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最后的真相
- 傲世風(fēng)華:卿本佳人
- 第二戀
- 2851字
- 2016-01-07 22:38:49
醉倚斜陽,紅塵浮夢。
江城一下從他手里奪過了酒壺,也豪飲了一口,另一只手扶著額頭,撐在擺置木琴的矮幾邊,哈哈大笑道:“真是大塊人心吶!”
“哦?”白夙聲音微揚,眼睛里含著淡淡的笑意,“不知何事,讓江大哥如此高興呢?”
江城聞言,眼皮跳了跳,瞟了他一眼,說道:“你就別裝了,恐怕現(xiàn)在最高興的人就是你吧!”
江城說的沒錯,所有的一切都是白夙精心策劃,當看著自己的目的一步步達成,那種心情是無以言語的喜悅。權(quán)謀之道,帝王之術(shù),他的手段無人能及。
姬娘手里緊握的那一塊兒寶藍色裙裳布料,并不是她死前想盡辦法從自己的衣裳上撕扯下來的,而是江城用銀針對姬娘的尸首動了手腳,刻意制造出她直到死也要拼命護住那塊兒布料的假象。
那一夜,寒風(fēng)呼嘯,大雪紛飛。
“姬娘已與我翻臉,不愿再為小侯爺效力,我唯恐她泄露我們的秘密,于是只能在今夜殺了她。”
白夙隱藏在岳陽城西郊的赤水河邊,親眼看見李鳳將已經(jīng)暈厥的姬娘獻給奉國侯府小侯爺?shù)氖窒绿幹谩D切囸I的豺狼怎么可能放過即將死去并冠絕大商國的梨鳳班臺柱,于是他們殘忍而粗暴的侮辱了姬娘。
她的姐姐——與她相依為命的親姐姐……一刀刀狠毒的插進了她的胸膛,劇烈的疼痛傳遍她的全身,鮮紅的血液像是錦簇綻放的妖艷花朵,蔓延在她身下冰涼的泥土里。她的雙目驚恐的大睜,不可置信的看著狠心殺害自己的親姐姐,流下了痛苦而凄悔的淚水。她就這么的死了,永遠的離開了人世。
那些殘暴的豺狼把渾身****的姬娘扔進了巨浪滔天的赤水河里,也燒毀了那件被他們粗暴撕爛的寶藍色裙衫。
白夙隱匿在繁密的灌木叢里,冷眼旁觀,渾身散發(fā)出一種冰冷得近乎窒息的氣息。他的冷漠似乎是從骨子里就存在的,他不會為任何人的死亡感到凄楚、悲涼,他只是這么冷冷的看著,不伸手,也不逃開,甚至在他的唇邊掀起了一抹幾近殘忍的弧度。
死,這本是最好的結(jié)果。
只有死亡,才是掀起這一場政治權(quán)謀爭斗最好的開端。
功名利祿猶如毒藥,那些被權(quán)勢熏裹著的朝中官員,如同沒有靈魂的行尸走肉,而這位年輕絕致的幫主將會為他們尋得一個滿意的墳葬地。
白夙低低的笑著:“名冊上一共有十四名五品以上的官員涉事,想必金乾宮的那位主子正在絞盡腦汁補缺這些官員的空位呢。”
“吏部尚書是太子的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向老皇帝推薦了不少人了吧!”
江城隨意的一問,白夙卻是笑意更深了些:“正是推薦了不少人,老皇帝才頭疼呢!”指尖輕輕的敲在矮幾上,有些神秘的說著,“在所有人看來,老皇帝是很疼太子的,但是……”后面的話音愈發(fā)的小了,似乎他只動了動唇,并沒有發(fā)出聲音來,一陣寒冷的風(fēng)吹過,仿佛全都吹散了。
這時江城伸出手指胡亂的撥了撥琴弦,一下發(fā)出了尖銳的琴音,嚇得自己的手指顫了一顫,不甘心的抱怨一句:“怎么你就能彈出優(yōu)美的旋律,我就彈不出來?”
白夙好笑的看他一眼,語氣卻是意味深長的說道:“熟悉了,自然就能彈出好的曲子來。”
江城聞言,并沒有立即回話,而是淡淡的笑了笑,因為只有他知道這句話里分明隱藏著這位年輕幫主運籌帷幄、角逐天下的野心。
一陣寒風(fēng)忽然平地騰起,卷起了滿地的落葉……
位于岳陽城主街道上威嚴森然的衙府北面,一家不怎么起眼的面攤卻是坐滿了人。此時正是各家鋪子收攤打烊的時候,這家不大的面攤卻是生意紅火、不斷的來人。
曹辛德笑瞇瞇的忙活兒著,而來吃面的人也不閑著,叨嗑著梨鳳班的那起案子。
任誰也不曾想到,泱泱大商國名氣不小的梨鳳班竟然出了一個殺人犯!而最可恨的是,那人還是死者的親姐姐。
但也有人說,最可恨的是梨鳳班的班主沈黎莊!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成為了現(xiàn)下討論最多的飯后談資。
而岳陽縣知縣蕭大人的風(fēng)雷手段也在一夜之間被大商國的百姓所熟知。短短四日,就將一起撲朔迷離的案子快速的破解,并抓住了兇手,還牽扯出了一大幫子貪官污吏。
蕭大人在眾多百姓的心中,就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一支清流獨樹,還給天下的不僅是一朝清明的政治,還是給予大商國無數(shù)百姓生存的希望。
夕陽的霞光普照大地,如同河面潺潺流轉(zhuǎn)的月光,此起彼伏,蕩漾起金燦燦的水花。從衙府的南面,一道光華灼灼的身影踏著滿地金輝,駐足于朱漆大門前,禮貌的向衙差遞上一件信物。
那名衙差覺得此人氣度不凡,立即帶著信物進了衙府里稟報。不一會兒,只見他匆匆奔了出來,然后十分熱情的招呼此人走了進去。
蕭北鈺一身素白的衣袍,長身玉立于衙府后堂外的一株梅樹之下;他靜靜的站在那里,宛如蒼穹之上最亮的那顆星,耀眼明亮。
一襲冷風(fēng)吹過,幾瓣梅花被帶離了枝頭,飄飄灑灑的落了下來,拂過他被風(fēng)揚起的柔軟細發(fā),竟平添了幾分不染俗塵的意味。
少頃后,一道清絕的身影爽利的從衙府后堂走了出來,那人有著清俊的容顏,一身素色青衣迎風(fēng)擺動,她看著梅樹下靜立的白衣男子,含著微笑說道:“哥哥今天怎么得了空來了我這兒?”
蕭北鈺一雙清亮的眸子凝望著蕭凌走近自己的身前,唇邊輕輕揚起了一抹溫柔的弧度。
“父親、母親不放心你,催促著我過來看看你。”
蕭凌笑笑道:“還是父親、母親惦記著凌兒。”
蕭北鈺聽她這么一說,唇邊的弧度一下更深了些。他這個做哥哥的怎么會不知,她是在怪自己關(guān)心她的時候太少了。
“哥哥要在這里住幾天?”蕭凌清俊的眸光望著他如同星星一樣的眸子,只覺是那樣的柔和如月,清明如水。
“過幾天就走。”
他的語氣很溫柔,像是和煦的春風(fēng)緩緩拂過,但蕭凌還是有些失望了。自己的這個哥哥善良、睿智、耀眼灼華,但似乎從來不肯與自己太過親近,明明是哥哥,她卻從未看得明白他的心思。
蕭北鈺這時收斂起他的溫柔,認真的說道:“鄺晟在去圣安城的這一路上,有另一路人馬暗中保護。”
蕭凌聞言,略略蹙眉,“另一路人馬?是誰的人?”
“這幫人做事十分謹慎,每個人的身手也是相當?shù)牟环玻B我們青云山莊也察覺不出來的~”蕭北鈺稍微停頓了一下,才緩聲道,“這天下,只有玄羽幫了。”
玄羽幫!這個享譽整個東州大陸的幫派,蕭凌豈會不知!據(jù)說玄羽幫的產(chǎn)業(yè)遍布四處,大商國、梁國、陳國、西楚,甚至位于漠北的耶律政權(quán),都遍布著玄羽幫大大小小的生意,其實力與手段均居于東州大陸的首位;但是江湖中卻沒有幾個人真正見過玄羽幫幫主的真容。關(guān)于白幫主的一些傳言,眾說紛紜,倒是增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
想到這些,蕭凌問道:“難道說,白幫主也對那份名冊感興趣?”
“要是感興趣,他完全可以派人奪了去,他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暗中護送鄺晟安全的將名冊送往刑部。”
“一個坐擁天下第一幫派的人,是絕不會做出與自己毫無利益關(guān)系的事來,他這么做,一定有他的謀算。”蕭凌微蹙眉心思索了一下,說道,“我總覺得有一雙通明的眼睛正在暗處盯著衙府的動靜,我們身邊很有可能安插了玄羽幫的人,或者~”她不知為何,腦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可怕的念頭,竟是一個大膽的猜想,“或者他就在我們的身邊。”
寒風(fēng)忽地騰起了泥土上零落的梅花瓣,在斜陽下的余暉中,它們清傲孤絕,傲立群芳,仿佛是用自己堅韌的生命點亮了這個烏黑渾濁的世界。
腐朽殘敗的泱泱大商國,染上了數(shù)百年的歲月滄桑,再也經(jīng)不起任何的挫敗與打擊;幸得有一群忠肝義膽的將士們,無論風(fēng)霜雪雨,都不分日夜的堅守在地勢險峻的關(guān)口,才換來這幾乎占據(jù)東州大陸一半的國土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