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沉默了，顧寒煙沒有回應，他是對不起什么？

對不起勾起了她的傷心事？

還是對不起當年發生的一切？

何辰飛是無辜的，可是命中注定的傷害，又哪里能夠用一句“對不起”抹平呢？

沉默了不知多久，顧寒煙吸了吸鼻子，開口：“我先回房了，你也早點睡！”

何辰飛沒有做聲，直到她走回推拉門邊，他輕聲道：“明天有時間？”

“明晚是顧氏的答謝舞會，晚上我沒空。”

“白天！”

“怎么了？”

“帶你去見個人！”

“誰？”

“明天你就知道了！早點睡！”

他背對著自己，在話音落下后，她見他又拿起了一旁的煙盒，從里面抽了一根香煙出來。

第二天一早，顧寒煙睡到自然醒，下樓的時候，何辰飛自然早就沒了影子。將近十點的時候，小沫打電話來。

“煙姐！”小沫的大嗓門瞬間把顧寒煙從剛起床的迷糊中驚醒。

“怎么了啊？大驚小怪。”

“趕緊收拾自己，Alice邀你共用午餐！”

“什么？”顧寒煙聽到這消息，頓時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反問。

“不可思議對不對，我也覺得很瘋狂，人家明明是中午的飛機離開，可是竟然要跟你吃午餐。”小沫語氣急切興奮，“不過你現在先別楞了，十二點到唐朝盛世！”

掛了電話，顧寒煙還是不可置信，Alice的行程一早就定好了，而且她可是出了名的固執排場，從來都是別人迎合她的行程，怎么會突然又推遲了，還要跟自己共用午餐？！

她思來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何辰飛。

昨晚他說今天要去見一個人，難道說那個人就是Alice？

她想也沒想就撥通了何辰飛的電話。

響了很久，才被接起，剛準備開口，對方先說話了。

“何太太，您好，何總在香港，參加一個重要會議，請問您有什么事找他？”說話的是秘書王浩，客氣恭敬。

“他在香港？”顧寒煙吃驚，昨晚自己回房入睡時已經快兩點，那他昨晚豈不是一夜沒睡？

“對，一會開完會我讓他給您回電吧？”

“沒事，不用了。”剛準備掛電話，她還是不甘心地問了句，“Alice的事情，你知道嗎？”

“當然，是何總替您安排的。”

果然是他，得到肯定的答案，顧寒煙臉色情不自禁露出一絲喜色，“哦，那他什么時候回來？”

“按行程的話，傍晚的飛機回去。”

“哦。我知道了，謝謝你，再見！”

與Alice的午餐自然是順利愉快的，也許因為何辰飛動用了韋德的關系，Alice向來高冷的態度在顧寒煙身上并沒有表現得太過，全程聊得很投緣，只是顧寒煙時不時竟然會在眼前浮現何辰飛的樣子，腦里也時不時會在想，此刻他在做些什么。

當她察舉這樣的分心，又讓她震驚和害怕，仿佛回到了五年前，她在不安欺騙下，偷享著他的全心全意，這一回，命運又將他們帶向何方？

不可置否的，心里那座天秤，在不知不覺中微微傾向了那個看似冷漠卻又溫情相對的何辰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