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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天涯記憶(一)---開端

  • 真龍戰士
  • 仙遙
  • 6411字
  • 2016-07-22 09:38:00

如果有選擇,我將會決定永遠不再提起這段往事。

我不記得誰說過這樣一句話:一個人本身就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是的,我的故事,也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我的名字叫袁天涯。

一年多前,我尚未得到這強大的黑色龍魂之力量,那時的我只是一個風雨搖擺人,每時每刻都在為自己以及我妹妹的生存而掙扎著。人最迫切向往或追求的一種東西,那肯定是自由,能自由的選擇要做的事情,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然而自由對于我來說,是連奢求也無法想象得到的,在我所處的環境下,永遠只有做或不做,而結局相對應的也只有兩個,茍活或痛苦。

袁丹已經21歲了,她很美。我唯一的妹妹,在我眼里永遠是那么的美。在我看來,她五官如玉石似的精致,一眸一笑都令我流連忘返。我每天最愉快的事情,就是能回到我們這小小的家,靜靜地望著她十五分鐘,在和她隨意地聊上幾句,喝著她為歸來的我沏好的香茶。直到事情開端的那一天,我仍能在兇險與溫馨中找到一個平衡點,過著這樣的日子。

但不速之客的到來,徹底將這種看似平穩的生活,緩慢地推向深淵,當時的我仍渾不知覺,可誰又能預料得到以后的事情呢?我是沒法選擇的,我之前已經說過,我所處的環境永遠只有做與不做和其對應的兩個最終結局,所以當一項新工作的來臨時,我為了袁丹和自己,那就只能選擇:做!

敲門的人并沒走進我溫馨的家,令我感到稍稍心安。我們的對話是隔著門完成的,門上的一個小開口相當于傳音孔的作用,能令我們相互聽到對方的聲音。

“做不做?”這是每個任務傳達人開口的第一句話。

我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回答道:“做!”

“半小時后,小黑屋。”門外的人說出了一個地點,我很明白這是跟著規矩在辦事,我的工作必須要到指定的地點,才能得到下一步的指示。他說完后就走了,他根本就不需要我的答復,既然我已經答應要“做”,那么答應了如果沒做,結局仍是最慘的那個。

“丹,我出門了。”我拿起外套披上,向妹妹道別。

“哥哥,你什么時候回來?”袁丹問道。

我不知道如何對她許下一個肯定的承諾,但卻不能讓她擔心:“一完事我就會回來,很快。”看著袁丹略帶失望和非常關心的表情,我硬著頭皮繼續道:“待在家里,一定要等我回來。”

“哥哥.....”

我頭也不回地推門而出,我的工作任務是不能有絲毫差錯的,袁丹是最易影響我的人。我們兩能否繼續安然無恙的在這里生存下去,就看我能不能完成好每一個任務。

地蛇鎮確切的來說,并不是一個地理位置上的“鎮”。也許用一個更為直接的方式來描述,人們可能更容易地了解何為地蛇鎮:從表面上看,地蛇幫所在的地方,就是地蛇鎮,地蛇幫無處不在,地蛇鎮也就無處不在,但真正意義上的地蛇鎮,只跟隨著地蛇幫的核心移動,地蛇幫的首領名叫杜千混,他的移動據點才是真正的地蛇鎮所在。

在C國,地蛇幫是一個臭名昭著的犯罪組織。地蛇幫專門從事走私和人口販賣,這兩大主流“業務”的相互配合,令杜千混把地蛇幫旗下的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地蛇幫的人口販賣,不僅層次眾多,而且手段層出不窮,只要是人,都可以“賣”,且賣法之多,令人聞之生畏。一旦被地蛇幫所掌握,瞄中,那么你已經再無自由可言。如果是男子,則可能作為勞力,被運至任何一個隱蔽場所工作,永不見天日;如果是女子,則可能落入****,再難新生......更可怕的是,這些也只是其中的一種手段罷了。要將一個活人成功“賣掉”,談何容易,地蛇幫恰恰就有這種能力,而這世上也恰恰就有這樣的市場。

我和袁丹自小就被父母所拋棄,我想這原因我和她是永遠也無法知曉了。但我們并不恨他們,當他們決定這么做的時候,我,袁丹與他們之間的親情紐帶已經不復存在。之后我們被地蛇幫的人帶走了,為了活命,我們別無選擇。在地蛇幫內,除了那些被賣的人外,就是留在這一罪惡組織內的人,這部分人也分兩種:一種是有價值的幫眾,另一種是無價值的幫眾,后者經過嚴格篩選后,或者是進入有價值的幫眾,從事地蛇幫各項環節的工作,或者是淪為“貨物”,被賣出去。我在那段艱苦的日子里,靠本事為自己和袁丹爭得了一線生機。只要我一天仍保持著這份工作,袁丹就會很安全。

我是一個“送信人”。地蛇幫的龐大生意,都離不開各方面的精準情報,這也是該罪惡組織能存活至今的一大重要原因。“送信人”是地蛇幫中階級最高的情報人員,工作就是遞送和接收情報,這看似簡單的工作流程,實際上暗藏兇險。送信人負責的都是最高級別的情報,在工作的過程中,遇到的各種阻力與險情可想而知,如果沒有出色的身手與頭腦,想要勝任這樣的工作,幾乎是不可能的。我很清楚這份工作的重要性與其可惡之處,一份情報,很可能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命運復轉,淪為“奴隸”。我是一個罪人,但也是一個毫無自由可言的活人,為了自己和袁丹的生存,我是沒有選擇的。地蛇幫控制著每一個送信人的家人,送信人如果出了意外,他們的家人也不會幸免;而相應的,要背叛地蛇幫,送信人就要付出失去親人的慘痛代價。

現在的地蛇鎮在C國的大都會市附近。我想幾乎沒有人會知道罪惡之鎮就在在這繁華的大都會之外。我依照路邊的標記,尋到了小黑屋的所在。

“小黑屋”是地蛇幫內所有送信人接受任務的地方。整間屋子沒有半點光亮,完全以暗布遮擋結實,來到這里接取任務的送信人,不僅不能相互說話,更是無法看不清對方的容貌。這樣的做法使地蛇幫的保密性達到最大,即使其中的一名“送信人”發生意外,外部也不可能根據其身上的線索找到其他“送信人”的下落。我站在一盞亮著昏黃燈光指示的位置上,探手向前,摸到了前方桌子上的信封,這就是我這名送信人將要進行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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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哥,可別死啊。”常飛在我走出小黑屋時,已經靠在墻邊等著我了。這是一個充滿朝氣的人,比我小上兩歲,臉上總是充滿著自信。他和我的想法不同,地蛇幫就是他的整個世界,善與惡的界定對他來說是很模糊的,作為一個新加入的“送信人”,常飛在掙扎求存的同時,也是在尋求自己人生挑戰上的刺激。幸運的是,常飛的這種認知,并未改變他和我的友情,在這樣的地方,人們都會需要朋友,而我和常飛就是好朋友。

我朝他打了個招呼,說道:“飛,你沒有任務嗎?”

常飛伸了伸懶腰道:“應該說是我剛結束任務,見到你進了‘小黑屋’,所以在外面等等你。”

“哦,”我知道常飛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直截了當的道,“說吧,這次是什么事?”

常飛將我拉到一邊,低聲道:“天涯,這次我說的話,你定要放在心上。”

“到底是什么事?”

常飛左右掃看一眼,確定暫時沒人后,接著道:“我也是風聞人說,雖然還不確定。”他神色變得稍微緊張,沒有了之前的自信與從容,說道:“據說這次政府已經加大對地蛇幫的打擊力度,我從未見過密度如此大的任務安排,算上你這一批,從昨天到現在為止,已經是第五批‘送信人’了,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

以杜千混掌管地蛇幫的能力,一般的打擊是不可能對地蛇幫造成威脅的,加上地蛇幫龐大的情報關系網,一有任何風吹草動,地蛇幫的耳目都能及時知曉。若“送信人”頻繁的出動,那很可能是情報搜集方面出現了問題,抑或是需要得到更精確的情報,若常飛說的屬實,政府加大打擊力度的事情恐怕不是空穴來風。

“執行任務時多留意,小心些。”常飛拍拍我的肩膀道,“我走了,交談太久會被人察覺的。”

“等等,飛!”我叫住了常飛,在我外出之際,最掛心不下的就是袁丹,既然這樣不如拜托常飛照看,也讓我能專心執行任務。“飛,能否幫我照看下小妹。”

常飛點頭道:“好,我會盯著她。”

我和常飛相互點頭示意告別,但我不知道的是,這竟然是我最后一次見到這位好朋友。

接下來,就是一些必要的準備。

一把手槍,一把護身匕首,這就是“送信人”的所有武器。地蛇幫是不提倡“送信人”以武力解決問題的,盡可能通過低調,隱秘的方式將情報安全地交到必要人物的手里,才能算是完美的任務。更重要的是,這樣能將“送信人”執行任務的風險降到最低,極大的保護好自己的人身安全。每個“送信人”都會針對自身的任務制定幾套方案來實施。最慣用的手法是以偽裝身份的手段接近目標人物,完成情報的遞送。有時甚至需要得到目標人物的“反饋”后,完成情報之間的交換才算完成任務。

我這次的任務是在大都會市的陽光旋轉餐廳與一個關鍵人物碰面,并拿回所必須的情報。

為確保萬無一失,我除了在地蛇幫的倉庫中借用了一套符合餐廳就餐者身份地位的服裝外,還拿取了必要的逃生工具,例如彈射鉤索,煙霧彈,迷幻藥劑等,這些工具將放在一個公文包中,被我提拿著,一旦有需要時,我就能快速使用。至于原始的防身工具手槍和護身匕首,我都貼身帶著,這是絕不能離身的。

當這些準備工作都做好后,直到出發時間到來之前,我都在對信封中提供的目標人物進行仔細切深入的認知,包括他的樣貌,穿著,職業(有可能保密或虛假)。常飛臨告別前的提醒仍讓我深感不安,我有預感這次的任務恐怕不是這么輕易完成的,我腦海中不斷重復著成為“送信人”的訓練,回憶著每一條必要的準則,思考著一旦任務出現問題后的每一種退路。時間就這么一分一秒地流逝著,直到我的耐性也慢慢消磨殆盡,我甚至覺得應該快點參與并結束這個任務,然后再回到妹妹的身邊。

“叮鈴鈴......”鬧鐘的響聲急促而有力,打斷了我紛亂的思緒。我輕輕關掉鬧鐘,終于到了要出發的時候,接著深吸一口氣,為自己注入少許信心。我不能倒下,為了妹妹,我一定要再活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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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位于大都會市鬧市中一處靜謐之地的陽光旋轉餐廳,是難得的休閑放松之地。勞碌工作一天的人們,會選擇來到這個有著復古風格,又不失現代清新活力氣息餐廳就餐,聽著平撫心靈的音樂,然后人們就會意識到這一天的付出都是值得的。這間餐廳尚有一個好處,就是屬于大眾平民化一類的餐廳,,合理的價格為他贏得了不少群體的顧客,使得人流復雜又不失品位,這樣中性化的地方,在我這個“送信人”看來,確實是一個交換情報的好地方,至少不會輕易惹人注意。

當我推門而入時,第一眼就認出了目標人物。他穿深灰色的高檔西裝,帶著黑框夾鼻眼鏡,年紀不大,但從他飲用茶水的姿勢上便可看出,這絕不是與周邊普通人相近的一類人。他神情表面上看起來淡定從容,但對周邊略顯喧囂的環境卻顯露出一絲不耐煩。我來到他對面的位置坐下,令剛回過神來的他嚇了一跳。

“咳咳......”他以為我是不是認錯人了,提示這并不是我的位置。

我像周邊客人一樣保持著微笑,將那裝有任務提示的信封輕放桌上,并翻到背面,上面有一個隨手而畫的符號,是只有地蛇幫和聯絡人之間才能認識的符號。如果說這符號的第一層識別還有被人利用的余地,那第二層的識別,也就是信封內的事物,是絕無可能被人仿造的,里面有著聯絡人才能認識的東西,而且是獨一無二的東西,這東西甚至可能是身體上的某一部分,不過關于這方面,我也只是聞而未見。

聯絡人定住神,拿過信封最后拆封,慢慢審視信封內的事物。如果他說出的答案和我之前得到的答案不一樣,那么這一定是個假的聯絡人,我要立刻離開。

“里面的東西,您認識嗎?”我提問道。

聯絡人緩緩吁出一口氣,說道:“F國紅寶石品牌店的精致耳環一對,型號是......”

我點點頭,心里總算松了一口氣,這確實是我要見的人。等他將必要的情報告訴我時,我的這趟任務也就結束了。

“我姓王。”聯絡人將一件事物放到信封內,并移到我一邊,我不會再探究他放的是什么東西,因為下一次與他聯絡的人并不一定是我。

“你好,”我開門見山的道,“相信你都了解規矩了,請說吧。”

王先生神色微變,略顯焦急的湊近說道:“我知道你們的規矩,你想從我這得到情報,就得答應我一件事!”

聯絡人討價還價的情況我也并非沒遇到過,對于這樣“強硬”的人,我自然也有強硬的方式。于是我回答道:“你不是在說笑吧王先生,我的答應對你而言沒有任何保證可言,上頭的一個命令就能讓我們兩一起消失。”

王先生左右環繞一眼,捏拳道:“你不知道事情有多么嚴重,我求你幫助,是一個我們兩都能得到好處的請求,我們沒多少時間了。”

我仍然平靜的搖頭道:“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如果你沒有什么要說的,那我就要離開了。”“送信人”有時也會遇到這種“拒不付錢”的情況,若是得不到必要的情報,“送信人”則必須要回報地蛇幫,之后會派另一些專門處理這類問題的人士來后續跟進這一情報線索。我再勸告這位王先生一次,實是給他一個活命的機會,不和地蛇幫好好做交易的人,從來都沒有好下場。

王先生失去耐性似地扯了扯桌上的餐布,忽地又松開手道,他長嘆一聲。

我心頭泛起更嚴重的不安感,究竟是哪里出現了問題?難道他真有所求?我要不要先假意答應,套取到必要的情報后再決定下一步呢?

王先生苦笑道:“笨蛋,你錯失了一個好機會,我將在監牢里待上下半輩子,你也逃不掉!”

我終于明白王先生想要求我的是什么事,他在向我求救。我確實是個笨蛋,我早該想到他這樣的神色是有問題的。

整個陽光旋轉餐廳已經被置于警方的嚴密監視之下,這王先生的確是貨真價實的聯絡人,只不過他卻早已被警方所控制,并向地蛇幫做交易,目的就是要引出“送信人”。像我這樣的“送信人”,可以說屬于地蛇幫中比較上層的階層,對于地蛇幫的一些組織及內幕是有了解的,我曾聽說有不少“送信人”都成為警方圍捕的對象,為的就是要從中摸清地蛇幫的虛實。我很清楚這種事情發生的后果,如果能逃走自然最好,如果沒法逃走,那就要服下隨身攜帶的致命毒藥自殺,斷絕追查地蛇幫的線索。

我前面已經說過,為了自己的妹妹,我是不能死在這里的。她在地蛇鎮的自由,全源于我這“送信人”工作所帶來的保障,如果我死了,她很快就會失去這層保護網,開始一種殘酷的新生活。

逃走!

這是我心里當時唯一的念頭。王先生事到如今反而沉靜下來,他的結局已經決定了,雖然仍可能被我改寫,但我卻不愿意這么做。我的手槍實際上已經瞄準他的下腹位置,只要扣動扳機,他必死無疑,但我最終仍沒下手。

我旋風般的站起并轉身時,鄰桌以及遠處一桌也有人同時起身。不用說也知道這定是警方埋伏在附近的臥底警探,他們之所以不立即動手抓捕,是顧忌陽光旋轉餐廳內仍在就餐的大多數人。沒錯,警方擔心圍捕會引起不必要的慌亂和損傷,進而妨礙到抓捕我的計劃,利用這一點我或許能成功逃離這里。

一名臥底警員抓住衣領側頭低語,我知道他是在聯絡周邊的同伴準備動手了。

我再不猶豫,以迅快的速度蹲下并朝天花板連開兩槍。槍聲響起,兩秒的鴉雀無聲后,整個陽光旋轉餐廳的人們變得混亂起來。那些臥底警員被突如其來的人流沖亂,一時找不到我的位置。

我慢爬兩步,站起身來。人群已經亂了,我最好的機會就是夾雜在人群中順勢離開,雖然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王先生仍坐在那里,像個沒事的人一樣,慢慢飲下他倒好的茶水。我以銳利的目光望向他的同時,他也望向我。我直覺他仍有些話要說,從人群中擠出,來到他身邊。

“今天是收網行動,不少送信人都會被警方圍捕。”王先生以快速的語調道,“外面仍有他們的人。”

“謝謝!”我朝他說道,重新回到慌亂的人群中。王先生是在提醒我外面依然危險,同時他也向我透露了“收網行動”這一重要消息,地蛇幫很可能正在處于一個危險的境地,常飛真的說對了,只是我沒有想到這事情來的是如此之快,而且更是應驗在我身上。我清楚的知道王先生仍是完成了這筆情報交易,那是因為我沒有殺他而換來的“回報”。

這時臥底警員已經喊出自己的警察身份,盡力平定混亂的秩序,可供我利用的時間越來越少。想到這里,我抬起手槍,又向餐廳的天花板連開兩槍,剛要平穩的人群又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動起來。

陽關旋轉餐廳再度陷入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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