拉佛從公文包里拿出兩份文件協議將其中一份遞給凱特琳:“凱特琳警長,這份委托協議你請仔細看看,若有什么異議盡管提出來,沒有的話在協議的最后一頁簽個字就可以了。”

凱特琳接過來直接翻到最后一頁,把名字寫上后交給格拉佛,另外一份則自己留存,“我信得過聯盟。”

聽聞此言,格拉佛無奈地一笑說:“自聯盟陷入卡拉曼達密謀造反的丑聞之后,瓦洛蘭民眾對我們的信任呈直線下降,若非如此,就這點小事我們哪里用得著麻煩凱特琳警長出馬。”他一邊把協議裝進包里,一邊對凱特琳說,“既然協議已經簽下,那么我就先走了。”

“大使要回聯盟?”凱特琳伸出手來與對方握手告別。

“不,再呆幾天,我要好好享受享受這里的清靜。”

整個瓦洛蘭都沒個清靜的地方,皮爾特沃夫怎么會例外呢,不過至少眼下窗外的雪花在安靜的下著,但也不會持續多久,可沒想到持續的時間會這么短,一陣爆炸聲傳了進來,離皮城警局有一段距離的緣故,聲音顯得很沉悶,對凱特琳來說這卻是沉重的,因為這意味著又發生事情了。果然,在兩人站在窗邊凝視遠處想找到爆炸地點時,安娜推門進來焦急地告知凱特琳東城區的一處研究所發生襲擊,是皮城杰出的發明家杰斯的研究所。

凱特琳略顯無奈的對格拉佛說:“看來大使在這里是享受不了清凈了。”說完便拿上“精準”和安娜一同趕往杰斯的研究所。

皮城警局位于皮爾特沃夫中心城區,到東城區驅車要二十分鐘。凱特琳和安娜下車后,就見杰斯的研究所已經變成廢墟,好在最近皮爾特沃夫全城戒嚴,發生爆炸時附近沒有什么人,所以前來救人的醫護人員只管把廢墟里的人找出來送往醫院治療就行,在周圍封鎖街道的防御守備隊也趕來一同參與救援。

凱特琳想去找杰斯,卻沒找到,問了一圈人最后從一位醫生那里得知他已經送往醫院了,幸運的是沒有受多重的傷。凱特琳這才舒了一口氣,正想找到安娜一同前往醫院時,發現廢墟周遭圍了許多看熱鬧的居民,他們已經被最近的戒嚴憋壞了,好不容易看到有熱鬧發生,都止不住好奇心出來圍觀。凱特琳對著人群掃視一圈,似乎想找到里面會不會有作案的嫌疑人,卻讓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說是熟悉卻沒有真正面對面見過,因為凱特琳只在那只紫色的守衛眼睛里見過。

蔚好像感應到了凱特琳盯著自己,也回頭看了一眼凱特琳,認出她以后,便轉身離開了廢墟現場。在皮爾特沃夫東城區有許多工廠車間和研究所,所做的都是與海克斯科技有關的東西,蔚要完善自己的海克斯科技拳套,這里就成了她長期的居所,知道杰斯的研究所發生爆炸后,她就想來這里試著找到一些有用的海克斯科技機器零件,沒成想會遇到罪犯的天敵凱特琳,那就只有躲避的份,然而沒走出去多遠,她就發現后面有人跟蹤自己,不用多說,必定是凱特琳。

離開了熱鬧的廢墟,進入工廠區就變得異常安靜,只有兩人腳下的積雪被踩得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本來以凱特琳追蹤罪犯的能力,是不可能讓蔚輕易發現蹤跡的,可她就是要讓對方知道自己在跟著,對于罪犯的心理,凱特琳把握得很清楚,這樣做會擾亂對方的理智從而做出錯誤的判斷,她就能趁機一舉將對方抓捕。然而蔚是個老道的罪犯,和執法者打交道的時間遠比凱特琳做警員的時間要長得多,她一路悠悠哉哉時走時停,像一個出門看雪玩雪的孩子,并不在意身后的一切,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這樣的心理戰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直到蔚從地上捧起一堆雪做成雪球拋向空中,“砰”,一聲槍響把雪球打碎,雪塊紛落掉在蔚的頭頂和肩上。蔚轉過身笑嘻嘻地望著二十米外舉著狙擊槍的凱特琳說:“你終于忍不住了,我還以為你要跟我浪跡天涯呢。”

凱特琳將“精準”放到雪地上,順手做了一個雪球后面對蔚說道:“指不定將來會有時間,不過現在,我們先來打場雪仗!”話音剛落,凱特琳手中的雪球被投擲出去,二十米的距離眨眼即到,蔚輕輕推出一拳將雪球擊碎,這一拳看似隨意實則力道很大,雪球直接變成了雪霧。

蔚面前的雪霧將散未散之際,凱特琳已經欺身近前,一只拳頭穿過雪霧直擊蔚的面門。蔚絲毫不驚慌,鎮定地抬手阻擋,另一只手回收蓄力回擊,打向凱特琳的腰腹。這一拳速度很快,凱特琳無論如何也不能硬抗,只得收回拳頭,雙手成掌下壓碰撞在蔚的拳套上,借著對方的力身子騰空而起,想用雙腳踩踏蔚的胸口,哪想蔚之前阻擋的那只手并未收回,依然成阻擋之勢,凱特琳只得硬碰在手臂上。這時蔚玩了個小心機,悄悄地把手臂往外移出去一點,讓凱特琳的雙腳踩在海克斯拳套上。

蔚的拳套相當于一件武器,還是異常堅硬的那種,凱特琳的雙腳碰在上面自然受不了,所以凱特琳只得忍受著那股疼痛感硬是發力將自己反彈出去,與蔚隔開距離,不讓她有可乘之機。不過凱特琳想得太天真,蔚哪里會給她喘息的機會,一個強力沖拳把蹲在地上的凱特琳揍飛,在雪地上滑出十幾米的距離,停在“精準”旁邊。

凱特琳起身往旁邊一滾,順帶將身下的“精準”拿在手中,停下時已經做好射擊之勢,槍瞄準蔚的方向打出一發子彈,“叮”的一聲,子彈打在蔚的拳套上,卻連痕跡也沒擦出來,接著空曠的街道上不斷響起槍聲,只見蔚或就地一滾或側身將子彈一一躲過,但她的這些動作也不是毫無用意,而是有意識的逼近凱特琳,一旦到達進攻范圍,便是她一展拳腳的時候。然而凱特琳也不笨,不會在原地等著對方過來,而是一邊射擊一邊后退保持距離,動作迅速嫻熟,這過程中她的射擊姿勢也保持完美,沒有因為移動中導致扭曲變形。

二十發子彈打完,凱特琳沒有再裝填彈藥,以槍做武器迎戰蔚的拳套,不過凱特琳不擅長近身肉搏,所以兩人交手過程中,她吃虧不少。蔚也沒想一舉把凱特琳揍成豬頭,反而和對方持續消耗,戲謔著對方,“怎么,凱特琳警長離開了槍,就不知道如何逮捕罪犯了嗎?”

凱特琳從容地笑著說道:“我不會,難道你會嗎?別忘了你現在是個罪犯,要怎么抓捕你,那是我的事,你好好想想自己該怎么逃跑吧。”

說話間兩人一路追逐打斗,已經穿過了兩條街,全神貫注的戰斗中兩人的體力也在持續下降,到最后演變成摔跤扭打,沒有絲毫招式可言,純粹是比拼意志,就看誰先開口認輸。直到兩人都沒了力氣,只得互相抱住對方在暗中較勁,她們躺在雪地里,嘴里急促喘息間呼出白色的霧氣。蔚翻動身子,想起身將凱特琳壓在身下,抬頭時看見手臂上的衣服被子彈穿過的孔,又看看衣服其他地方也有相同的彈孔,突然間像明白了什么一樣,神經質的笑著說:“我們這算什么呀?”蔚松開手,“好吧,你贏了。”說著往旁邊一躺,側頭看著凱特琳說:“說吧,你想怎么樣?”

凱特琳知道蔚看出自己不是真心想逮捕她歸案,也不著急回她的話,而是起身整理一下,走到最初交手的那條街街口,將“精準”拾起擦干凈上面的積雪,背在身后又返回來,此時蔚已經從地上起來,面對著凱特琳。

凱特琳伸出右手,盯著蔚鄭重地說道:“給你一個為皮爾特沃夫法律效勞的機會。”

蔚沒有多想,同樣伸出右手與凱特琳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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