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別怕,大不了就出去租個近的,也是很方便的。”城里的房子就是這樣,住不了多寬敞。在嫻雅看來,房子大小不是問題,問題是銀行存款多不多。就像這個小區,有錢人直接幾層樓各買一套,想怎么住都行。
高玲家做童裝生意的,自然不差錢。人心總是不足,她總會有好多怨言跟嫻雅說。比如怨公婆不看孩子,卻不想請保姆的錢花了多少;說沒有個人時間,可這兩年她出國游玩就有兩次;她想出去上班,可她上班的工資還沒有她化妝品多。高玲家的裝修精美,單論燈光鋪線費用就已經等于嫻雅這家的裝修全部費用。等等諸如其類的高消費高水準,是嫻雅望塵莫及的。
“租房多不衛生啊?之前誰住過,干了什么都不知道。那兩老人家才不愿意呢。讓我住我也不干!我的房子讓給他們住,自己不住出去住,當我是笨蛋呢。”高玲夸夸其談,一些問題嫻雅都想不到她卻能細數家珍。
嫻雅沒話接了,看到兩孩子去草叢里走忙上去領回來。兩人不愿意便鬧騰起來,于是嫻雅告辭要回去。高玲卻無聊不愿意走,于是招呼嫻雅上家里坐坐。嫻雅再三拒絕,她不想上去看人家美麗的家,這樣跟自家對比太明顯,她嫉妒心可重了。
往回走時正好遇到龐程程要走,她又正兒八經送去車站。路上龐程程不停代表她媽媽道歉,“嫻雅,委屈你了,讓你挨罵。”
“沒事!委屈不委屈是次要,老人家沒氣出病來就好。”
“是這道理,但姐姐還是麻煩你了。”
龐程程跟嫻雅不算熟,言語之間也聽得出不想參與嫻雅和這家的事。嫻雅自立慣了,也不想麻煩別人。之所以她是第一個知道她離婚,是因為嫻雅敏感,一個眼神一個發愣再一問就什么都清楚了。龐定遠那三個,男的沒心感覺你,女的實在有心無力,才會這么晚才發現。
送離大姐,嫻雅打了電話給嫻靜。她迫切想找人發泄苦水,不然她真的會瘋的。電話撥通后,嫻靜聲音嗡嗡啞啞應聲好,嫻雅問怎么聲音這樣,嫻靜一時沒答。妞妞搶了說“小姨,媽媽哭了。剛才有阿姨叔叔來把所有錢都拿走了。”
“所有錢都拿走?怎么回事?讓媽媽接電話!”嫻雅都很佩服自己居然還淡定。不過不淡定也不行,她離得這么遠,也無法給予幫助,重要是馬上知道原委。
喂了半天,嫻靜才控制自己把話說清楚,“沒什么大事,就是你姐夫先前的貸款,他借了民貸還,現在就是個套。”
“你說說您們這樣好高騖遠的,過的都是什么日子呢?”嫻雅不由怨言,她不想自己的家姐落得日子維艱,可她同時也無能力幫助。
嫻靜自知自明,可她也沒辦法,丈夫愿意闖,她總不好攔著。這也好,什么都沒就不想那么多了。她對嫻雅說“好了,別管我的事,你們好好的就好。”
嫻靜沒有心情跟嫻雅聊,嫻雅憋著一堆垃圾無處安放,心里難受得煩躁,她急需一個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