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做賊心虛，就算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行動，但她的心跳還是硬生生比平時快了好幾個拍，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一氣呵成地按下密碼打開保險箱，又從里面一沓文件的最上方拿出一份牛皮紙裝著的文件，關上了門。

隨著“咔嚓”一聲，顧寒煙趕忙側過臉，假裝打開手里的書，隨意翻看著，眼神在字里行間游蕩。

何辰飛拿著文件起身，他看到身后顧寒煙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劍眉微蹙了一下，隨后上前，伸手握住了她捧著書的手。

一陣冰涼。

“怎么了，手這么冰，我讓王姐把暖氣開大些。”

“不用不用！”她趕緊搖頭，睜大眼睛盡量保持平靜自然，但何辰飛還是從她眼里看到了一絲慌亂。

他收起表情，怔怔看了她一眼。

顧寒煙知道她剛才的舉動有些不自然，又補了一句，“暖氣猛了房子里太干燥，我不喜歡。”

何辰飛沒再多想，微微點了點頭：“好吧，我得走了！”

顧寒煙點了點頭，跟著他一起下樓，送他出門。

離開時，何辰飛戀戀不舍地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她還一絲嬌羞地輕聲說道：“別這樣，王姐看著呢。”

何辰飛笑了笑，便上了車。

顧寒煙轉身，便看見王姐一臉的壞笑。

“王姐！”顧寒煙有些羞怯，埋汰了一句。

“少奶奶，我是高興啊，好久沒見少爺像最近這樣笑過了。”王姐一臉善意心疼，顧寒煙忍不住想象著過去的何辰飛是什么樣子。

“這幾年他過得很不好吧？”她輕聲問道。

“豈止是不好，簡直就是生不如死的狀態。當年你剛離開的時候，少爺像瘋了似的，宿醉酗酒，整夜的抽煙，每天下肚的除了酒就沒有其他了，全世界人都來勸過他，可他就像得了失心瘋，只要是來勸他的人，都被他轟出去，嚴家還要齊家那些平時一直玩得好的幾個少爺，來過不知道多少次，都被他轟出去。”

王姐說著不禁深深皺著眉，好像那些難過的時光就在眼前：“后來，少爺幾乎天天都是爛醉如泥回來的，我照顧他的時候，他嘴里總是喊著你的名字，那語句里的絕望，讓我這個局外人聽著都忍不住心疼。”

顧寒煙咬著唇，一言不發。

“對不起啊，少奶奶，我……”

“沒事，是我自己想知道的，那后來呢。”

“這日子都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整日渾渾噩噩，以酒作伴，最終身子熬不住了，急性胃出血，送進醫院，一住就是兩個月，在那之后，他便性情大變，雖然不再喝酒，但整個人變得沉默寡言，陰冷凉薄，出院以后，整個人就一頭扎進里公司，沒日沒夜的工作，就這樣過了五年，直到你回來。”

顧寒煙的心，忍不住抽痛著，過去他的千瘡百孔，似乎就在眼前一般，讓她窒息，她坐在沙發上，神情凝重，一句話也沒有回應。

王姐見面前的主子似乎不太高興，便立刻還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