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不好了！夫人突然暈倒了！”明言慌慌張張地跑過進悟道殿。

“什么？”楚暮手中一緊，沒控制住力道，捏斷了手中的玉簡。

“夫人在云間閣不知怎么的就暈倒了，伊師叔正在給夫人診治。”

明言話音未落，楚暮的就已經不見了。

云間閣。

“伊師弟，幽若怎么樣？”

“師兄，曲師妹有孕了……”伊夔欲言又止。

“有了？”楚暮狂喜，但他很快察覺到不對勁：“可是……這也不至于暈倒啊？幽若怎么說也有元嬰期的修為，到底怎么回事？”

“那是因為……這個孩子資質太過不凡，以至于要吸取曲師妹的修為供養(yǎng)自身。”

“吸取幽若的修為？你是說……”

“嗯，若是曲師妹修為是分神期倒也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影響，就算再退一步，曲師妹修為達到出竅期也不至于修為盡毀，可是曲師妹偏偏只是元嬰中期修為，如此下去，就算用丹藥為曲師妹補充靈力，到孩子出生時，曲師妹也是輕則修為盡毀，重則……隕落。”

“……”楚暮沈默半晌，顫聲道：“把孩子打掉……”

“不……不可以……”床上曲幽若猛地睜開眼，情緒激烈以至于聲音有些尖銳。

“幽若，你醒了？”楚暮上前握住曲幽若的手，輕聲寬慰曲幽若：“幽若聽話，孩子以后還會有的。”

“不，不行！師兄，這可是你的親骨肉啊！”

“師兄，冷靜，打掉孩子是萬不得已的辦法，我們去找?guī)熓澹f不定還有別的辦法。”

“對……對，去找?guī)熓澹欢ㄟ€有別的辦法！”曲幽若像是溺水掙扎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就不會再放手，也不管這根浮木是否能救她。

……

三千世界之外，十方界，棲梧殿。

一道神識掃過大半個十方界降臨在棲梧殿。

洛衡宣和鳳炎兒對視一眼，起身相迎。

“族長。”

“衡宣，你女兒回歸的時機已到。”洛翌的化身之說了這么一句話就化為一道流光沒入洛衡宣眉心。

洛衡宣只一瞬間就接受完其中的信息：“炎兒，聯系下界。”

……

圣者大陸位面，洛族，碎空閣。

一只紙鶴飛入第九層入口：“族長，上陽宗宗主與太上長老竹瀟道人求見。”

“帶他們到大殿。”洛衢像是早知道會有人來，沒有半點意外的意思。

“是。”話音剛落，紙鶴頃刻之間化為烏有，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

“竹瀟見過衢師叔。”

“楚暮見過洛族長。”

“不知竹瀟道人和楚宗主到訪有何貴干？”洛衢不喜歡什么彎彎繞繞，他的時間精貴著呢，不接竹瀟套近乎的話，干脆單刀直入。

“是晚輩道侶有孕，只是晚輩道侶修為不夠，所以晚輩想借貴地仙靈池為晚輩的道侶供養(yǎng)靈胎，只要能讓晚輩道侶順利生產，需要付出什么代價前輩盡管提，能做到的晚輩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供養(yǎng)靈胎？仙靈池確實可以，但仙靈池是我族后用來輩伐毛洗髓的地方，靈氣運行周期三年一開，下次開啟是要兩年之后了，你道侶怕是等不及了。”

“可有什么辦法讓仙靈池提前開啟？”

“沒有。”

“……”難道只有墮胎一途了么？那樣幽若和他之間怕是要留下隔閡了。

“不過，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楚暮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能供養(yǎng)靈胎的靈池并不止仙靈池一個，上陽宗的溢靈池也可以，但是楚宗主如此舍近求遠，只怕那不是一般的靈胎吧？”

“是，晚輩的道侶是元嬰初期修為，可現在也只能終日待在溢靈池，再之后恐怕只能依靠丹藥維持靈體了。”

“這孩子資質不凡。”

楚暮苦笑：“晚輩情愿他平庸些。”

“既然如此，你需發(fā)下天道誓言，接下來你所見所聞的所有內容都不得外泄。”

“晚輩明白。”

“那么竹瀟道人呢？”

“晚輩告退。”竹瀟識趣的退出大殿。

“我族有一處秘境，從中可通往世界源地，那是很久以前我族一位前輩留下的，在世界源地中心他開辟一處溫床，供養(yǎng)仙胎。”

“那現在……”

“仙胎還在。”

“那……”

“仙胎還在，但是沒有醒，這是一個契機，若成，仙胎會與靈胎一同孕育，最后仙胎蘇醒，靈胎也可得一場造化。”

“可有危險？”

“自然，若仙胎排斥，靈胎不保。”

“容晚輩慎重考慮。”

“去吧！”

“晚輩告退。”

……

“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巫乾，你懂了么？”洛翌端坐在宙光殿王座之上。

巫之宇宙，那個受眾巫朝拜的身影睜開雙眼：“天道不仁，吾便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