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女孩帶著呂永來到城市西南邊。這里有一道石頭堆砌的城墻,城墻上站滿了暗夜精靈弓箭手,氣氛緊張得好似拉緊的弓弦。看來拉索流斯所言非虛,局勢嚴峻得很。
拉索流斯見呂永到來,微笑著問:“呂永閣下,昨晚休息得可好?”
呂永點頭回應:“多謝招待,我睡得很舒坦。”
拉索流斯接過旁人遞來的一袋糧食,交到呂永手中,說道:“這里有些食物和水,還有幾罐我們德魯伊特制的膏藥,希望你用不上它。”
呂永趕忙謝過,將物品往空間袋里放。同時他心里犯起嘀咕,怎么都是水果和粗糙面包,難道沒有更好的食物?是因為德魯伊熱愛和平、親近自然,所以飲食健康?可每天吃這些,戰士哪來戰斗力?難怪他們都那么苗條瘦小。不過,礙于情面,呂永沒把這疑問說出口。
拉索流斯何等精明,一眼看出呂永的疑惑,有些尷尬地解釋:“抱歉,呂永閣下,這已是我們能拿出的最好食物。最近黑暗生物頻繁侵襲,很多資源區都被破壞了,所以……”
呂永這才明白,是自己誤會了。
他連連搖頭說:“不不不,您的心意我已領受,十分感激。不過……”說著,他從空間戒指拿出一袋精細面粉,“不知這東西你們吃得慣嗎?”
德魯伊們看到白花花的面粉,眼睛都直了。這般精細的食物,就算是地震以前也難得吃上一回!呂永又拿出一袋大米,潔白的米粒在德魯伊眼中如同金燦燦的黃金。
拉索流斯驚訝地問:“魔導師閣下!您真要把它們送給我?”
呂永點頭:“嗯,就當是我的一點謝意。這樣的東西我還有不少,不過……”
拉索流斯立刻明白,帶呂永走到無人處,兩人低聲交談幾句,達成某種協議后,愉快地回到世界之樹。
半小時后,呂永的裝備幾乎全換了新。高階魔法物品果然神奇,大小尺寸能隨穿戴者身材變化,呂永穿著毫無不適。拉索流斯興高采烈地送呂永到城門,兩人握手惜別、互道珍重。這場景讓萊安娜誤以為他們是相識千年的老友。
呂永這次交易收獲頗豐,雖然沒有非常精確的數據,但整體感覺德魯伊長袍提升魔法恢復速度加 30%,德魯伊法杖使魔法強度加 10%,德魯伊手套提升施法速度 5%,德魯伊長靴提升移動速度 10%,還有一枚提高體力恢復速度的戒指。這些東西要是拿到人類社會,換一座城或許夸張,但買空尼斯城的糧食絕沒問題。
呂永忍不住暗自懊惱:“早知道這樣,該讓艾倫把空間袋塞滿糧食!”
有人歡喜有人愁,變回人形的大德魯伊哈繆爾·符文,穿著打底褲,坐在板凳上看著半倉庫糧食,既開心又難過。
在萊安娜和影月戰士小隊陪同下,呂永潛入戰場,朝暗影迷宮進發。一路上他們盡量隱藏行蹤,遇到繞不過的敵人,影月戰士便迅速解決,毫不拖泥帶水。這些影月戰士平均水平在 A階以上,戰斗風格融合人類劍士與刺客之長,劍術精湛,又擅長隱匿,不愧是上古種族。
一小時后,他們抵達目的地。
萊安娜說:“前面就是暗影迷宮。大裂變前,這是通往地表的唯一通道,四百年前被黑暗軍團占領,切斷了我們與地面的聯系。待會我會制造混亂吸引敵人注意力,救助同伴和逃回地面就靠你自己了。”
呂永點頭,他見識過黑暗魔物的戰斗力,心里有了底,只要不被包圍,應該能應付。可暗影迷宮地形復雜,沒有地圖很難找到出口。萊安娜也沒辦法,這迷宮被黑暗魔物改造后,地形會隨控制者心意變化,這也是他們多次進攻失敗,失去控制權的重要原因。
萊安娜熟知黑暗魔物習性,她帶著小隊很快把暗影迷宮攪得天翻地覆,周圍的黑暗魔物都被吸引過去。
呂永剛要趁機潛入,一個深沉聲音從迷宮深處傳來:“哈哈哈,小貓咪!你又來送死了?!”
呂永大喜,心想地形會變,聲音不會錯,順著聲音或許能找到出口。緹娜生死未卜,只有進去找找看。
暗影迷宮由一個個小山洞組成,每個山洞除入口外,有上下左右四個出入口,沒標識的情況下,看起來都一樣,極易讓人迷失方向。呂永悄悄潛入第一個山洞,里面有七只食尸鬼在發呆。食尸鬼嗅到活物氣息,朝呂永爬來。呂永用“寒冰箭雨”輕松將它們解決。面對三個出口,他選了最靠近聲音傳來的方向。
第二個洞穴里有大面積熔巖池,只有一小塊地方能落腳。呂永施展飛行魔法飛到空中,小心翼翼盯著熔巖池。突然,幾只火焰僵尸從池中浮現,但對飛在空中的呂永無可奈何,只能在后面哀嚎追趕,速度還沒呂永飛行快,很快就被甩開。
見前方有出口,呂永降落。剛覺得這關簡單,身旁火紅色巖石突然震動,伸出粗壯手臂朝他砸來,“轟”的一聲,地板砸出大坑。呂永反應快,側身躲過。大坑中傳來嘈雜聲,他立刻飛到空中,只見無數球狀火焰精靈從坑中飄出,朝他飛來。
呂永大喊:“冰刃·冰雪刺槍!”
魔法陣出現,冰錐砸向大坑。或許因屬性相克,被冰錐擊中的火焰元素爆裂,最終冰錐封堵了坑道。石頭人發瘋似的錘擊地面,地面塌陷,最終掉入熔巖池沒了動靜。
呂永暗笑黑暗生物愚蠢。可很快,他笑容僵住,熔巖池冒出氣泡,動靜越來越大。他趕緊飛到最高處。一只圓滾滾的火焰精靈從池中冒出,呂永發現它比之前的大一些。火焰精靈看到呂永,卻立刻躲進了陰影處。
簡裝,呂永不由地笑道自己太緊張,準備降低高度繞過它進入下一個房間。剛要往地面飛,身體不受控制地抖動起來,魔力像被吸走,渾身乏力。呂永四處查看,沒發現異常,再看那火焰精靈,竟躲在石頭后悄悄地盯著自己,而且它的體型又變大了!
呂永咬牙罵道:“可惡!原來是你在搗鬼!”
他左手一揮,放出一支寒冰箭。火焰精靈被擊中后后退幾步,那股無力感消失了。
呂永接著施法:“水襲·雙龍破!”
盡管魔力被吸走不少,他仍有足夠魔力施展高階法術。兩條水系巨龍咆哮著沖向火焰精靈,精靈嚇了一跳,跳入熔巖池。水龍追擊命中目標,但受熔巖影響威力大減,火焰精靈雖被擊飛,很快又活過來,朝遠處飄去。
呂永不甘心被一只元素精靈戲弄,但火焰精靈逃跑方向是他來的路,那邊還有火焰僵尸。他擔心有陷阱,不敢冒險,喝下一瓶魔法藥劑恢復魔力,同時盯著火焰精靈。見它沒再出現,這才放心進入下一個山洞。
剛進山洞,呂永就震驚了,這里從熔巖地獄變成了冰天雪地,幾只冰霜哥布林舉著長矛朝他殺來。呂永來及不疑惑為什么這里會出現冰霜哥布林,當即施法:“偉大的冰雪女神啊,請賜予我冰雪的力量,禁錮眼前敵人的身軀,冰封敵人的生命吧——冰封·寒冰煉獄!”
在暴風雪中,哥布林被凍成冰雕,隨后碎成塊。呂永沒有憐憫,但丁城魔法師塔地下室那可憐女孩臨死的慘狀在他腦海浮現。
十余分鐘后,冰天雪地安靜下來,冰霜哥布林尸體堆積如山。呂永沒心思欣賞,繼續前進。走著走著,雪花飄起,越來越多,遮擋了視線。這時,一陣悅耳嬉笑聲傳來,呂永愣住,這笑聲他一輩子都忘不了。可他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這地方聽到。
毫無征兆,地面冒出冰刺,呂永飛到空中。眼角白光一閃,寒冰箭射來,好在寒冰屏障及時出現擋住攻擊。
呂永心存僥幸:“這種攻擊強度……難道不是他?”
他立刻朝前方飛去。很快,五只冰元素精靈出現,它們發現呂永后,立刻發起魔法攻擊。攻擊頻率雖高,但都是低階魔法,無法攻破精通水系魔法的呂永的防御。
確認只有這五只冰元素精靈后,呂永不再猶豫,大喊:“冰刃·冰雪刺槍!”
“哐哐哐!”
三只冰元素精靈瞬間被擊碎,兩只僥幸逃脫。呂永準備補魔法時,詭異的事發生了,身旁傳來嬉笑聲,一只冰元素精靈從光滑墻壁鉆出來。呂永后退拉開距離,左手一揮,大火球飛向墻壁,“轟”的一聲炸出一個窟窿。
“嘻嘻嘻!”
“嘻嘻嘻!”
越來越多冰元素精靈從其他墻壁鉆出,很快有二十多只。盡管它們魔力低微、魔法等級低,但數量太多,呂永只好用高階魔法:“偉大的上位精靈神,依照契約的束縛,借與我最強大的魔力,釋放全體精靈的力量,完成無敵的魔咒,摧毀眼前的一切——天地冰晶!”
這是呂永第一次在實戰中使用這個七階魔法。咒語念完,冰雪之地瞬間變成冰雪煉獄,所有物體包括石頭都被凍成冰疙瘩,冰元素精靈也無法存活。巨大冰雹落下,地面一切被砸成粉末。施法完畢,這里成了雪白世界,樹木、石頭都消失不見。空曠山洞里,那滲人的笑聲也沒了。
呂永繼續進入下一個山洞,一進去就傻眼了,怎么又回到第一個山洞?他立刻意識到迷宮的詭異,連忙原路返回。經過冰雪山洞后,熔巖洞穴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空曠的洞穴。洞穴中央有根粗壯石柱,上面畫滿符文,讓呂永想起德魯伊布置的魔法陷阱,不過這根石柱要復雜得多。
這時,一個嘶啞男子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很壯觀吧?”
呂永冷不丁的被嚇了一跳,這鬼地方還有其他活人?
一名男子如鬼魅般從石柱上縱身一躍,穩穩落在距離呂永十余米開外的地方。黑暗如同一塊巨大的幕布,將男子的面容遮得嚴嚴實實,呂永努力睜大眼睛,卻還是看不清他的模樣。
男子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里回蕩,充滿了憤懣與不屑:“可悲的上古血脈啊,故步自封,狂妄自大到了極點。哪怕面臨著滅亡的危機,依舊頑固不化,不肯做出絲毫改變,他們通通都該死!”
說著說著,男子情緒愈發激動,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而呂永,在一旁悄悄往后退了幾步,警惕地盯著男子,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男子繞著石柱緩緩踱步,口中念念有詞:“瞧瞧我精心打造的杰作,這可比他們的要完美太多了。他們自認為是最接近上古之神的種族,對上古之神頂禮膜拜,可實際上,他們連上古之神究竟是什么都一無所知,簡直愚蠢至極!”
呂永心中“咯噔”一下,“上古之神”這個詞,他還是頭一回聽說。他一直覺得自己常年泡在圖書館,雖說稱不上學富五車,但也算是個知識淵博之人。然而,這個詞卻如此陌生,仿佛打開了一扇通往未知秘密的大門。他隱隱覺得,自己似乎無意間觸碰到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那眼前這個瘋狂的男子,還會輕易放過自己嗎?
男子似乎孤獨的太久,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可以交流的人類,越說越激動,開始上躥下跳、手舞足蹈起來,他興奮地大喊:“什么是神?我才是真正的神!你們憑什么把我驅逐?哈哈哈,我是神,我才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
此刻的男子,已然陷入癲狂,原本還只是圍繞石柱打轉,現在竟在大廳里肆意蹦跳,從他那矯健靈活的身形不難看出,呂永自知絕非他的對手。
就在呂永打算悄悄溜走的時候,陰影中冷不丁傳出一道聲音:“你想要去哪?!”
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嚇得呂永雙腿發軟,差點跌坐在地。還沒等他來得及后退,一只暗紅色的手從陰影中伸了出來,精準地抓住了呂永的右手。呂永頓時一愣,緊接著,另一只手又拉住了他的左手。隨后,一名暗夜精靈男子從陰影中緩緩走出,他的身體相貌與之前呂永見到的那些暗夜精靈幾乎毫無差別,唯有那雙眼睛格外醒目——眼瞳竟是血紅色的!
男子目光如炬地盯著呂永,冷冷說道:“你不是精靈!你在害怕?”
呂永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在男子強大的威壓之下,他連反抗的念頭都不敢有,只能結結巴巴地回答:“我……我叫呂永,是個人類。”
男子聽后,連忙松開了呂永的手,滿臉嫌棄地說道:“又是一個卑微的蟲子!你們為什么要來這里打擾我?!”
“又?”呂永心中一動,這說明男子之前還見過其他人,很有可能就是緹娜!
他趕忙解釋道:“對不起,我跟我的伙伴走散了,不小心誤打誤撞進入了這里。我是來找她的,找到她后,我馬上就離開!”
男子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嘲諷道:“果然是卑微的蟲子,你以為你這可憐的謊言能騙得了我?欺騙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呂永心中暗叫不好,自己身上的裝備還沒來得及換掉,男子肯定一開始就猜到了自己與德魯伊有關系!男子就像在逗弄一個玩具一般,上下打量著呂永,似乎在琢磨從哪個角度下手會更有趣。
“唰!”
男子身形一閃,一道寒光瞬間出現在呂永眼前。一把暗夜彎刀仿佛憑空出現,直直抵在呂永面前。呂永這才回過神來,只見男子的左手死死地捏住了那把彎刀。呂永被嚇得后背冷汗直冒,心臟也開始瘋狂跳動起來。
就在這時,男子臉上突然露出一抹笑容,輕聲說道:“小貓咪,你終于來了。”
話音剛落,陰影處緩緩走出一只渾身黝黑的獵豹。呂永心中大驚,完全沒察覺到它是什么時候來的!
“煞影,我們又見面了。”黑豹竟然開口說話了,那聲音,正是萊安娜的!
男子,也就是煞影,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語氣中充滿了戲謔與興奮:“你還是這么性感、嫵媚。我好想你啊!啊哈哈哈哈!我想死你了!呃啊!!!”
說著,他仰天狂笑,沖天的煞氣從體內洶涌而出,氣勢驚人。
萊安娜沖著呂永喊道:“呂永,出口就在你身后,快走!”
話音未落,煞影瞬間化作一道道殘影,朝著萊安娜迅猛攻了過去。萊安娜不敢大意,扭頭就鉆進了黑暗之中。
呂永好不容易擺脫控制,哪還敢有絲毫停留。他順著萊安娜所指的方向,拼命狂奔。終于,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他發現了一條通往頂端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樓梯。呂永想都沒想,順著樓梯飛速跑了上去,一條通道出現在他面前,他毫不猶豫地鉆了進去。
進入通道后,身后的打斗聲漸漸變小,直至微不可聞。但呂永絲毫不敢放松警惕,那個叫煞影的男子和萊安娜的實力深不可測,在他看來,恐怕已經達到了 S階的水準。可奇怪的是,他們身上并沒有散發出強大的能量波動,就算是最后激烈戰斗時,也察覺不到太強的能量波動。這與馬薩爾、卡斯特、疾風、福萊特、亞克等 S階強者給他的感覺截然不同。與那些強者在一起時,呂永會自然而然地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可與煞影、萊安娜在一起,若非對方刻意為之,呂永基本感覺不出任何異樣。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德魯伊使用了一種自己不知道的能量在戰斗?一種區別于斗氣、魔法的能量?
呂永一邊想著,一邊向前走去。漸漸地,前方的道路變得越來越寬闊。不一會兒,一個偌大的廣場出現在他眼前。他回頭一看,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像是一個神秘的祭壇入口。
呂永小心翼翼地沿著臺階一步一步走下去。
“哐”的一聲,廣場四周燃起了青色的魔法火焰。借助這亮光,整個廣場清晰地呈現在呂永面前。他這才發現,廣場中央矗立著一根巨大的石柱,石柱上似乎綁著什么東西。呂永走近一看,頓時大吃一驚,石柱上竟然綁著兩名人類女孩,其中一人正是緹娜!而石柱前方還有一個長方形的祭祀臺,一名人類男性四仰八叉地躺在上面,也不知是何狀況。
呂永連忙施展飛行術趕了過去,仔細檢查緹娜的情況。還好,雖然她全身多處受傷,但總算是還有一口氣。不過,緹娜旁邊的另一名女性同伴就沒這么幸運了,或許是傷勢過重,此刻已經沒了生命氣息。
呂永趕忙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瓶高階生命藥水,輕輕扶住緹娜的下巴,將藥水緩緩灌了進去。在藥劑的滋潤下,緹娜很快從昏迷中慢慢蘇醒過來。見緹娜已無大礙,呂永便開始琢磨該如何解開緹娜手腳上的金屬鐐銬。
他仔細打量了一番,發現這鐐銬并非普通的銅鐵制造,一時間,他也不確定自己到底能不能破壞掉它。
“咳!”
就在呂永準備動手的時候,緹娜突然蘇醒過來,咳出一口黑色的粘稠血液,眼睛也緩緩睜開了。緹娜有氣無力地說道:“呂永?你……你怎么在這……”
呂永一邊檢查鐐銬一邊說道:“別說話,省點力氣,待會還要逃出去呢。這鬼東西到底是什么?用魔法能破壞嗎?”
緹娜虛弱地搖搖頭,道:“我已經試過了,打不開的,這是一副魔法鐐銬,只有施法者才能解除。”
呂永皺了皺眉頭,問道:“是誰把你鎖在這的?”
緹娜努力回憶了一下,道:“我……我不知道,我只記得,我們受到了暗夜精靈的襲擊,受了重傷,等我醒來就被人關押在這了。”
呂永一愣,問道:“你說的是那些暗夜精靈僵尸?”
緹娜再次搖搖頭,道:“不,不是的。暗夜精靈僵尸我們也遇到過,但這次襲擊我們的與僵尸完全不同,我可以確定的是他們是活著的。”
呂永頓時迷糊了,暗夜精靈不是有求于自己嗎?他們還幫助自己來到了這里,怎么會是他們把緹娜抓起來的?難道自己被騙了?
“我的同伴,怎么樣了?”緹娜在生命藥劑的作用下,恢復了些許精力,發現身旁的同伴沒了動靜,立刻焦急地問道。
呂永無奈地搖搖頭,道:“我剛剛檢查過了,沒有生命跡象了。”
緹娜聽后,情緒頓時低落下來,自己的好友一個接一個地喪命,只有自己活了下來,這種感覺讓她十分難受。
呂永安慰道:“好了,別想太多了,閉上眼睛,我用魔法試試看能不能破壞掉鎖鏈。”
說著,呂永左手握住鏈條,大量的水系魔法元素通過他的手掌傳遞到鎖鏈上。很快,呂永握住的鏈條上就浮現了一層白霜。見自己的想法有效果,呂永便加大了魔力輸送。然而,讓他沮喪的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鎖鏈依舊沒有其他反應。
短短十分鐘,呂永的魔力就消耗了一大半,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放棄,另尋他法。剛一松開手,鏈條上的寒霜就立刻消散了,看來呂永這一番努力白費了大量魔力,他也累得夠嗆,坐在緹娜身旁大口喘著氣。
呂永緩了緩,問道:“你被關在這多久了?”
緹娜閉上眼思考了片刻,道:“應該快兩天了。”
呂永苦笑著搖了搖頭,從空間戒指中拿出食物和水,一邊喂給緹娜吃一邊說道:“你可給我記住了,這次又是我救了你。你該怎么報答我?”
緹娜吃著吃著,淚水突然不受控制地從眼眶中流了出來。
呂永大驚失色,連忙解釋道:“哎哎哎!我開玩笑的,別哭啊!我又不會因為這個要挾你!”
緹娜眨巴著眼睛,哽咽道:“我知道,我會想辦法報答你的。可是……可是我還有機會活著出去嗎?”
畢竟緹娜還不到 19歲,外表看似是一個性格狠辣、個性堅強的女刺客,可內心終究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呂永回頭看了看自己剛走出來的那個出口,心里想著要不要用魔法把通道弄塌了,以防那個瘋狂的暗夜精靈追出來。但轉念又一想,在這個復雜的地下王國里,道路四通八達,對方肯定還有其他辦法可以離開。況且,就算只有這一條通道,以那個瘋子詭異的手段,區區幾塊巨石構成的障礙物根本不會對他造成太大影響,除非把整個廣場都毀掉,或許還有一絲可能。可現在呂永連眼前的這條鎖鏈都沒辦法解開,又哪有那么大的能耐毀掉這么大的一個廣場呢?
呂永輕輕替緹娜擦掉臉上的淚珠,溫柔地說道:“別擔心,我會想辦法把你救出去的,你先吃飽了,有力氣了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呃啊~~”
就在兩人抓緊時間恢復體力的時候,廣場上突然飄來一陣虛無縹緲的聲音。此刻的他們,就像兩只受了驚的兔子,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們警覺起來。