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暗蒙蒙一片的城市里突然亮了起來,韓梅帶領的ECCO隊員們射擊的火光成為整座城市里唯一有生機的地方,然而他們還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那些在迷霧都市中存在的“人類”,幾乎是在韓梅等人開槍射擊的同時,發足狂奔,進一步縮小了與韓梅隊伍之間的距離。紅色激光織成的火網形成強大的火力,跑在前方的“人類”被盡數擊殺,但后邊的數量更多,他們踐踏在其余同伴的死尸之上,繼續跑向ECCO的防守據點。自動火炮此時發揮其驚人的殺傷力,這種移動式的飛彈平臺此時裝備有威力強大的爆裂彈,可大范圍殺傷敵人,在現今力求自保的處境下,韓梅終于還是下令使用這一武器。圓球似爆裂彈經由彈跳裝置的調節后,落入敵人中央,一陣劇烈的爆炸中,爆裂彈釋放出的熱量使得所有“人類”身上紛紛著火,發出痛苦的嚎叫聲。
“他們......”洛克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陷入火海的敵人。
韓梅道:“打起精神來洛克,他們不是人類,這里不可能有人生存下來的。拉爾克的事情才剛過去多久,你忘了嗎!”這時一場殘酷的戰斗,不僅考驗著他們身體上的意志,更挑戰著他們所有人根深蒂固的道德觀念,無論眼前的東西有多么地像人,甚或是發出像人一樣痛苦時才有的喊叫聲,它們都不是所謂的人類。
自動火炮在完成第一輪的殺傷后,迅速后退,敵人的距離已經很近,再難以實施這樣范圍性的打擊,自動火炮將會退回據點之內,以免遭受敵人的破壞。
久違嗜血異形這時也開始發起攻擊,它們或許與那些“人類”不是同路人,但雙方的目標卻是一樣的。其中一只嗜血異形從據點右側半空的樓房內躍出,在半空中便被ECCO嚴陣以待的狙擊手一槍射殺,其余的嗜血異形發狂似的四散開來,從各個方向靠近防守據點。
哨兵機槍傾瀉著彈雨,稍微靠近的敵人均被無情地掃射,但敵人實在是太多了,這些迷城之人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再精準的定位系統,也無法鎖定每一個敵人。
韓梅環顧一旁的洛克,凱恩,三人相互點頭示意。他們三人是整個據點前方最后的屏障,敵人一旦越過他們,就會攻進防守據點。他們三人必須用盡渾身解數,盡可能地將敵人阻擋在外,為據點內的隊友們爭取射殺敵人的時間。
嗜血異形顯露出其優異的協作性,它們中的其中一個借著哨兵機槍防守的火力網缺口,沖向并撞倒了其中的一挺哨兵機槍,使得據點的防守火力又減弱了幾分。然而它們卻沒有逃離的機會,韓梅的鋸劍已經割爛了它的胸膛。
“沖啊!”韓梅舉劍大喝,凱恩與洛克緊靠她左右,三名未來戰士形成堅固的三角陣型,分別應對著來自四面八方潮水般的敵人。凱恩的雙臂都裝上了旋轉機槍,強大的火力將企圖靠近三角陣型的敵人紛紛打得粉碎,洛克則以微型飛彈配合遠攻,飛彈不時落在敵人后方,造成的爆炸延緩和打亂了敵人的進攻節奏,韓梅則槍劍并用,右臂的鋸劍不斷斬殺著靠近敵人的同時,左臂的激光重炮將每每形成包圍的敵人打出缺口,令三角陣型得以不斷運作。三人且戰且退,緩緩退向據點的入口位置,隨時準備策應據點內的同伴。
“砰砰”,感應地雷的爆炸聲連環響起,這代表敵人已經突破據點附近幾個方向他們設下的防護。
低吼聲從韓梅身后的據點處傳來,她知道嗜血異形很可能已經在進攻著據點。支持他們外圍的火力驀地減弱,無線電的聲音變得混亂一片。韓梅無暇回身幫助其他人,因為眼前狂擁而至的敵人已經將她們壓得喘不過氣來。她除了以簡單致命的一招一式殺敵外,再無余力去顧及其他,瘋狂的喘息聲,低吼聲,武器射擊聲,喊殺聲,掩蓋了一切。
“啊啊啊啊啊!”凄厲的慘叫聲令整個戰場顫動地停滯了一下,一名ECCO的隊員被嗜血異形摔出窗外,重重落在地上。韓梅看得血脈僨張,猛的一個大力砍劈,并借著機甲的力量推開前方的敵人,她本想借著這個機會和洛克,凱恩兩人抽身返回據點,但敵人憑借數量的巨大優勢很快又彌補了這丁點空間,令三角陣型再難以移動半分。
最要命的時刻終于到來。迷城“人類”沖破了三角陣型,韓梅,洛克,凱恩三人被迫分散開來,各自為戰。敵人顯然意識到他們三人的火力強大,故意拉開一些空間不與他們正面搏斗,而是一邊分散他們注意力一邊配合其余同類,緩緩壓制他們的動作。數名“人類”從后方緊緊抱住韓梅,限制住她行動的同時,其余敵人一擁而上,完全控制著她的任何動作。起先韓梅還能憑借機甲的動力甩開和撞開對方,但對方憑借數量眾多的優勢,采用沖撞的方法瓦解了她的反擊。韓梅被狠狠壓倒時,幾乎已經看不見洛克和凱恩的身影,面對死亡時,總是要一個人上路的,這個結論從古到今都沒有半點改動過。
韓梅被重重壓倒地上,敵人的重量加上機甲的壓迫,令她差點就此窒息。她以手臂格擋著迷城“人類”的抓打,直到頭部受到震蕩而失去氣力,若不是頭盔的保護,她可能已經就這么昏死過去。瘋狂的“人類”甚至拿著附近的石頭砸打她的機甲,“叮”的金屬聲響,韓梅愕然望去,原來是有人在以匕首瘋狂地捅插其前胸部位,但好在對方的匕首沒法穿透護甲的防護。
那拿匕首的“人類”抬起頭來,推開周邊的同類,與韓梅正面相對。
韓梅幾乎睜大了眼睛,她被這突如其來的刺激扼住了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在這一瞬間,她明白了拉爾克為什么會發瘋,也明白了拉爾克為什么會自殺。即便是在外面安全的環境下,見到這樣的情景也已經是令人難以接受,更何況是在這樣壓抑,絕望的環境之中,這將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淡然處之的現實。她遇到了“自己”,一個如同“拉爾克”一樣的實體,是另一個“自己”。令人更為驚詫的是,另一個“自己”正與自己一樣,臉上布滿了驚恐,疑惑,不安,然而她手中的匕首卻沒有停下半分,用力地朝韓梅頭盔刺下。
頭盔的護目裝置擋開了匕首,“韓梅”將匕首移動位置,對準韓梅的脖頸位置,后者明白,這里薄弱的防護根本不可能抵御匕首的刺擊。
“不!”
那“韓梅”似乎感受到了韓梅的感情,竟然也脫口而出喊道:“不!”
匕首再次用力刺下,韓梅根本沒有辦法,她的四肢全被敵人死死壓住,使不上半分力氣。另一個“韓梅”這時表情變化,臉色布滿殘酷,狡黠,也許這才是它本來的面目,她將匕首高高舉起,準備向韓梅發起致命的一擊。
韓梅側過頭去,這樣處在驚慌恐懼的心理中等待著被殺死,令她體驗到死亡前的恐懼,無助,難耐。
就在這時,一陣熱浪透過護甲的隔層,令她生出不同尋常的舒適,那感覺是如此的熟悉,難道這是鮮血涌出的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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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紅灼熱的劍鋒由“韓梅”胸前穿透而出,這個由迷霧都市所“制造”出的傀儡,臉上的表情變得扭曲起來,充滿驚懼,它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因失去力量而慢慢化為碎屑般的灰燼,當其不甘的抬起雙手時,就此徹底消失。
韓梅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煙霧迷蒙中,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走出,向她伸出手來。韓梅之前內心的不安都一點一點的被驅散,她勇敢的抓住對方的手,借力站了起來。雖然時隔半年未見,但眼前英挺的青年樣貌如惜,他的目光更加堅毅,銳利,右臂的火焰劍遙指圍成一圈的敵人,迎風而立,仿佛已經站在勝利巔峰。
“承男!你......你真的來了,你收到了我發出的消息!”韓梅激動的道,余承男的到來,表示真龍已經參與其中,她和她的隊員們或許真的能活到最后。
余承男點頭道:“韓梅,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見到你沒事真好。”他的劍鋒散發著迫人的熱浪,那些想試探性靠近的“人類”均被震懾,反倒后退了幾步,拉開火焰劍力量影響的范圍。
遠處金光大盛,飛舞的金光鋸輪在敵人群中殺出一條血路,嚴勁凌空而起,往地上落去,兩只嗜血異形見狀想要從半空攔截,卻被嚴勁兩掌拍落,此時鋸輪回到嚴勁手上,嗜血異形被隨后趕至的鋸輪切割開來,當場化為灰燼。面對強如嚴勁般的龍魂戰士,嗜血異形只能自認倒霉。他剛一落足地上,便立刻投入ECCO的據點之內。韓梅看得放下心來,有了嚴勁的幫忙,據點內的戰友們定能擊退那些侵入其中的嗜血異形。
“少校!”洛克和凱恩兩人跑了過來。余承男和嚴勁的出現分散了敵人的注意力,兩人成功掙脫敵人的包圍,找到韓梅。
“你是誰!”凱恩一見到韓梅身邊的余承男便全神戒備,如不是后者的火焰劍吸引了他的目光,他肯定已經將武器瞄準對方。在凱恩一旁的洛克也露出困惑之色。
韓梅道:“這位是我的朋友,其余事情以后我會解釋,現在讓我們先全力對付這里的敵人。”
凱恩搖頭道:“少校,你瘋了嗎?在這個地方會突然出現你的朋友?你到底是誰!”他最后一句話轉向余承男,以質詢的語氣喝問。
“問得好,那就由兩位親眼來見證一下我本人究竟是敵是友!”余承男話音剛落,便催動龍魂的力量施展疾火行走,整個人如流火般移向正前方,火焰劍迎著密集的敵人一刺。無論是迷城的“人類”,又或是附近的嗜血異形,對他的火焰劍都非常忌憚般,拼命的想要離他的劍遠些,但是最近的敵人當然首先遭殃。
余承男猶如一陣吹過的猛烈風火,來到敵人群中,又離開敵人群中,火紅的劍劃出絢麗的軌跡,敵人身首異處之時,他已經掠至凱恩和洛克身后。附近將他們包圍的敵人立時混亂起來,余承男大喝一聲,積蓄的赤色龍魂力量從火焰劍的劍鋒爆發出來,一道凜烈的半弧形氣浪卷向擋在防守據點最前的敵人,令它們不得以下紛紛避讓開來。
余承男回頭猛喝道:“還不快走!”
韓梅最先反應過來,一推凱恩和洛克道:“我們走!”雖然凱恩還想再說話,但他也知道機不可失,余承男已經以行動證明了他不是敵人,其余的問題只能等以后再問了。
余承男等他們三人經過后,留在隊伍的最后方,敵人顧忌他實力的強大,竟然止住腳步不再追擊。這樣一來,韓梅三人輕易的就突破擋在防守據點前的敵人,最終抵達防守據點。此時嚴勁從防守據點躍出,來到余承男身邊,他能抽身離開,自然是防守據點內的敵人已經被消滅殆盡。
“和里面的人們成為好朋友了嗎?”余承男望向嚴勁,開個玩笑道。
嚴勁哈哈笑道:“當然沒你輕松,有韓少校作為引薦人,他們接受你該會比接受我快些吧。我剛出現時,他們的武器可無一例外的將我當成敵人。”他笑聲忽止,嘆息道:“有幾個人已經被那些異形殺死了,我沒能救下他們,如果我再快點就好了。”
余承男用力一拍嚴勁肩膀道:“至少我們仍算來得及時。”
“唔!”兩人同時心生警兆,目光望向遠處天際。
一股足可撕裂山河的颶風拔地而起,附近的屋宇被它緩緩剝落時,殘飛的碎物仿佛被磁石吸引般,飛向颶風中心,不斷增加著它的力量,外圍的廢棄汽車在風力的牽引下,形成一道漂浮的汽車之墻,這既是一道堅實的屏障,也是一件可怕的武器。ECCO隊伍借以棲身的防守據點是不可能承受得了這可怕力量一擊的。
嚴勁表情凝重的道:“晨曦說的沒錯,這隱藏在深處的敵人不會讓我們這么輕易就將人救下的。”
“哎!你們快些進來啊!”韓梅留在門口處,朝他們招手示意,這颶風威力驚人,連韓梅自己也不確定真龍是否真的能抵擋得了。
余承男道:“嚴兄,能不能真正救下他們,就看我們的了!準備好了嗎!”
“當然,我們上吧!”
韓梅停下了呼喊,她知道真龍已經決心要迎戰眼前的威脅,面對強大的敵人,真龍每次都是迎難而上,無一例外。
“他們瘋了嗎?竟然還沖向颶風,究竟在想什么!”凱恩驚疑不定的道。
洛克搖頭道:“真不敢相信,少校,他們究竟是什么人!”
赤色流光和金色流光在余嚴兩人的急速狂奔下,現出兩道絢麗非凡的軌跡,點亮了這座原先氣氛暗淡的城市。龍吟聲起,赤龍與金龍交替現出身形,它們飛向天空盤旋飛舞,繼而降下半空,擋在了防守據點之前。
狂烈的颶風到來,廢棄的汽車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所操控著,旋轉著從颶風圈中射出,帶著驚人的速度砸向赤龍和金龍。
赤龍發出厲嘯,它降低飛行高度,避開汽車砸擊的同時,口中噴吐烈焰吐息,烈焰如潮水般在地面上鋪展開來,走避不及的迷城“人類”及嗜血異形紛紛被烈火吞噬。那些圍攻的敵人終于四散退開,對于防守據點再構不成任何威脅。金龍飛舞盤旋,怡然不懼地以自己的身軀擋下砸向防守據點的汽車,它的身軀似比鋼鐵還堅硬,撞在其身上的汽車紛紛被格擋彈開,朝遠處飛落。
颶風變色,發出可怖的聲音,風的呼嘯聲猶如惡魔之嚎,時而尖銳,時而低沉,厚重的迷霧被颶風吸納進颶風的核心當中,形成詭異的氣霧,隨后又迅速變化成一個樣貌可憎的惡鬼,它每行進一步,整個迷城的大地都似顫動般。迷霧迅速籠罩附近的一切,令本已昏沉的天色陷入黑暗。韓梅等人紛紛打開夜視裝備,目力所及下,只感覺進入了一個奇異的世界中。
兩點紅光和金光不時在黑暗迷霧中隱現著,提醒著韓梅等人赤龍和金龍依然存在。
地面傳來劇烈的顫動,正當所有人驚愕不定時,黑暗終于消去,又恢復了原先的天色,但強勁的大風不僅沒有減弱半分,而且不斷增強。颶風所化的惡鬼在眾人眼前出現時,它離防守據點所在的建筑已經十分接近,其龐然的陰影甚至已經蓋過整個建筑的上空。颶風惡鬼兩手夾著斷裂的建筑,猶如兩根神明方能握持的棍棒,朝著防守據點的所在用力捅來。沙塵四漫,韓梅等人再沒法留在門口處觀察,只得退入室內,這時惡鬼所掌控的斷裂建筑已經快要撞至防守據點,眾人驚呼一片。
一聲巨響,眾人只覺大地一顫,原來據點所在的建筑依然存在,外圍卻亮起了一道金碧輝煌的無形壁障,兩棟斷裂建筑正好撞在其上。化身為金色神龍的嚴勁長長舒緩一口氣,敵人的這招出乎意料,若不是他就積蓄力量以作應變,絕對不可能及時生成金色屏障擋下這一擊,幸好如此,否則這次的救人行動就變要變成復仇行動了。“承男,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清脆的龍吟聲在颶風惡鬼身后響起,敵人蓄勢的一擊,令自身的力量出現了不連貫而產生的斷層,這使得真龍反擊對手的機會出現了。赤龍的身形高速旋轉起來,神龍之身變為真龍利箭,在颶風惡鬼尚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刻,赤龍已經穿透了其心臟的部位,龍魂之力在颶風的核心炸裂開來。
聲勢驚人的颶風惡鬼終于形態消失,像泄氣的皮球般,迷霧不斷由颶風中漏出,重新融入到迷城中,變為其原先的一部分。颶風的風力越來越弱,那兩棟被其作為武器的斷裂建筑重重的落在地上。
颶風終于耗盡其最后一絲力量,徹底消失。
韓梅眾人紛紛抬頭望去,神龍蹤影全失,就在這時有人高呼起來,迷霧中走出兩道熟悉的人影,正是余承男和嚴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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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1年8月21日7時左右,對于這座迷霧之城來說,白天與黑夜的界限并不那么的明顯,但至少白天的霧總比夜晚的霧要令人看得清楚些,但毫無例外,迷霧之后總隱藏著危險。
ECCO的眾人對于真龍等人的到來感到意外,除韓梅外,其他人對于真龍組織的認識很少,好在為了節約時間,真龍主動的說明了情況,這為韓梅減小了不少的負擔。雙方很快相互接受,留給他們的時間并不多,所有人必須盡可能地利用寶貴的時間,為離開這座神秘又危險的城市做好準備。
臨出發前,在夜晚戰斗中失去生命的六名ECCO戰士被集中在了一起,所有人都為他們進行了一個簡短的告別,他們可能永遠無法離開這座城市了,但其余人會繼續努力地活下去,將生存的希望延續,并將犧牲者的消息帶給他們的家人。
整支隊伍將分為兩組來行動。第一組隊伍,也是人數最多的隊伍,將由織田美嘉,韓梅帶領,這組人將返回ECCO的運輸機飛鳥號所在的方位,對后者進行維修,飛鳥號將成為運載所有人離開這座迷城——幻影都市的工具。飛鳥號因受到強烈的干擾而失去動力,要繼續飛行就必須要恢復動力系統,有了織田美嘉帶領的通訊小隊成員的幫助,可以借助地湖莊園先進的抗干擾技術幫助ECCO的機組人員更好的進行維護工作。第二組的隊伍僅有余承男和嚴勁兩人,盡管營救韓梅隊伍的任務已經告一段落,但解決空間波動仍是真龍來到這里最主要的目的,他們兩人將追蹤逃散的敵人,繼續深入幻影都市,尋找空間波動的力量根源,盡可能地弄清楚此地空間波動的情況。
余承男和嚴勁站在樓層的高處,目送眾人在韓梅的指揮下保持著防衛隊形緩緩離開。他們兩人暫時不用擔心隊伍的安全問題,因為晨曦會暗中保護他們。晨曦雖然沒有現身與韓梅相見,但卻一直通過心靈間的交流與余承男,嚴勁保持聯系,這種心靈通訊的力量,是以時之力和龍魂間的特殊關系構筑的一條交流通道,只有余嚴兩人和晨曦才能明白其中的玄奧之處。
“一切小心。”
這是晨曦留給兩人的囑托,話語簡單,但意義深刻,蘊含著她對余承男和嚴勁的關心。此時的晨曦已經趕在隊伍的前頭,以超凡的感應力來幫助他們探知危險。
兩人目送隊伍進入迷霧中,現在輪到他們兩人動身的時候了。
嚴勁深吸一口氣道:“這座城市的確有著奇特之處。韓梅的話你還記得嗎?”
余承男淡淡道:“你是說另一個‘自己’,對嗎?”
嚴勁道:“我真不知道在這里見到另一個‘自己’是種什么感覺。”他頓了頓,似陷入回憶中,續道:“我甚至在想會不會在這里見到雨然。”
余承男知道嚴勁雖然盡力斬斷與其前妻陸雨然的瓜瓜葛葛,但感情的東西總是藕斷絲連,他難免不會想到陸雨然,尤其是在這座神秘的都市的力量之下。能見到“自己”,見到那些熟悉的“人”,盡管內心明知道它們是假的,但扔按耐不住要去探窺這欲念深處的禁忌。他明白嚴勁此時此刻的心情,他本人又何嘗不是如此,如果能在這里見到“薇奇安”,見到自己的“母親”,又是一番什么樣的情景呢?他不敢深想下去。
兩人都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
“好些了嗎?”嚴勁關心道,“是我不該提起這些事。”
余承男搖頭道:“別在意,如果我們連自身的情感都不能去勇敢的面對,又如何保護人們和戰勝敵人呢。”他嘆息道:“唉,只不過克制自己不去想,很難很難。”
嚴勁點頭表示同意。
余承男振作起來,望向嚴勁道:“走吧嚴兄!”他們都是意志堅強的戰士,能迅速調整心態,從各種情緒中恢復過來。
兩人先后從高處躍下,朝著與韓梅隊伍行進的相反方向,投進幻影都市朦朧的街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