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4日晚20:00整,余承男和陳超星兩人兩人準時在銀河酒店的門口等待波少的到來。波先生作為大都會市內可以左右局勢的人,一直是一個神秘的存在。
據陳超星說沒有人曾見過他的真面目,有人說他是一個年逾花甲的老者,也有人說他是一個已到中年的大漢,傳聞多不勝數。警察和軍方曾多次想盡辦法尋找此人的真正面目,結果都鎩羽而歸,這是因為他的面貌像變戲法般的多,甚至有一次警察發現他們的內線帶回來的情報居然是波先生只是一臺先進的科學計算機,但這無疑是不可能的,他將所有監視他的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由此可見波先生很可能有著多重偽裝的身份。
一輛加長型的豪華轎車朝他們兩人迎面開來,路邊的行人和車輛紛紛避讓兩旁,余承男憑借著龍魂賦予他的過人體能,遠遠就望見了車前蓋上豎立的金梅花標志,那正是與陳超星所帶來信封中金梅花一模一樣的東西。陳超星這時撞了撞他的肩膀,說道:“來了,小心。”
豪華轎車緩緩在他們身旁停穩,副駕駛的位置下來一個戴著深色墨鏡的彪形大漢,西裝革履,高大結實的身形散發著陰沉可怕的氣息,余承男推測這個人是一個十分厲害的殺手。
大漢向他們兩人躬身一鞠,平靜的說道:“請兩位出示金梅花的信物。”
陳超星看了余承男一眼,后者對他示意表示沒有問題。余承男在豪華轎車接近他們的這段時間內,早以用龍魂視野將附近的情況觀察一遍,對方來的只是這一輛車。陳超星將金梅花遞給大漢,后者拿在手里,仔細檢查一番后,親自打開車門道:“兩位,請上車,主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余承男與陳超星兩人來到這輛豪華的轎車之內,對面坐著的是一位面如冠玉的年輕人,年齡看似與余承男相近,他穿著的是典雅的黑色晚禮服,胸前別著一朵金梅花,白襯底的衣服領子下別的是一個鮮紅的蝴蝶結。年輕人拿出側旁櫥柜內的一瓶紅酒,親自倒滿兩個空杯,并微笑著遞給余承男兩人,說道:“這是家釀的紅葡萄酒,希望你們喜歡。”余承男兩人接過酒杯,卻沒有立刻飲下,年輕人似乎看穿了他們所想,給自己倒滿一杯,然后一飲而盡。
車子開動起來。
這個年輕人玉石雕刻的臉龐無疑證明了他是一名美男子。
陳超星哈哈一笑,也將杯中紅酒飲盡,贊道:“不錯,不錯,這紅酒相當不錯。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這酒中竟有茶的清香味,縈繞口舌之間。”
年輕人微微一笑道:“這酒本應該有一個美麗動人的名字,但我卻一直想不出來,不如讓陳警官與余先生為它起個名字吧。”
陳超星撓頭道:“嘿,這可難倒我了。”
余承男輕泯一口,說道:“我才疏學淺,想不出這名字。”
兩人上車以來尚未問過半句話,但年輕人的以禮相待,又令兩人生出不愿打破沉寂的想法,只想著待品嘗完這紅酒再說。兩人對望一眼,都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陳超星決定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他正要說話,年輕人卻做出了一個打住的手勢,說道:“請再等一會,我會告訴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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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以充滿新奇的眼神看著窗外燈火通明的大都會市。毒云事件后,雖然有部分的平民遷往郊外的難民營,但仍有大多數人難以拋棄家當,依然選擇留在這里。這年輕人好像是初次來到這城市一般,他的眼里充滿了渴望,喜悅,好奇,他仔細地看著窗外一個又一個角落,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車子轉過一個街角,進入沒有那么喧鬧的道路后,年輕人才心滿意足地回過頭來,重新審視車內的兩個“客人”。
余承男心想若不是他胸前的金梅花,自己絕對聯想不到眼前的這個人很可能就是波先生,但他仍不敢確定下來這就是真正的波先生。
“真是失態了。”年輕人想再為兩人倒上紅酒,但陳超星卻擺手制止了。
“哈哈,”年輕人道,“好吧,既然兩位是客,我自然應該以禮相待。為表誠意,我會首先揭露第一個答案。首先,讓我重新介紹自己。兩位,我就是波先生,這幅樣子便是我的真實模樣,兩位以為如何?”他的語氣透出一種誠懇合作的態度,同時表達出對剛才不理會兩人的歉意。
出于職業習慣,陳超星沒有馬上相信,說道:“波先生有多重身份,我怎能相信你說的話是真是假。”
波先生笑道:“我自然沒指望你會馬上相信,但我仍要實話實說。我可以告訴你們,從出生后,我從小到大這二十幾年,全是在家族內的一個封閉環境度過的,我看外面的世界,全是通過那些電子監控的設備,今天是我第一次用自己的雙眼看這外面的世界。大都會市是我的家,出于安全需要,我是不能離開外出的,但今天我不顧眾人反對親自赴約,其實是為了開誠布公地與你們談一談。”
兩人這才有點醒悟過來,難怪波先生為何會以這種眼神來看著外面的景色。因為他從未見過這真正的世界,只有“第一次”的體驗能令他刻骨銘心地沉醉其中。
余承男心忖正事要緊,開門見山的道:“波先生,你約我們相見,究竟是想和我們說什么呢?我猜一定與里維斯有關系吧。”
波先生點了點頭道:“不錯,是和他有關。余先生,你和他一樣,都有著可怕的力量,但我現在卻寧愿選擇相信你,也不選擇相信他,你知道為什么嗎?”
余承男想了想,說道:“是否和他在碼頭的那批貨物有關呢?”
陳超星插入道:“里維斯要這些東西究竟做什么?請你解釋清楚。”
波先生道:“我和里維斯原本算是老相識,他經常光顧我的軍火生意,我也樂于助他一把。但當他變得擁有這可怕的力量后,我便決定與他疏遠。我和他有一個約定,我會利用在大都會市的關系使他安全將這批貨物運抵大都會市,之后便和他徹底斷絕關系。但他現在已經在利用行動向我挑戰了。”
陳超星道:“你指的是里維斯在碼頭大開殺戒一事?看來這觸犯了一些你的禁忌吧。”
波先生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陳警官看來對我確實下過一番功夫。不錯!確實是這樣。我的原則便是保持中立,只要人不犯我,我便不犯人。里維斯此舉,是要將我徹底拉下水,想借刀殺人。這件事后,恐怕連ECCO也會注意上我,你們也知道ECCO是一個擁有著高科技武器的國際組織機構吧,誰也不想被這樣的敵人盯上。”
余承男不解道:“為何ECCO會盯上你?他們一向只關注那些怪獸和異形啊。”
波先生嘆了一口氣道:“因為里維斯那批貨物是我幫他弄到的,而且里面有著能建成等離子聚能炮的材料。只憑這點,軍方和ECCO便不會放過我,更何況我還不知道他要用這些東西造什么特殊儀器。”
“什么!”余陳兩人同時失聲道。這確實是了不得的事情,若里維斯的那批材料所造出的儀器是一個類似等離子聚能炮的東西,那破壞性將不亞于“食人花”這巨獸。令余承男更著急擔心的是,這很可能涉及到黑天,這特殊儀器的目的更加撲朔迷離了。他是多么希望晨曦能快些蘇醒過來,但無論他如何呼喚,龍魂融合后的晨曦都再沒回音。晨曦,你究竟怎么樣了呢?
波先生揚聲道:“我不是在和你們做交易,事實上里維斯所提到的這個特殊儀器,和巨獸對大都會市的威脅一樣嚴重。只要你們答應去阻止里維斯,我會無代價的為你們提供任何幫助。”
陳超星沉聲道:“即使不是因為這個什么特殊儀器,我也要找到這混蛋,為那些犧牲的同事們報仇雪恨。”
余承男決定問波先生最后一個問題:“里維斯究竟藏身在哪里?”無論是否答應波先生,他都必須要阻止里維斯,還有阻止黑天。他們都是那種為了直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如有必要,即使毀滅整個大都會市他們也會做的。
“我只知道他的藏身處大概在難民營附近的山區中,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了。”
豪華轎車在一個不起眼的路邊停下,只要再走兩個街區,余承男和陳超星便可返回銀河酒店。這個約會確實沒有白來,至少他們已經初步了解了里維斯的意圖,但更令他們記憶猶深的是波先生與他們告別時的那句話:“你們是我首次真正看到這世界后所認識的兩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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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會市外郊區的難民營,此時亮如白晝。
近十輛軍事直升機輪流在天空盤旋巡弋,關注著地下平民們的一舉一動。高級區與普通區的連接通道被完全封閉,入口處有重兵把守。同時軍警們迅速進入了指定的崗哨和制高點,并在通往難民營的各個通路都設下了嚴密的檢查站。整個難民營儼然成為了一個完全軍事化的據點,為了管理這個人口約有六萬人之多的營地,C國投入了不少的人力物力,使它成為了巨獸危機爆發后,世界各國管理難民居所中的典型代表。
時間是2071年1月14日,21:00,衛子秦,韓梅等人來到了難民營的二號醫護中心,這里已經里三層外三層地被包圍起來,只要發現是沒被允許的目標出現在警戒范圍內,整個防護網將立刻運作起來。C國的ECCO分部為了避免群眾恐慌,只好先派衛子秦等人前來檢查事態的發展情況。在二號醫護中心外,負責整個難民營的最高軍事指揮官54歲的莫東司令親自迎接了衛子秦,韓梅等來自ECCO的特戰隊員。
莫東親自在前頭引路,附近的士兵不時側眼或轉頭觀望這批來自ECCO的戰士。對于一名普通的軍人來說,ECCO的特戰隊是王牌中的王牌,通常情況下是根本無緣相見的。莫東對這些戴著嚴密偵查面甲,只露出一個紅外線眼部的特戰隊員畢恭畢敬,沒有絲毫大官氣派,莫東清楚,這些人才是處理這類問題的專業人士,他自己不是,他手底下的兵也不是。
莫東介紹情況道:“我們初步調查后,事情的經過已經清楚了。變異者是一個今天才剛到難民營的女性,包括她在內同行一共有六人。是由難民營的貨運司機方哥和陸嚴帶回來的。我們在監控里發現了這名變異者突然攻擊護士雅琳,但更令人驚異的事情在后邊,那名叫陸嚴的貨運司機,咳。。該怎么說呢,他以一種奇異的方式將感染體給殺掉了,后者連一丁點殘渣都沒能留下。但現場出現了一名被感染體殺死的人,經確認正是感染體的男朋友。”
衛子秦道:“莫司令,相關的人等都控制下來了嗎?”
莫東點頭道:“這個當然,軍警第一時間便控制下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那名護士雅琳,還有另兩個企圖逃跑的隔離者,那叫陸嚴的人已經先一步走了,我們沒能找到他。”
肖平嘿嘿冷笑道:“看來這個人很關鍵,頭兒,讓我親自搜索他吧,只要他還藏身在這難民營里,我就能讓他現形。”
衛子秦道:“好,你去吧,記得保持聯絡暢通。”
韓梅越發對衛子秦和其手下印象深刻起來,他們之間看似交流甚少,但實際上每個人之間都彼此信任。衛子秦一方只有四人,肖平,羅曼曼,王力,此時已有兩人投身到任務當中,展現出了極高的效率。
眾人即將步入二號醫護中心內時,衛子秦卻突然停下腳步,向韓梅道:“韓少校,你隊伍中的其余人什么時候能抵達這里呢?”
韓梅道:“如無意外,最多半小時內能在難民營部署完畢。”
衛子秦道:“好!根據ECCO的危機處理規則,現在這里一切由ECCO統一指揮,包括莫司令的隊伍在內,等到事態穩定后,我會重新移交指揮權。莫司令,你明白了嗎?”
莫東望著這個衛子秦那不見任何表情的偵查面甲,無奈的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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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檢查現場感染體的其中一個科學家用鑷子輕輕的夾下尸體上的一小部分“綠色植物”,將它放入培養皿當中。他向在場的韓梅,衛子秦等人介紹道:“你們一定不敢相信,這個身體此時正在以另一種生命的形式正在運作著。”他搖了搖手中的培養皿道:“沒錯,就是這里面的東西,這就是這個身體的新生命。幸運的是尸體上的‘綠色植物’似乎沒有足夠的數量來支撐這個新的身體,不然我們定能見到這尸體動起來。”
眾人看的頭皮發麻,這個尸體的脖頸處被咬出了一個大口子,但令人感到詫異的是,傷口處不斷有類似培養皿中類似的“綠色植物”在慢慢生出,整個尸體表層上蔓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綠色。負責值守的幾名士兵先后嘔吐,也不知道是對這尸體死狀的惡心還是對其身上那種綠色“物體”感到不適應。
韓梅道:“這和食人花所散發出毒云中的所含物質是否相同呢?”
科學家的答道:“是的,根據我們初步的判斷,確實是這樣的。”他的話令眾人的心都沉到谷底,照這樣說來,事情就變得十分麻煩,不僅是難民營,而且大都會市里的人們都會有可能會被影響,若“食人花”的毒性有著極強的感染性,那將造成非常巨大的損害。在場檢查的科學家們在雖然已經第一時間通知了大都會市做好隔離準備,但要找出潛在的感染者仍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不過眼前難民營中那些未知的感染體已經令他們感到棘手了。
衛子秦道:“有辦法可以抑制這些感染嗎?”
科學家說道:“‘食人花’是曾出現在我們C國的巨獸,對于他體內毒素的研究我們已經有了一定的進展,只要弄清毒素內所含有的化學成分是否與這些‘綠色植物’相同,便可找到抑制他們生長的方法,從而制出疫苗。”
莫東憂心的道:“只好希望你們的進展能快點了。”
衛子秦道:“好了,播放那個監控的視頻,看看這兩者之間有什么關聯。”
韓梅和達蒙看到監控視頻時,都生出似曾相識的感覺,這個陸嚴的貨運司機,殺死感染體時使用的那種奇異力量,與余承男,薇奇安等人非常相似,而且更重要的一個相同點,就是殺死異形后,后者都會化為灰燼消失不見。韓梅心中暗想難道這陸嚴和余承男等人難道有什么關系嗎?只是母巢之戰后地湖莊園已經切斷了和她的聯系,她一時之間再沒法證實,但她更擔心的是衛子秦,對方可不像她和達蒙一樣,接觸過余承男,薇奇安,因此只會將使用這種奇異力量的人一并歸到敵人的行列中。
果然監控視頻剛一播放完畢,衛子秦便搖著頭說道:“這個家伙還是人類嗎?現在情況復雜,任何一個疑點我們都不能放過,莫司令,讓你的人時刻留意這家伙,一有發現要立刻回報。”
達蒙終究是心向余承男一方多些,見到衛子秦將陸嚴定為敵對目標,不滿道:“衛少校,你沒看出來嗎?這個叫陸嚴的人可是在保護那個可憐的護士啊,這樣的人我們也要將他列為敵人嗎?”
衛子秦看也不看達蒙一眼,轉過身道:“上尉!我已經說過了,現在是非常時候,任何一個可疑的事物都不能放過。好了,這個問題到此為止,趁還有點時間,我們必須立刻研究如何找出并控制住難民營里潛藏的感染者,這些人很可能還不知道自己將要發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達蒙還想再反駁,但韓梅厲聲制止了他:“上尉!執行命令!”
衛子秦似沒有受到絲毫影響,瞧向莫東繼續道:“首先就是要將所有人進行一個有效的隔離,莫司令,你有什么好的辦法嗎?”
莫東道:“難民營分為高級區與普通區兩部分,我們可以先將這兩區的人分別隔開,然后再限制他們的活動范圍在自己的居所之內。另一方面,我們要徹底搜查在‘食人花’出現在大都會市后的兩天內來到難民營的所有人,這部分人受到感染的可能最大。”莫東不愧是長期駐守難民營的高級軍官,處理起這突發情況,有著一套行之有效的辦法。
衛子秦道:“好,就這么辦。我們所有的特戰隊員會留在這里,以這里作為臨時指揮中心,負責應對突發情況。”
韓梅建議道:“衛少校,我希望立刻向分部請求支援,這是一種新型的異形,在此前我們面對的巨獸和異形中,還尚未出現這種有感染類型的異形。我有種預感,那代號為‘食人花’的巨獸很可能還活著,我們必須有所準備才行,否則到時可能會應對不及。”
“嗶嗶。。”
所有的特戰隊員身上都通訊器都亮起了緊急訊號。
衛子秦厲聲道:“肖平!”
“隊長,是我,難民營的高級區內發生了騷亂,有平民反映他們被不明物體所攻擊。”
“我明白了!所有人,立即出發!”
韓梅心中想道:今晚肯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