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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反攻(中)

  • 真龍戰士
  • 仙遙
  • 12613字
  • 2020-04-26 10:59:00

浮空城堡的空中庭園里,黑天正處于靜坐冥想之中。

一個被黑暗能量緊緊糾纏著球形物體正漂浮在黑天上空,它散發著毫無生機的沉寂氣息。從球體緩緩旋轉的軌跡來看,這本應是一個有著生命律動的物體,然而其所發出的每一縷光輝都難以逃脫黑暗能量的包覆,令人感到它仿佛陷入了一種漫長的窒息狀態當中。事實上這正是黑天想要的結果。

在之前的交手中,黑天以自己獨創的黑暗能量將元子的外在形體“拉奇”毀去,緊接著將元子的精神意識盡數捕捉到以黑暗能量所生成的能量球體中,這實際上已實現了他最初想要將元子禁錮起來的戰果。當被黑暗能量所壓抑著的元子意識陷入沉寂中后,黑天便可透過對元子意識的掌控來獲取元子的力量,并進而達到可使用所有時間之門的力量,為星雅人文明的重現與復興做好準備。

元子和時間之門都是存活了漫長歲月的,由智能機械發展而成的智慧生命體,它們內部所蘊含的力量和知識是難以估計的。即使是黑天,也只能透過元子來作為一種中間的“媒介”來驅使元子或時間之門的力量,而非全部將其吸收至自己身上,因為以他自己的身體承載能力根本負荷不了這樣龐大的能量。因此黑天所謂的控制元子,實際上可分為兩個步驟來理解。第一步是通過對元子意識的深入探索,來學習元子所蘊含的知識和力量,并找到使用元子和時間之門力量的方法,黑天可以將學習到的知識與力量和自己原本所具有的知識和力量融會貫通,并轉化成自己的東西;第二步則是建立在第一步的基礎上,即黑天通過掌控元子的意識,可自由任意地去驅使元子和時間之門的力量,以此令他本人擁有創造和改造世界的絕對能力,這也是黑天無論如何都要控制元子的根本原因。唯有如此,他才能真正地主導與真龍之間戰爭的局勢,讓星雅人文明的重現和復興的“輝煌計劃”順利的運作完成。

黑天仍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享受著從元子意識中汲取知識與力量奧秘的快感,這種充實與豐足感覺,令他學習的視野得以無止境地開闊著,并為他抽絲剝繭地理解元子和時間之門的構造與力量之源營造出了良好的環境。

盡管如此,這并不代表他對于浮空城堡之外所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他知道“輝煌計劃”的運行已經受到阻滯,而引起這一結果的,正是真龍。

自浮空城堡出現在大都會市,并將其完全置于暗龍的控制之下開始,他便已經預料到了大多數可能會發生的情況,包括ECCO的反應以及真龍會做出的應對之法。他很明白真龍要想突破目前處于劣勢的困局,唯一能做的就是要將保持觀察中立態度的ECCO重新聯合起來,而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要解除威脅大都會市生死存亡的能量炸彈,令ECCO對暗龍再無任何顧忌的心理。他對于真龍能迅速找到能量炸彈所在的位置并展開進攻行動頗感意外,不過事情的發展依然在他本人的掌握之中。他之前已對袁天涯和星月下達了隨機應變的命令,這兩位自己最信賴的手下一定會完成他預先布置的任務,使得暗龍能堅持到“輝煌計劃”完成第二階段。屆時他已能嫻熟地理解和運用元子的力量,這天底下將再沒有人能阻止他讓星雅人文明重現天日和繁榮復興的雄心壯志。

令黑天真正憂慮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晨曦。他相信元子絕不會在毫無安排的情況下來到大都會市與自己相見,后者一定在臨行前對真龍進行了指引和布置,他懼怕元子那包攬古今的深遠智慧,但現在元子已經對他不再構成威脅,真正能夠資格承引元子智慧和力量的人,唯有晨曦,而她也是當今世上最為了解自己的人。她了解自己的想法,了解自己的目的,也了解自己的弱點。

晨曦和真龍之所以能屢屢與他和暗龍抗衡至今,憑借的不僅僅是力量,而是堅韌的斗志和真心相依的感情,這令他們無論如何分分合合,始終都能保持著強大的自信與戰力,屢屢能扭轉惡劣的戰局,甚至反敗為勝。黑天又聯想到真龍在大都會市內的行動,他最終下定決心,在真龍取得任何進展前親自出手,掃除他們的威脅,只有給予晨曦和真龍無法恢復的致命一擊,他才能安心地繼續“輝煌計劃”。

正當黑天想要離開自己的精神世界,親自調兵遣將去掃除大都會市里的真龍時,一股強大且熟悉的力量驀地闖入到他的心靈當中,隨后他發覺的意識已被外來者的精神力量緊緊鎖定著,無法回到現實當中。

黑天的腦海里緩緩浮現出晨曦清晰的形象。他終于明白過來,真龍不僅僅是在針對能量炸彈造成的威脅而展開襲擾行動,更是在向他和暗龍發起一場足以扭轉整個戰爭局面的反攻之戰,而他的對手正是自己的宿敵晨曦。

恩里克有些木然地望著眼前這條靜若鬼蜮的長街。彌漫的硝煙發散著令人難聞的味道,兩旁的商鋪和民宅均出現不同程度的破損和坍塌,但整條街上最令人觸目驚心的,是那似被一種驚人力道開墾過后的,高低不平的破壞痕跡以及那些被尖銳地刺高高穿插而起的車輛殘骸。這些令人難以置信的場景,此時正真實地呈現在恩里克的面前,這條曾經人口繁密的街道不僅充斥著頹廢破敗的氣息,更營造出一種絕望的氛圍,幾乎令人望而生畏。

但恩里克依然邁開腳步,踏入這寸步難行的長街之中,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這里的危險比起毗鄰不遠的戰場更加隱晦,更加難防。

2072年7月16日上午,大都會市內的戰斗仍在進行著。在嚴勁和姬麗帶領的隊伍成功攻破敵人營地,讓“龍宮”得以解除了第一顆能量炸彈后,真龍和抵抗組織在大受鼓舞的情況下,對剩余兩個守衛能量炸彈的暗龍營地發起了強攻。由于有了成功解除能量炸彈的經驗,真龍和抵抗組織在對上暗龍時更加自信,戰法由較為保守的正面強攻轉變于靈活多變的打法,憑借著城市內廣泛的民眾基礎,抵抗組織神出鬼沒地在暗龍的守衛營地附近建立起了多個牢固的火力打擊點,為進攻部隊提供了全面的保障,并穩定了后勤支援的基礎。尤其是在“龍宮”的作戰指揮中心解決了光幕之墻造成的通訊難題后,真龍與抵抗組織得以建立起統一的指揮體系,戰場的信息得到了全方位的共享,令雙方的聯合行動變得更為高效。

暗龍方面的反應也相當的迅速。第一顆能量炸彈“失守”的壞消息并未令這支邪惡軍團產生太大的混亂,他們迅速調集精銳的戰力,迅速支援剩余的兩個營地,并在短時間內大大增強了營地的守備力量。暗龍在人數上對比真龍和抵抗組織的聯合部隊并不占優勢,但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是久經戰陣的雇傭兵,且經過暗龍系統的強化的組織后,其實力更有了根本性的提高。這些經驗老道的暗龍士兵通過豐富的經驗和過硬的素質,以及本身配備的先進裝備,不僅彌補了人數上的劣勢,而且仍能牢牢地把握著戰場的主動。

余承男和恩里克所在的進攻部隊收到了星月出現在敵方營地的重要信息,這說明隨著雙方之間龍魂戰士的出現,戰斗的局勢將進一步升級,甚至進入白熱化的階段。正是在這樣的緊張戰局之下,恩里克收到了抵抗軍后勤運輸車隊遭到不明人物襲擊的壞消息,在與余承男商量之后,他決定親赴現場支援友軍。可惜的是,他仍是來遲一步。

已經沒有任何幸存者了。恩里克來到那些被高隆巖石尖刺穿插而起的車輛殘骸之下,心中不甘地接受了這一現實,對方不僅手段狠辣,而且出手絕情迅速,在自己趕到前的短時間內便已結束戰斗。會是誰呢?不太可能是星月,以星月過人的謀略,知悉余承男是進攻主力的一員時,她不可能會離開自己駐守的營地,相比能量炸彈的安危,這支抵抗組織的運輸車隊不過是次要目標,不值得她親自出手。難道會是袁天涯?恩里克雖與袁天涯接觸不多,但也知道同伴們對此人的評價之高,如若是袁天涯親來,那么他自己絕不是對手。可細想之下又不大可能,真龍還有一路人馬在強攻暗龍的其中一個守衛營地,袁天涯作為與星月同一級別的暗龍要員,很可能會坐鎮該處,他同樣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出手襲擊運輸車隊。

事實上,抵抗組織運輸車隊選擇的行進路線是后勤補給能直送前線軍隊的最短路徑,而這條長街是必經之路。如果這里被敵人所破壞,那么補給車隊將會多繞行半小時以上的路程,對己方極為不利。恩里克很確信波開齊能很快組織起新的運輸車隊并找到一條新的補給路線,但無論如何,如果不能他找出這個毀掉運輸車隊的兇手,任由此人肆意破壞,抵抗組織所有可用的運輸路線都將被其破壞殆盡。

想到這里,恩里克再不遲疑,連忙摧動棕色龍魂的力量,去感應敵人存在的蹤跡。棕色龍魂的本源力量來自于大地,在這份渾厚且奇異的力量作用下,恩里克的靈覺如擴散的水波般向四周漫延開去。他心中已有一個大概的判斷,在確定兇手不是龍魂戰士后,他轉而從現場殘留的事物來追尋敵人當前的位置,巖石地刺在棕色龍魂力量的感應觸動下,產生了令人欣喜的回應,恩里克立時探尋到這些穿刺車輛的地刺上存留著特異力量的作用,是被外力作用而生成的。這種可操縱大地巖石的特異力量與棕色龍魂的力量有著異曲同工的效果,但卻遠比不上龍魂的綿密和耐久,說明對方的實力與自己相比是較弱的一方。龍魂的感應如同一條連綿不斷的長線,牽引著恩里克的意識不斷飛馳著,最終他的意識固定在一個在地底高速穿行的物體身上,那是一個身材肥胖的人,他的雙手與身體在地底的協調動作極為柔和,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作用效果,土地似乎“懼怕”他,并在他所過之處紛紛“收縮”與“避讓”,這便是此人能在地底自由行進,來去自如的原因。

恩里克長嘯一聲,施展棕色龍魂力量中的潛地之法,沒入地面之下。棕色龍魂確實有著奇藝非凡的力量,他在地底中時,基本上處于一種虛化的靈體狀態,這令他能與土地里的每一個分子均有著水乳相連的緊密連接,使得他與大地再無分彼此。比起敵人在地底仍需借助“人工”的方式來移動,恩里克的潛地之法更為貼近自然之理,與大地同化后的他能無視地表下的大多數障礙,在移動行進的速度上遠勝敵人。棕色龍魂的前身,即星雅人創造發明出的生命兵器之一,本身并沒有這樣轉化身形的特異能力,這很可能是元子后來將生命兵器改造成龍魂之后所產生的一種特殊異能,但無論如何,這令恩里克目前具備了能與敵人一較高下的條件和能力。

距離敵人已經越來越近。恩里克將在地底穿行形象地比喻為游泳,因為他身體在地底同樣伸展自如,靈活無比,敵人顯然感應到自己的靠近,有意識地放慢了行進的速度,但恩里克自然不會給予對方反擊的機會,率先出手。雖是虛化之身,但恩里克仍能驅動棕色龍魂使用大地之力,兩手迅速前推之際,由龍魂之力凝聚而成的巖鏢破開土層的阻隔,飛向側翼不遠處的敵人。那人也是了得,雖仍在推土前進中,仍應變迅速,他肥胖的身軀迅速滾動起來,將土石攪得旋轉起來,與疾射而來的巖鏢撞在一處。

“碰隆”幾聲悶響,雙方第一輪較量算是平分秋色,旋轉的土石漩渦與巖鏢同時粉碎四射。

“你是什么人!”那敵人厲聲喝道,顯然他對于一個能在地底出現,并與自己抗衡的對手感到非常意外。

恩里克哈哈笑道:“一個送你上西天的人,接招!”這一次恩里克不再保留實力,整個人如一個沖力十足的鉆頭般撞過阻隔在敵我之間的碎土巖石,雙手的龍魂之力早已凝聚形成堅固非凡的石拳,帶著千鈞重力轟向對手。

“找死!”敵人忽地趴伏下方,大口吸氣,周邊的碎土沙石立即受到其影響,竟向恩里克產生了強大擠壓的勢頭。當他完全呼氣的同時,大地仿佛劇烈地顫動了幾下,遮蔽他和恩里克周邊的土石仿佛有生命一般,完全地朝著揮拳而來恩里克壓去。轟隆聲不住傳來,敵人冷笑一聲,向上疾突而去,最終撞破地表的路面并安穩落下。

“什么!”

在敵人的詫異聲中,一道突破地面的碎土風暴沖天而起,在漫天灑落的塵土沙石碎屑中,恩里克凌空一腿踢至,猝不及防下的敵人只好抬手格擋,并被前者震退十多步后方才止住退勢。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能在地底來去自如,并能驅動大地之力量......”這身形肥胖的敵人口中呢喃半響,臉色卻驚疑不定,忽地大聲道:“你是真龍的龍魂戰士,是那個使用棕色龍魂力量的龍魂戰士恩里克!”

恩里克見對方已經識破自己的身份,于是單刀直入地道:“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是誰,那么你也該知道自己是插翅難逃了。若你束手就擒,說出暗龍的軍事部署,我可以饒你一條性命!”他這番話恩威并施,目的是要盡可能地從敵人口中套問有利的情報,以減輕真龍和抵抗組織的傷亡,畢竟暗龍和真龍目前在大都會市交鋒的實力對比上,敵人仍是比己方要占據優勢的。

那人朝恩里克啐了一口,怒道:“我地鼠受星月小姐的委托的重任,豈會這么容易認輸投降。”

恩里克心中暗嘆,暗龍這些敵人確實是頑固不化,而且對自己效忠的對象死忠不已,若無法得到任何有用的情報,他只能下手殺死對方了:“原來你就是暗龍的異能者之一地鼠,難怪可從地底突然襲擊,令我方的運輸車隊全軍覆沒。好吧,既然你不投降,那就別怪我了!”

地鼠冷笑道:“恩里克,我不是你的對手,但也絕不會讓你們真龍好過。就讓我為你們真龍送上一份‘大禮’吧!哈哈哈哈哈!”

恩里克還未答話之際,地鼠早已遁入地底,化作一道翻滾不定的地龍不住遠離自己的視線。敵人究竟想干什么呢?恩里克心中涌起不安的感覺,連忙以潛地之法緊追地鼠。

兩道在地面上游離翻滾的地龍一先一后,以飛快的速度穿行前進,其所過之處,停放的車輛均像被巨力撞擊般彈飛,地面上的植物花草更被摧殘得四分五裂,在地底那涌動的力量肆虐下,地面上的所有人和事物都面臨著死亡的威脅。恩里克感到地鼠正在不斷提升自己的力量,其積蓄能量很可能將會在某一點隨時爆發出來,他心念電轉,終于明白了地鼠所說的那份“大禮”是什么:地鼠很可能在知道對上自己無望逃脫的事實后,決定采取同歸于盡的破壞性策略,以自己的力量來對正在進攻暗龍營地的抵抗組織和真龍造成重大損傷。恩里克明白,如果自己不能在地鼠這顆“定時炸彈”引爆前阻止他,那么后果實是不堪設想,這里離余承男等人所在的戰場只有幾條街的距離,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后邊的地龍驀地加速,一頭迅猛地扎入到前方地龍行進軌跡之前。“轟隆”一聲巨響,兩股巨大的力量相撞后帶起一陣猛烈的沖擊波,地鼠如炮彈般彈射而起,在半空中猛喝一聲,地面上突地尖刺暴漲,緊追著恩里克所在的地龍不住生長。

“砰!”恩里克避過一個延伸至半空中的巖石地刺,以石拳不斷轟擊地刺柱身,并以帶起的沖力不斷斜飛,循著一道拋物線滑落,迅速拉近與地鼠的距離。恩里克人還未落地,手中以龍魂之力造就的巖鏢早已連環射出,只要逼迫地鼠還擊,他有自信可在短時間內將其擊殺。

地鼠一直在保持狂奔的勢頭,但后背襲來的致命巖鏢卻令他不得不放緩腳步。他本身的實力比恩里克要輸上至少兩籌,加上連番拼斗下的消耗,要想擊敗對手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可寄望的便是拖延對方,讓自己獲得重新潛地的機會。在地底下他的速度自然要比在地面上快得多,盡管仍比不上恩里克,但只要有著一定的時間差,自己就能堅持到抵抗組織的進攻陣地里,造成重大的殺傷,屆時就算被恩里克殺死也值了。

恩里克的巖鏢再次無功,因為地鼠竟出乎意料之外地摧動地刺擋掉了巖鏢的進攻,但這樣他豈不是失去了逃脫自己的機會嗎?就在恩里克感到有些意外的同時,更令他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地鼠不知從何處涌起神力,竟在暴喝聲中震斷巖石地刺,整根巨大的地刺竟朝自己直直飛來。由于距離太近,恩里克已經失去了躲避的機會,唯有使用龍魂之力迅速生成巖石皮膚,加上自己雙手的一對石拳,拼盡全身力量地抵擋這龐然大物的突然襲擊。

巖石地刺無法穿透石拳的阻擋,也無法突破巖石皮膚的防護,恩里克在地刺巨力的沖撞下連連后退,在四散的煙塵中灰頭土臉,但卻毫發無損。然而恩里克現在最掛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那些仍在前方浴血奮戰,而渾然不知危險迫近的己方戰士們。他腦海里浮現出地鼠以自身異能匯聚的力量突然爆發,而己方死傷慘重的血腥場面,這些血淋淋的幻想令他的內心堅硬起來,迫使他不惜一切代價去改變這即將發生的命運。

恩里克沒有繼續追趕地鼠,他們兩人間的距離已經拉開了,即便恩里克能趕上對方,也無法阻止對方向己方施加破壞。他往高處走,他將棕色龍魂的力量運轉至極限,不顧消耗地使用著這多次令他轉危為安的力量,最終他來到了這片區域最高的建筑頂部。他已經看見了代表著地鼠前進的那道地龍,地鼠正在肆無忌憚地在地底突破前進著,這顆危險的“炸彈”正在不住迫近真龍與抵抗組織所在的激烈戰場。

他高舉雙手,心中的意念繼續向棕色龍魂索求著力量,附近的巖石地刺以及沙石塵土像是全部受到“感召”一般,迅速地朝他所在的方向靠近,它們全部在棕色龍魂力量的作用下,化為大地力量的精華,并進一步凝結匯聚成一個飽含著強大能量的巖石之球。這充盈著棕色流光的巖球便是恩里克改變命運的最后希望,也是他能阻止地鼠的最后努力。

恩里克看到那氣勢洶洶的地龍離友軍所在的位置僅有不到一公里左右的距離了,他可以確信正在地底穿梭前進的地鼠一定正在露出邪惡的微笑,嘲笑著他無法阻止慘劇的發生。但恩里克的雙目忽然亮起決絕的火焰,他即將以強有力的行動來回絕地鼠的蔑視,他要徹底地終結這肆意剝奪他人生命的惡魔。

“呀啊!”恩里克積蓄力量已久的雙腿微微下沉,突地猛力向上躍起,此時的他就像一個怒吼的大力士般,將胸中的那團怒火完全地宣泄出來,蘊含著由大地精華力量凝聚成的巖球就這樣離開了他雙手的掌控,在劃出一道棕色輝光與塵土碎屑交融的軌跡,往地面上的某一點飛快地拋落而去。

那地面上的某一點自然便是地鼠不斷推進而形成的地龍,也許地鼠永遠也想不到自己的生命竟會以這樣的方式被終結。地鼠連反應和發聲求救的時間都沒有,因為那股莫可抗御的雄渾力量仿佛從天而降一般,使他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的應對。

恩里克看著巖球與地龍相撞,并化為一團爆炸的火花飛濺四方,他知道地鼠已經完了。

虛脫無力的感覺感驀地傳來,恩里克長嘆一聲,緩緩坐在樓頂的邊緣,觀望著那最激烈的戰場。他的任務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戰斗還沒有真正的結束,他與地鼠之間的交手不過是整個戰場上一段緊張的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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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承男深切地體會到戰場上的殘酷性。他已記不清敵我雙方有多少條鮮活的生命湮沒在這場圍繞著爭奪能量炸彈控制權的戰斗里,“死亡”的景象已經令他變得有些麻木,他相信戰場上的所有人都是同樣的感覺,所有人都明白唯有勝利才能終止這個生命不斷飄散的可怕循環。但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余承男更明白這殘酷的戰場不過是黑天掀起的復興遠古文明戰爭的一個插曲,雖著局勢的發展,戰爭的規模和強度將會進一步升級,會有更多的人倒在血泊當中,為這場他們不甚理解的戰爭付出寶貴的生命。

余承男不敢再深想下去,他不是全知的圣賢,也不是全能的神,他無法預料也不能預料這場戰爭的結果,他和大多數人一樣都是龐大棋盤上的一顆棋子,為了自己的未來和為了全人類的未來在苦苦奮戰著。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唯一能“幫助”這里所有人們的,就是以自己的力量盡早地結束這場慘烈的戰斗,讓所有人的痛苦能減輕些許。

他出手了,奔行穿越過猛烈的炮火,突入敵人防御重重的陣地,引領著己方戰士英勇地突破敵人一道又一道的防線,將這場戰斗拖入到最后的階段當中。他已遠遠望見正在“等待”著他到來的星月,這位銀發飄飛的龍魂戰士早已預見性地攔在了他沖鋒的線路上,做好與他對決一戰的準備,他們對彼此都有著深入的了解,明白真正能結束這場戰斗的,并不是仍在血腥廝殺的敵我將士,而是代表著真龍與暗龍力量交鋒的龍魂戰士,他們兩人的交手結果,將決定這場戰斗誰勝誰敗。

余承男對星月是有感情的。從在啟程鎮相遇并攜手應對困難與威脅開始,他們的生命軌跡便開始了奇異的交匯,即便身處相互對立的兩大陣營中,他們仍能在危難時刻放下成見地去相互協作,相互支持與理解,并創下了絕境逃生的輝煌戰果。他們既是惺惺相惜的對手,也是相互信任的朋友。除此之外,還有兩人因患難與共而產生的朦朧愛意,那是一種相互理解,卻又不能明說的感情,時而模糊,時而清晰,但僅有一點不變的,就是他們一直謹記著這份特別的愛情,不愿在任何時候忘記它。

星月的眼里充滿著復雜的感情,余承男能從中品讀中悲傷,不舍,以及無奈。雖然他們此前已經有了必有一戰的心理準備,但當真正站在對方面前時,方才體會到那種心靈的煎熬,那種不愿意做卻不得不做的感覺,讓人欲哭無淚,欲語無言,是一種殘酷的心靈考驗。

無言以對,無言出手。余承男和星月從目光交匯到出手攻向對方,其過程雖僅有短短幾秒,但他們的心靈卻早已翻過千重山壑,客服了心內的迷茫,因為他們都是堅韌強大的戰士,明白現在自己所承擔的任務與職責。

銀色的子彈自星月手中的銀色手槍中連環疾射而出,仿若擁有生命力的精靈般,以各種各樣難以辨明的軌跡撞向余承男所在的方位,每一顆子彈都蘊藏著銀色龍魂那威力十足的精純力量,足以破開任何堅硬的防護。星月一出手便祭出強力殺招,不僅是因為她對余承男的尊重,也是基于對當前戰局的考慮,暗龍的士兵雖在作戰經驗與技巧上有著壓倒性的優勢,但在人數上遠遠遜于抵抗組織,長時間的抵御必然會削弱己方的精力與兵員,縱使有得自星雅人的武器科技作為助力,但人員的損失總是難以彌補的,因此她必須要盡快地在與余承男的對戰中確立優勢,為后續的撤退營造有利條件,為黑天的“輝煌計劃”盡可能保存有生力量。

余承男感到星月身上的銀色龍魂力量正在不住加強,從表面上看分散的銀色子彈才是進攻的主力,但其實其后的星月就如一支蓄勢待發的利箭般,當她離弦沖刺之際,所有銀色子彈的力量都將被引發,形成威力巨大的連鎖反應,幾可在數招之內確定勝負。若是在以前,他即使知道了星月進攻的意圖,也要對這樣凝聚鋒芒的進攻感到棘手不已,但現在有了元子贈予的無色龍魂后,則是另一番的局面。余承男厲嘯一聲,整個人一如往常地撞入到銀色子彈的暴風當中,赤色龍魂和青色龍魂的力量同時爆發,強勁而驚人的赤青之炎從身上蔓延而出,就好像洶涌澎湃的大海將孤助無力的砂石沖刷掉一樣,銀色子彈的暴風被火焰風暴全面包覆,并一層一層地消融。這是余承男與星月兩人直接的力量比拼,顯而易見的是實力較強一方的余承男更占上風。

銀色手槍射出星星點點的子彈不住撞擊在火焰波浪上,不斷阻擋其接近。星月對余承男的實力有著較深的認識,知道單純以實力而論,擁有雙龍魂的余承男實比自己略高一線,但自己若想全身而退也并非不可能,然而她很快便意識到自己的想法過于簡單。

“星月,接我一招吧!”

洪亮的聲音自火焰波浪之后傳出,在星月有些詫異的目光之下,交織著赤與青兩道色彩光澤的烈焰忽地一分為二,現出余承男那威武如天神般的身體,他手臂處的青炎劍迅速化為游動的炎流,并形成一把形似重型手炮般的槍械。蘊含著驚人沖擊和炸裂性能量的的光束由龍魂戰槍中噴射而出,緊接著光束迅速中分,化作多道流光,向星月漫天射至。這一招與星月的銀色彈雨有著相似之處,但威力卻有過之而無不及,驚人的力量還未抵近星月,她便已經感到渾身上下如墜煉獄般地灼熱難耐。星月智慧過人,她能看得出這是余承男在模仿自己的殺招來反擊自己,但余承男是怎么能做到的呢?龍魂的力量各有差異,每個龍魂主人對于力量的運用都不盡相同,余承男怎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便完美地“仿制”自己的招式呢?

“轟隆!”龍魂戰槍的強大殺傷力的流光掃射在星月落足的地方引爆,驚人的氣浪不住向后噴發推進。星月在洞察之眼的保護下避過了這驚人的一擊,五個銀色的光球在她身側開合時所造就的防護力場抵消了大部分的沖擊力道,使她所承受的傷害降至最低,其代價就是連退三十步之遠的距離,但她身后的友軍便遭了大殃,堅固的防御工事一擊化為平地,連帶里面的人們都已不復存在了。

太強了!這不僅是星月對余承男的想法,也是余承男對無色龍魂的想法。

無色龍魂是十大龍魂里一個最為特殊的存在。無色龍魂是一個空洞的龍魂,它的力量特性是“學習與模仿”,正因為如此,它成為了一個可以填充任何龍魂力量的容器。它就像是一個開闊視野的智慧果實,能令擁有它的人以難以理解的神速去理解和領會其它龍魂的玄奧力量;它又像是一個就像是一個可塑造任何龍魂力量的模型,這令它成為一種特殊的轉換媒介,使得擁有它的人可將模仿學習到的龍魂之力輕易地使用出來。無色龍魂是強大的法寶,但也僅在有著強大力量的人手中才能發揮出其對應的強大力量,余承男當然還不能做到像元子那樣用化腐朽為神奇的奇異力量去驅動無色龍魂,但無色龍魂在短期內也已經使得他能更精純熟練地融合赤色龍魂與青色龍魂的力量,令他初步地具備了“學習與模仿”的屬性,讓他的實力比之前得到了突飛猛進的提升。他之前正是以無色龍魂窺破星月的銀色龍魂的虛實后,接著以自己雙龍魂的力量來填充無色龍魂,并經過“塑造”的過程,釋放出了連他自己也想不到的強大招式,得以反制星月。

洞察之眼響應著主人的呼喚,亮起銀色輝光,在半空中急旋轉動。星月審時度勢,意識到余承男比之前更強之后,便放棄了原先擬定的消耗打法,轉而以自己傾注全力的穩妥戰術進行對抗。洞察之眼是銀色龍魂力量的精華所在,也是星月與銀色龍魂精神與力量高度統一的體現,幾可相當于自己的第二生命。星月對于洞察之眼的運用,比對自己身體的運用更有自信,那燃燒著龍魂力量的洞察之眼,就是她毫無保留實力的極限狀態。

余承男的感到無色龍魂正在飛快地調動著體內赤色龍魂與青色龍魂的活力,他的龍魂視野以前所未有地清晰在“閱讀”著洞察之眼。藉由無色龍魂的力量,余承男感應到了洞察之眼與銀色龍魂那密不可分的關系,發現了洞察之眼與星月精神高度一體的強大秘密,理解了洞察之眼所蘊含的能量分布。星月是不可能贏的,因為擁有了無色龍魂的他,已然在這場交鋒中占盡先機。

五個燃燒著劇烈火焰的赤紅靈體狀物體由余承男的體內飛出,在半空中冉冉放射出耀眼的光芒,猶如五個小型烈日般,這正是與余承男體內赤色龍魂融合一體的火靈。此時在余承男摧動力量的刺激下,火靈身上的火焰竟開始由紅轉青,接著變為雙色交纏的火焰,力量不住攀升。

真正令星月震驚的不是火靈力量的提升,而是在火靈力量提升的一瞬間,她感到火靈已經蛻變成像洞察之眼般具有“生命”的物體,在那一刻火靈不再是單純的門之生物,而是像洞察之眼與銀色龍魂般,有著極度相近的聯系。換言之,火靈真正成為了余承男的“洞察之眼”。余承男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他又再一次以詭異莫測的奇異力量模仿了自己的招式。不過星月已經來不及思考下去,她與對方的第二輪交鋒已然開始。

余承男和星月雖仍站立地面,但那由他們意志與精神操控的火靈與洞察之眼已在半空中全面交戰。光芒四射,烈焰橫飛,整個戰場上空好像開啟了一場光影效果的盛宴,代表著雙方的龍魂力量先由實體狀態猛烈地撞擊沖擊,繼而轉變為虛幻的神龍之影相互糾纏,分合不定的龍魂力量成為攪動天空的風暴,令原本晴朗的天空蒙上一層朦朧的光霧,并在震擊中釋放出連大地都生出抖動的強大能量。此時交戰的抵抗組織與暗龍雙方都在不知不覺中停止了戰斗,人人翹首以往,期待著這代表雙方兩大強者的會斗如何落幕,因為比起他們兩人這足以毀天滅地的戰斗,自己的戰斗此時已經不值一提。突地半空中的朦朧光霧迅快消散,當眾人再觀望時,看見的是五道帶著烈焰滑行的紅色球體與五個輝芒盛放的銀色光球交匯碰撞的場景。

在靜止了大概數秒的時間后,半空中的火靈與洞察之眼同時在劇烈的光輝中消失不見,憑空而生的驚雷緊隨其后,落入余承男與星月兩人直線距離的中間位置,其帶起的沖擊波令余承男與星月同時向后拋落。

星月嬌叱一聲,她一恢復氣力便全速奔向余承男,銀色龍魂的力量轉化為鋒利的奪命短匕,一往無前地刺向余承男的咽喉。余承男也從震蕩中恢復過來,見到星月如此迅速的應變,心中也不由暗自稱贊,但他沒有絲毫的松懈,雙龍魂的力量交匯成青炎劍,與星月短兵相接。直到現在兩人才真正的貼身近戰。

星月化身為腳踏奇步的華麗舞者,在她優美動人的身法姿態變幻下,發散著死亡氣息的銀色短匕成為了清風中的殘影,向對手發起了水銀瀉地般的進攻突刺。余承男則穩如磐石般地展開劍法守御,青炎劍的長度在近距離內并不占優,但余承男總能憑借生死錘煉出的作戰經驗,每每在最不可能的時候,以青炎劍從妙之毫巔的微弱角度蕩開銀色短匕的致命落點。除了以龍魂之力凝聚成的兵刃相互交戰外,兩人也拳腳并用,展開兇險無比的近身搏殺,雙方在這方面各有擅長,星月身體靈活,大多以靈巧迅快的招數為主,余承男在速度方面稍稍吃虧,但那精準和沉穩的招數也能占據半壁江山。數十回合過后,兩人的近戰仍未分出勝負,但在周邊遠處的人們已經難以分辨出他們的身影,因為外人看到的只是兩股急促的旋風在原地來回打轉,兩人打斗的動作加上龍魂力量的影響,已令常人的視覺生出迷亂之感。

驀地一聲暴喝,兩股旋風忽地停止了轉動之勢,兩道青紅相間的炎流從人影分離中躍出,命中模糊的銀光一點。星月手中的銀色匕首再也拿捏不出,向后飛落,而她本人則再也支撐不住,半膝跪地。另一邊的余承男則是青炎劍劍尖朝下地遙指對手,未做任何追趕動作。明眼人都知道這場驚心動魄的交鋒已經分出勝負,依然站著的那個人自然是勝者。

星月的銀發飄亂,但堅忍有神的雙眼依然吐露出凌厲的殺氣,她那不屈的表情更像從未失敗過一樣,因為即使她的身體敗了,內心依然斗志昂揚。但在余承男看來,此時堅強的星月又是那么的無力,她的固執和忍耐教人心痛,又教人不忍。

“為什么不殺我?”

余承男嘆息一聲,手臂處的青炎劍因他撤去了龍魂力量后緩緩消散。“我不殺你,不僅是因為我不想殺你,更因為我根本就從沒想過要殺你。”

星月苦笑,這是余承男第一次見到她以這種表情面對自己,充滿了無奈,又像是彷徨。“你真不殺我?你會后悔的。”

余承男搖頭道:“我剛已經說過了,我從沒有想過要殺你。星月,如果你現在離開黑天,依然還有機會的,我們可以一起阻止這一切。”

“我的性命是屬于黑天閣下的,為了報達他的救命恩情,我會為他堅守到最后一刻。”

余承男發現自己很難再勸說星月“投誠”,她應是從最開始便已認定了這樣結果的人,否則早該在環形高塔共患難時,她便立刻暗龍,離開黑天了。于是他不愿再強人所難,今天流的血已經夠多了,勝利的一方也沒有可能再繼續追擊失敗的一方,所以他決定讓星月和暗龍離開。“星月,你走吧,帶著你的那些手下離開吧。”

星月忽地仰起頭來,眼里那凌厲的目光化為柔情似水的清泉,緩緩地道:“你放我走?是不是因為你愛著我?”

余承男深吸一口氣,用力點頭道:“是的,我是愛你的。”

“可惜,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已經有了麗莎,對嗎?”

“是的,確實可惜。”

“謝謝你對我坦白這些,知道了答案之后我的心反而更好受些了。不留遺憾生命才會完滿,至少我不用再像以前般迷茫與糾結了。”

“對不起,我早該向你說出來的,至少在環形高塔時就該告訴你。”

“不,還是不用再說了,就讓我們保持著這樣的狀態,讓這份不可能實現的愛情留著朦朧的美吧。我已經知道了你的心意,你也該明白我的心意,這樣就足夠了。”

余承男看到星月眼里閃爍著淚光,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愛情應該從一而終,他和麗莎既然已經走在了一起,便不能再背叛愛情的誓言。他和星月會有遺憾,但他寧愿如此,也不能離開麗莎,離開那個仍在苦苦等待著自己回家的愛人。星月說的對,他們應該一直保守這份感情,永遠不再言明,留著朦朧的美感,這樣便已經足夠了。

“你走吧,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活著。若真的有分出生死的時候,那便留到下一次吧!”

“承男,你雖不想殺我,但我卻會殺你!”

余承男聽到星月語氣轉變時心內一緊,他此時已處在相對松懈的狀態,沒有想到星月竟會突然發難。他只感到手臂處火辣辣地發痛,原來星月以銀色子彈射穿了自己的防身護甲,擦傷了他一塊皮肉。他沒有出手反擊,因為星月這一槍若有惡意的話,她的目標應該是自己的額頭,而不是手臂。

“記住了,惡劣的戰場上唯有做到無情才能得到最后的勝利,下次別再犯這樣的錯誤了。”星月離地后躍,發出尖嘯,暗龍的軍隊立刻整齊有序地撤出陣地,跟隨著遠去的星月緩緩退走。

余承男望著遠去的星月,心情久久不能平復。他當然理解星月的心意,正因為星月也愛著他,所以臨別時她才給自己上了這印象深刻的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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