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您怎么了?”跪在地上的統領見皇上半天沒有回應,再一次的提叫喊著。
仍在原地發愣的朱棣根本就沒聽見統領的呼喊,一副不敢相信事實的模樣呆坐著望著前方。
站在下面的奴才和臣子看見皇上紋絲不動的樣子,不免有點擔心起來,站在一邊的三寶則更加的擔心,在一旁著急的喊著:“皇上,皇上,您沒事吧,您怎么了,還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給您去傳御醫?”
被三寶突然叫醒神志的朱棣終于回過神來,看了一下四周,像是聽到了三寶的喊話,立馬回復著:“不用了,真沒事,不用叫太醫,你們剛才說什么?”
“皇上,剛剛是統領大人叫您,他問您后面該怎么做?”三寶又復述著統領的問題。
“真是大膽,連朕的旨意都敢違抗嗎?太可惡了,真是太可惡了!”突然朱棣大發雷霆起來。
奴才們被突然而來的雷霆大怒嚇得直打哆嗦,慌忙的跪在地上,求饒著:“皇上息怒,臣(奴才)不敢違抗圣上您的旨意啊!”說完大臣和奴才紛紛跪倒在地上將頭埋在地上,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朱棣眼見這些奴才們不知怎么被嚇成這樣,奇怪的問著:“怎么了,你們都怎么了,朕沒說是你們,干嘛害怕成這樣,朕是在生周王朱橚的氣,你以為是你們啊?哎……,沒一個能為朕省心的,算了,算了,都起來吧!”
“謝皇上恩典。”奴才們一邊叩謝著萬歲爺一邊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小聲自語著;哎,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張統領,上前聽旨。”
“臣接旨。”
“朕命你為欽差大臣,帶上朕的口諭,速速前往杭州將周王朱橚押解回京,聽朕發落。”朱棣最后還是不顧兄弟之情,下達著捉拿朱橚的圣旨。
“臣,領旨。”這位統領大人一接到圣旨馬上退出了奉天殿寢宮辦自己的差事去了。
兄弟倆的內部斗爭就要從此刻開始打響,而這一次盡然是為了一個女人而反目成仇……
杭州城聚賢樓
“阿切,咳咳……”
一聲聲的咳嗽,噴嚏聲從聚賢客棧天子客房里傳出來,順眼望去,周王朱橚正臥躺在床榻上休息著,一副有氣無力似的表情,這堂堂的王爺怎么會生病呢?是啊,他這副模樣就是生病了,自從從方府回來他就已經是這樣,他也不肯找大夫來瞧瞧,弄得朱泰這個奴才手忙腳亂的,整個人都沒得個消停的。
還記得這事就發生在第二天清晨,從香琴房間出來沒一會的功夫:
“抓刺客了,……刺客在這里,大家快過來追刺客,別讓他跑了!”家丁們紛紛追著朱橚的屁股后面邊跑邊喊著。
本想趁著天還沒大亮,護衛還沒來,趕緊離開這里,誰能料到剛一出來就被家丁們逮個正著,哎,我可是夠笨的,這人還是不能做壞事啊,剛跑到小河邊就被一群護院圍堵,另一邊的護院還在后面拼命地追趕著,喊著,一堂堂的王爺就這樣被幾個蝦兵蟹將這樣滿院子追趕圍堵,說出去還真是要笑死人,真是丟臉丟到方家了,迫于無奈之下,朱橚唯有跳河躲過護院。
‘撲通’一聲,朱棣被迫逼到了小河里躲開了他們的追趕。
這么冷的天,他就在河里游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才游回岸邊,渾身濕漉漉的回到客棧,還不停的打著冷顫。
“王爺,您這是怎么啦,怎么這么狼狽的樣子?是發生什么事了嗎?”先跑回客棧不見王爺影子的朱泰,看見自己的主子這副模樣的回來了,奇怪的問著。
“少廢話,快去給本王打點熱水來給本王暖暖,拿著這副藥方給本王抓副藥回來。”氣急敗壞的朱橚被朱泰給問急了,隨手寫了一副藥方交給他,沒好氣的吩咐著朱泰做事。
這老天爺還真是不會心疼人,好不容易讓香琴相信了他,倆人和好如初,卻搞成這副模樣,確實夠衰的,堂堂的一個王爺,大將軍,為了得到一個女人的信任,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現在倒好患上重感冒,可萬幸的是,他自己懂得醫術,不需要請太醫來,一回到客棧就給朱泰開方子抓藥,自己則泡完熱水澡躺回床上休息,只等朱泰抓藥回來。
半個時辰過后
迷迷糊糊的朱橚聽見朱泰大喊著:“少爺,少爺,大事不好了,……”朱泰急匆匆的跑了回來,口里還不住的喊著,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喂,你這個人怎么老是這么毛毛躁躁的,到底又發生什么大事啦,弄得你這么狼狽慌張?”有氣無力的王爺耐著性子詢問著。
朱泰跑到朱橚的床邊坐下,娓娓的的道來:“王爺,奴才剛才不是出去幫你去拿藥嗎?您猜奴才剛剛看到了什么……”
突然朱泰停了下來……
朱橚這個爆脾氣見不得別人說話說一半丟一辦的,著急的問著:“你倒是說清楚啊,你看到了什么,快說啊,本王現在可沒心情猜。”
“奴才看到統領張大人在滿大街的貼告示搜捕犯人。”喘完氣的朱泰繼續說著。
“搜個犯人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這官府不是天天都在搜捕犯人嗎?這已經是他們的家常便飯了。”朱橚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著,順便又躺了下來。
“主子,您還不知道吧,這回滿告示貼的人頭不是別人正是您啊,這個張大人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瘋狂的在找尋您呢?告示上明明白白寫著是皇上親口下的口諭,要捉拿您回宮。”說話總是丟一半的朱泰終于把最關鍵的一部分吐了出來。
正在床上躺著的朱橚聽到這個消息,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驚叫著:“啊,……不會吧,抓我?為什么要抓我,皇兄到底怎么啦?不會是瘋了吧!”
“官兵現在搜到哪了?”很快恢復神志的朱橚立刻有所警惕的問著一旁的朱泰。
“王爺,已經搜到南門了,很快就到我們客棧了,王爺我們該怎么辦?”朱泰提心挑擔的問著朱橚。
“還能怎么辦,趕快收拾東西跑啊,快點扶我起來。”心里很著急的朱橚李牧吩咐著。
沒一會的功夫,樓下就傳來了官兵的喧鬧聲:“掌柜的,看看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掌柜的接過官差手上的告示,仔細的辨認著想著,官差警覺地發現這個掌柜的神情有點不一樣,肯快的想也沒想沖上樓就去搜查。
而另一邊天子客房的朱橚主仆二人聽到侍衛們上樓的聲音,立刻拿起包袱沖出了窗外,朝著城外的方向跑去,幸好跑得快,等侍衛們奪門而入的那一霎那,房間里早已沒了人影,領頭的看見窗戶開著,立馬朝窗外看去,看見兩個熟悉的人影越跑越遠,領頭的喊著:“犯人跑了,快去追。”
這一群人紛紛的沖下了樓,朝他們倆逃跑的方向追去,一邊炮一邊喊著:“前面的都給我站住……”
經過漫長的逃跑,主仆二人跑到了一處隱蔽的樹林里,終于甩掉了這群官兵,朱橚渾身有氣無力的問著:“阿泰,我們逃到哪了?”
“王爺,奴才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啦,只知道往前跑就是了?”朱泰也不知身在何處的回復著。
“你到前面看看有沒有一戶人家可以收留我們,我實在是沒有力氣了……”說完,實在是支撐不住的朱橚昏迷了過去。
朱泰嚇得大喊著:“少爺,少爺,你怎么啦,快醒醒啊,不要嚇奴才啊!”
無計可施的朱泰只有背著他的主子繼續前行著,希望能在前面找到一處住所,好讓少爺好好養病。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讓他在不遠處看到了一所小茅屋,他興奮的背著朱橚直接往屋門前奔著,終于來到了門口,他大聲的喊著:“家里有人嗎?可以幫幫我們嗎?”
屋里面的人聽到外面有動靜,立刻走了出來,朱泰看見有人出來了,出來的是一位姑娘,留著最后一口氣喊著:“姑娘,快救救我家少爺吧……”說完也暈了過去。
這位姑娘叫來了她的父親,她們一起將他們二人扶進了屋。
昏睡了差不多一天一夜的朱橚終于醒來,接下來的幾天里,他用自己開的藥方為自己條理著身體,漸漸地他的重感冒終于康復,剛康復沒多久,又耐不住性子就想往方府里跑。
朱泰看到主子穿著整齊,一副想出門的樣子,急忙問道:“王爺,你要出去啊,你這病才剛好,外面的情況還不知道怎么樣呢?你還是不要冒險去方府了吧?還是呆在這里好好休養吧!”
“哎,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啊!”朱橚不服氣似的反問著。
“肯定您是主子啊!但是您也要為自己的安全著想啊!”朱泰理所應當的回復著。
“是啊,我是主子,那你還管起主子的事來了,真夠多事的。”朱橚很不高興的說著。
“算了,算了,本少爺這回聽你的,不去了。”朱橚最后還是妥協,乖乖的留了下來。
“少爺,這才乖嗎?其實奴才也是為您的身體著想,您就再忍耐幾天,等風聲過去了您再去見琴兒姑娘,琴兒姑娘是不會怪您的。”朱泰又沒大沒小的拿自己的主子說笑著,這就是他們主仆二人的情感,亦仆亦友。
“你……”朱橚無語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