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給我提五年前！”他大吼了一聲，沒有絲毫感情，“如果以前你對我哪怕有一點真心，你根本舍不得那么對我！從頭到尾我根本就是個傻子，一廂情愿地被你玩弄，不是嗎？”

“你有什么資格激動？！”她紅了眼圈，“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可是你爸爸那樣……，算了，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事實就是那樣，改不了，也抹不去，現在執拗地糾纏根本沒有意義。”

她拿起包包，準備離開！

何辰飛已經忘了腿傷，大步沖上前，堵住她的去路。

“這么晚你要去哪？”他不耐煩的皺眉。

“我覺得我沒辦法跟你呆在一個房間里！”

“你知道現在外面有多亂嗎，誰知道還會發生什么事？！”

“不用你管！”顧寒煙固執地打開房門。

何辰飛拉扯她往后退，用力關上房門：“你正常點行嗎？！”

關上門的瞬間，一陣風吹進來，她有些恍惚地低下頭，眼神略過他小腿的時候，傷口滲出的鮮紅讓她立刻睜大眼睛，忘了生氣，緊張地喊了聲：“你又流血了！”

反應過來，何辰飛才有了痛感，自己剛才大步追上來的時候，根本忘記了剛縫合的傷口。

“我扶你過去坐好！”顧寒煙焦急地攙扶他坐回床邊。

她把他的腿架在床尾凳上，小心翼翼地檢查著傷口。

“醫生說了，在愈合之前不能碰水，動作要小，防止傷口裂開。”顧寒煙說話的口氣很急，小臉微皺，何辰飛看著這樣的顧寒煙，心里反倒舒展開來。

“是因為誰，大晚上還要跑出去？！”

顧寒煙白了他一眼，微微有點內疚地拿來醫生給的外用藥，小心翼翼拆掉包裹的繃帶，輕輕替他用棉簽吸附掉滲出了的血，縫了針的傷口有些猙獰，看得她心驚膽戰，整顆心糾在一起，就像這傷口是在自己身上一樣。

清理好傷口，她撒了些藥粉，再將傷口重新包裹起來。何辰飛在這個過程里，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擔憂，她的皺眉，她的小心翼翼，就連清理傷口的痛感也麻木掉了，他甚至覺得傷口裂的真是時候，將他倆從就要爆炸的邊緣拉了回來。

之后兩人大部分時間都在沉默，何辰飛靠在床上看電視，顧寒煙拿著手機窩在沙發里玩游戲，終于她抵不住困意，拿了衣柜里備用的棉被，從床上拿了個枕頭放在沙發上，準備睡覺。

“上床睡！”何辰飛說的很從容淡定，但口氣就像在下命令。

“不要！”顧寒煙摟緊被子，“沙發這么大，夠我睡！”

“上床！”他又開口說了一遍，“你放心，結婚前我不會碰你的！”

“無恥！”顧寒煙不理會他，爬上沙發，縮進被子里。

何辰飛無奈，只能任她去，他已經想好了，半夜再把她抱上床，要是在沙發睡一晚，明天她的腰肯定要斷掉。

轉身關了燈，也躺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何辰飛輕輕地問了句：“睡了嗎？”

沒過多久，顧寒煙答了句：“睡了！”

何辰飛看著天花板，無聲地笑了笑，不久，他平靜地說了句：“那個女人是我姐姐，那個孩子是我外甥女。”

顧寒煙在被窩里楞了楞，微笑著輕聲回了句“哦”便不再說話。

這句解釋像最好的晚安語，讓人一晚好眠。

何辰飛沒發現，行李箱的安眠藥一直都沒被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