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趙前空無法力,精神力也不能外放,十方魔旗自然是無法驅動,要解除傀儡術,只能以眼神施展神念威壓,將他們腦海中的術法符文擊潰,這樣也算是解除了傀儡術,只是比起當初揮揮魔旗的瀟灑,不僅更麻煩,格調也低了許多。
只是趙前的神念太強,而那些人腦海里的術法符文太弱,有點大炮打蚊子的嫌疑,這就得考驗趙前的精神控制力了,還好之前在石印威壓里練過,才能做到這種類似于用目光殺人的效果。
十人一組,最后的十三個人一組,總共二十九組,雖然趙前精神力深厚扎實,也還是耗費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全部弄完,甚至就連當初小光給吳文同下的惑心術也解除了。
將吳文同召進來,趙前低沉地說道,“你去問問他們,去留自愿,要走的等這次交戰完了之后就可以離開,另外發十萬美金的遣散費,如果要留下來的,將他們全部打散,找專人盯著,如有異動,格殺勿論。”
吳文同聞言不禁一愣,這些人不是他收服的么,怎么現在又要這樣做?
雖然有滿腹的疑問,吳文同還是遵照執行,無論是趙前在他面前展露的丹師身份,還是后來的情報支持,武器裝備等等各種神奇,都已經讓他對趙前心悅誠服,小光種下的惑心術從頭到尾都沒用上。
處理完這件事,趙前感覺心頭一松,似乎神念也更加清明些,不由得暗自慶幸發現得早,這事兒雖然小,但也不能忽視,如果等以后修為深了還沒解決,多半會成為自己的一道心魔。
魔門被玄門中人稱為邪魔外道,還是有一定道理的,魔門中的功法絕大部分都是劍走偏鋒,有著各種各樣的副作用,別的不說,就是那個趙前一直找不到蹤跡的血魔,就是個一等一的大魔頭,吞噬功力也就罷了,竟然吞噬氣血,怎么看都不是正常人修煉的功法,所以以后魔門的功法用的時候得謹慎些,不過魔門十道的鎮道功法都是直指大道的上乘法門,用用倒也無妨,才用過沒多久的吸星大法層次太低,又不涉及到生命本源,倒也沒什么影響。
早在吳文同到這里沒多久,來接趙前的飛車也到了,等趙前處理完事情,便在吳文同和菲利普兩人的送別下,登上飛車飛向廣府。
菲利普所在的小島離大夏的南海邊境線已經不遠,短短一個多小時后,飛車便越過茫茫南海和瓊州海峽,停在趙前家的樓頂,鄒蓉她們早已經在天臺上等候。
沒有太多的溫存,只是在一起吃個晚飯,然后窩在沙發上聊天,晚飯后沒多久,就有人送過來一只文件袋,里面裝著的,正是趙前的全套身份證件。
以前習慣了將所有的東西都存放在小光的系統空間里,小光這一休眠,不僅將趙前所有的便利都帶走,就連包括身份證件在內的所有資料物件也都被封存,這次趙前要飛去歐洲,要是沒有證件,那就是非法入境,雖然說不懼,但這種沒必要的麻煩還是能免則免的好,所以之前在飛車上的時候,就讓鄒蓉她們去找政府補辦證件,以趙前如今侯爵的身份,半天才送過來已經算是慢的。
收好證件,再拿上鄒蓉給他辦好的銀行卡和一些現金,趙前就算是做好了準備工作,就等明天一早去香江轉機。
不過還有一件事要做。
等晚上四女都睡著了,趙前上到天臺,只見一彎新月下,一道淡淡的人影從不遠處的大廈樓頂高高躍起,跳過中間一千多米的距離,輕飄飄地落到趙前面前,順勢躬身行禮,“參見主上。”
“這就是血巫戰法中的崩云身法?”趙前好奇地說道,“怎么跟個跳蚤似得。”
張清烈臉上的表情頓時凝固,隨后便垮了下來,滿臉囧然地看著趙前有些無語。
“哈哈,開個玩笑,”趙前笑著說道,“你就是太嚴肅了,沒事多笑笑。”
“不會,”張清烈嘴角抽動,這大半夜的把自己叫來,不會就是為了打趣自己的吧。
“這個暫時給你拿著。”趙前從腰間抽出一只小旗幟遞過去,正是十方魔旗。
還好當初為了讓十方魔旗吸收巨峰上的石印氣息增加靈性,一直都是插在腰間,否則多半也是封印在體內拿不出來了,只是就算放在手上趙前也用不了,如今紫凝也化成繭落在趙前頭上,她自然是用不上的,這樣一來這件難得的靈器就算是成了擺設,本著絕不浪費的原則,于是趙前就想給它找個臨時去處,算來算去,就只有張清烈這個唯一的小弟可以用了。
詫異地接過十方魔旗,張清烈指間巫力流轉,魔旗立刻有了反應,果然巫力能催動這只小旗,而且效果似乎比趙前的法力催動下還要好,就是不知道比起真正的魔力如何。
張清烈并沒有立刻將魔旗收起來,而是低頭想了想,手指掐動印訣,隨后魔旗緩緩變大,同時由實化虛,直到漲到三丈大小才徹底消失不見,這時他的動作還沒有停下來,手指稍作停頓之后,指間的印訣再起變化,魔旗旗面不停地飄動,好似有疾風在吹拂一般,十多分鐘后才停息下來,最終歸于平靜。
“還能這樣用?真是天才的想法啊!”趙前頓時兩眼放光,他能清晰地感應到魔旗虛插在自己的屋頂,旗桿底部正好觸碰到客廳的地面,整個旗面露在天臺之上,隱藏在虛空中無風自動,散發出陣陣符文,將房子籠罩在其中,就好似布下一座守護陣法一般,與此同時,魔旗旗面分出了四縷符文,化成一張無形法網落入到鄒蓉四人身上。
如果只是將魔旗化作守護陣法,趙前自己有法力的時候也能做到,就不會如此驚嘆了。
他沒想到如今張清烈對巫術的運用已經爐火純青,竟然能將詛咒術活學活用,與守護陣法結合起來,使得符文能脫離陣法單獨存在,又受到魔旗的遙控,成為鄒蓉她們的單體守護陣符,這樣一來,就等于是她們無時不刻不處在陣法的守護之中,以魔旗現在恢復的程度而言,恐怕就算是一般的化神境高人親自出手,也難以一時擊破這道防御。
“主上謬贊了,我只是靈光一閃而已,”張清烈笑笑說道,“都是些小把戲,不過是拾人牙慧,與主上不能比。”
雖然趙前沒有任何展露任何氣勢,但依然讓張清烈心驚肉跳,分明是修為到了極深的表現,暗自衡量一番,感覺自己恐怕接不了他一拳,不由得心生敬畏。
“也不能這么說,”趙前還在研究這道陣符,臉上滿是贊賞,“功法有高低,術法無先后,無論何種法門,總有他特定的用處,你能將害人之劍化作守護之盾,可見你平日用功之深,哪怕只是靈光一閃,那也是平時用功的結果,這次的術法試驗,也給你打開了功法運用的一扇大門。”
“確實如此,”張清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剛才那一下子,就好像是捅破了一層窗戶紙,對功法的感覺清晰了很多,如果能好好梳理一番,也許能有所得。”
“你倒是不客氣,”趙前終于研究完,看著張清烈嘿嘿笑道,“有了這東西的保護,鄒蓉她們也沒什么問題,干脆你去閉個關,提升到巫兵中期境界再出來,到時候以血巫戰法的威力,拼個玄門的化神巔峰也沒問題。”
如果玄門還有化神巔峰的話,趙前在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好懷念青陽子,這次吸到的功力幾乎有一半是他提供的,這樣的運輸隊長可不好找啊。
張清烈眼里透著興奮,沖著趙前躬身一禮,然后雙腳一頓,立刻沖入云霄消失不見。
“我去,崩云身法又進步了,這是在飛吧。”趙前抬起頭看著天空飄著的云朵,眼里閃過一絲羨慕,俺啥時候才能再次飛起來呢。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趙前便乘坐飛車飛往香江,他要從那里轉機,沒辦法,廣府沒有直飛戛納的航班,他又嫌麻煩不愿意在巴黎轉機,只能去香江。
廣府距香江很近,哪怕是在城市上空超低空飛行,以飛車的速度也不過是十幾分鐘的事情而已,吃過早餐,鄒蓉三人陪著趙前飛到香江,然后坐飛車回去剛好可以上班。
一架大型飛機停在香江機場,離起飛還有一個小時,離登機時間也還有三四十分鐘,所以寬敞的頭等艙里,只有趙前一個人。
原本鄒蓉是想給他包一架飛機過去,也花不了幾個錢,不過讓趙前拒絕了,修煉之后,本來就會顯得有些不合群,如果再擺出一副豪門貴族的做派,那就真的是遺世而獨立,這可不是趙前想要的,更何況紅塵也是練心,只要不是太過麻煩,過點普通人的生活也挺好。
離飛機起飛還有段時間,趙前也沒干別的,躺在椅子上神思放空閉目養神,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你是誰,為什么會在這里?”一口別扭的大夏話,應該是外國人,不過聲音倒是非常悅耳。
睜開眼睛一看,只見一群美女正圍著他站著,眼里滿是警惕和疑問,自己身邊一高一矮兩個人正鼓著眼睛瞪著他,這些人是東亞人,卻染著金發,看氣質似乎是韓國那邊的,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一個個帽子墨鏡口罩全副武裝,比明星還夸張。
趙前扭著頭看看周圍,這個頭等艙一共有12個座位,前后共三排,中間是走廊,兩邊各兩個,自己正是在第三排最左邊的位置,這時見一群美女突然圍著自己,也不禁有些疑惑,“有什么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這里的頭等艙都被我們包了,你為什么要坐在這里?”當先的那個高個子長發美女嘟著臉氣憤地說道,只是那雙大眼睛眨呀眨的怎么看都沒什么威懾力,反倒還有些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