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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事難成雙

  • 天宿絕煞
  • 游俠阿七
  • 4938字
  • 2020-09-27 19:13:26

程諾提醒過地圖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董飛飛牢牢的記在心里,她也相信爹也是希望別人能發現這地圖的,否則也不會將它以信封的形式留給自己。

程諾駕起馬車心底倒有一些茫然,人人都怕‘天絕山莊’是因為絕地凡蓋天一心狠手辣還是人人都敵不過呢?‘天絕山莊’是不好惹,但只要不去招惹應該不會惹禍上身,如果它真的張狂到是非不辯,隨心所欲,想殺誰就殺誰的地步,官府也絕不會容忍,程諾想到蓋天一救自己的一幕,他為什么要救我?他應該知道自己的目的,董都梁擺明了是知道絕地凡會趕盡殺絕才會讓三個陌生人護送董飛飛,一來不會連累身邊的人,二來可以避開絕地凡的眼線,如果絕地凡真的追來,憑我們幾人怕只有陪葬的份!

可人就是這樣,明知會是個什么結果,還偏要去證實一下自己是不是特別的。

走走停停,幾人趕了五天的路,這天來到了‘安陽城’,‘安陽城’是位于潯州縣城的一個小鎮,這里道教文化盛行,最有名的就是‘望沐日’‘望沐日’為期三天,每年的十月十三至十月十五結束,這三天里城中異常熱鬧,家家都會制作不同樣式的燈籠,懸掛在屋頂的最高處,等到晚上,萬家燈火滿城通明,整條街的村民會拼起一個長桌,家家都會把豐盛的美食端出來大伙共同享用,感謝自然的饋贈,已達到清凈為天下正,虛其心為而不爭!

幾人到進城已過未時,城中被打掃的纖塵不染,縷縷行行的眾人興高采烈,隔著街都能聽到此起彼伏的對話,幾人緩慢的前行兜兜轉轉了幾圈,也沒找到落腳的客棧,程諾疑惑‘安陽城’也算南下的必經之路,城中該有客棧才對,怎么找了半天還找不到,她停下馬車剛巧走來一個小孩,程諾手拿一塊栗子糕將他攔了下來。

“你回答我一個問題,這糕點給你吃”程諾做出香甜可口的表情引誘著小孩。

小孩吞咽著口水,重重的點著頭,子然幾人也探出頭一臉認真的聽著。

程諾道:“城中的客棧你可知在什么地方?”

小孩呵呵的笑著,伸出兩根手指用稚嫩的嗓音說道:“城中一共有兩家客棧,一家是城口的‘平安家’,一家是城末的‘平陽家’。”

程諾咧著嘴遺憾的‘啊’了一聲,原來入口路過的‘平安家’就是客棧啊,小孩試探著伸手,程諾把栗子糕遞給他,小孩高興極了,像這東西是白撿的一樣,一溜煙的跑沒了影。

程諾駕著車繼續向前趕路,走了半個時辰終于來到了‘平陽家’。客棧古樸雅致,極目所望盡是滿樓的燈籠,好似不是個客棧倒是個燈籠鋪,為確保安全四人要了兩間房。

夜晚的城中夢幻絢爛,高低落差的燈籠如緩緩上升的孔明燈參差不齊的懸在空中,燈籠各式各樣,顏色也五彩斑斕,整個城通明一片,整個夜晚星辰似海。

飛飛小孩子心性一下高興的不行,非拉著程諾到外邊走走,客棧的掌柜附和著:“每年的‘望沐日’都會吸引諸多的外鄉客,客官有緣趕上不妨去轉轉,城中的美食美酒都可以盡情享用。”

四人互看一眼并排出了門,不遠處的長街簇擁著許多人,董飛飛問道;“這節日是為了紀念什么人嗎?怎么京城都沒有聽說過呢?”

子然道:“這里的人沒多少欲望,崇尚道家的無為,與其說是一個節日不如說是他們經年久月形成的不成文的約定吧,虛其心,實其腹,強其骨足以。”

程諾覺的世上是不存在沒有欲望的人,不解道:“吃飽了喝足就行,那不是沒有欲望是容易滿足。”

子然接話道:“就是容易滿足才是沒有欲望,有欲望的人是滿足不了的。”

程諾不服;“這是狡辯。”

“這可不是狡辯”子然道:“這正是有無相生,難易相成。”

圣人的之乎者也在程諾看來如同天書,看起來都費勁參透其中的奧義更難,她自知自己讀的書不如楚子然,便沒有再接話,幾人靠近人群,拼好的長桌貫穿整條街道,滿桌的佳釀美食,瓜果特產,整齊的酒壇酒碗浩浩蕩蕩的排在桌沿兩側,進進出出的村民還不斷的往桌上端放熱氣騰騰的食物,董飛飛振奮的扶著桌沿望向另一頭,幾百人同坐共飲,這樣的場景想想除了震撼還有些止不住的激動,一旁的阿嬸瞅了飛飛一眼笑吟吟道;“這么水靈的姑娘從什么地方來啊?”

飛飛回應著笑著:“京城。”

阿嬸看著幾人熱情道:“坐啊,隨便坐。”

飛飛眼中一亮:“我們可以嗎?可以一起享用這些美食?”

阿嬸點頭:“這桌上三分之一都不是本地人,‘望沐日’的習俗來而不拒。”

幾人挨著阿嬸坐了下來,飛飛盯著眼前的果子看的出神;“這是什么東西說核桃不是核桃,說梨又不像梨的?”

一旁的阿嬸解釋道:“這是青梅果,只有我們這里才有算是特產。”

程諾拿了一個,大小和李子差不多,特別圓,翠青翠青的,摸上去皮很薄但看著就感覺很酸,程諾不自覺的吞咽了一下,咬上一口很脆,酸甜的,她點著頭示意他們也嘗一嘗,阿嬸熱情的為他們斟了一碗酒;“這酒也是這果子釀的,爽口提神,嘗嘗看。”

這酒一倒出來就有股清新的果香,近些看就像一碗糖水,飛飛好奇:“為什么要掛這么多奇形怪狀的燈籠呢?”

阿嬸解釋:“掛燈籠也是為應個景,至于燈籠的樣式可沒有規定,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程諾道:“你們都好隨性,這里的一切和其他地方的都不太一樣。”

阿嬸豪情的飲了一碗酒:“你們從京城來的自是好東西見多了,功名利祿,前途家世這些在我們看來都是無足重輕的東西,我們這里從來沒出過一個高官,卻是各鄉知府相爭想來的地方。”

子然心里嘆道;安居樂業是普天大眾共同向往的狀態,無欲無求自是相安無事,那些家國天下的官員斷不會來這種地方,想來這種地方的都是些想‘偷得浮生半日閑’的小官,倒不是覺的這里落后,他們這種與世無爭的情懷還是有超脫的境界,欲是什么?是不斷的索取,而這里的人卻懂得奉獻,他們愛生活,愛親友,愛這一片他們塑造出來的小天地。

他們四人在這異鄉倒成了相親相愛的家人了,彼此為彼此夾菜,一起舉杯同飲,每個人臉上都揚起止不住的笑,那種笑發自肺腑,那種笑直達人心,什么亡命天涯,什么恩怨情仇,在這一刻統統不在了,懂的享受快樂,只要記著快樂,生活還有什么苦惱呢?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

高處不時有燭火被夜風吹滅,暢飲暢談過后多數人已伶仃大醉的趴在桌上,子然幾人還算清醒相互告別后便回了客棧,剛進門掌柜的臉上堆滿笑容;“‘望沐日’一共三天呢,客官又何必著急走呢?”

子然以為掌柜的是以為他們是專門為這節日來的,頷首道:“我們只是路過明早就會離開。”

掌柜的小聲的‘咦’了一下:“即是明早要走,你的朋友為何退了房呢?”

幾人聽的莫名其妙,程諾上前:“退什么房?”

掌柜拿目一指,幾人赫然發現他們的包袱和隨身物品都擺在門口的桌子上,董飛飛立馬跑上前去看自己的銀子,幾人的東西倒是沒少,可是是誰給他們退的房,飛飛沖程諾點了點頭,程諾眉頭緊鎖拍著桌子喝道:“誰給我們退的房?”

掌柜的也被弄迷糊了,指了指外邊的馬車;“那人說是你們的朋友,在馬車上等著呢?”

四人同時看向門外,他們原本停在后院的馬車卻出現在了門口,石山吼了一聲:“什么人捉弄我們?”

還沒走到車前,‘啪’的一聲鞭響,馬兒便跑了起來,飛飛跨起自己的包袱一個縱身追了過去,子然意識不對隨即追出來喊道:“飛飛停下”。

程諾沖石山示意跟上,嘴里緊張道:“可能是‘天絕山莊’的人。”

董飛飛輕功了得,沒出多遠便站在了馬車頂上,縱身向下襲擊駕車的人,車上的人抬手抵住飛飛的手掌,飛飛頭朝下雙足用力蹬在車頂借著行駛的速度飄落到馬背上,車上的人看準時機雙手一勒,馬兒前腳上揚停了下來,飛飛一個沒站穩從馬背摔了下來,子然從側面追來扶起飛飛,當下和車上的人對立而站,城門就在不遠處,滿城的燭火照的人影修長,馬車上的那張臉邪魅猖狂,見到楚子然一點也不驚訝,輕佻的說道:“我們最近見的有些頻繁啊,楚少爺。”

子然看著絕地凡心情復雜的很,能清楚的知道他們住在什么地方甚至是哪個房間,這樣的神出鬼沒令他脊背生涼,心生恐懼。子然拔出劍橫在身前將飛飛護在身后,絕地凡跳下馬車,不以為然道:“看你的樣子是知道我前來的目的,好好的少爺不當跑來為別人身先士卒,你可知我一般出手是要滅門的。”

飛飛情緒激動咬著牙道:“你混蛋,我爹呢?”

絕地凡一聲冷哼:“很快你就能見到了。”

石山和程諾也趕到了子然身邊,絕地凡盯著子然和程諾來回的看;“你二人挺有意思,一會喊打喊殺一會護別人性命,我給你們一次機會,把董飛飛交出來我保你們毫發無傷。”

子然握劍柄的手更堅決了幾分,程諾想這一刻也想了很久,二人揣著各自的‘企圖’眼神毅然決然,沒有半分的退意,絕地凡聳眉;“特別不喜歡你們這種感情深厚的謙讓。”

話音一落,一個瞬移閃到程諾身邊,程諾還沒來得及拔劍就被絕地凡奪了去,絕地凡掌上發力劍鞘彈出撞在程諾胸口,子然護著董飛飛后退,董飛飛滿目兇光惡狠狠的瞪著絕地凡,想到爹可能死在他手上內心的沖動卻怎么也按壓不住,她按著子然的肩旁騰空而起,順勢將子然向后推了一下,赤手空拳的朝絕地凡打去,絕地凡的手掌死死的包住她打來的拳,手臂用力將她整個人掄了起來,在空中轉了幾圈,飛飛實在找不到落腳點加上絕地凡的速度又快,她立馬判斷絕地凡松手時自己會狠狠的摔在那排樹上,楚子然上前阻止,絕地凡欲松手發現自己的手死死的被董飛飛的另一只手反握著,絕地凡勾起嘴角快速從腰間掏出短刀,橫空劃向董飛飛,董飛飛無處可躲胳膊被生生劃了一刀,慣性松了手被絕地凡狠狠的摔在了樹上,而在不遠處就站著石山,石山不動聲色的看著眼前的打斗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楚子然劍光流轉,手起手落間直擊對方的要害,絕地凡只守不攻每次都能輕易的避開,董飛飛重重的撞在樹上捂著受傷的手臂滾落到程諾身邊,絕地凡的一擊,擊中程諾的胸骨,程諾直覺錐刺般的疼痛連著心都是憋悶的難受,絕地凡一個空翻落到馬上:“還打嗎?現在我只要董飛飛,若你們還執意我是不介意要了你們所有人的命。”

子然察覺絕地凡對自己是留了手的,他單手執劍與絕地凡對視;“你即殺了她爹也算是扯平了,為什么還不放過她?”

“誰告訴你殺了他爹就是扯平了”絕地凡冷冷道。

楚子然凝眉;“可你殺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算什么本事。”

“你連一個十幾歲的丫頭都保護不了就叫本事了”?絕地凡道:“別和我講什么道義我們之間可沒有,我和她之間的事與你沒什么關系吧?她要怪就只能去怪她爹。”

楚子然拿劍指向他:“誰說沒有關系,我收了他爹的銀子要護她安全,你想殺她就先殺了我。”

絕地凡一聲長笑:“為什么總有人把不自量力看作大義,你護她周全?拿什么護?就憑你手中的長劍。”絕地凡翻身下馬,隨便幾招奪了子然手里的劍狠狠的刺在車頂,巨大的力道震的四周的瓔珞劇烈的搖動著,子然來到董飛飛和程諾身前,飛飛的傷口不淺血順著指縫一點點的滴在地上,絕地凡一步步的逼近,子然困惑的看向石山,石山的身影像長在黑夜里一般始終未動一下,絕地凡嘲諷道:“還想靠什么?靠他?知道他為什么不動手嗎,很簡單,因為他是我‘天絕山莊’的人!”

子然三人驚恐萬分,怎么會?他不敢想,但他也肯定絕地凡不想要他的命,不然得手的機會那么多偏偏又不下手,子然清楚絕地凡不傷自己就是自己最大的籌碼,他解下一手的護腕系住飛飛的傷口將她死死的護在懷里。

絕地凡莫名的笑了笑:“保護一個人只要他的命在就行,至于受些傷斷幾根肋骨不傷及性命也沒什么不可以。”

子然隱隱察覺他話里的意思,撿起地上的劍橫在自己脖前:“與其死在你手上不如我們自行了結也算有骨氣。”

絕地凡站在原地看著自己和他之間的距離淡淡道:“有比你死更好的辦法。”

說完落下一個掌聲,黑暗里的石山邁著敦實的腳步野蠻的拉過程諾,手臂死死的勒住她的下巴,子然懊惱自己剛剛只顧得飛飛忽略了程諾忙喝道:“你放開她。”

絕地凡一臉輕松:“放開她可以,拿董飛飛來換。”

子然瞳孔微縮他清楚絕地凡的打算,讓他二選一無論選誰另一個都會被絕地凡傷害,他拼命的使自己鎮定怒斥道:“為什么你非要和我過不去?”

絕地凡歪著脖子:“到底是誰和誰過不去,楚子然,你可別太貪心,想要的太多卻又不想付出,你想救她的命,可以,拿董飛飛來換,若你不換,她會像你的家仆一樣代她去死。”

亦天擋在自己身前的一幕終日驅趕不散,此時又是程諾,子然內心極痛苦,他攥緊雙拳,提醒自己;絕不能讓程諾再出事。

絕地凡沖石山使個眼色,石山拖著程諾朝馬車走去,楚子然眼睜睜的看著卻沒有一點辦法,絕地凡足尖用力飄落到車頭:“給你七天時間,想好了到‘天絕山莊’換人,當然,你也可以不來。”

‘吧嗒吧嗒’的馬蹄聲清晰的響在黑夜里,長街的燈籠仍燃燃的亮著,當自己能力不足時產生的貪念是不是就是欲的本身呢?子然慌了,他是真的不知該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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