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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玉璧主人

程諾不由自主的曲著身子慢慢靠近,近距離的注視下她眼中猛然一亮,丟下托盤興奮的拿起桌上的東西開心道:“這不是亦天的玉佩,怎么在你這?”

子然愣住了,眼中凝聚著一股狠勁,緊緊抓住程諾的手:“你再說一遍,這是誰的?”

子然兇狠的樣子程諾無法理解,腦中莫名冒出一個念頭;不會又有什么倒霉事發生吧。子然很用力,程諾覺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血脈不通了,憤力的掙扎了幾下:“你放手,骨頭都快被你捏碎了。”

子然有些激動但也掩飾不住他的憤怒,他緩緩松手,順勢拿走了程諾手中的玉,一臉嚴肅帶有指責的問道:“你見過這個東西,在哪里?”

原本窩著火的程諾又無端被質疑,沒好氣道:“又不是你的東西,我見沒見過跟你有什么關系”?

子然像是被驚擾的野獸,警惕性極高,異常的敏銳:“你果然見過這個,它是不是我的,可我也知道它也不是別人的。”

程諾覺得可笑:“不是你的,自然是別人的,我見過這個,它是亦天的。”

“親眼所見”?子然迫切問道。

程諾猶豫了一下,可她心里已經認定東西就是亦天的,態度強硬道:“對,親眼所見。”

尤念的話閃現在子然腦中:若真懷疑,就從身邊的人查查吧。

‘身邊的人’子然在心中默默的念著,他最不想懷疑的就是身邊的人,所以才遲遲不愿從府中查起,寧愿相信是外人的圖謀不軌也絕不接受身邊人的里應外合。他眼中宣泄的憤怒,怨氣,傷心,一股腦的投在程諾身上,惡狠的瞪著她,一字一句道:“亦天是吧,很好。”

看著玉佩,尤念的話總不自覺的閃現在子然腦中,天絕山莊,連城,世上僅有.......這些只字片語逐漸淡化了子然眼中的兇惡,他想到了什么覺得哪里不對,可似乎又抓到了什么,覺的只差一點,他迅速關上房門,不停的審視著程諾,程諾憤怒難消,毫不掩飾的瞪著他:“你什么意思,明知道這東西不是你的,想讓我替你隱瞞啊。”

子然都有些詫異了,他真的覺得天意也不過如此,自己經歷過的最放肆的事,最苦惱的事還真是每回都能讓他給撞見,他沒有信任程諾的理由,既然他和亦天走的近,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他舒口氣冷言道:“用不著隱瞞,你說這東西是亦天的,我偏說不是。”

程諾氣的牙癢:“虧得亦天還常說你知書達理,堂堂一個少爺覬覦別人的東西,真不知道你讀的什么書,書中沒告訴過你這叫偷盜嗎?”

子然一臉平靜:“我說它不是亦天的,我有證據證明,你說它是亦天的憑的又是什么呢?”

“憑我親眼見過”程諾鏗鏘道。

“即便外表一模一樣的東西,材質也是不一樣的,你敢斷言親眼所見的東西就是我手中的這個嗎?”子然質疑道。

程諾眼中泛著心虛,她卻不是親眼所見,只是看亦天所畫大致是這個樣子,至于具體的樣式、材質、顏色自己還真不知道,望著楚子然的樣子,那明明是恨,他和亦天應該不會有什么過節,還是先找亦天問清楚再來討要,硬要只會顯的自己理虧。程諾打著退堂鼓,剛剛的氣焰消了過半,不情愿道:“........我......是不確定,但就是這個樣子的。”

子然嘴角勾起一抹笑:“不是他的最好,你不要多嘴把這件事告訴他。”

程諾給了一個大大的不可能,不咸不淡道:“你只是少爺還不是天王老子,還管不了別人說什么吧。”

“別人我管不了”子然一個蔑視:“可你,別忘了是怎么才能留在府上的。”

程諾一個冷笑:“威脅我,你要知道我也知道你的事。”

比起近在眼前的真相先前所擔憂的事根本不值一提,子然面不改色輕松道:“我翻的是自家的墻,進的是自家的院,這種事有什么可說的,先前不讓你聲張是我賴的給我娘解釋,你還真把這個當成威脅我的籌碼了,不覺的可笑。”

子然的聲音不高,語調平緩,可有那么一刻程諾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什么也聽不進去,確實可笑,這是他的家,他這種行為不知被多少人撞見過卻只有自己當了真,程諾清醒了,她太認真太過于在乎,這個東西還不見得是亦天的,自己何必跟他在這浪費時間。態度立刻變的松散起來,強顏歡笑道:“少爺愛去哪去哪,我們怎么管的了,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廚房還有事要忙呢。”

子然目光如炬,盯著程諾的背影,就在程諾要踏出門口時,他突然開口:“程諾,我說真的,若你告訴他壞了我的事,這府上你也不用呆了。”

程諾背對他微微頷首,在心里已經將他罵了個遍。

等程諾一離開,子然便喚來蔣毅:“你去讓其琛,起波到迎君樓。”

四人在尤念房間圍桌而坐,桌上放著那枚玉佩,聽了子然的描述尤念不以為然道:“有人在府上見過這個,并且知道是誰的,這東西肯定是天絕山莊的,這個樣式也不是多稀有,一般人拿來當配飾也算是常見,這可能是個巧合。”

子然看著玉佩:“巧合,一件事可以當成是巧合,所有的聯系加起來可就不是巧合了,我也不是沒想過也有可能是府上的人里應外合,同這山莊做了什么交易,怎么會那么巧這個玉佩就落到屋頂,那么巧府中還有人見過。”子然的眼神越說越凝聚仿佛要將這玉佩融化在眼里一般。

其琛道:“這個程諾是什么樣的人,他確定亦天的玉佩就是這個。”

子然眼神迷離,搖著頭:“他只是說大致是這個樣子的,是不是我覺的他也不清楚。”

其琛:“那只有直接問亦天了。

尤念抬手打斷了其琛:“不妥,就當這個玉佩是亦天的,那為什么會落到屋頂,他和天絕山莊又是什么關系,難不成他是天絕山莊的人?”

子然否定:“肯定不是,他在府中多年,府上的人都是爹收留的無家可歸的人,這亦天中規中矩,也無半點拳腳,天絕山莊會要這樣的人?”

尤念沉思了一會,開口道:“你其實想懷疑府里的人,但又覺得不合理對不對?”

“不是不合理,簡直是不可思議”子然道:“府中人同這山莊做交易,圖的什么?這玉佩無論是蓋天一的還是絕地凡的都是隨身之物,會輕易的轉送他人?那日我晚歸,蔣毅雖不是親眼所見,但他肯定有人縱身出府,怎么會那么巧,我長這么大第一次晚歸就被人盯上,這根本不是巧合,分明是早有準備,那人武功極高,只抬眼的功夫便沒了身影,府上的人絕沒有那樣的身手,為什么跟蹤我,到底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尤念也覺得奇怪若按天絕山莊的行事作風,做了交易是不會不執行的。

已經坐不住的起波,譏諷道:“你們還真把自己當神探了,還抽絲破繭,有那么復雜嗎,直接問亦天不就行了。”

起波說話不過腦其琛早已習慣,順口道:“直接問不是打草驚蛇,就算是他的,他死不承認你能怎么辦?”

其琛的話似乎提醒了尤念,他一拍桌子,不前不后的說道:“子然的懷疑也許是對的,有沒有這種可能,這玉佩本身就是一個信物,它是一分為二的,為了完成交易可以把它交給兩個完全不認識的作為接頭信物,交易之所以不進行也許是在等時機。”

子然覺得后背發涼,等時機?什么樣的時機?當真是亦天要里應外合?仍不解道:“會嗎?圖什么呢?”

尤念沉著臉:“活下去的理由有千萬種,可每個人的都不一樣,他圖非你所想,人心總讓人猜不透。”

人心隔肚皮的警語子然還是清楚的,可他就是想不通。

其琛理了理剛剛的話,總結道:“所以有兩件事可以肯定:一是子然被人盯上了,二是亦天有類似的東西,很可能是里應外合的人。”

“是不是試探一下便知道了”尤念道:“第一種可能這玉佩是亦天的,那么他知道子然手上有類似的玉佩時會想要來確定一下,第二種可能這玉佩不是亦天的,但他手中有類似的玉佩,若他是接頭人肯定想看一看子然手中的玉佩是不是他等待的,無論哪種可能亦天都會來找子然。”

三人同時看向他,尤念氣定神閑,一副有主意的樣子,他看著子然:“那個叫程諾的,你覺得他說出去的幾率有多大。”

子然捋了捋,瞇著眼看著尤念,二人交換了下眼神,同時點頭,子然道:“十有八九。”

“這不是很好”尤念語氣輕松道:“由他傳話,我們可以請君入甕。”

子然沉思了片刻,腦中思緒亂飛,微微勾起嘴角重重的點著頭。

起波是不會花心思在這些理不出頭緒的事上,就算二人的關子賣的再久他也不會好奇。可其琛不一樣,他智慧,縝密,饒是他讀書萬卷一時也看不出二人賣的什么藥。他扯著子然的衣服,五官一緊像是打著暗號凝視著子然,心中有了主意,子然不再繃著臉,語氣舒緩了很多:“其實很簡單,只需要拿亦天的玉佩和這個一比就知道了。”

尤念道:“這么重要的信物遺失了之所以遲遲沒人來取,是因為弄丟的人想不到玉佩落到了子然手中。”

子然:“現在府中唯一知道的人就是程諾,而且他會告訴亦天我手中玉佩的事,若亦天是那個接頭的人,肯定想迫不及待的來確認一下。”

尤念接過話繼續道:“我們什么都不用做等著他來找子然便是。

二人一人一句成竹在胸的講著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其琛也贊同的點著頭,接過話鋒梳理道:“亦天肯定不會明目張膽的來問,只會偷偷的找機會。”

“所以”子然眼神堅定字字用力道:“如果半夜他出現在我的房間,那,就是他!”

三人輪流的看著彼此,只有起波一臉事不關己,不徐不疾的樣子,感覺談話該結束了,他起身一一看過三人,皮笑肉不笑道:“各位神探,餓了吧,下去吃東西吧。”

起波財大氣粗到哪都要招搖一番,練就了能不在乎各種眼光的臉皮,在其琛的百般阻撓下,四個人吃飯他點了十個人的飯量,尤念到也不覺的夸張,只覺得起波是心思單純的人,四人樂樂呵呵,暢談暢飲,整個一樓沒有多少人,他們倒是造出了人聲鼎沸的效果,起波,尤念酒量相當,能喝不醉,比起解決麻煩,起波上心的就是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杯起杯落間腳下已放滿了空壇,四人的動靜難保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就連途經的人也會不自覺的看上幾眼,這么多目光中,一雙眼睛盯了他們好久,而他們卻毫無察覺!

粟予將畫像折好塞進衣服里,靈動的眼里閃過一絲雀躍,原本就覺得這事不難,如今竟是意想不到的容易。

程諾對于不熟的人能屈能伸,察言觀色的本領不亞于拍馬屁,可如今亦天的事就是她的事,她絕不可能為了楚子然一句口頭上的警告,就會當什么事沒發生,她進了廚房便將亦天拉到了柴堆,那種鄭重其事,表情嚴肅的樣子,亦天有種自己一語成讖的感覺,慌張道:“你又和少爺吵起來了?”

程諾現在都懶的叫什么少爺,嚴峻道:“我告訴你啊,你上次給我畫的你的玉佩在楚子然哪里。”

亦天凝眉,哭笑不得,抬手敲了一下程諾的頭:“我的已經找到了”,說著撩起衣擺,腰間掛著一個和楚子然神似的玉佩,程諾一愣拽了下來,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泄氣般撇撇嘴:“這也太一樣了,不對比根本就分不出”,程諾嘆口氣:“幸虧沒有硬來”。

亦天問道:“少爺.....也有一樣的東西”?

程諾不情愿的點著頭。

亦天倒吸口氣狐疑的拿手指著她:“你別告訴我你以為少爺的是我的......你搶了,你和他動手了”?

程諾搖搖手后又點點頭,略顯無奈道:“沒搶,我確實以為他拿了你的東西.......說了一些......難聽話。”

亦天嘖了一聲:“你怎么想的,少爺怎么會拿我的東西,我的只是夾在了褥子里,一時忘了。”

覺得亦天怪自己,程諾噘嘴嗔怒道:“那誰讓你不告訴我的,我怎么知道你的找到了。”

程諾有些裝可憐蠻不講理的樣子倒讓亦天一點重話也說不下去了,安慰道:“是,我的錯,忘了告訴你了,你以后千萬不要這么冒失”。

程諾雖然不喜歡被人說教更何況自己也是一片好心,但還是低著頭一聲不吭的聽亦天數落著自己,她上前一步,將玉佩重新系在亦天腰帶上:“以前都沒發現你還帶著這種東西。”亦天情不自禁的摸了一下程諾的頭,溫柔道:“你不是也一樣,還帶著那條紅繩。”

程諾臉上一紅,下意識的去拉衣袖遮住手腕,程諾低著頭看著地面,亦天低頭看著她,二人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傻站著,龐軒可是在門口看了半天了拿手肘撞了下路過的吉多朗:“嘿,那倆人干嘛呢,是抱在一起了嗎?”

吉多朗手中舉著個大壇子,打趣道:“是不是肉全長在臉上擋住了你的視線,好端端的站著,哪就抱在一塊了。”

龐軒撇著嘴狠狠的目送著吉多朗離開,沖二人嚷道:“你倆杵哪干嘛呢?好多事呢趕緊過來。”

午休的時間,亦天和程諾來到了后花園,陰沉的天氣透漏出微弱的陽光,無風的天氣所有東西似定住一般紋絲不動。程諾心里藏不住事,今天無辜和楚子然起了爭執,二人的每次見面都不愉快,她每每想起這是楚子然的家就高興不起來,她無處安放的手不斷的折著枝條,二人就著籬笆坐了下來,亦天道:“有心事啊?”

“亦天,你想過離開楚府嗎?”程諾問道。

亦天點頭:“想過,可又一想離開楚府又能去哪呢?”

程諾隨口接道:“可以來我家啊”,亦天含情脈脈的看著他,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程諾不光冒失而且很直爽,往往后知后覺,說出的話常常也令自己措手不及,她別過臉羞澀道:“......我家就娘和我兩個人........你......我.....我娘肯定不會說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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